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第153章 門前屍塊
「賤貓,有貓砂盆為什麼尿新沙發上?」我拎著慫慫的脖子怒氣沖沖地質問。
「新沙發那麼柔軟,剛好有尿意懶得跑了嘛!別唧唧歪歪,放我下來,我還要出去泡妹子呢!」慫慫還是那麼不要臉。
我直接把慫慫摁在它尿過的沙發上,狠狠揍它的大白屁股,生氣地教訓道:「讓你尿!又不會賺錢,專禍害傢具,小王八犢子!球球就從來都在貓砂盆里尿,你學不會啊,學不會打到你學會為止!」
「虐貓啊!虐貓啊……痛死啊,要死啦!」慫慫嚎叫得跟殺豬似的,其實我壓根沒用多大力氣,但是它叫得像我要殺了它似的。
球球終於受不了這個噪音,眯著眼睛說:「別打了,去給它洗澡吧!」
「卧槽,葉魘你這個賤人,你會不得好死!」慫慫氣急敗壞叫罵道。
我一聽這個建議簡直英明睿智,直接拎著慫慫走進廁所,把它塞到水龍頭下洗澡,慫慫可憐巴巴看著我,倆眼睛瞪得圓圓的,哀求道:「我知道錯了!別洗了,求你了!」
「好的,洗完再用吹風機吹一吹!這個客廳重新裝修花了我十九萬,你剛才尿過的沙發要扔了,你知道值多少錢嗎?三萬多,沒有殺了你燉龍虎鬥是我仁慈!」我拿寵物香波往它身上一倒,搓出細膩潔白的泡沫。
慫慫扁著飛機耳朵,不滿地嚷嚷:「你燉啊,你有本事就燉了我,燉了我沒有人掩護你,昨天要不是我咬瘸了那個記者,你還想順利逃脫!」
「呵呵噠,老紙就是不知恩圖報,你想拿我怎麼滴吧!」我打開水龍頭繼續揉搓它。
慫慫已經一臉斯巴達了!我拿出吹風機的時候,它絕望到死恨不得直接撞牆而死,吹風機嗚嗚的聲音嚇得它快尿我一鞋子。
那一天的車禍,成了新聞頭條,車沉沒於江中,而我和江唯完好無損上岸,自己打的回家。直到被保險公司打來的確認人身安全的電話驚醒,才知道這成了一樁轟動的新聞,甚至超過了四季酒店的女屍案。在媒體看來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不過是因為我是螭龍,從水中逃出生天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幸虧他們不知道我是螭龍,否則我估計得擺上科學家解剖台好好研究。這些日子為了躲避媒體長槍短炮,我沒少花心思跟他們玩貓抓老鼠。
「你跟周沙到底打算怎麼辦?就這麼晾著?」球球冷不丁問道。
「呸,晾個蛋,分手了。他不過就是在我消沉脆弱的時候趁虛而入,我對他也沒有愛情的感覺。」我沒好氣地說。
「哎……潑婦活該情路坎坷,沒人要喲!」慫慫望著天花板幸災樂禍。
我拍拍它的腦袋,咬牙切齒地說:「說得好像你有人要,除了我誰都不會要你。一天到晚掉毛,家裡全是你的毛。」
「鰥寡孤獨。潑婦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你死心吧!哼!」慫慫很堅決地吐槽道。
鰥寡孤獨又怎麼樣,既然已經註定的事情,我何苦去跟老天爺較勁。我哼著歌不接賤貓的下茬,繼續給它吹毛。緊接著我又去給它們做貓飯,我這個貓奴活該是勞碌命,幸虧今天周日我才有空去伺候兩位大爺,擱在平時隨便一坨牛肉對付了。
它倆吧唧吧唧吃得正歡樂,我把被貓尿得騷臭騷臭的沙發拖到外面陽台上洗刷,從傍晚累到太陽下山才洗乾淨。忙活完這些事兒,我自己簡單吃了個晚飯上卧室休息去,葉魘守著晚間八點檔看腦殘劇。
之前門口那家花店的店主小邱把自己懷孕女友殺死的案子現在進入公訴階段,而我是小邱的辯護人。說真的,這種案子沒有絲毫翻盤的希望,我只能勸著小邱誠心認錯積極賠償,換取法律的寬大處理。
一壺普洱還沒喝完,外面傳來奇怪的動靜,像是一種重物砸在棉花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我放下小邱的案捲走下樓,葉魘逗弄慫慫,把慫慫氣的滿屋子狂奔,十六斤肉砸在另外一個沙發上的聲音,剛好就是這樣沉悶的響聲。
我無奈笑笑,回到二樓走進衛生間,給自己撲了撲SKII神仙水,望著鏡子里小巧的臉蛋,並不出眾的五官,算不上美女倒也不醜,精華水吸收完之後正在給臉色塗海藍之謎晚霜。這時,我耳邊響起水流涌動的聲音,我看看廁所里,好像水龍頭都扭緊了。
晚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覺,凌晨四點被賤貓劃破長空的尖叫聲吵醒。我衝到二樓陽台對它吼道:「閉嘴,睡覺!」
「不是啊,你看這裡!」慫慫站在小院子中晾曬的沙發上。
借著月光,我在二樓陽台上隱約看到沙發上堆放著人的肢體,關款戒指開始一陣陣發光。我趕緊下樓打開小院里的燈,那是一具被肢解的女屍,屍體自胸下端處被斬成兩段,兩隻手被齊肩截斷,肘部彎曲放在沙發靠背上半掛著,雙腿齊根斷開也放在靠背上,而沙發上就放著軀幹,左右胸部各被劃了個十字,裡面的脂肪肌肉翻出就像個血色開花饅頭。慫慫用爪子把臉背對著我的頭部撥過來,臉上兩邊嘴角被豁開直至耳根的傷口,雙目被剜出放在頭頂。
沙發上沒有沾染一絲血跡,屍塊被清洗得非常乾淨,也沒有明顯腐敗的跡象,看起來應該是新死不久。
「茂茂……為什麼是你……」我站在月光下,膝蓋一軟跪在沙發跟前,手上的戒指還在微微閃光。
我設想過她們可能遭遇劫難,卻沒想過竟然這樣慘烈。我以為遠遠離開她們,或許能保她的平安。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額,你先看看怎麼回事?」慫慫蹲坐在屍體大腿旁邊,似乎害怕我情緒崩潰,找了個能轉移我痛苦情緒注意力的事情給我做。
我顫抖著雙手去觸摸她的下巴,她兩個血洞眼眶顯得那麼茫然無辜,然而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這不可能,我已經恢復了法力,怎麼可能什麼也看不到!
「不!不!不!茂茂,你一定要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我撫摸著她的臉,可是依然什麼也感覺不到。
崩潰的情緒,像繩索般立刻把我綁得死死的,令我幾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