907.第907章 番外:大婚之日
很快,大婚來臨,這是一個讓人萬分緊張的時刻。
邵懷暖只記得,她好容易睡著,就被人叫了起來,沐浴,穿衣,梳頭,晚發,開面……她整個腦子昏昏沉沉的,任人擺弄。
頭上帶了個沉重的鳳冠,壓得她脖子都伸不直了。
邵懷暖被邵懷鈺背著上花轎的那一刻,腦子裡只有一顆念頭,困……她連著三天失眠,精神高度緊繃,昨夜幾乎沒睡。
坐在花轎里,轎子顛簸間,邵懷暖靠著花轎睡著了,並非沉沉睡去,腦中還有幾分意識,能聽到敲鑼打鼓聲,還有人們議論,艷羨的話語。
不知過了多久,花轎到了永寧侯府。
邵懷暖知道花轎停下了,她想睜開眼睛,眼皮卻異常沉重,實在是困。
夏侯卿陌在一片哄鬧聲中,踢了轎門。
心兒上前,將轎簾打開,見到的,就是自家郡主懷抱蘋果,歪頭睡覺的情形。紅蓋頭擋住了邵懷暖的臉,心兒看不到邵懷暖臉上的表情。
心兒愣了下,忽而滿臉焦急,忙側身擋在轎前,彎腰伸手去扶邵懷暖,小聲道,「郡主,快醒醒!」
邵懷暖聽到小喬的聲音,腦中一個激靈,一下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
透過紅蓋頭,邵懷暖能看到小喬模糊的身影,聽著耳畔傳來的喧鬧聲,才想起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
心兒鬆了口氣,扶著邵懷暖下轎。
邵懷暖手中多了一根紅綢,她知道,紅綢的另一端,就是她的夫君,今日,她是他的新娘。
自此以後,永寧侯府就是她的家。
新人入府,跨火盆,吉時到,新人拜堂……
邵懷暖腦中總有種恍惚的感覺,可是她已經不困了,在聽到「禮成!送入洞房!」幾個字的時候,心沒來由緊張,她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
新房裡,邵懷暖端坐,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先前困得不行,現在卻已經非常清醒。
房間里格外安靜,除了邵懷暖,還有站立在一旁的嬤嬤和心兒。
過了許久之後……
「咕咕……」肚子不期然唱起了空城計。
邵懷暖才想起,從天沒亮被叫起,到現在,她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郡主,餓了嗎?」心兒的聲音傳來。
「唔,餓了,去給我弄點吃的。」
心兒帶著幾分猶豫道,「郡主,據說須得新郎來了,揭了蓋頭,新娘才能吃東西。」
邵懷暖蹙眉,「哪來那麼多規矩?我都快餓死了……」
「呸呸呸!大婚之日,郡主怎麼能說死字!」心兒雙手合十,一臉緊張,「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邵懷暖「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我都多大的人了,還童言無忌?」
「郡主,今天是您的大喜之日,萬不能說不吉利的話。」
「好了,心兒,別嘮叨了,我餓了!」邵懷暖的聲音可憐兮兮的。
「郡主……」
「我要吃東西!」
「這……那好吧,只能吃一點點!」心兒走到圓桌旁,拿了一塊糕點,放到邵懷暖手中,「郡主,先墊一墊吧!」
「原來房間里就有吃的呀……」邵懷暖拿著糕點,蓋頭下,小口小口的吃著,相當優雅,之所以這樣,主要是擔心弄花了口紅。
吃完了糕點,邵懷暖越發餓了,問道,「還有些什麼吃的?」
「有好些,但是郡主你不能吃,得等小侯爺來了以後。」
「可是我餓了,誰知道卿陌哥哥什麼時候來呀,你給我端一盤肉過來,切得小塊的那種,方便我吃得優雅一點。」
「郡主,小侯爺應該就快來了,您就再等一等吧。」
「等不了了,你趕緊著,你要不給我肉吃,我就掀了蓋頭自己去拿。」
旁邊的嬤嬤嚴肅的開口,「郡主,萬不能掀蓋頭!」
「對呀!不能掀蓋頭!」心兒急聲道。
「我要吃肉!餓了!很餓!」
心兒糾結,半響無奈妥協,「行吧!奴婢這就去拿!」
「郡主,這於理不合!」嬤嬤開口阻止。
邵懷暖隔著蓋頭瞪著嬤嬤,沉聲道,「出去!」
「郡主……」
「本郡主讓你出去!」
嬤嬤忙跪下,「老奴知錯!請郡主責罰!」
邵懷暖撇嘴,威嚴的聲音道,「起來吧!本郡主喜靜,陪嫁的嬤嬤都沒留在屋裡伺候,把你留在這裡,是給永寧侯府面子,這不代表你有資格左右本郡主的決定。」
「該守的規矩本郡主會守,但犯不著為了所謂的規矩,委屈自己餓肚子。」
「老奴知錯!」嬤嬤低頭請罪。
「起來吧!站到一邊去!」
嬤嬤站起身,退到一旁。
這當口,新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年長的嬤嬤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雞湯,笑著福了福身,「郡主,老奴是夫人身邊的崔嬤嬤,夫人怕您餓壞了,讓老奴給您燉了雞湯。桌上的飯菜都涼了,老奴讓人重新備了一桌,馬上就給換上。」
「嗯,放著吧!」邵懷暖心裡溫暖,總算有人惦記著她,而不是守著所謂的規矩,「崔嬤嬤,回頭替我謝謝落姨。」
崔嬤嬤失笑,「郡主都入府了,怎麼還叫落姨呢?」
邵懷暖尷尬,還好隔著蓋頭,崔嬤嬤看不見,「那個,崔嬤嬤,替我謝謝娘!」
「這就對了嘛!郡主的話,老奴會轉達的。對了,小侯爺那邊,在與友人飲酒,怕是會回來得晚些,郡主莫要著急。」
「嗯,我不著急。」她是真的不著急,甚至有些害怕他回來,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想想就緊張。
崔嬤嬤將雞湯放到桌上,告退之後離開。沒多會兒,幾個丫鬟推門走了進來,將桌上的飯菜全都換成了熱騰騰的。
心兒這會兒是徹底不阻止邵懷暖吃東西了,扶著邵懷暖到了圓桌旁坐下,敞開了吃。
邵懷暖是餓極了,為了不破壞妝容,難得的,吃得緩慢,隔著蓋頭,規規矩矩的。
吃飽了之後,邵懷暖渴了,桌上沒有茶水,只有酒。邵懷暖不想麻煩,就隨意喝了幾杯酒,染了胭脂的臉頰,顯得越發紅潤,蓋頭下,嬌俏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