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起點十一
「目標『颶風』出現,所有人員瞄準目標開火。小理」倉惶的聲音從另兩架黑鷹直升機的擴音器中傳出來,兩架直升機同時向後撤去,飛行中的空中傭兵也紛紛隨著直升機後撤。
巨大的陰影正是任務目標變異獅鷲「颶風」,「颶風」一身潔白的羽毛,只有頸部有一圈灰色的羽毛。只要它飛過的地方到處都飛砂走石,遮天蔽日。「颶風」扔掉直升機后俯衝直下,一把從陣地中抓起一輛越野車振翅直飛上天。巨翅扇動之下形成的恐怖罡風吹得附近陣地上的傭兵東倒西歪,連眼睛都睜不開,離得近的幾個傭兵滾成一團被勁風從車輛上扇到了地上。「颶風」飛上半空后又鬆開雙爪,任由越野車從高空自由落體,車上的幾個傭兵慘叫著和車輛一起墜向地面。
巨型獅鷲一出場馬上吸引了全場大部分的火力,巨大的目標根本不用瞄準,每分鐘都有上千發槍炮在獅鷲身上炸開。「颶風」吃痛之下發出一聲憤怒的尖嘯,又是一個向下俯衝,猛地把一具正在開火的機甲撲倒在地上,巨大的鳥喙一下子把機甲連同裡面的戰士啄了個對穿。
立刻有十幾具機甲圍了上來,幾十種武器對準獅鷲開火,一瞬間數千發不同口徑子彈一齊招呼到獅鷲「颶風」身上,「颶風」的羽毛狹長且茂密,外層的正羽十分堅硬,而裡層的絨羽又富有韌性,起到了很好的緩衝作用,無數子彈射在上面盪出了一圈一圈的漣漪,數不清的羽毛被打斷後落下地面,地面上馬上就在原本黑色的落羽之上鋪上了一層白色的羽毛。
「颶風」吃痛之下狂性大發,厲聲尖嘯著掄起巨翅橫掃過來,三具機甲一下子被迎面掃倒,其中一具沒等爬起來胸口又被重重踏上一腳,「咔嚓」一聲防護罩應聲而碎,裡面的傭兵登時死於非命。旁邊的一台機甲「鏘」的一聲彈出左臂下的伸縮式據齒刀,瞬間加熱得通紅,狠狠地向「颶風」的腹部刺去。獵殺三型機甲左臂裝備的伸縮型鋸齒刀可在瞬間加熱到極高溫,從而獲得強大的穿透力。但火紅的鋸齒刀在「颶風」的腹下只刺入了半分就再也刺不進去了,「颶風」吃痛之下一個頭錘把機甲戰士頂到了十幾米外,被頂飛的機甲撞上另外一具機甲抱成了一團。
「颶風」丟掉爪子下破碎的機甲一個猛撲又撲到了前面一輛坦克上,雙爪一把抓彎了主炮管,又一爪一個抓起兩個剛從裝甲車上跳下來的傭兵振翅飛去,等兩個傭兵被扔下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彎成了奇怪的弧度,軟綿綿的沒了形狀。
「颶風」在空中連聲怒嘯著,全身潔白的羽毛已被轟成了難看的灰黑色。由於它的出現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大群的鷹鷲此刻已成功地衝過火力網,飛近了聯軍戰線。一隻只黑色的鷹鷲猛撲下來與傭兵們扑打在一起,有傭兵的胸腹被鷹鷲的爪子抓破,也有鷹鷲的脖子被傭兵的軍刀切開。
由於坦克和火炮部隊無法對空射擊,所以自始自終都把目標對準了地面上的陸行鳥,陸行鳥軍團因此遭受了很大的傷亡,推進得也相當緩慢。
也有大批的鷹鷲朝著鷹隼的陣地撲落,一直都在觀戰的快刀終於找到了熱身的機會,砍瓜切菜般把膽敢攻擊鷹隼的鷹鷲削了個乾乾淨淨。
空中的「颶風」似乎也發現了這邊的異常情況,一聲尖嘯朝著鷹隼俯衝而下,一陣狂風吹得眾人站不住腳,四眼首當其衝被勁風從悍馬車上掀了下來,趴到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快閃。」鷹眼大叫一聲從車上跳了下來。剛剛目睹了「颶風」把車子抓到半空又表演了自由落體,誰也不想這種表演發生在自己身上。
旁邊的遊騎兵的馬匹被「颶風」驚嚇之下,嘶叫著人立起來,遊騎兵們手忙腳亂地給坐騎壓驚。另一側的北極狼也是大驚失色,紛紛退散開去遠遠地朝著「颶風」射擊。
從「颶風」盯上這裡開始,鐵皮自始自終都在呼喝著朝著「颶風」射擊,半步也沒退讓過。鐵皮的火力抵得上一台機甲,這讓「颶風」十分惱怒,翅膀一掃把鐵皮掀起到半空,又重重地摔落到遊騎兵的陣營中,驚得遊騎兵中又是一陣人仰馬嘶。
「颶風」掀翻鐵皮后飛到布萊德利步兵戰車上方伸出巨爪想如法制炮抓起戰車,但是戰車過於沉重,並沒有如願地應身而起。「颶風」不甘心地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把戰車抓起,但戰車卻在巨力推動下不情願地翻了個跟頭。快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抓著戰車的邊緣一躍而上,接著再縱身一躍往獅鷲的背上跳去,人還在空中已經亮出雪亮的長刀,一刀自上而下向著獅鷲的背部猛刺下去,另一隻手則試圖拽緊獅鷲頸上的羽毛。剛一落到「颶風」背上,只聽快刀一聲慘叫,一隻手和兩腳被扎出數個血洞,打著滾從獅鷲背上翻了下來。
老不死和郵差正從翻了個跟斗變成側立的戰車裡掙扎著想爬出來,剛伸出腦袋就看到兩隻柱子般粗大的爪子,嚇得一聲驚叫又縮回車裡去。
「颶風」趴著步兵戰車的一側伸過巨大的鳥喙,剛好看到胡可正舉槍向自己的眼睛射擊,「颶風」大為惱怒,張開鳥喙向著胡可狠狠啄下,胡可貼地來了一個驢打滾險險避過。
胡可起身後還在不依不饒地向著「颶風」眼睛射擊,「颶風」待要繼續攻擊,沈浪驚慌之下大叫一聲道:「不。。。。」。
卻見獅鷲果然不再下嘴,轉過頭睜著一雙驚愕的眼睛盯著沈浪,竟然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繼續射擊,不要停,瞄準目標繼續射擊。」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傭兵們殺得性起,上百把武器齊齊對準了獅鷲猛轟。錯愕之中的獅鷲吃痛之下再次振翅高飛。沈浪躲到側立著的戰車後邊大口喘著氣,剛才與「颶風」的近距離接觸讓沈浪現在還回不過神來,巨大的利爪和帶血的鳥喙近在咫尺,隨時都能像捏雞蛋殼一樣捏破自己的腦袋,雙翅帶出的強勁氣浪讓人感覺猶如身處在颶風之中,還是十二級的,讓人連呼吸都困難,「颶風」這個名字真是名符其實。不知為什麼自己脫口而出的一聲叫喊竟然真的讓「颶風」停止了對胡可的攻擊,還眨巴著眼睛向自己猛瞧。
突然「砰」地一陣猛烈的撞擊聲傳來,側立的戰車像陀螺一樣掃了個圈,車尾重重地撞上正在走神的沈浪。沈浪只覺背後一陣徹骨的痛,胸口好似要烈開般,整個身子被彈出去貼著地面滾了幾圈才停下來。頭暈目眩中看到原來是一頭陸行鳥一頭撞上了側立起來的戰車,把戰車撞得嘀溜轉了半圈又從側立撞成了直立,只是變成了面朝後尾朝前掉了個頭。
沈浪只覺得背後的防護服裡面一片濕乎乎的痛徹心扉,心臟好像要從胸口中跳出來,腦袋也在撞擊中因為搖擺得太劇烈而頭暈目眩,可能有點腦震蕩。太陽正透過雲層從黑壓壓的鷹鷲群中把一縷陽光照到自己臉上,腦袋像灌了鉛似地沉,正想努力站起身來,只見什麼東西一下子擋住了眼前的一縷陽光,緊接著一隻橘黃色的鳥掌在眼前不斷放大。
一個身影一把抱住自己橫向滾開去,堪堪躲過了被踩成爛泥的命運,接著一隻陸行鳥在身邊轟然倒下。陸行鳥的一隻鳥掌被整個切了下來,僅剩的一隻鳥掌不住扒拉著地面,卻只是憑空扒掉許多草皮,再也無法支撐小山一樣的身子站起來。
千鈞一髮之際救下自己並切掉陸行鳥一隻腳的正是快刀。
不知什麼時候陸行鳥的方陣已經衝到了右翼的戰線跟前,一隻又一隻巨大的陸行鳥向著沈浪迎面衝來。快刀的一隻手上鮮血淋漓,是剛剛被獅鷲的羽毛扎傷的,雙腳上由於穿著防暴靴狀況要稍好一些。快刀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草草地包紮了一下,拖著沈浪快速地從一隻陸行鳥身下移動到另一隻陸行鳥身下,時不時砍上一刀。右翼的陸行鳥軍團中一下子多出了許多的瘸子鳥,像喝醉酒一樣踉蹌幾步轟然倒下或是兩三隻撞在一起,場面壯觀之極。沈浪的腦子還處在眩暈狀態中,任由著快刀拉著他在一隻只巨大的鳥掌間閃來閃去,只見身邊不時有一隻只橘黃色巨大的鳥掌踏下,然後一道白光閃過鳥掌被切斷,陸行鳥隨之轟然倒下,不多一會周圍已經堆起了一圈肉山。
周圍的槍炮聲越來越激烈,戰線已經雜亂不堪。陸行鳥都已經衝到了戰線跟前,近距離之下火炮已經失去作用,炮手們都卸下身後的武器紛紛加入戰團。坦克的主炮也成了擺設,只有炮塔下的重機槍依舊噴射著火舌。不斷有陸行鳥和鷹鷲撲到陣地上,撲倒一兩個傭兵后又在幾道火力交叉射擊之下重重倒下。陣地上的傭兵們把主要精力都放到在身前的危險上,只有防空火炮和高射機槍以及一部分機甲依舊把目標對準空中的巨型獅鷲。
「颶風」已經被轟得一身漆黑,渾身都冒著黑煙。攻擊雖然依舊犀利,每一次出擊都會有傭兵喪生在鳥喙或利爪之下,但身形已遠沒有剛開始的那麼矯健。剛剛後撤的兩架直升機和幾十個身著飛行裝置的空中傭兵又圍了上來,遠遠地圍繞著它打游擊。傭兵們互相之間進退配合有序,被獅鷲盯上的傭兵加大動力掉轉一百八十度就跑,其餘的傭兵又會圍上去痛擊,獅鷲若是轉換了目標則剛才被追擊的傭兵又掉過頭來參加圍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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