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尋找至親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巡防營的押囚室他們也是聽說過的,不比那大理寺的手段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們說話可算數?」一直躲在後面的一個男人弱弱的問道。
這些惡霸欺負人在行,什麼時候被別人欺負過?自然也受不住這些刑罰,還不如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這個男人的話一出口,其他的人也慢慢動搖了決心。
「自然!」牢頭保證道。
「將軍!我們只是聽從了大理寺丞鄭禮的吩咐而已啊!」那個問話的男人脫口而出:「他說我們只是打個丞相的名號而已,也不會出什麼事情的還給了我們那麼多的好處...我們也只是一時財迷心竅而已,並沒有做什麼壞事的!」
「對!都是那個鄭禮!不然我們也不會有這個膽子啊!」帶頭的男人看已經有人供了出來也不管不顧了,只是想把責任推少一些:「將軍開開恩!我們只是受人指使,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是啊!我們都只是聽命做事而已!」
「罪不至死啊!」
「將軍開開恩,饒了我們吧!」
一時間幾個男人都開始喊了起來,雙手握著牢房裡的圍欄柱子,看著凌安朔,希望他能饒恕他們。
「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凌安朔挑了挑眉。
幾個男人問他這麼一問,顯得有些心虛,一時接不上話來。
「先留著他們的小命。」凌安朔對著牢頭說了一句,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將軍府的書房裡。
凌安朔看著搜集到的情報,若有所思。
「大哥!」一個人推門而進,徑直走到了凌安朔的旁邊。他身穿著一身素青色長袍,個子挺拔不失風範,精緻的五官加上麥色的皮膚,儼然給人一種強大的氣場。
凌安朔抬頭,問:「你怎麼回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了?大哥,連你也不待見我了?」凌宇陽一臉委屈,剛才的氣場全無。
凌安朔:「......」
「現在邊境無戰事,倒是不用擔心,而且你我是兄弟,皇帝信不過你,自然也不會太重用我。你一回京,上頭就派了一個人過來了,聽說是太尉的兒子,第一次帶兵呢,就讓我督促著,怎想那小子心高氣傲看不上我這種無名小卒啊,凡是都與我作對,我一氣之下就告假回來了。」
凌宇陽輕描淡寫,臉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回來也好。」凌安朔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就像在說今天的早飯還可以一樣*。
若是平時他肯定會教訓凌宇陽說他不安分守己,這些小事都忍不了!可是他卻是知道的,凌宇陽也就是說說,真正忍不了的事情還是很少的,估計他也是為了凌安朔才受了不少的委屈。
「大哥在看什麼?」凌宇陽好奇地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凌安朔把情報扔過去他的面前,說道:「皇上覺得我閑的無聊,讓我暗中調查一些案件。」
凌宇陽那起來看了看,問:「太史公孫正被污衊通敵一案?」
「嗯。」凌安朔點了點頭。
「那麼急著栽贓一定是因為他自己露出了馬腳,我可不信這兩年若是沒有姦細東朗可不和堅持與我軍對陣這麼久,還常常未卜先知我們的意圖,只是不知道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凌宇陽說道:「大哥可有懷疑的對象?」
凌安朔把大理寺丞鄭禮詬病丞相花浩南的事情與凌宇陽說了一遍,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兩件事,一定有著某些關聯。
「我閑著也是閑著,幫你查查好了。」凌宇陽坐回到了桌子旁,自顧自地喝起了茶,又突然問道:「對了大哥,紫衫玉佩可有線索?」
「尚無。」凌安朔答道。一提到紫衫玉佩,他就想起了花以媚,真不知道紫衫玉佩到底是不是在她那裡。
看到凌安朔失了神,凌宇陽還以為提到紫衫玉佩讓他覺得有些失落了,便安慰道:「大哥也不用太在意,或許那紫衫玉佩並不如世人所說可以找到珍視的事物呢!我們還可以繼續幫你找回你的至親的,即使找不到也沒有關係啊,我本來就是你的親人啊!有我就夠了,大哥你說是不是?」
凌安朔回過神來,看到凌宇陽這般安慰自己,心裡一暖,卻也沒有再說什麼,他自然是把凌宇陽當成至親的,當初他們的父親凌石昂對凌安朔視如己出,自己的待遇並不比凌宇陽這個親生兒子差,兩兄弟的感情也很好,這個家他是認可的。
可是他還是忘不了他的親生母親,那個時候他還小,記得的並不多,但是卻記得他的母親是非常的愛他的,他母親的笑聲,他依稀還記得。
當別人從他母親的手裡接過他的時候,她哭得很厲害。凌安朔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被人接走,那一段記憶,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怎麼也記不起來了。
他想找到他的母親,想問問她為什麼會狠下心讓別人帶走了自己,想問問她,這些年想過自己嗎?
聽聞紫衫玉佩是可以有指引人們找到自己珍視的東西,他原先也是不信的,但是智空大師卻也贊同了世人的看法,才讓他心中有了那麼些渴望想得到紫衫玉佩。
「大哥?」看到凌安朔又發獃了,凌宇陽喚了他一聲。
「你去幫我查查大理寺卿歐陽德。」凌安朔對他說道。
「你懷疑歐陽德是幕後主使?那他也太笨了,用自己的直系下屬大理寺丞不是明擺著砸自己的腳嗎?」凌宇陽分析道。
凌安朔略有深意地笑了笑,說道:「就是因為眾人都是與你一樣的想法,他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若是有人查到這條線,他大可直接扔了這枚棋子,除了失察之外也並無大過,還會留下一個不包庇不徇私的好名聲。」
凌宇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倒也是!」
「大哥何必太認真,皇上也是覺得你閑來無事才讓你查案的,你一介武臣查不出來也不會有什麼,不必太費心也是可以的。」凌宇陽打起了小算盤。
凌安朔本來也覺得不必太上心,可是後來才發現這案子可能還會牽扯到自己和凌宇陽,這內奸不除,他們在前方也難以有什麼作為,可能還會被牽著鼻子走,現在連丞相也被牽扯進來,這件事也不能不管。
「別人都動到自己頭上來了為什麼不管?」凌安朔問道。
凌宇陽反應過來了,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花娘回到丞相府自己院子里的時候發現秋菊已經急壞了。
「小姐!你可回來了!」秋菊迎了出去。
「怎麼了?」花娘不解。
秋菊著急地說道:「二小姐知道小姐你出去了,帶人過來把今天送來的箱子帶走了!」
花娘一聽,什麼!居然來搶她的銀子!!!
不能忍!!!
「她憑什麼這麼干?!」扶桑也是憤憤不平:「這可是我們小姐自己的!」
「二小姐說這些東西來歷不明,硬是給弄走了!」秋菊也著急呀。
來歷不明?好吧,確實來歷不明,她也總不能說是趙思齊給她的,這樣的話一出口女孩子家的清白都沒有了。一個姑娘家,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一個未婚男子給那麼多錢不是有私情是什麼?
但是她也絕不能便宜了那花紫藤,花娘倒是小看了花紫藤,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那麼快就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走!去找她理論去!」花娘還沒踏進院子呢就轉了頭,向花紫藤的院子走了過去,後面的扶桑和秋菊也尾隨著。
花娘的院子在北面,而花紫藤的院子卻在相府的南邊,她們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花紫藤的院子。
和花以媚的院子比起來,花紫藤的院子明顯要大多了,而且東西也略顯富足,很多擺設也比花以媚院中的要強多了,有娘親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大小姐!您不能進去!」花娘剛想踏進花紫藤的院子就被幾個丫鬟攔了下來。
「我就是要進去,我看你們誰敢動我?」花娘眉毛一挑,瞪了一眼那幾個丫鬟。
然而那幾個丫鬟絲毫不為所動,花以媚是誰?雖然頂著個嫡女的名頭,可是這相府誰不知道她是個軟弱可欺的主?如今說這話自然也沒人當真。
「就幾個粗使的丫鬟居然也不把我放在眼裡,看來這二妹妹院子里的人真該好好學習一下規矩了!」花娘對著她們說了一句,然後轉頭對扶桑秋菊說道:「你們倆過來,給她們每人掌嘴十下!」
一聽到這話那幾個丫鬟就傻眼了,這大小姐居然要教訓她們,其中一個丫鬟不服,站出來說道:「你憑什麼打我?」
花娘蹙眉,隨即冷笑道:「一個丫鬟,居然主子面前自稱『我』?呵,憑什麼打你?就憑我是主子!你們再不服,我可以去求父親把你們都發賣出去給牙婆,只怕這欺負主人的名聲一傳出去,看哪家還敢買你們?只能被賣到窯子里去囂張了呢!」
花娘這話一出,那幾個丫鬟的臉色已經變了,這花以媚還是原來那個任人欺負的軟弱大小姐嗎?今天居然要掌她們的嘴,還揚言要發賣她們,她們只是丫鬟,自然沒有什麼地位可言,可是丞相還是時常會關心這位大小姐的,更別說,她的姨母是皇后了。
這樣一想來,這幾個丫頭才知道后怕了。
「扶桑秋菊,還站著幹什麼,過去幫她們掌嘴!」花娘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