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雪狼
我又看了看手中的碧綠扳指,剛剛還是碧綠剔透,如今卻與「他」的主人一樣形神香消玉殞了,這扳指的色調竟然一刻鐘的時間就變的渾濁起來,呈暗黃色,有些像瑪瑙。莫不是他離了主人有些認生?那位爺的屍身本可千年不朽,卻因為我們無意間的闖入香消玉殞。
其實我這人比較迷信,尤其是深處在這種地方縱使你內心再強大也多少心裡會有些酸楚。我跪在黑棺前規規矩矩的給他磕了三個頭,恭敬道:「這位爺,雖然我們素不相識,可今日你的肉身的毀壞卻全因我二人的闖入引起,我二人也是形勢所逼,實在是無意冒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日後可不要纏著我們哥倆,逢年過節的定給您燒些元寶蠟燭。這扳指跟了您不知多少個歲月,可能您也捨不得,那就給您留個念想,我完璧歸趙了!」說著我又把那扳指放進了棺中。
我本想多挨一會兒替下耗子,可無奈這一路上的亡命奔波加上一連串遭遇對精神上的刺激手腳已經不聽使喚了。下意識推了推耗子讓他替我,可耗子睡的跟死豬一樣哪裡叫的醒。熊熊篝火靠在臉上暖洋洋,迷迷糊糊的我靠在殿中柱子上就有點挺不住了。
我的眼睛剛要閉上,卻隱約見大殿上方殘瓦間透過那皎潔的月光剛好打在了黑棺之中。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民間傳言棺中古屍不能進人氣,更不能見月光,如若讓他吸了日月之精華極有可能屍變。可心中想的明白,無奈四肢鬆軟無力根本起不來,上眼皮不停的跟下眼皮打架,我勸都勸不住。這時殿外狂風大作,「吱呀」一聲殿門被吹開了。我下意識歪著腦袋勉強眼角睜開一條小縫一看,頓時驚的倒吸一口涼氣,大殿之外一頭龐然大物正邁著四隻如人巴掌大的爪子向著大殿走來,它渾身雪白的毛髮隨著狂風飄逸著,它的兩眼如銅鈴大小,在這漆黑的夜中發出陰森的綠光死死的盯在我的身上,讓我心驚膽戰。這傢伙長嘴獠牙,而且這血盆大口不停的閉合,那條大舌頭上不停的有口水流淌出來。好一頭威風凜凜的雪狼,如果當下拍下來必定轟動全世界。
可現在別說我們手上的拍攝設備都被那群潑皮搶走了,就連我們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受到了這傢伙的威脅,它很明顯是沖著這頓香噴噴的夜宵而來,而菜譜上的主菜就是我倆。如果按斤兩計算也許耗子更容易讓他飽餐一頓,但也可能這傢伙活到這個歲數牙口不好更中意我這類白面書生。
我想召喚耗子,但不知為何干嘎巴嘴卻說不出聲來,好在大殿中央有一團正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我斷定這傢伙在火滅之前應該不會輕舉妄動,畢竟再兇殘的野獸也天性怕火,就算這雪狼已經成精,那也是狼。只希望這松枝搭起的篝火可以多燃一會兒挨到天亮,看看耗子醒來看能有什麼辦法對付它,我祈禱這小子曾經跟我說練過幾年的散打不是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