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起點--節二
傭兵們從機甲的火力配置上很快就弄清楚了這是一台強大的戰鬥武器,而機甲的使用說起來也簡單的很,只要駕駛人員鑽進機甲中並在四肢上戴好感測器,然後作出相應的動作,機甲就能同步完成與駕駛者一致的動作,從手指的細微運動到奔跑跳躍射擊,簡單而又靈活。這時傭兵們才明白平時被他們拿來用作手紙的小冊子有多麼的珍貴,一時間無數傭兵殺到各個茅房裡展開了一場殊死的手紙爭奪戰,那些還未用過的或者已經用過的手紙一下子變得比黃金還要金貴,場面蔚為壯觀。這之後第二台,第三台機甲緊接著出現,一些稍有實力的傭兵團都漸漸組建起了自己的機甲武裝。
再之後傭兵協會隨之而生,傭兵們任務完成後的憑證都統一交到傭兵協會,再由傭兵協會統一兌換任務獎品。傭兵協會是直接聽命於星風城的最高行政機構----城議會的,這樣一來也避免了個別勢力大的傭兵團體霸佔哄搶任務兌換品的可能。
機甲的操作簡單,火力堪比坦克,但比坦克靈活得多,能很好地適應坦克所不能適應的複雜地形中的戰鬥。但是很快機甲的缺點也很快暴露出來,為了使裡面的機甲戰士具有良好的視野,機甲的駕駛者的身前部位一般都裝配有防護罩,也就是一大塊防彈玻璃,但再好的防彈玻璃也防不了狙擊槍的子彈或是一些超級怪物的迎頭猛擊,一旦防護罩被擊穿裡面的機甲戰士就在劫難逃。
除此之外,為了保持機甲四肢關節的靈活性,就勢必不能在這些部位安裝厚實的裝甲,這也成為機甲的一大軟肋。一但腿部關節受損,機甲就會徹底喪失行動力,只能當固定炮台使用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任務兌換來的機甲也在更新換代,第一代獵殺者型號出現沒幾年就停止了供應,取而代之的是第二代第三代機甲,傭兵們稱之為獵殺二型和獵殺三型。最新的獵殺三型機甲的關節處等薄弱部位的裝甲採用了一種新型的堅硬合金,大大提高了抗打擊能力,正前方的防護罩也升級成了一種略帶彈性的軟性玻璃,這種玻璃在外力衝擊下會發生一定程度的形變,從而能很好地吸收能量或是滑開子彈,雖然還是比較容易損壞,但想要徹底擊穿也並不容易。
擺放在「機甲驛站」酒吧門口的是一台最老式的獵殺者型號機甲,這種機甲在長年累月的戰鬥中基本已經消耗殆盡,很難再在戰場上見到它們的蹤跡。像這一台就成了招徠顧客用的擺設。
酒吧里人聲鼎沸,有不少荷槍實彈的傭兵在繼續狂歡,也有忙碌了一天的商人農夫。空位子不多,一行人找了邊上一張勉強能容納下九個人的圓桌坐下,叫了幾瓶藏酒和一桶啤酒,啤酒一般都是酒吧自己釀的,價格比藏酒低廉很多。
鐵皮拿起一瓶酒做了個手勢,刀光一閃快刀已經把瓶蓋削了下來。剛到星風城不久趙八樓就找了一家鐵匠鋪,一邊打零工一邊把快刀兩把已經卷刃的刀重新鍛造了一遍,等到快刀傷勢復原的時候兩把刀也差不多剛弄平整。
沈浪也拿過一瓶酒,示意自己不需要幫忙,低頭去找開瓶器。
與金剛狼那一戰之後,快刀一路上一直處於半昏半醒狀態,但自從他在迷迷糊糊中發現自己的雙刀被碳火熏得跟燒火棍一樣之後,性格就變得十分的暴虐,而沈浪這個元兇很快被眾人供了出來。快刀一路上只要稍微清醒一點,想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提刀砍死沈浪,害得沈浪一路上無數次差點遭受血光之災,連車也不敢坐了,只能忍著劇痛蹣跚著和眾人一起步行走回星風城。這讓沈浪一路上生不如死,到現在還是一見到快刀的刀就忍不住兩腿發抖。
所以沈浪是絕不會像鐵皮一樣讓快刀幫忙開啟瓶蓋的,自己還沒從快刀的黑名單上消失,快刀雖不至於削了自己的脖子但削下一兩根手指是絕對有可能的。
一道寒光閃過,沈浪手中的瓶蓋已經被削了下來,沈浪感覺指尖涼颼颼的,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大驚失色。慌忙把手拿到眼前查看,只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明顯少了一截。
沈浪大怒,想暴起發作,但一看到快刀手上那兩把明晃晃的刀又立刻沒有底氣,只恨自己沒有金剛狼那麼結實的好身段。只好氣憤地嘀咕道:「至於這麼記仇嗎,那天烤出來的狼肉你自己不也吃了么。」
沈浪忘了快刀的聽力有異於常人,聲音雖小但還是讓他聽到了。快刀嚯地站了起來,雙刀在手,凶神惡煞地盯著沈浪,大有一言不合就把沈浪一刀兩斷之勢。嚇得沈浪肝膽俱裂,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
鐵皮和老不死興緻正高,正一杯接著一杯誓要比出個高下,鷹眼郵差四眼等人也湊在旁邊起鬨,胡可則是一聲不吭喝著悶酒,根本沒人為自己出頭。
快刀這人從不喝酒,從不說笑,從來都是一張死人臉,而且還相當記仇,有時候沈浪不禁懷疑快刀會不會也是和胡可一樣的生化人。
跟快刀完全沒有共同語言,沈浪想跟胡可聊聊天,但想起剛剛自己在快刀淫威之下差點尿褲子的糗樣,又羞於啟齒,自己在胡可心中的形象可被快刀全毀了。沈浪只能和趙八樓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whata**ingday!
「浪哥,其實我有件事很早就想和你們說了,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趙八樓比沈浪小十歲,沈浪已經習慣他叫自己浪哥。
「什麼事,別婆婆媽媽的。」
「是這樣,你知道的,前段時間我在馬三的鐵匠鋪里打了幾天零工,馬三想讓我留下來。」
「什麼,你要離開嗎?」沈浪愕然道。趙八樓剛到星風城的時候就找了家鐵匠鋪修復快刀的雙刀,順便在那裡打起了零工干起了老本行。鐵匠鋪的老闆名叫馬三,是個老光棍,沒有子女,聽說對八樓視同已出,沒想到這麼快就挖了鷹隼的牆角了。
沈浪這一聲叫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趙八樓目光堅定地看著眾人,緩緩而肯定地點了一下頭。
「這是好事啊八樓,我想老趙還有九樓和八樓半他們地下有知也會為你高興的。」錯愕過後沈浪第一時間為趙八樓的決定表示高興,其實趙八樓和自己都不是當戰士的料,趙八樓老實又靦腆,是個少見的好孩子,血液中根本就沒有對戰鬥的激情,趙八樓的決定是明智的。
「好啊小子,再抓緊時間找個姑娘生個胖小子,那可就更好了。」老不死也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是啊是啊,找到中意的姑娘了可要請我們喝酒。」餘下的眾人也紛紛附和著,趙八樓只是使勁地點著頭,沈浪看到他的眸子里似乎有閃亮的東西要掉出來。
傭兵的準則是槍不離身,除了鐵皮的六管機槍重量過大沒有帶出來,其它人喝酒時也都是標準的戰時裝備。趙八樓從背後拿出MP7交還給鷹眼道:「以後我估計就沒機會用到它了,還是把它給有用的人吧。」
「哪裡的話,給你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再說你只是離開一陣,但依舊還是鷹隼的一員。這你留著,說不定以後還用得到的。」鷹眼說完重重地拍了下八樓的肩膀道,「有空常回來看看。」
這一拍終於把八樓眼眶裡醞釀了好久的淚水拍了下來。
其實對於八樓的離隊沈浪還是很糾結的,沈浪從在地下基地被人挖出那一刻起到現在一直專一地傾慕著胡可這麼久,但一直沒好意思開口,一方面是擔心胡可身為生化人或許根本不懂情感,另一方面則是自卑心作祟。在鷹隼里不論是比戰鬥經驗戰鬥技巧戰術素養,還是比肌肉數量都能讓沈浪找不著北。在這個崇尚武力的時代,沈浪這種前半輩子都浪費在上學上班之上的人幾乎等同於廢材,總不能拿出大學畢業證書說自己是某某學校的高材生吧。本來鷹隼里還有趙八樓可以跟自己平分秋色,讓自己不至於太憋屈的,八樓這一走之後自己的墊底地位可就鐵定是不可動搖的了。
「來,祝賀八樓找到自己的新事業。雖然現在只是打個鐵,以後說不定可以擁有自己的鍊鋼廠鑄造廠,組成個八樓集團,然後再成立發電廠能源廠火藥廠水泥廠機械加工廠,再到軍工廠,到時候八樓你可不要認不得我沈浪。來,讓我們為未來的八樓集團CEO乾杯。」在酒精的刺激下沈浪開始胡言亂語,聲調提高了八度,大聲嚷嚷著。
眾人根本不明白沈浪在吼些什麼,只當他喝醉了胡言亂語也沒在意,九個酒杯在空中撞了個滿杯,一飲而盡。
很快桌上的酒就被眾人掃了個精光。「酒保,快上好酒。」鐵皮大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