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水到盡頭是風景

白潔是趴在林蕭的背上回到的家，不勝酒力的她這一晚貪杯了，這也怪不得白潔如此的不矜持，怪只怪皮三拿來的啤酒確實誘人，白潔喝完第一罐的時候，就已經兩眼冒光不肯撒手了。

林蕭把白潔放回房間之後，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經很晚，他沒好意思再去打擾樓下的嫂子，想到上次已經見識過了白潔的身材，林蕭最終還是獨自一人幫白潔換上了睡衣。

安頓好白潔休息的林蕭，紅著臉急急的退了出來，剛剛白潔口中傳出的低吟，像小貓的爪子抓撓在林蕭的心口，林蕭感覺自己的心跳急速的增快，丹田處突然升起的一股洪荒之力，更是讓他渾身燥熱覺得口乾舌燥。

「下次絕對不能讓她喝酒了！」

林蕭站在打開的窗前迎著冷風，感受著空氣中傳來絲絲的涼意，他的心裡有些后怕的想著。

不過想到剛才懷抱著白潔的情景，林蕭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鼻息間似乎又聞到了那幽蘭的香氣。

「看來陳凡和林華確實有過一段感情，但是因為身份暴露的原因，這段半真半假的感情還是夭折了！」

「林華到底是做什麼的？她來鄲城的目的又是什麼？易彪會不會知道是誰出賣了陳凡？難道易彪這個看似呆傻，卻滿肚子心機的傢伙，才是出賣陳凡的幕後黑手？」

冷靜下來的林蕭躺在沙發上，他回想著今晚易彪和他說的話，總覺得陳凡的事情並不簡單，但是卻又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

「睡吧！明天還要會會老謝呢！」

想到老謝那副高深的樣子，林蕭的嘴角不由得輕揚著。

都市的清晨總是忙碌的，夜晚釋放完壓力的人們，此刻已經整裝待發走出了家門，為了生活他們又要面對新的挑戰。

林蕭面對的第一個挑戰，就是抓著拖鞋睡眼惺忪的白潔，不過有過上次的經歷，林蕭一本正經的對白潔撒了謊，沒想到卻輕易的矇混過了關。

看著白潔歡快的走出家門上班，林蕭那顆懸著的心才落回原地，被白潔揪過的耳朵卻在提醒他，下次一定不可以再幫白潔收拾殘局。

林蕭從家裡趕到派出所的時候，都已經是上午十點左右了，派出所里三三兩兩的人也都是行色匆匆，只有林蕭悠閑的在四處張望著。

「你找誰？」

值班室走出一個年輕的警察，聲音頗為嚴厲的年輕人，皺著眉頭看著表情悠閑地林蕭。

「我來找人。」

林蕭笑著說道。

「報案在這邊，你丟什麼了？」

年輕的警察看到林蕭身上並沒有打鬥的痕迹，猜想著他應該是丟失了什麼東西。

「我不報案，我就找個人。」

林蕭看到對方誤會了自己的來意，他有些好笑的再次強調著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不報案，你轉悠什麼？」

警察有些戒備的看著林蕭，他的眼睛緊盯著林蕭的一舉一動，似乎在擔心著林蕭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我是來幫你們破案的！」

林蕭看著眼前警察緊張的樣子，他挺了挺腰桿得意的說道。

從樓上剛下來的小范，聽到走廊里傳來的聲音，他看到同事好像遇到了麻煩，性急的他大聲的問著：「怎麼回事？幹嘛呢？」

「唉？林蕭？你怎麼才來？」

看到被自己同事盤查的人是林蕭，小范原本皺著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了，他熱情的和林蕭打著招呼。

「師兄，他說是來幫咱們破案的！」

值班的警察看著小范，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著。

「是呀！我師父請他來的！」

小范毫不掩飾的說道。

「老謝？老謝請來的？老謝還會求人？」

值班警察驚訝的嘴巴大張著，那程度塞一個雞蛋進去絕對沒問題。

「怎麼？沒聽說過不恥下問嗎？」

小范一回頭笑著說道。

這讓原本有些得意洋洋的林蕭，臉上得意的表情瞬間凝固，他有些尷尬的看著小范，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他。

身後的年輕警察似懂非懂的點著頭，看著林蕭和小范往二樓走去。

老謝那是什麼人？

老謝不光是林東派出所的老資格，更是整個鄲城的警界神話。

老謝今年有五十多歲，在鄲城幹了三十多年警察，先別說他大大小小破了多少案子，就是他這些年帶出來的徒弟們，現在也都是鄲城警界的中流砥柱。

在鄲城流傳著這麼一句話「不管你是什麼鬼，碰到老謝就是死鬼！」

這也應了鄲城的那些混混們，給老謝和小范這爺倆起的外號，這其中的含義只有和老謝，打過交道的那些人才明白。

知道老謝本事的年輕警察，聽說林蕭是老謝請來破案的，他一時驚訝的目瞪口呆，這一切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林蕭一路來到老謝二樓的辦公室，走在前邊的小范回頭看著林蕭，卻表情嚴肅的做了禁聲手勢，就在林蕭有些詫異的時候，小范卻輕輕把房門推開了一條縫。

「進來吧，鬼鬼祟祟的！」

房間里的老謝聽到了聲響，他聲音洪亮的沖著門口的兩人說道。

「嘿嘿，師父，林蕭來了，我怕打擾了你練字！」

小范伸著頭嬉皮笑臉的說著，身子如一條泥鰍一般滑了進去。

「謝警官。」

林蕭進到屋內和老謝打著招呼。

「林蕭，快請坐。」

老謝笑著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熱情的邀請著門口的林蕭。

林蕭這才發現老謝的辦公桌上，竟然鋪著宣紙和文房四寶，林蕭倒真沒想到老謝竟然還有這個愛好。

「謝警官，沒想到你還有這雅興。」

林蕭湊近桌子看著老謝的作品，看著宣紙上尚未乾透的字跡，林蕭點著頭有些讚許的說道。

「怎麼？你也對書法有些愛好？」

老謝看著林蕭笑著說道。

「略有一些吧。」

林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老謝，要知道在明朝做錦衣衛的時候，林蕭每日辦理公務都是用的毛筆，就像現在的人們使用辦公筆一樣平常。

所以林蕭的毛筆字不敢說多麼的出眾，但至少要比現代都市的人強很多。

「水到盡頭是風景，人到暮年是餘生。」

林蕭看著老謝在宣紙上寫的詩詞，字裡行間透露著對人生的無奈，似乎有種英雄落幕的悲涼。

「謝警官，人生何必如此悲觀，行走之間無愧於心便好。」

林蕭看著老謝笑著說道。

「哦？小友，有何指教啊？」

老謝一臉期待的看著林蕭，眼前的年輕人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他覺得林蕭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獻醜了！」

林蕭拿起筆架上的毛筆，在硯台中餵飽了筆鋒，他略一思索之下便俯身寫到「隨波逐流得安樂，扶搖直上難登頂。」

這兩句不僅是林蕭為官多年的感慨，更是他兩世為人的明悟，此刻被他蒼勁有力的寫在紙上，卻是想送給有些悲觀的老謝。

「好書法！好意境！」

老謝看著林蕭下筆蒼勁有力，但是兩句詩詞卻透露著一份隨和，這讓他更覺得林蕭絕不是一個等閑之輩。

「師父，你可是找到知音了？」

小范泡了杯茶遞給了林蕭，看到老謝有些得意的誇獎著林蕭，他也嬉皮笑臉的討好的說道。

「呵呵，是呀，難得啊！」

老謝笑著說道。

「謝警官，咱們還是說說那張照片的事吧。」

林蕭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他這次來的目的也不是為聽人誇讚，他今天來的目的是想了解一下**的死因，畢竟這個人和鄭麗之間有著特殊的關係。

「那好，咱們言歸正傳，小范，你給林蕭說一下，咱們新發現的情況。」

老謝說著。

「照片上的男人叫胡軍，這是從他給房東交的身份證複印件上得知的，這個胡軍今年45歲，不是咱們鄲城本地人，但是他20歲的時候，就在咱們鄲城打工了，所以也算半個鄲城人。」

小范簡單的介紹著**的情況。

「那他是做什麼營生的？」

林蕭有些明知故問的說著，他可不想暴露自己對**的了解，畢竟自己跟蹤鄭麗的事情，說出來的話容易引起誤會。

「還記得你樓下的阿婆買的***嗎？」

老謝說到。

「嗯，是那個叫什麼大保健的***嗎？怎麼？難道**也買了那個***？」

林蕭裝傻充愣的說。

「那個***就是這個**加工的，而且我們已經找到了他的加工作坊，那些***都是用過期的藥物做的，典型的偽劣有害產品，不過這都是在這個男人出事之後，我們根據線索才查出來的。」

小范皺著眉頭說到。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並不是因為被發現做假藥，才被別人殺了滅口的？」

林蕭聽出了小范話里的意思，他也有些疑惑胡軍的自殺動機。

「這個不一定，我看他那個黑作坊里，應該是被人動過手腳的，我們沒有找到任何的銷售記錄，而且經過我們的調查，那裡的工人在阿婆遇襲之後沒幾天，就接到了胡軍讓他們放假的通知。」

小范看著林蕭說到。

「哦？難道胡軍就是襲擊阿婆的人？現在阿婆死了，和他一同去襲擊阿婆的人殺了他滅口？」

林蕭大膽的猜測著**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