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話 秦王殿下
姜崇棋用手揮了揮眼前的煙霧,似乎看不清從煙霧中站起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他謹慎的朝後退了幾步,看著對面模模糊糊的幾個人影,他仔細地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誒....怎麼和這邊的人數一樣多?」姜崇棋有些疑惑不解。
沒過多久,濃煙漸漸散去,對面冒出來的那八個人輪廓也越來越清晰,就在這時,陳公公陰陽怪氣的喊叫道,「哎哎呀.....怎麼跟我們一模一樣啊?」這時,只見黃岐鎮腳下的櫃檯邊站了七個侍衛和一名太監,它們臉色呈青黑色,皮膚上好像還有一層蠟白蠟白的粘液,突然間這八個人都睜開了眼睛,那眼珠子,全部都是黑白相反的,看著甚是嚇人,就連身經百戰的姜崇棋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站在櫃檯上的黃岐鎮對著台下的眾人說,「看到了吧,這就是我黃門的秘技」鏡身殘影「,這也是撒豆成兵法門中的中級法術,今天,我黃岐鎮就教教你們這群欺男霸女的閹黨及其鷹犬,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說完,黃岐鎮揮了揮手,大吼一聲,「給我剮了這個蠻橫的死太監!」
這群鏡身殘拔起刀就沖了過去,站在對面的姜崇棋一個箭步上前,對著身後的弟兄說,「大家保護陳公公!」身後的侍衛們一個個緊張的說,「尊令!」
頓時間,殘影和真身打成了一片,姜崇棋對姜崇棋,其餘侍衛對戰其餘侍衛,陳公公的殘影一把撲倒真的陳公公,騎在他身上用手掐著他的脖子,陳公公被掐的滿臉通紅,喘不上氣,姜崇棋想要救他,但是殘影追著他打得不可開交,逼得他難以兼顧,姜崇棋只好作罷,專心致志先打倒自己的殘影再說。
黃岐鎮縱身一躍,從櫃檯上跳了下來,轉身來到客棧的拐角,這時,蘇小沫和邱雪明正擁在一團瑟瑟發抖,黃岐鎮面露微笑走到他倆跟前,輕聲說道,「姑娘莫怕,黃某已經教訓了這群鷹犬,那個殘像撐不了多久,你們倆若想活命,就快快隨我來!」說完,黃岐鎮轉身就走了出去,蘇小沫和邱雪明緊隨其後。
少頃片刻,黃岐鎮三人早已是跑的是氣喘吁吁,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他們停靠在一個小巷的亭子里,這時,蘇小沫對著正在喘氣的黃岐鎮跪了下來,感激地說,「多謝大師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哈哈哈哈哈哈」黃岐鎮大笑一聲。一旁的蘇小沫甚是不解。
「敢問大師為何發笑?」蘇小沫疑惑的問。
黃岐鎮捋了捋鬍子微笑著說,「蘇姑娘休要疑慮,黃某天南地北四處遊盪,早都聽聞過你們採茶班的黃梅小調,你蘇小沫更是有名,要不是聽說你們戲班近日在西安府搭台,我還不回來呢!」
蘇小沫喜出望外的說,「大師聽過小女的戲?」
「何止聽過,早已耳熟能詳。」黃岐鎮說。
蘇小沫回頭望著邱雪明兩人高興地緊握著雙手,蘇小沫對著黃岐鎮繼續說道,「像我等草台戲子,無名無利,沒有什麼可以答謝恩情的,若大師不棄,改日請大師來我戲班,我二人定為大師獨唱一曲,以報大恩。」
黃岐鎮連忙拍手叫好,「好!改日一定去!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蘇小沫說。
突然黃岐鎮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他對著蘇小沫問道,「敢問蘇姑娘,剛才綁你的是何許人?」
蘇小沫一臉哀傷的說,「實不相瞞,他們就是新任秦王的親兵護衛。」
「什麼!就是那個從富平調來的那個朱志潔?」黃岐鎮說。
「正是」
「不太可能吧!我素聞朱志潔在任富平郡王時期,歷來待人寬厚,敏而優學,不像是會做出這欺男霸女的勾當的人。」黃岐鎮有些疑惑。
在旁邊不吭聲的邱雪明按耐不住了,尖刻的說,「哼!王爺?我呸!他們這些王公貴胄那個不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表面上都是人五人六的,就像一包驢糞,光是外面鮮亮。」
「不,這個朱志潔我聽說過,他不像是個幹這種事的人,這其中想必是有什麼誤會。」黃岐鎮說。
「誤會?哼!在這西安府,誰能調動的了王府護衛,沒有那王爺的手諭,可能嗎?」邱雪明說。
黃岐鎮搖了搖頭沒說話,這時蘇小沫對著他問道,「黃大師,請問剛剛你用的是什麼法術?看著有些嚇人!」
黃岐鎮捋了捋鬍子笑著說,「哦.......那個啊,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那不過是殘影鏡像,跟本人的力量一模一樣,既贏不了,也輸不了,就是拖延拖延時間,等到夜半兩更,法術自然解開。」說完黃岐鎮看了看夜晚的星空,自言自語的說,「看時辰,也差不多了。」
在客棧里,眾人已經累得精疲力盡,一個個癱軟在地上,除了姜崇棋還咬著牙拄著刀單膝跪地硬撐著,其他人早就沒有力氣了。就在這時,那些殘影突然間跟響炮仗一樣噼里啪啦的炸裂開來,化成一陣粉末消散在客廳中。
精疲力盡的姜崇棋終於撐不住了,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他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在小巷的亭子里休息的幾個人,寒暄了一會,黃岐鎮對蘇小沫和邱雪明說,「二位保重,黃某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黃恩公保重!」蘇小沫二人說道。
黃岐鎮帶起了斗笠,低著頭走了出去,不一會,就消失在小巷中。蘇小沫二人也彼此攙扶著離開了。
翌日晌午,凌空皓日,驕陽如火,整個秦王府的青釉瓦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在王府的書房裡,朱志潔正在看書,他似乎被書中的些許內容所吸引,看的是津津有味不亦樂乎,他不時地自言自語道,「擊球定三川,兒戲邦國,這唐僖宗果真就是個混賬,一個昏君,一幫佞臣,硬是把泱泱大國給葬送了,太混賬了!」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進來,給朱志潔的桌邊奉了一盞茶,輕聲說道,「殿下,陳公公和姜統領回來了。」
朱志潔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端起茶杯聞了聞,輕聲說了句,「知道了,下去吧。」
「尊令」。說完,那個下人就謹小慎微了的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陳公公和姜崇棋來到了書房,一進門,兩人在正中央跪了下來,低著頭異口同聲的說道,「奴才陳國賓.....末將姜崇棋.........參見秦王殿下。」
「呦呵.......我...是秦王啊?搞了半天我還是秦王啊!」朱志潔諷刺地說。
陳公公笑著逢迎道,「殿下說的哪裡話,您是大明王朝的秦王,誰敢說您不是啊!」
「哈哈哈哈哈.....陳公公,你還知道我是秦王啊,是不是在你眼中,我還是富平的郡王啊,你是不是覺得,以前我哥哥朱志均什麼習慣,我也就是什麼喜好啊?」
陳公公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說,「哪裡哪裡,殿下如今已經繼承秦王大位,又怎能和小小的郡王相提並論!」
朱志潔端起茶杯吹了吹輕輕的喝了一口,心不在焉的問道,「崇棋,自打在富平時期,你就一直跟著我,我什麼規矩,你應該知道吧?」
姜崇棋有些誠惶誠恐,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說,「末將明白,殿下....殿下曾經.....要求臣下等,不得擾民,恪守律法,未經王命不可擅自行事。」
朱志潔的臉色突然間轉笑成怒,咬著牙狠狠地將茶杯摔在地上,大喊一聲,「來人!把這個擅搶民女的太監和這個違法亂紀的侍衛統領拉下去!打二十脊杖!給寡人往死里打!」說完,書房外走近四個身披重甲的王府鐵衛,將陳公公和姜崇棋拖了出去,只見陳公公嚇的是大驚失色,連忙滾地求饒,「殿下!老奴錯了,求殿下開恩,老奴再也不敢妄自做主了,老奴一副殘軀,行將就木,經不起這二十脊杖啊!殿下!開恩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