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佳人如玉

「紅燭秋光冷畫屏，

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

坐看牽牛織女星。」

席終人散，酒已微酣。在回客舍的路上，我輕哼著杜牧的這首秋夕，興緻頗高。

「老公，今天人家表現的怎麼樣？」才走出沒多遠，侯香就親熱的挽起了我的手臂。

「恩，還不錯。」

這妮子好不到半日，又沒規矩起來了。不過我看到現在天色已暗，這裡來去的也都是些下人，也就由她了。

「什麼嘛，人家幫了你那麼大的忙，只是『還不錯』？」侯香不依的搖著我的手道。

「好，好，好，剛才是我說錯了，你今天表現非常好，堪稱完美。」聽到侯香嗲嗲的聲音，我的骨頭頓時輕了一半，另一半則已經酥了。

「那老公，你是不是該獎勵我？」

「唔，獎勵？你還想要什麼？」我轉頭看著侯香發紅的俏臉。

「我不是現在想要。老公，我們一年要過多少節啊？」侯香抬頭看著我，一雙靈犀的眼中流動著些許末明的興奮。

我則對她的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過節和獎勵有什麼關係，但還是回答道：「有很多節要過啊，像除夕、元宵、祭春、清明······你問這些幹什麼？」

「恩，老公以後不管過什麼節，你都要在當天送我禮物哦。」侯香說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又馬上接道：「還有十二月五日那天是我生日，你一定要送東西給我。」

「不是吧，每個節都要送？我說小香啊，你要那麼多東西幹什麼？」這個小財迷，該不是我那一對耳環惹的禍吧。

「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送東西給我。也不要多貴重的，就算那天你在院里摘朵花，送我，我也高興。」

什麼，這個要求還真奇怪。不過，是送些小禮物罷了，送就送吧，也不用這麼認真。

「小香啊，還是不行啊。」我存心逗弄著已經依在我身上走的侯香。

「什麼？！」侯香的反應出乎我意料的大，猛的轉到我面前，翹起紅唇，氣惱道：「你，你一點也不愛我。」

「不是啊，每個節日都要送，你說這個『清明節』也要送？」我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侯香聽到我的話楞了一下，卻又在下一刻，笑鬧著撲進我懷裡，「好啊，你又欺負我。」

「呱——」

突如其來的喧鬧，驚的旁邊樹上的鵲鳥衝天而起，倉皇的鳥鳴倒是把侯香和我嚇了一跳。震空的撲翅聲，才我們醒悟過來，不過到底是它驚擾了我們呢？還是我們驚擾了它？

看著，那鳥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我和侯香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相擁著離去了。

回到我們住的屋子。

「小香，你過來，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我脫去外衣，坐在床上，向侯香招招手道。

「什麼事啊，老公？」侯香停下了想要卸裝的手，走過來，坐在了我的膝上。

我微笑著看著燈火下的嬌俏佳人，柔聲道：「你相公我過幾天要出一趟公差，因為路途遙遠，所以要過段日子才能回來。你先和小雪她們一起進京好不好？我已經說好了，她們會照顧你的。」我不想告訴侯香，其實是去打仗，免得她做無謂的擔心。

侯香的眼睛迅速暗淡了下來，沉默了半餉，才低聲道：「你是去雲南平亂的，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我有些驚訝，難道蘇容綉早告訴她了？

「是小雪告訴我的。」原來是小雪，大概是蘇容綉給小雪露了口風吧。

燈火在在那裡不安的跳動著。我和侯香卻陷入了一陣沉默。

半餉過後，侯香才緩緩的依偎進了我的懷裡，幽幽的開口道：「老公，你要上戰場，我不阻止你，因為我知道，戰場對於一個血性男人來說，總有著末明的吸引力，我哥哥也是軍人。不過，老公，你一定要保重，知道么？我會一直等著你回來的······」

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在了我的大腿上，透過薄薄的夏褲，讓我很快就感覺到了這滴眼淚的重量。

「恩，兵戈雖然兇險，但你夫君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再說了，我是去指揮作戰，不用衝鋒在前，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我輕輕的拍著侯香的背，柔聲安慰著。

「對不起，老公，我又哭了，」侯香抬起頭，望著我，粉腮上淚痕蜿蜒而下，「我想堅強一點，讓你放心，卻總是忍不住，老公，我是不是很沒用？」

「丫頭，你還真是水做的······」我心中洋溢著感動，低頭輕輕的吻著那些晶瑩的淚珠，「恩，是鹹的呢。」

「好了，香兒，夜了，該睡了。」我一手抱著侯香，一手開始給她摘除頭上的髮飾。

「恩——」侯香輕聲的應答，聲音聽起來有些異樣。

她拿開我的手，站了起來，跳動著的燈火下，她的臉頰，泛著微微的紅色，氣氛在突然之間好象變的靡麗了起來。

而我的喉嚨卻有些發乾，因為我感覺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衣服，在侯香的纖纖玉手中逐一掉落。她的手沒有一絲停頓，就算在解去她最後的屏障時也一樣。

昏黃的燈光下，如玉石般的嬌軀閃動著讓人目眩的光芒。少女的臉上帶著幾分的羞澀，看過來的眼神卻有著無比的驕傲。是的，有著這樣神賜般的美麗，她有資格驕傲。

「老公，今夜是不是讓你的妻子，好好盡一下本分呢？」侯香略帶顫抖的聲音，如同在天際飄來。

心中澎湃著激動，我又彷彿回到了那個不經事的少年，解衣服的手，卻無比的急切。

**相對······

夏夜，溫潤的空氣中，已經瀰漫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