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逃殺--十五

大逃殺--十五

眼看不計其數的狼群像退去的潮水般一瞬間來個了無影無蹤,眾人都在原地傻眼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聽撲嗵一聲,快刀終於支撐不住,整個身子四仰八叉地摔倒在了地上。

一行人忙湊了過去七手八腳地去查看快刀的傷勢,快刀已經體無完膚,全身像被耕地的耙子犁了一遍一般布滿了溝壑,幾乎不成人形。最慘的是臉上被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毀得沒了人樣。

幾個人扯過一張大氈子鋪在地上把快刀小心地抬上去。胡可小心翼翼地撕開快刀的已經快成布條狀的衣服,有些傷口已經能看到骨頭,胡可輕輕地幫他把夾雜在傷口中的泥土雜草狼毛清理乾淨。其餘一大堆大男人只能在一邊干著急,想幫點什麼卻有心無力。

「隊醫,隊醫。」鷹眼大聲叫著,沈浪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慌不迭地從倖存的悍馬車座位底下找來急救箱。一打開急救箱沈浪又傻眼了,除了手雷,急救箱里只有幾支鎮痛用的嗎啡和一捲髮黃髮黑又發臭的紗布。快刀全身都已經皮開肉綻,如果真用沈浪手中的紗布去包紮了,本來還有希望捱過去的快刀百分百會因細菌感染而死掉。

「我需要一根針。」胡可一邊說一邊嘶的一聲,已經撕下了離她最近的四眼的衣服。

「你幹什麼。」四眼一聲驚叫,想用手護住衣服。看到胡可開始細細地把衣服布料中的紗線一根一根地扯出來,四眼才醒悟過來,「對了針,哪裡有針。」

「我的工具箱里倒有,不過剛才車子讓怪物們毀了不知還能不能找到。」郵差說道。

那輛被變異體撕裂的悍馬車上零件灑了一地,又被變異體和狼群蹂躪過一遍,工具箱早就不知落到哪去了。郵差和四眼幾個人一起趴到地上就著月光一寸一寸地把草皮翻過去找。

「鐵絲或彈簧也行。」胡可補充了一句,正翻草皮翻得焦頭爛額的幾個人如獲聖旨。這裡遍地碎零件,彈簧還是比較好找的。

郵差等人立即興沖沖地找了幾段大小不一的彈簧過來。胡可選了一段比較小而乾淨的彈簧給扳直成鐵絲,再把尾端弄彎成一個小鉤,簡單消了一下毒,從鉤中穿過一條紗線,用自製的鐵針開始在快刀大腿上最深的一條創口處縫合了起來。

這才是真正的外科醫生啊,鷹眼任命自己當隊醫真是瞎了眼了,以後改名叫狗眼算了。沈浪在腹誹了鷹眼幾句后,在快刀的大腿外側注射了一支嗎啡。

快刀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一開始吃痛之下嘴裡還下意識地直哼哼,不一會就沒了聲音任憑胡可擺布了。胡可像修補破碎的布娃娃一樣把快刀身上幾處比較大的口子都縫補了一遍,為目瞪口呆的一眾人表演了一台沒有手術台的外科手術。等到忙完的時候月亮已經落到另一邊的山頭去了。

快刀的臉色白得可怕,身下的氈子上已經積下了一灘血水。眾人把血水收拾乾淨,又把另一張氈子搭成一個簡易帳蓬罩在快刀身上。等忙完的時候人人都已經筋疲力盡,這一天先是連戰兩隻巨熊,然後差點被活埋,緊接著又是惡戰變異體和群狼,最後是爭分奪秒地搶救快刀,人人都已筋疲力盡。到現在沈浪自己胸前的傷口都已經忘了疼痛,一趴到地上就沉沉睡去。

一陣劇烈的咳嗽伴著強烈的寒意把沈浪從睡夢中叫了回來,睜開眼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冬天早晨的陽光照在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溫暖,身上刺骨地冷,胸口不時傳來一陣疼痛引發幾聲咳嗽。

沈浪是第一個醒過來的,發現眾人竟是模七豎八地圍在快刀的帳蓬四周睡了一地,鼾聲此起彼伏。只有鷹眼正抱著他的巴雷特靜靜坐在一塊石頭上,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身上已經罩上了一層白霜,他竟是保持這個姿勢靜坐了整整一夜。

沈浪起身掀掉快刀身上的簡易帳蓬,讓陽光照射到快刀身上。湊到快刀身邊仔細查看了一下,快刀呼吸還算平穩,只是臉色依舊蒼白。經過一夜的休息后,快刀身上的一些傷口已經開始結痂或結霜了,看來胡可縫補的手藝還不錯,只要能熬過最初的這幾天應該就死不了。

這裡只有快刀周圍的這塊空地還算比較乾淨,再遠一點的地方散落著一地的變異體和野狼的殘破肢體,遍地的內臟和血腥味引來幾隻豺狼野狗歡快地享用著美餐。

「你去休息下吧,我來放哨。」沈浪沖著已成霜人的鷹眼說道。

「我十天十夜不睡覺照樣生龍活虎。」鷹眼不屑地道,「你去烤點野味,餓死我了。」

沈浪不由得苦笑,這才發現自己也早已是飢腸轆轆,昨天戰鬥結束後由於太累,沒吃東西就睡了。這裡遍地都是新鮮的狼腿狼肉,烤起來味道應該錯不了。

烤肉的香味一飄散開去,所有人的很快都醒了。沈浪把收集過來的狼腿用快刀的刀把狼毛剃除乾淨后,在兩把長短刀上整齊地竄好,一手一把刀放到篝火上燒烤。刀雖然是有點卷了邊,但用來燒烤狼肉還是綽綽有餘的。真是物盡其用啊,沈浪不禁為自己的英明洋洋自得起來。

狼肉只烤了個七八分熟,一眾人就圍了上來爭搶起來。沈浪的烤肉手藝只能說是馬馬虎虎,要是放到上輩子所處的年代是絕對會讓人嗤之以鼻的。這裡四周就是修羅般的戰場,遍地的臟器和肢體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豺狼野狗和禿鷹爭相撕扯,血腥味瀰漫著整個山谷。這樣不協調的環境之下眾人照樣吃得津津有味,這個世界的人的神經真是不一樣的強悍。

眾人狼吞虎咽過後又把剩下的肉塊選一點撕碎了餵給快刀,快刀已經醒了,吃過一點東西后恢復了一些體力。稍微睜開眼就牽扯到臉上橫七豎八的傷口,忍不住又是一陣呲牙咧嘴,其中那道最長最深的差不多把整張臉割成兩半的那道傷口已經被胡可縫合過了,看上去就像一條巨大丑陋的蜈蚣斜趴在臉上。

就在昨天,快刀還是沈浪自從地下深處醒來之後所見到過的最養眼的人,一眨眼功夫就變成了所見到過的最慘不忍睹的人類,這份落差未免也太大了。沈浪不由唏噓不已,不知這個昔日帥哥恢復意識后,一旦發現自己被毀容成面目可憎的屠夫模樣後會是怎樣一副表情,不過估計他這張臉今後應該也作不出什麼表情了。

快刀張開嘴輕輕說著什麼,郵差湊上臉去仔細傾聽。

「他說什麼,是問他的臉怎麼樣了嗎?咱們最好別給他看鏡子怕他一激動被自己嚇死。」沈浪在一旁沒心沒肺地說著。

「他說刀。」郵差說道。

沈浪忙把兩把已經熏得漆黑的長短刀拿過來放到快刀懷裡,快刀一雙手撫摸著還帶著燒烤餘溫的刀身,又沉沉睡了過去。

「這丫不會是傷到腦子了吧,這刀都破成這個樣了還當個寶貝似的惦記。」沈浪小聲嘀咕著。

交通工具只剩下一輛悍馬車,眾人連鋸帶炸好不容易弄下了一隻巨熊的熊掌,抬到車上帶回去作為戰利品,那熊掌體積比一個人還要大。車上還要滿載輜重還有鬼厲的屍體,還要加上重傷昏迷的快刀,基本已經滿負荷了,沈浪因為胸口的傷也得到了搭便車的資格。其它人除了負責駕駛的郵差外只能徒步靠兩隻腳向著目標星風城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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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天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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