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英雄」救美

一切終於都結束了。

我盤腿坐下，閉上眼，靜靜的感受著我體內的「天行盡性」與往日的不同，以後都要靠我自己了，再也沒有前人的經驗可以借用了。那個前輩也只是修鍊了它的第一章「自我」，但他並沒有逃過這個天劫。

這就是「天人」嗎，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我與自然的契合度有了明顯的提高，自然之力的採集也比以往快了很多，但這樣的話是否就意味著我的第二個「天劫」會比這個更快的降臨呢？心中有些不以為然，反正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在也不用像以前那樣惶惶不安了。

自然之力在我的經脈中歡快的運轉著，而我的精神開始根據我的意思向外延伸，小島，小島周圍的湖面，再遠，突然我有了一種力竭的疲勞，這點距離應該是我修為的極限了吧。停止了精神的擴張，我開始細細的感受，溫暖的陽光，濕潤的流風，飛舞的小鳥，還有在草叢中低吟的蟲兒。我心中如有一面明鏡般，將周圍的事物，絲毫不落的映在我心裡，這就是「天人」的一項能力「心鏡通明」吧。

我再次感到疲勞，看來以我現在的修為還不能隨意使用這項能力啊，我的精神開始收縮，但它還是給了我最後一點信息：一艘搜救的船已經向這邊過來了。

你們還真是配合啊，我的嘴角掛出一抹開心的笑意。

不遠處，船登陸的聲音響起，接著便是一大群人分配尋找任務的聲音，那其中竟然也有我焦急的聲音。

「老大，怎麼辦，他們來的這麼快。這幾個妞怎麼辦，帶走吧，嘿嘿，我還沒爽夠呢，還有這邊的這個妞都還沒動呢。」

「你不要命啦？！走！要女人，到處都是，還怕沒有嗎？走！」

「老大，可惜······」接著便是兩個匆匆離去的腳步聲。

其實，以上這些紛繁複雜的聲音都是出自我一個人的口中，那艘船離這島還有點距離呢。我這樣做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製造那兩個從來沒有存在過的「淫賊」離場的原因，再有就是給我自己一個突然出現的理由——我是隨著那條船來的。但這當中有一個致命的破綻，那就是只要蘇容綉她們找那條船上的人一對質，我就會穿幫，這樣我就很難解釋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了。但我並不擔心這個，因為首先要蘇容綉懷疑我，她才會去對質，其次，她要知道那船上有些什麼人的，她首先得不介意她們姐妹被蹂躪后的樣子被大群男人免費觀賞。等會，我將是「第一個」發現她們的人，我想她肯定會讓我把她們藏起來的，這畢竟是關係到她們一生的名節，越少人知道越好。

「啊！蘇小姐，你們······你們沒事吧。侯香，侯香，你沒事吧。」我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焦急的神情溢於顏表。哈，我很有點演戲的天賦啊。

「嗚······嗚······你······你總算來了，嚇······嚇死我了······」被我一吧抱在懷裡的侯香終於嚎啕大哭起來，嬌小的身體在我的懷裡劇烈的顫抖著。看來她沒有遭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還是把她嚇的不輕啊。我第一次升起了痛惜，輕撫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慰著。

「左公子，你能不能找個地方把我們藏起來？」良久沒開口的蘇容綉終於說話了，聲音還是那麼的冷靜，彷彿她受到巨大傷害的並不是她，而是別的不相干的人一樣。

「蘇小姐，你們······」

「快點！」她的聲音中首次出現了情緒的波動，卻又馬上柔聲道：「對不起，左公子，愚姐妹蒙此大難，說話重了，你不要介意。」

「哪裡······」我對她不由的生出了敬佩，在遭受了一個對於女人來說最嚴重的打擊后，她還能這樣的冷靜，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將損害降到最底。這個女人實在是不凡啊，不，不是不凡，簡直可以用可怕來形容，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

「你······能不能把我們眼上的布拿下來，還有······還有可不可以幫我們把衣服穿上。」這個堅強的女人此時終於露出了一個女人應有的羞澀，畢竟現在的她正全身**著，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躺在一個還算陌生的男人面前。

「左少，你那兒有人嗎？這邊沒有啊。」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啊，沒······沒有。」我慌忙答道。我得製造點緊張的氣氛，拿下她們的眼布，開玩笑，這座島從外面看是一片樹林，看不清裡面的東西，但從林子里望外開卻是一目了然，到時我怎麼解釋這裡只有我一個人，而那艘船都還沒靠岸呢。

「他們快找過來了，事急從權，得罪了。」我拿起她們掉在地上的衣物胡亂的纏在她們身上，把她們抱進了邊上一個茂密的矮樹林，眼布卻依然給她們留著。

那艘船終於在這邊靠岸了，一伙人在這個島上喊了一通，粗略的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就急沖沖的離開了。

「喂，快幫我們拿下眼布。」秋若男忍不住叫道。

現在當然沒問題了，就如她們所願吧。

「他們怎麼把你給忘在這兒了。」秋若男從樹的間隙中看著船離開，喃喃自語道。

「他們現在亂的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忘了我也不奇怪啊。」我心中一緊，嘴上卻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去揀柴火。」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謊言最容易從無意的聊天中露出馬腳。

火升了起來，我們圍在四周，她們的衣服需要烤乾，而我的濕衣從一開始就被我晾了起來，現在當然是干透了，但她們的衣服脫下時被我丟在了地上，自然就幹不了了。不然，如果她們注意到我的身上也和她們一樣濕透了的話，我該怎麼解釋？

白色的霧氣從眾女身上裊裊升起，將她們的美映襯的更加迷離，此刻的她們更像是這個樹林中的精靈，讓人幻化出無限的遐想。但此間的氣氛卻沉悶而悲傷，沒有人再有興趣開口，空氣中只剩下小雪低聲的抽涕。

夜，就在這片悲傷中降臨，整個美麗的星空也彷彿透著異樣的凄美。飽受驚嚇的侯香終於在我懷中沉沉的睡去。而勞累了一天的我，也沒能抵過睡魔的召喚。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夢中的我突然被一陣聲音驚醒，猛然睜開眼睛。時間已是早晨，縷縷晨光透過樹的縫隙射在了不知道為什麼發生爭執的秋若男和蘇容綉身上，就在我旁邊的蘇容綉手上拿著一根尖銳的銀簪，而秋若男則抓著她的手，不讓她有所動作，自殺！她為什麼會自殺？在先前我已經想過，以兩女在江湖上的表現來看，她們都是意志堅強的女性，自殺是她們事後絕不會選擇的道路。最讓我擔心的倒是小雪，但現在她也只是瞪著兩個紅腫的大眼睛迷茫的看著我，沒有一點自殺的意思。

「蘇小姐······」雖然事前沒想到，但我當然不能讓她死。迅速在心中組織了一篇安慰之詞，開口說道。

她們顯然不知道我醒了，聽到我的話，一齊轉過頭來。兩道目光，秋若男的一如先前，但蘇容繡的，為什麼我看不到一個自殺者眼中應有的絕望？她的眼中有悲傷，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堅決，甚至還有一絲的憐憫與歉意。她並是是想自殺，我從她的眼神中得出了這個結論，但她手中為什麼拿著那根足以充當「兇器」的銀簪？她看我的眼神中為什麼會有憐憫和歉意？

面對如此不同尋常的情景，我的心思不由飛速運轉起來，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從我心底不可遏止的冒了上來。

「你想殺我。」我低下頭看著懷中還在熟睡的侯香淡淡地說道。可憐的少女絲毫沒有感覺到眼前巨大的危機，在我懷中的小臉上甚至還流露著安詳的笑意。一種驕傲在瞬間充斥著我的心房，能讓一個女人如此安詳的睡在自己懷中我難道能不驕傲嗎？蘇容綉，有一天你也會這樣睡在我懷裡的，那時這世上不會再有能傷害你們的東西了。生死關頭，我突然爆發出強大的信心，現在我不能死！將來我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