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心甘情願

第一百零二章 心甘情願

凌安朔是一品武將大將軍,自然是有過不少兵符的,但是能調動軍隊的兵符,一般都是皇帝頒發的特製令牌或者是做工精美的虎符。這樣奇怪的兵符,他還是第一次見。

花娘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的疑惑,便解釋道:「這是南越國皇家的一個秘密,當然也可能是剡王惹怒了皇帝之後依舊沒有多大危險的原因之一,他的手上可能不僅僅有十萬兵權,若是輕易就動他,南越也將兩敗俱傷!這個玉石是天然形成的,沒有經過任何的人工雕刻痕迹,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南越國的每一任皇帝都知道,在他們上位的時候,他們的其中一個兄弟就會接任這個兵符,用於警示這個皇帝,要勤政愛民,不然他們的兄弟便可以這個名義起兵奪得皇位;當然也可以阻止外人奪取皇權,那支軍隊平時也是為皇帝所用的,但是在皇帝的命令與玉石的命令雙重選擇下,士兵都會選擇遵從持有玉石的人的命令,而這項權利是皇帝無法剝奪的。」

凌安朔認真的聽著花娘講述,突然覺得這個兵符對於剡王來說只是一個保命符,可是他卻給了自己,這又是何意?

「也就是說剡王剛才一眼就認出了凌將軍是上官衍了?」阿離驚訝地說道,「他也太厲害了吧!不過他給這個兵符,難道是為了彌補他當年的過錯嗎?」

「也不全是,如果只是愧疚,怎麼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與安朔?在這種非常時期,安朔是皇室里唯一一個流著上官家的血的皇子,若是皇位被居心不良之人得手了,那才是悲哀,所以剡王是從全局出發考慮的。」花娘慢慢得分析道,剛才與剡王的接觸,讓花娘覺得很多事情剡王其實心裡跟明鏡似的,所以那麼多年來一直裝什麼也不理會的樣子,才保全了自己。

「既然如此,他當年為何還要執意將我送走?」凌安朔想不明白,自從他知道自己不是凌石昂的親生兒子之後,他一直想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和家人在一起。

後來花娘告訴他事情的原委,他原以為,將他送走的剡王,大概就是這麼一個人,自私而魯莽。今日一見,卻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有時候不得不去選擇做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決定。」花娘突然心生感慨。

事在人為,盡人事,聽天命。

凌安朔看著花娘,慢慢回想著她的話,卻發現了不對勁:「你說那玉石兵符是皇家的一個秘密,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花娘:「......」

花娘沒想到凌安朔會這樣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她總不能說,她見過他們上官家的祖先就使用過這塊玉石發動戰爭奪取皇位吧?

空氣突然之間的安靜,讓氣氛有些尷尬,花娘有些窘迫,平時能言善辯的她還是不願隨便編一個理由去欺騙他。

花娘剛要說什麼,一下子突然落入了一個巨大的懷抱之中,她抬頭,看著凌安朔的臉,自己的臉頰突然泛起了紅暈。

凌安朔將她環抱在自己的懷裡,臉上是似有似無的笑,他說道:「罷了,不願意說就先別說了,哪一天你突然想告訴我了,再說也不遲。」

他不在乎她的過去,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愛的人是她。

「嗯。等這件事解決得差不多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花娘知道,現在最不能再讓其他的事情去分散他的心。

凌安朔看著懷裡的人,突然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喂!還有人呢!」花娘突然想推開她,畢竟阿離還在馬車裡。

凌安朔緊緊抱著她盡量不讓她亂動,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阿離已經出去和鷹一起駕車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

凌安朔呼出的溫熱氣息讓花娘覺得脖子痒痒的,但是臉已經紅了起來。真是的,每次這個傢伙的一兩句話總是就輕易讓她覺得臉上燙得厲害。

凌安朔看著她這副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花娘白了她一眼,雙手也環抱著凌安朔的腰,突然一下在他的腰間掐了一把,沒好氣地說道。

凌安朔看她那麼不安分的樣子,又笑了起來,便直接用用從背後扶住她的腦袋,然後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唔。」花娘還沒反應過來,這傢伙就這麼喜歡這樣搞突襲嗎!突如其來的親吻讓花娘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又沉醉在這舌尖的摩挲中......

隊伍還在朝著龍城緩緩行進著,越是往南,周圍的叢林越是茂密,彎彎曲曲的官道周圍都是高高的野草,阿離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從馬車外的板上直接輕身飛躍到了馬車的車頂,將周圍的風吹草動看得更加清楚。

很快夜慢慢暗了下來,此時在一個閣樓里,依舊燈火通明,燭火搖曳,淡紫色的紗簾逶迤傾瀉,而簾后是一個是女子的身影,身穿輕薄白紗,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她端坐在閣樓中央落指撫琴,琴音流暢,或虛或無,如山間泉水般清冽空靈,緩緩流淌;又如陣陣花香沁人心脾,飄香四溢。

突然,琴聲突然停住,周圍的空氣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是誰!」女子突然問道,聲音輕柔卻帶著絲絲狠意。這才看清了女子的臉,面似桃花,修眉端鼻,肌膚勝如白雪,濃妝淡抹卻相宜。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台階上跳了上來,一下便道了女子的腳邊。女子定睛一看,臉色突然變得驚訝起來,急忙蹲了下來,關心地問道:「紫苑!你怎麼會受那麼嚴重的傷?」

然而白色的狐狸受傷嚴重,加上這一路上是跑著回來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一到了女子的腳邊就已經暈死過去。

「紫苑!你怎麼了?!」女子看見紫苑已經暈了過去,急忙抱起了她,一下便移步到了一個房間裡面,將紫苑放在了床上,然後運用真氣將她慢慢地調整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白衣女子的額頭已經滲出了點點的汗水,看到紫苑已經沒有了危險,她將運真氣的雙手收回,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到底是誰將紫苑打成了這個樣子?她想不明白,只是讓她去解決掉上官衍,難道出了什麼意外?可是她現在卻不能得到答案,紫苑的傷一時半會還好不了,如果要變回原形需要更多的時間。

她走到書桌前,拿起一張白紙,提筆開始寫了起來。

「來人!」白衣女子放下筆,對著門外喊道。

「玉暖姑娘,有什麼吩咐?」兩個丫鬟推門而進,對著白衣女子行了禮,問道。

「按著這個單子上的比例去準備藥材浴,要快一點!」藍玉暖將手中的剛剛寫好的單子遞給了丫鬟。

「是!」丫鬟應道,然後慢慢退了出去。

藍玉暖看著躺在床上的紫苑,彎彎的細眉已經緊鎖在一起,紫苑的傷勢看起來不像是人類所能打出來的,而是其他的妖用內力所傷,竟然直接把紫苑打回了原形!

也怪她,沒有考慮周全,紫苑才修鍊成人形不久就派她自己獨自完成任務,原是以為可以好好的鍛煉一下她,卻沒有考慮到若是遇到其他對手的情況。

藍玉暖還在想著這件事,突然有人已經敲門了。

「是誰?」藍玉暖問道。

「奴婢奉皇子之命過來給玉暖姑娘送東西過來。」是一個丫鬟的聲音。

藍玉暖走到門前,開了門。丫鬟卻只給她遞了一封信,然後恭恭敬敬地對她行了一個禮,退了下去。

她回到房間,在書桌前坐了下來,拆開信封,將信展開,是熟悉的字體:

上官衍已離開陽城,務必在他到達龍城之前解決。

藍玉暖看著這封信,心裡卻有了計較,上官衍果然沒事...那麼紫苑到底是怎麼傷的?會不會就和上官衍有關係?

可是現在紫苑受了重傷,她現在還脫不開身,只能讓他先派殺手前去了,若真是什麼強勁的對手,到時候自己再出馬也不遲。

「玉暖姑娘,葯浴已經準備好了!」剛才的丫鬟已經回來稟報道。

藍玉暖伸開手掌,手中的信瞬間化作了一縷青煙,消失在她的手心裡,然後開口說道:「抬進來吧。」

丫鬟後面跟著兩個抬著木桶的小廝,將木桶抬到了屏風后就退了下去。

藍玉暖將紫苑抱了起來,放到了木桶里浸泡著。

「對不起,紫苑。」藍玉暖突然對著昏睡過去的紫苑喃喃自語道,「或許我不該,帶你到這人間來,我明知道自己得不到他的...可是,我還是不願意放棄,只要能陪在他的身邊,我都不在乎。幫他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我心甘情願,即使最後陪他看江山的不是我......」

她苦笑,搖了搖頭,突然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走到門口,推開門,打了一個暗號,四個黑衣男子一下出現在她的面前,半跪在地上;「玉暖姑娘有何吩咐?」

「在官道上跟蹤雪瑤公主,打探到大皇子的消息直接滅口。」藍玉暖淡淡地說道。

「是!」四人齊聲應道,然後一瞬間又消失在這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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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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