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二之盜墓宿命·第37章 神算
跟著自己的心走。
西瓜的老和尚這句話讓我走了幾個月,都沒想到坐車。
沒有目標,沒有從前,我只是順著路走。
背著一個包,每路過一個城鎮就取錢買東西。錢是每次取最高限額,三個月下來包里裝了十幾萬。
包三個月沒洗過,衣服髒了買新的,舊的裝包里。有時住旅館,有時睡路邊。睡路邊時就把舊衣服燒了。頭髮鬍子也沒剪過,不過有機會就洗。頭髮已經擋住臉上的疤了。左手戴著手套,本來是白的,現在分不清了。
坐禪我已經不是坐著了,什麼姿勢舒服我就是什麼姿勢。
我想的是:所謂坐禪,就是一種冥想。
冥想讓我明白了許多天訓說的東西。而且我發現我幾天不吃飯也感覺不到餓。
我學會了吸煙,喝酒。酒喝多少都沒感覺,只是全身發熱的舒服。不過葫蘆里的酒真不好喝,有一種怪味。
經過一個鎮的時候,我看著稀奇,就買了一種鐵皮酒壺和打火機一套的玩意。把酒裝進去,感覺有意思。還買了五桶打火機油。
走在人群中,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難道我模樣怪嗎?
誰又知道我的情況!誰又了解我!
管他的,西瓜的。我很奇怪,我經常說西瓜兩個字。
坐禪冥想,有一些奇怪的事情發生。開始和天訓在一起時有時能聽到一些詭異的笑聲,然後是一些呻吟聲,現在是一些,怎麼說呢,就是好像有很多人在我耳邊小聲說話。我也沒在意。
每經過一處村莊城鎮,我看到的都是樹木被砍伐的景象,河水被污染等。按照術數上說:這種水木被破壞,就是破壞了一個天地自然生成的局。樹沒了,水也沒了。風來了,沙也來了。這種情況也是術數上說的和我想的:道不平衡了。
經過的好多地方都有人在街邊擺攤,算命看病什麼的。
我覺得好玩,也買了塊布,寫上:神算-每日一算。看病-疑難雜症。
然後每個城鎮呆上三天。然後跟著心走。
也就是點背,四天沒開張。第五天把布剛鋪地上,讓人給抓了。
沒身份證,不知道從前,我說不清楚。就知道我叫笑二。
包在桌子上,十幾萬現金也放在桌子上。還好沒搜身,不然發現血劍和卡就麻煩了。
我說錢是我的,卻說不出從哪裡來。本來想說我失憶了,可想想誰信啊。最後因為數額巨大,身份不明,派出所上報公安局。關了兩天,沒有煙沒有酒真難受。
第三天來了三個人,倆男一女。說是主管什麼什麼的。反正都是警察。
他們問我了我很多問題,我就回答了兩個,原因是我就知道兩個啊。
「叫什麼」?
「笑二」。
「錢是誰的」?
「我的」。
至於什麼哪裡人,以前怎麼,等等,我還想問他們。
而重點是錢從哪裡來。問的急了,我說我算命看病賺的。又問我算命一次多少錢,我說算命一次一萬,看病要看什麼情況。
在問,我還是說算命看病賺的。那個女的說算命是騙人的玩意,騙人也是犯法的。
我一聽有點急,就說:「你不信是你的事,有人信就行」。
那女的道:「信則有,不信則無」。
聽到這個我心說你不也知道有這個嗎。然後說道:「無是無知」。
旁邊的男的一拍桌子說:「老實點,問你話你老實交代」。
中間的人開口說話了:「你說你能算那你算算我,算準了放了你」。
我一愣說:「我算向來根據人收錢,你得兩萬,不然我不算」。
旁邊的人站起來剛要說話,中間的人說:「好,你算,算準了我給你錢,還放你走,算不出來你就老實交代」。
我仔細看了看中間的人,只見他有四十多歲,滿面愁榮卻強打精神,就算他為什麼愁。我把左手的手套拿下去,他們看到我的中指,臉上有不小的驚訝。
我笑了笑說:「怎麼稱呼」?
中間的人道:「老李」。
我把大拇指掐在中指的傷疤處,微微的電擊的感覺,然後整條胳膊。我笑了笑,戴上我那白的黑手套。然後說:「能給一支煙嗎」。
中間的人笑了笑給了我一支,給我點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真西瓜的舒服。
然後我看了看那一男一女,就看著中間的老李的眼睛說到:「你媽媽住院了,昏迷不醒,查不出來什麼病」。
他們三人都用不相信的眼神看著我。我接著說:「你父親在你小時候就死了,是你媽媽把你養大的,我說的對不對」。
老李說道:「這些知道的人多」。
我說道:「那我說一個只有你和你媽媽知道的」。說完我看著他說:「能叫他們倆出去不」。
老李說:「不用,你說」。
我就沒管那麼多說道:「你父親是賭鬼,他死不見屍,因為……」。
這時老李突然站了起來說道:「行了」。我看到他的臉色蒼白的極點。
我吸了一口煙說:「怕什麼,你父親又沒死」。
我說完這句話時看見老李的雙手發抖,死死的盯著我。
我也盯著他說:「你媽媽的病,我可以試試」。
老李道:「不用了」。
然後他們就走了。我看到老李的雙腿都是抖著的。
第二天,我被放了,東西和錢都還給我了。我覺得奇怪,就找地方住下,洗了個澡,吃了個飯,然後坐在床上冥思,突然心中一動,然後我把拇指放到中指上一掐,電流傳過……
我收拾好東西,退了房,走了二十公里來到一條公路的邊上。邊上有幾間離村莊不遠的房屋,一個招牌:火補。房前一個老頭在補著一輛汽車的輪胎。
我看著汽車,心裡有上去試試的感覺。
等老頭補完胎,看著我,把補胎的十元錢給了我。
西瓜的。不過我還是收下了。我這身打扮:幾個月沒洗的包,手套,幾個月沒剪的頭髮。唉。
我把錢裝兜里,還是站那不走,看著老頭。老頭看看我搖搖頭,進屋去了一會又出來,手裡拿著一杯水,茶水。茶水遞到我手裡后我倒在地上,老頭看著我,那眼神估計是說:這年頭要飯的脾氣都大了。
等老頭從我手裡拿走杯子后我說:「一個賭鬼丈夫和賭鬼父親,裝死三十多年,有罪也早贖完了。看見自己的兒子不敢認,打算把這些都帶進棺材嗎」。
老頭看著我,掏出煙,雙手卻顫抖的拿不出來。我過去拿過煙,給他點上,我也抽了一支,嗆的我直咳嗽。
老頭抽了兩口說:「你是誰」?
我說:「知道你沒死的只有我一個人,我來是為了你們父子相認,你什麼都不要問,也不要說,如果想一家團圓就跟著我走」。
說完我轉身往回走。
我放慢腳步,走了有五百米,老頭才跟著我,連門都沒鎖。連頭也沒回。
是啊,一個老人,贖了三十幾年罪,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突然有一天發現有人知道他的一切,還說能讓他們一家團圓,那屋子裡的東西已經微不足道了。即使屋子裡是世間所有的財富,也比不過親情。比不過一聲爸爸。
到城裡時已經晚上八點了,我都不知道老頭是怎麼跟著我走來的。
我住在一家賓館里,和老頭住在一間屋裡。我叫了飯,老頭吃了一點,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飯後我做我的禪,他不睡覺,在那裡看著屋頂,抽著他的嗆人的煙。不知不覺,我進入空明。
早上七點多,老頭就起來了,我知道他沒睡著。於是我拿了個杯子,把葫蘆的酒倒了一點讓他喝了。我以前喝的時候除了味道怪之外,發現可以提神,而且有勁。
老頭幾次張嘴要說什麼,都沒說出口。收拾完退了房,我和老頭去了最大的醫院。我知道老李的媽媽就在這裡。
在醫院門口我和老頭說:「見到任何人,看到任何事都不要說話,不然你就白走了二十幾公里」。
老頭看著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