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160章 無妄之災
我裹著浴巾衝出來問慫慫:「家裡有鬼嗎?我怎麼沒看到?」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也不知道。」慫慫仰頭看著我,紅彤彤的眼珠子里什麼也沒倒映出來。
「那沒鬼你眼珠紅什麼紅,看得不滲人么?」我踢了它一腳。
「死潑婦你講點道理好嘛,變成什麼顏色取決於我看到什麼,我控制不了。反正我沒看到鬼!」慫慫爬起來,抖抖身上的毛,嫌棄地說。
「這家裡有鬼,咱們居然看不到?」我有點疑惑。
「切,要是人家有心隱藏,咱倆法力不夠精深看不到正常啊!」慫慫轉過去瞅瞅屋子,豎著尾巴小菊花對著我綻放。
葉魘飄到我面前說:「我在家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找到。也許是它眼睛有問題。」
「你眼睛才有問題,你全家眼睛都有問題!哼!」慫慫撅著屁股跑開。
「一隻慫得要死的貓拽什麼拽!」葉魘很不屑。
我趕緊當和事老勸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很牛逼,我是廢柴。」
明天周一得去上班,我換好家居服下樓去把牛排煎好,一貓一人,三塊牛排,吃飽喝足,生活幸福。整理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把要出庭應訴的日子排好,最近不能這麼任性下去,否則我都無臉見江律師,雖然他從沒怪過我。但是我這樣領工資,於心有愧。
美美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陽光穿射入卧室,我起床洗漱完畢,自己簡單煎了個蛋,熱熱牛奶當早飯。慫慫和球球都不在屋裡,也不知道出去哪裡野了。穿著新買的銀灰色職業裝,我感覺今天簡直棒棒噠!
出門打的的路上,一個騎著三輪車的快遞員迎面過來,他負責送我們家這片的順豐快遞,我點頭微笑算是打招呼了。他也微笑回應,這一回應不要緊,車胎突然爆了,整輛車嘩啦一下側翻在地,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所有快件撒了一地,這條大概三米寬的小道一下子就被堵得嚴嚴實實。我有點不好意思,可又不好怎麼說,灰溜溜踩著花壇挪過去,八厘米高跟鞋走在15厘米寬的花壇邊緣,是一件比平衡木更加酸爽的事情。
「今天下午你有出庭,不要忘記了!遲到我抽死你,記住了!」沙羅的電話一接通,她一口京片兒糊我一耳朵。
「沒忘記沒忘記,小邱的案子嘛!」我一邊小心翼翼地走,一邊接電話。
「哎喲卧槽!哎媽呀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咋回事!卧槽!洗頭啊這是!卧槽!」沙羅在電話里一連八個卧槽,
「你咋了?」我好奇地問。
「我們這屋兒空調居然漏水,澆我一腦袋水,卧槽!不跟你說了!」沙羅掛了電話。
呵,盛和的中央空調也能出這事兒?
一走進辦公室,江律師坐在電腦前頭都沒抬,周沙挽著袖子和褲腳正在拖地,沙羅坐在他的辦公桌前工作,頭一回見屋裡的高級白領這麼狼狽。
「要我幫忙嗎?」我假惺惺地問周沙,但是沒有一點想要幫忙的意思。
「你工作吧,這裡交給我!」他倒是忙的不亦樂乎。
「跐溜」一聲我摔了個大馬趴,銀灰色小西裝上蹭滿了拖地水,抬頭看見江律師雙腳上鋥光瓦亮的皮鞋,他探頭看我淡定地說:「周一給我行這麼大禮,我怕折壽!」
折壽折你大爺,你一酆都帝君都快壽與天齊了。但是這話我只能默默腹誹,不敢說出來。
周沙走過來打算扶我起來,「跐溜」一聲也摔下來,一百多斤大男人壓在我腰上,我頓時感覺早飯都要噴出來了,人生可以再酸爽一些么?慫慫這時候蹲坐在我跟前,嘻嘻哈哈笑個不停。摔跤就摔跤,還特么被這個賤貓看到,老紙有點想************的衝動。
「起來啊!腰都要斷了!」我沒好氣地對周沙說。
「對不起啊!」他非常抱歉地說,結果剛站起來不到一秒鐘,「跐溜」一聲又滑倒摔在我屁股上,我感覺屁股上兩坨肉像是被鎚子重重捶了一下,「嗷嗷嗷嗷」嚎叫起來:「你故意的吧!」
沙羅終於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想先把周沙扶起來,結果也「哐當」滑到,壓在我背上,她接近兩百斤的體重撲下來,我簡直覺得自己的脊椎已經像鉛筆似的被折斷,我捂著自己的臉自暴自棄趴在地上哀嚎:「你們拿刀插死我好不好!」
經過一番與摩擦力艱難困苦的鬥爭,我們三個人都扶著牆站好,江律師瞥我們一眼,說:「今天老盛要是過來,你們仨就把我臉丟乾淨了!」
「給錢我幫你把臉擦乾淨!」我氣得脫口而出,話一說出口就有點後悔,哪有這麼跟領導講話的。
「富二代你比我都有錢,自己擦!」他盯著電腦淡淡地說。
麻蛋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比我還嘴賤,今天真是日了狗了。
「賤人自有天收啊,不信抬頭看啊,蒼天饒過誰啊,哈哈哈!」慫慫得瑟兮兮地說。
好想召喚出斬龍刀把你們都劈了,我忍住自己想發飆的心情,默默對自己說:「我是富二代,我要優雅有教養,我要做個獨立自強的新世紀女性!」
電腦開機之後我正準備打開文檔工作,腳下傳來「咻」的聲音,電腦就自動藍屏緊接著黑屏。
「呃……王律師過來幫我看下電腦咋回事?」我有點無語,扭頭對著後面辦公室里的王律師喊。
他走過來幫我百擺弄擺弄電腦主機,摁了半天電源鍵沒開機,就去拿螺絲刀過來把主機拆卸了,搗鼓了一陣憂傷地問:「你電腦里的文件有備份嗎?」
「這個月的還沒有,這個月之前的都有,我一個月備份一次!」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硬碟燒了,我幫你換個硬碟吧!」他叉著腰同情地看著我。
這回我真是欲哭無淚了,這二十天電腦里所有的文件都沒有備份,我下午還要去開庭,辯護詞要我現編么?老天爺啊,能不能讓我的人生選擇一個「easy」模式,心好累!
慫慫跳上我的桌子,盯著我左看看有看看,冒出一句話:「你身上好像附著個什麼東西,灰灰的,看不清。」
「你不早說!」我氣急敗壞地拍桌子喊道。
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盯著我莫名其妙突然發飆,我有種臉上掛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