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丞相遇刺

第五十一章 丞相遇刺

花娘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媚清居,扶桑已經換回了丫鬟裝在院子里著急的等著她回來,一看到花娘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她立馬跑了過去。

「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扶桑終於鬆了一口氣。

花娘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回到房間之後便把男裝換了下來。

「沒有被人發現吧?」花娘換好了衣服,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開始問扶桑。

扶桑搖了搖頭,說道:「翠竹苜蓿她們都下去歇著了,就是剛才秋菊過來了,問小姐是否睡下了,奴婢怕她也太擔心,就沒告訴她,讓她也下去休息了。」

花娘點了點頭,交代道:「以後我的事情還是少和秋菊說。」

「為什麼?」扶桑不解:「她也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她一直很關心小姐的,辦事也盡心儘力,奴婢倒是覺得秋菊是個穩妥之人。」

秋菊確實盡心儘力,很多時候也為自己著想,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別有目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花娘也不打算瞞著扶桑,便和她說道:「你也知道紅梅,香蘭,翠竹和秋菊都是皇后姨母挑給我的丫鬟,然而上次我帶著秋菊進宮,就發現了她可不止是姨母隨便賞的一個丫鬟而已。」

皇后的反應讓花娘覺得有些奇怪,她沒有想到秋菊會在她賞給花以媚的四個丫鬟之中,但是又沒有直接說出來。又因為當時秋菊害怕皇后發現的反應,花娘已經可以肯定,秋菊是被其他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探子而已。

「難不成小姐懷疑皇後娘娘也......」扶桑不解。

花娘搖了搖頭,說道:「是皇上。」

什麼人在花以媚的身邊安排探子,皇后卻沒有揭發出來?自然是皇上。花娘倒是覺得無所謂,秋菊進相府大概只是為了幫皇帝探查花浩南的日常行為罷了,皇帝生性多疑,為了了解群臣的動作,不得不想方設法地安插一些人在他們的府邸之中,探取一些秘密,以保證他們對朝廷的忠心。

「皇上不信任相爺嗎?」扶桑的小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了,竟然有些急了:「相爺那麼為國為民,雖然扶桑不懂國家之事,可是每次都看見相爺為了處理政事連吃飯都顧不及,也知道相爺一定是一個好官!」

該怎麼跟扶桑解釋呢?總不能和她說幾乎每個皇帝都是這般生性多疑吧?花娘想了想,說道:「皇上不是不信任父親,只是皇上日理萬機,也難免會疏忽,誰知道誰是真正關心國家的人呢?有的人表面上似乎忠心耿耿為了國家為了大義,背後卻搜刮民脂民膏欺上瞞下也說不準。」

「所以皇上會在每個官員的府中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線,就可以知道各個官員的平日里的作為。其實這算不得什麼壞事,你想想我父親本來就是一個好官,問心無愧自然不怕這些。但是我們也不能不對秋菊有所防範,無論怎麼說,被監視都不算是一件什麼好事,所以,你也不可將我的事情都告訴秋菊,懂嗎?」

扶桑聽了花娘這樣的解釋,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是也大致能接受了這件事,便點了點頭。

扶桑是從小就跟著花以媚的,在花以媚心中,花浩南就是這樣的心懷天下的父母官形象,任勞任怨。所以就算花浩南很少關心自己,她也會覺得理所當然,在她所讀的聖賢書里,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扶桑也深以為然。

花娘也一直都知道這北辰的丞相花浩南也是不凡之人,北辰國之所以在四國之中是實力最強大的,這很大的程度上可以歸功於兩個人:丞相花浩南和威遠將軍凌安朔。

一文一武,就足以定安定一個國家。

看來東朗國的二皇子也是下得一手好棋,居然買通了大理寺卿歐陽德和一些其他官員,想把這兩個人各個擊破,畢竟沒有這兩個人的北辰根本就不足以為懼。

凌安朔被召回京大概也是歐陽德的手筆,花娘這樣一想,便突然有些豁然開朗了起來,終於明白了在這整個事件里,凌安朔擔任的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了。

一個原本就在局中的旁觀者。

想到這裡,花娘的眼中的深意又多了幾分。

「小姐,奴婢真的越來越不懂在你在想什麼了。」扶桑看到花娘若有所思的樣子,有點擔心,原來的小姐雖然性格軟了一些,會受別人欺負,可是從來不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也很少懂得這麼多的門路。

花娘看著扶桑有些迷茫的眼神,或許讓她去了解去接受這些事情,真的有些困難。

她只是笑了笑,對扶桑說道:「你不需要懂,好好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扶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好了,那麼晚了,你也回去歇著吧。」花娘對扶桑說道。

扶桑應了一聲,便出去了,這一個晚上,她大概也是嚇得不輕。

花娘躺在床上,突然又想起了今晚在百花閣打探到的線索,那伙*丸的人每個月的初五和二十號,都會在百花閣交易。昨天初五,馮三娘的丈夫剛去買了藥丸,結果被自己給撞毀了,那再次去百花閣的交易時間就在十四天之後。

嫣然說,他們只賣給熟客和熟客帶去的朋友。難道到時候還要帶著馮三娘的丈夫一起去嗎?要是再次觸發他的毒癮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花娘想著想著突然就覺得有些困了,想著這事就明天再去馮三娘家問一下她,如果她不願意自己再另想辦法吧。

花娘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扶桑和秋菊已經早早地將一切收拾妥當了,看到花娘醒了,扶桑幫她整理床鋪,說道:「小姐,今兒起的有些晚了,趕緊洗漱吧,不然誤了時辰可不好。」

花娘一聽有些茫然,誤了什麼時辰?

看到花娘這個樣子,扶桑想著小姐肯定也是記不得了,便提醒她說道:「今兒是小姐生母徐氏夫人的忌日,小姐是要去祭拜的,這會兒得趕緊了。」

花娘這才明白了。

不知道不是她的錯,她又不是花以媚,又怎麼會記得呢。儘管這樣想著,花娘還是加快了梳洗的速度,匆匆用過了早膳,便和花浩南同乘一輛馬車出門了。

徐氏,也就是花以媚的生母,花娘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徐氏與皇后兩姐妹是前任太傅之女,是當年有名的才女。可惜徐氏在花以媚還很小的時候便過世了,也不曾聽扶桑說過,花浩南和徐氏的感情如何。

明明是個大好的天氣,天藍如湛,萬里無雲,可是花娘卻總覺得這副身體懨懨的,提不起精神,心裡竟然還有著淡淡地哀傷。花娘知道,這是屬於花以媚的情感。

徐氏的墓穴在城郊的一座山腳下,馬車緩緩前行著,一路上,花浩南與花娘也並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沉默著。儘管一路默默無言,但是車上的氛圍並不尷尬,或許是花浩南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沉默,亦或許,孤獨才是他生活中的常態罷了。

終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花浩南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到了。」

花浩南先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青山白雲,眼裡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花娘探出身子看了看外面的景色,不由得深吸了一口這自由的空氣,瞬間便覺得清爽了許多。她正打算下馬車,左手提起裙擺,剛想伸去扶著扶桑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搭在了一個有力的胳膊上。

她不禁楞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才發現花浩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馬車旁,還親自扶她下了馬車,動作是那麼的自然,就像是一對感情甚好的父女。

他們步行走到了徐氏的墓前,讓下人擺上了祭品,點上了蠟燭。

花娘也是知道人間的禮儀的,死者為大,儘管她不是花以媚,還是跪在了墓前,拜了三下,然後開始燒紙。

煙霧很快就瀰漫開來,花娘看不清楚花浩南臉上的表情,應該還是保持著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吧,可是隔著這些輕煙,花娘好像看到花浩南流淚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花浩南就這樣一直站在墓前,也不說話。

打破這種寂靜局面的不是下人們的提醒,而是殺手的到來。

「有刺客!保護相爺!」相府護衛的隊長發現了異常,拔出了手中的劍指著殺手的方向,厲聲警醒著其他人。

花娘站了起來,看著由遠及近的殺手,有些驚訝,然後走到了花浩南的身邊,花浩南這才有了些反應,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來的殺手大概有二十多人,相府的隨行護衛也是二十人,人數上勢均力敵。殺手們都身著統一的黑色服飾,蒙著臉,快步向著花浩南和花娘的方向靠近。

相府的二十個護衛大概也是經歷過多次這樣的場面,已經有了默契地配合方案,其中三個人圍繞在花浩南和花娘身邊,不讓殺手有機可乘,而其他的十幾個護衛則與殺手廝殺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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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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