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話 春宵一刻
「哦,你...你放這裡吧,我來收拾。」婉玲一面說一邊面無表情的眨眼睛。
我剛想轉身離開,不料婉玲突然問道,「李大哥,怎麼...怎麼突然間...這麼生分....是不是婉玲有什麼事情做得不對?」
我心裡暗笑,但是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哦,沒什麼,有些事情想透了,就會覺得其實挺無聊的,我不想再這樣糾纏下去了,畢竟,有人倫綱常,我不敢再這樣肆無忌憚的放肆下去,所以,希望和你保持距離。」
婉玲正在洗碗,聽到我說這些話,撲騰一下將手中的一個碟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婉玲連忙魂不守舍的俯下身子去撿,不料一時粗心,被破碎的碗沿劃破了手指,頓時血流如注。
看到這一幕,我這才突然間覺得有些心疼,趕緊過去捏住婉玲流血的手指,打來一瓢乾淨的涼水,幫著她沖洗傷口,一邊沖洗,一邊緊張的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來!我幫你包紮一下。」
誰知道婉玲嗖的一下抽出手指,嘴角微微抽動,兩眼噙著淚,冷冷的說道,「不用,爛了就爛了!」說完,婉玲轉身跑回了閨房。
我剛想追過去,不料婉玲咣當一聲將房門緊閉,將我擋在了門外,我趕緊敲門說道,「婉玲!你開門,趕緊處理一下傷口,要不然會感染的,快點開門!」
任由我拍射門窗,婉玲就是不做回應,只聽屋內傳來一陣略帶哭腔的聲音,「不要你管我!我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離開我家!離開!」
我躲在門外一陣狂笑,但是並沒有發出聲音,心想,這女人八成是被我剛剛的一席話給刺激到了,不過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俗話說的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你能感覺道我這話語冰冷寒心,那之前卻不停的用這樣的話傷我,嘿嘿,看我待會兒怎麼降你。
我一把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只見婉玲一個人側卧在綉床上哭,手指上的血還不停的向外流,我走到她跟前,輕輕地拍了拍婉玲的肩膀說,「怎麼了?誰惹你了?」
婉玲依舊不說話,背對著我,側躺在床上抹眼淚。
我取了些白棉布,蘸著些白酒幫著婉玲擦了擦傷口,然後用一張乾淨的紗布幫她包紮好了手指,然後微微一笑道,「好了,這下就沒事了。」
婉玲委屈的眼淚不時地往下流,一邊哭,一邊捂著嘴,支支吾吾的說,「好了,沒事。」
我點點頭,準備轉身離開。
「李大哥!」婉玲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聲,聽得我心裡微微一顫。
帶我轉過頭再看她時,婉玲已經哭的是聲淚俱下,連身體都開始顫抖,他沒想到,整日以來都將她視作珍寶的我,今日對她的態度卻突然間變得這麼陌生,一時間令她有些難以忍受。
我走到婉玲跟前,坐在她床邊,用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臉頰上,溫情脈脈的說道,「婉玲,你還不明白嗎?如今對你來說,那些封建禮制的三從四德難道真的比你心愛之人還要重要嗎?如果叫你我分開,你覺得那樣的生活,你能堅持下去嗎?」
婉玲心裡的防線終於是破裂了,她一把摟住我的脖子,緊緊的將我抱住,一邊哭一邊捶打我的後背,支支吾吾的說,「不!婉玲什麼也不管!婉玲就要和你在一起!婉玲此生此世都不能離開李大哥!」
這一刻,我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微笑,我勝利了,女人終究是女人,還是敵不過一個情字,即便是堅如磐石的心,在自己心愛之人面前,最終還會化作繞指柔的,婉玲也不例外。
「嫁給我!做我的女人!」這句話雖然唐突,但是此時此刻沒有比這句話更有力度的語言了。
婉玲微微一怔,擦了擦臉上的淚珠,低著頭,不好意思的問道,「這麼做,會不會....」婉玲還是有些顧慮,似乎仍然有些遲疑。
我一口吻住她的小嘴,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將她按倒在床上,品味著她口中甘甜的津液,就在這時,婉玲似乎正在用力將我掙脫。
「你這是怎麼?你不願意就明說!」我有些生氣,畢竟在這緊要關頭,婉玲卻推三阻四,令我著實有些氣憤不已。
但是婉玲卻微微一笑,紅紅的淚眼中似乎並沒有生氣。
「李大哥!你是不是應該,把門關上......這種事情....天還沒黑...這....」婉玲低著頭,羞答答的說著。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剛剛婉玲推我,並不是不願意,而是有些害羞。
「哦!明白了,我去關門!」說完,我趕緊下去將大門關好,插上門閥,並且用茶桌頂在門口,然後才回到床上。
我躺在床上,婉玲站起來放下綉床四周的紗簾,一瞬間整個光線變得很暗,我和婉玲一同坐在幽暗的泛著微微紅光的綉床之內。
婉玲解開了秀禾服的衣扣,一邊解扣子,一邊輕聲說道,「李大哥,婉玲把自己全都交給你,希望你此生不要負我,婉玲即便是背上罵名,也絕不會對你的感情有絲毫動搖,李大哥,婉玲願意成為你的妻子。」
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輪到我渾身顫抖了,婉玲脫下秀禾服和那件白色的睡衣,只見她身下穿著一件綉著牡丹的粉色肚兜,我看見之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婉玲退去一身秀禾裙擺,穿著一條白襪,翠綠色的短褲,粉色的肚兜,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往情深的望著我的眼睛,輕聲說道,「李大哥,答應我,永遠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婉玲不能失去你!」
我一把將婉玲摟在懷中,解開了她背後的系帶。
綉床外的紗帳不停地晃動,此時此刻屋裡的氣氛溫暖了許多,綉帳之內,傳來一陣俏皮的嬉鬧聲,似乎這一刻,所有的煩惱與憂慮全部都消散殆盡,人世間的三綱五常,也都停滯在閨房之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累得大汗淋漓,累的是精疲力盡,躺在被窩裡緊緊地享受著這一絲溫暖,婉玲累了,她依偎在我胸前,枕著我的胳膊睡了過去,我輕輕地吻了吻婉玲的額頭,聞了聞她帶有香氣的頭髮,甜蜜的一笑。
這一刻我有些釋然,突然間覺得自己心裡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我終於和我心愛的女人結合了,這一刻我明白了,我已經成為一個男人,已經不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文國了,我有媳婦了,我有屬於自己的另一半了。
晚上,婉玲半夜突然起來,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銅鏡前梳妝,我剛剛睡醒,朦朦朧朧的看著只穿了件白色睡衣的婉玲,輕聲問道,「怎麼不睡了?」
婉玲一邊梳頭一邊說,「我剛剛燒了點熱水洗了個澡,這會兒睡不著,就在這裡梳梳頭。」
我抿了抿嘴,繼續轉過身去睡覺,突然間我覺得手不小心摸到了褥子上的一處地方,好像濕濕的,我連忙起身揭開被褥一看,發現在褥子中間地方,有一塊巴掌大的血跡,我又看了看婉玲的手指,還是剛剛我包紮的那樣,沒有任何變化。
再說了,她的手指上的傷口很小,再加上剛剛我幫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明明已經不流血了,這被褥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婉玲,這是什麼東西?」我指了指褥子上的血跡。
婉玲害羞的低下了頭,突然間小臉緋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不會吧!你之前不是已經結過婚了嗎?難道周鶴山他.....?」我有些不可思議。
婉玲一邊梳頭,一邊支支吾吾的說道,「李大哥,婉玲之前就說了,我要將自己的全部都給你,這裡的全部....當然....當然也包括第一次。」說完,婉玲紅著臉低下了頭。
那一瞬間,我彷彿明白了一切,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周鶴山會在結婚後變得如此自私猜忌,總是疑神疑鬼,看來他變得這麼突然,絕對不是無跡可尋,我當時就有些納悶,之前這周鶴山還老實巴交的,可是為什麼婉玲一和我說話,他就變得怒不可遏,原來是這樣啊。
周鶴山啊周鶴山,怪不得啊,原來婉玲成婚這麼久了,依舊是個黃花閨女,搞了半天,這周鶴山下邊有問題啊。
婉玲羞澀的看著我,「文哥,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驚訝而已,沒什麼。」我回答。
突然間我一回神,連忙問道,「你叫我什麼?」
婉玲羞答答的低下了頭,「事已至此,我就叫你一聲文哥。」
我不由得心花怒放,一把跳下床,將婉玲抱了起來,在屋裡來回的轉著圈,我們共享著**一刻的幸福,最令我感動的是,這個女人,馮婉玲,她,是我的人了。
而且,這時她人生真正意義的上第一次,她和自己真正所愛的人,從那一刻開始,馮婉玲就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妻子,我要一直守護著她,陪伴她一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