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公主府三寶
翻翻眼皮,蘇淺沒好氣地扒拉開蘇澈的手,「出息!你是我親弟弟么?我蘇淺會有這麼無賴低能的弟弟?」
蘇澈忙點頭如搗蒜,「親的,絕對親的,如假包換。」
蘇淺哼了一聲。「阿翼,繼續走吧,不必掉頭了。」
一番戲演得用心。墨翼其實從未掉過頭。
蘇淺不再看蘇澈,翻開手中的密折,先是關於閑閑的,只有寥寥幾行,「閑閑,本名上官閑,西月國皇族後裔,年十八歲,容貌絕美,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歌舞都頗精。十歲在西月嵐茨城走失,后流落至蘇國醉春樓。是醉春樓的頭牌姑娘。與洛王世子蘇啟陽關係密切。兩日前死於暗夜門蕭逸的鎖喉功。」
蘇淺眯了眯眼。西月國的皇族後裔么?走失?如果是蓄意的走失,那麼,這上官閑無疑便是西月國在蘇國安插的姦細。如果不是蓄意的走失,也難說後來不被人利用。但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人是個細作無疑。
「姐,要不要端了醉春樓?」蘇澈小聲。
他早拜讀過這本小冊子,自然曉得其中關竅了。
「恐怕已經晚了。端了醉春樓也沒什麼用,重要的人和線索該都清場了。」蘇淺搖搖頭,盯著密折皺眉。
「那怎麼辦?」小太子蘇澈慌了神,望著他的姐姐眼神急切憂愁。
「他們應該還沒拿到咱們什麼重要的東西,我猜是你誤打誤撞讓她暴露了,他們才自斷其尾,為的是保護其他在蘇國的細作不暴露。如今天下四國個個都蠢蠢欲動,意欲稱霸天下,各國都培植了許多細作與暗樁,咱們這裡有別國的細作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是比較奇怪的是,殺一個小小的上官閑,自己內部的人悄悄解決了就好,為什麼還要花大價錢請出暗夜門排名前列的蕭逸?」蘇淺緊鎖眉頭。
「也許這上官閑功夫了得?」蘇澈猜測。
蘇淺搖搖頭,冷笑了一聲,細緻入微地分析:「功夫再了得,也只是個嘍啰,單看對方做事的手段就知道,實力一定非凡,處理一個小小名妓,豈會很難?請出蕭逸,也許只是為了混淆視聽,讓我們摸不清他們的目的。」
「如果上官閑是暗夜門的人的話,而暗夜門又隸屬於西月,是不是就可以解釋了?」蓮兒忽地說了神來一句。
蘇淺眼前一道靈光閃過,伸手拍在蓮兒肩上,咧嘴笑了,「不愧是本公主的小丫頭啊,行啊,腦袋挺靈光。你說的不錯,如果上官閑和蕭逸同出一門,那麼,也就是他們暗夜門內部的事了,不存在什麼雇傭殺手行兇。」
蓮兒一縮肩,嘶的一聲,「公主,疼呢,手那麼重!」
「記你一功。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就可以講的通了。暗夜門一向神秘,咱們的人一直探路無門,這一次說什麼也要想辦法突破進去。也許,蘇啟陽會是這個突破口呢。」蘇淺點點頭,想通了,便將上官閑的密折扔在一旁,拿過了關於白譽的密折,只見厚厚一本,足有兩寸厚,打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蠅頭小楷。
蘇淺走馬觀花掃了一眼。見那上面從白譽出生至現在,事無巨細,一一詳列,連喜歡吃什麼吃食出門乘坐什麼交通工具那樣的事情都有記載。「這個臭墨凌。」蘇淺失笑,笑罵了一句。
「公主,事關公主終身幸福,這等大事,屬下不得不仔細啊。您罵屬下可就是冤枉屬下一片好心了!」空中飄來一聲嬉笑,聲音極是年輕脆生。
「我冤你個大頭鬼!」蘇淺忽然伸手彈出一縷氣線,直奔聲音發出的方向而去。只聽外面嘩啦啦一陣樹葉飄落的響聲,夾雜著一個人一連串的悶叫,「啊呀,公主,您怎麼又打屬下屁股!屬下受傷了,屬下要求休病假!」
「凌華,再替本公主賞他一腳,連本公主都敢戲弄,這暗衛首領是做到頭了!」蘇淺輕哼了一聲,話音里卻不乏笑意。這些都是她相濡以沫雖然稱之為下屬但實際形同兄弟姐妹的人。同她一起浴血戰鬥過,月亮繞地球一般恆久守護在她身邊。她對他們的感情亦是手足一般。這樣無傷大雅不拘主僕的玩笑日日上演。
「是,公主。」另一個年輕的聲音悶笑應聲。只聽墨凌又一聲慘叫,「凌華!你小子怎麼踢那麼用力!你這是公報私仇,你給本衛主等著!」
蘇淺無奈一笑。公主府有三寶,墨凌綠桐和紅葯。第一寶就是暗衛首領墨凌。生得一副如花美貌,卻調皮得像一隻猴子。
「凌華,他若敢找你報仇,你只管告訴本公主,本公主替你做主。」
凌華笑著應聲。
蓮兒笑道:「咱們府綠桐管家可是除了公主外天下難有比肩的奇女子,公主研製的紅葯也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聖葯,怎麼就和這麼個貧嘴賴皮之人的名號排在了一起呢!」
「是呢,墨寶兒,你說這是為什麼呢?」蘇淺笑著喊。
咚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馬車內外一片笑聲。
「破功了。落地了。」蘇澈笑的岔了氣。
馬車後面,一個俊美異常的少年毫無形象地揉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追趕馬車。嘴裡嘟囔著什麼。
「天下從沒有人見過你這位暗衛首領的真面目,這回本殿下有眼福了。」蘇澈掀簾向後望去,但,哪裡還有什麼俊美少年,只看見一團輕霧,再一眨眼,連輕霧也沒有了。
「公主,您再戲弄屬下,屬下只怕做不了暗衛,只能做明衛了。」馬車頂上傳來一聲酸溜溜的埋怨。
「墨寶兒,你若做不成暗衛,只怕就要失業了。墨翼的明衛可不會收你。」蘇澈倚著車壁笑得放肆。
正在駕車的墨翼深以為然地嗯了一聲,面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他素以冷麵聞名,是公主府的另一道招牌。
馬車頂上嗤的一聲,驀地彈出一縷氣線射向蘇澈,蘇澈慌亂中躲避,無奈馬車內空間太小,躲避不開,只好抬手也揮出一縷掌風硬擋了過去,那縷氣線卻忽地變了方向,繞過掌風,落在蘇澈屁股之上,蘇澈只覺屁股一疼,滑下了坐凳。蘇淺無奈的笑了一聲,輕輕揮手,一股大力又將蘇澈扶回了凳子上。「該!你以為這墨寶兒是誰都能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