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陰謀詭計
「他媽的,今天要倒霉.」蕭逍雖然有美女在懷,可畢竟性命堪優,也沒心情再去想別的.
一個身穿大襟馬褂,頭罩紫氈**帽,大約四十左右,古銅色的皮膚,濃眉大眼,面色兇惡,臉上滿是傲持之氣,顯得彪悍強壯,他一頭說著一邊走上來,甩了甩手中馬鞭上的水.
「既然都是避雨的,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聽了他這話,蕭逍懸著的心倒放下了一些,他知道這種人是不想節外生枝,既然他們沒想法,自己當然也有沒想法了.可他的美事想的太早了,因為一個黑臉熊背的漢子剛走進來就一眼看向蘇冰.
「好標緻的小妮子.」這話明顯是沖著蘇冰來的,蕭逍握緊拳頭,準備英雄救美.
「老三,坐下.」剛才說話那人顯然是這幫人的頭,那漢子儘管看著蘇冰直咽口水,但也只能憋憋屈屈的坐在一邊,不過那眼神卻時刻都離開過蘇冰的身子.
「瞧老子的女人,還在老子面前!要是換了以前我早掏槍蹦了丫的.」儘管蕭逍滿肚子怒火,但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說話.
「大哥,你說那蘇.....」那黑臉漢子話說到一半,就看那人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說下去了.
「蘇?莫非和蘇冰有關?」蕭逍警覺的看著這夥人,而蘇冰卻沒注意他說的什麼,只是緊緊的抱著蕭逍咬著嘴唇.
一群狼看見了一頭嫩羊還不能吃,那滋味蕭逍是最知道的了.眼見了除了為首的那人之外,其餘的幾個漢子眼睛全盯在蘇冰身上,他就知道今天的事不會就這麼簡單.果然,一個坦著胸脯的裝漢從地上站起來,喝了一聲道:「大哥,弟兄們都憋了好幾天了,逛窯子你不讓,搶女人你又不讓,再這樣下去,他媽的老子不幹了!」他說著將戒刀重重的摔在地上.
「是啊大哥,咱們兄弟可都缺不了那口啊!」其餘的幾個漢子也都站了起來,蕭逍環顧著一下,一共是九個人.
「這群人如果......」蕭逍想到這看著蘇冰倒吸了口涼氣.
「大哥你看著辦吧.」那群人繼續施壓,為首那人顯然也有點動搖了,他當然不願意因為一個女人傷了兄弟門的和氣.
「去他媽的,我忍不住了!」最先進門的那黑衣漢子也顧不得什麼大哥不大哥了,像紅了眼的惡狼一樣就沖著蕭逍兩人衝過來.
「啊!」一聲慘叫,那漢子重重的躺在地上,下身已經鮮血染成一片.
蕭逍從小練習散打,跆拳道,兩樣功夫都很精熟,如果不是這樣,他早就在財團之間的火併中死上幾百回了.今天不過因為身體摔傷的緣故,所以才怕了幾個人.那漢子不知道蕭逍會功夫,只顧得伸手去拉蘇冰,所以這才著了蕭逍的道,從此斷子絕孫.
「老六!」其餘幾個人見了這情景都朝起兵器來,眼神里不在只有淫光,更多了些凶光.
「我現在這狀態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蕭逍表情凝重,手心全是冷汗.
「滾下去!」為首那漢子喝了一聲,幾人不得不退後幾步,那漢子上前對蕭逍抱拳一禮道:「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公子,還請見諒.」蕭逍一聽他說這話,暗暗冷笑,他知道這人已經開始忌憚自己了.
「那我不妨就給你們唱一出空城計.」他想到這,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我本來想將你們這九個人的命都解決了,不過我妻子不愛看死人,你們快抬了他走吧.」這話說的霸道,就好像蕭逍殺這九個人就跟捏死幾隻螞蟻一樣簡單,那人顯然見過一些世面,在他的眼裡這種人一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公子大恩大德,尤某日後定當回報.」那人說著招呼手下人就要冒雨而走.
「尤某?」蕭逍一楞,忽然喊道:「你回來.」
「恩?」幾人見蕭逍如此無禮,都有些憤怒了,他們全是粗人,自然想的不多,其中一個將刀一甩叫道:「大哥,讓我去劈了他!」
「那有你說話的份!」姓尤那人喝了一聲,然後恭恭敬敬的走到蕭逍面前.
「你叫尤什麼?」蕭逍試探著問.
「小人尤天霸.」那人有些奇怪的答道.
蕭逍一陣失忘,擺手道:「怎麼不叫尤俊達.」
「什麼!」尤天霸兀然一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喊道:「公子大人大量,千萬別殺我弟弟啊.」
「尤俊達是你弟弟?」蕭逍兩眼放光,驚問道.
「正是我三弟.」尤天霸以為蕭逍要去報復他三弟,所以這才緊張起來.
蕭逍自然明白他緊張的意思,索性將計就計便道:「算了,我看你也是條漢子,這次放過你們,也放過你們的家人,趕緊滾吧.」
「是是,公子大恩大得,尤謀沒齒難忘.」尤天霸驚魂未定,帶著幾個人抬上倒在地上的漢子跑出破廟.
大雨猶自傾盆,尤天霸翻身上馬,口中兀自喃喃道:「我等險些丟了性命.」
「大哥,一個黃毛小子有這麼可怕么?」幾個漢子被大雨澆的如落湯雞一般,心裡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大哥為什麼要這麼害怕.
尤天霸嘆了口氣道:「我三弟從不在江湖露面,就連幫中都無人知道他名字,然而這人卻說的輕描淡寫.在者他剛才用的腳法,速度極快,一擊致命,我闖蕩江湖二十幾年還從未見過.看來此人不是我幫的仇家就定是蘇家堡請來的.」
「那他為什麼不殺了我們?」黑臉那漢子一提,尤天霸倒也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按理說無論那是方的定是沒有放過我們的理由.」
「你會是他故意嚇唬咱們的吧!」一經提醒,尤天霸也有些懷疑起來,忙對旁邊的一個手下吩咐道:「你慢慢摸回去,看看那人走沒走,如果跑了那就是嚇唬我們,如果還在那,那就說明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們就快走!」
「是.」那漢子得令借著雨聲慢慢摸了回來.
「我們為什麼不走?」蘇冰此時神色已經緩和了不少,對於蕭逍剛才的表現也覺得很敬佩,但他卻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逃走.
「剛才那人很驚,不會這麼好騙,我聽馬蹄聲並未走遠,看來他一會兒還會派人摸回來.現在我有傷,如果咱們倆馬上跑一定也跑不遠,反倒會讓他們發覺我其實是給他們擺了一出空城計.」蕭逍在商場混了多年,雖然年紀不大,但思想已經很成熟了.要騙人就要騙到底,叫他深信不疑,這是經濟學中的狡詐原理,蕭逍用在這裡,自然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哥.」派出去的一路連跑帶爬的回來,尤天霸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了結果,忙吩咐手下道:「怕是那人已經發現了,我們快走!」
馬蹄聲漸行漸遠,蘇冰這才鬆了口氣.「楊大哥,他們走遠了.」
「恩.」蕭逍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穩定住心神.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雖然這不是空山,現在也還沒到秋天,但給人的感覺卻已大體不差.休息了半宿,疼痛減輕了些許,看著躺在懷裡酣酣睡去的蘇冰,蕭逍微微一笑.
雨聲玲瓏,偶爾一陣細風吹進廟裡,只感覺透心的涼意.「這天還真冷.」蕭逍的胳膊忍不住顫了一下.
「摁....」蘇冰貓兒一樣的動了一下,畫眉配合著鳳眼緩緩睜開.
「怎麼不睡了?」蕭逍的微笑沉靜而溫柔.
「我睡了很久了吧?」蘇冰抬起頭,睡眼惺忪的看著他.
「也沒有很久,兩個多時辰吧.」想到這蕭逍也打了哈欠,畢竟自己是一夜沒睡了.
蘇冰看著他眼睛透著血絲,不禁有點心疼,嬌嗔一聲道:「你是不是正夜都沒有睡?」
「沒關係,我們走吧.」蕭逍叉開話題,拉著蘇冰從蒲團上站起來.
蕭逍就這麼拉著蘇冰的手走出廟裡,也不知是怎的,蘇冰只感覺被他拉著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竟然捨不得鬆開.有時候感覺不一定要醞釀的很久,也許只需要一個眼神,也許只需要一句真誠的話.
廟外的柳枝被雨束壓的垂頭,兩人四下望了望,卻不見了蘇冰的那匹棗紅馬.
「咦?我的紅兒怎麼沒了?是不是被昨天那幫人給順手牽羊了?」蘇冰鬱郁的說著.
「不會,他們怕是沒有那個膽子.」蕭逍話音未落,只聽馬蹄聲響,從樹林中竄出一匹高頭駿馬來,馬頸上還套著一截斷繩.
「吖,是我的紅兒!」蘇冰跑過去一提馬韁,那馬昂起頭希聿聿長嘶一聲,似乎在和她訴苦.
「怎麼回事?」蕭逍感覺馬的叫聲很奇怪,便走了過來.
「有人盜馬.」蘇冰摸著那半截斷繩接著說:「是我的紅兒掙斷了捆馬繩逃回來的.」
「是什麼人乾的!」蕭逍心情本來就很遭,一聽這事更加氣憤起來.
蘇冰搖了搖頭,輕撫著馬的鬃毛,滿眼都是疼惜的神色,顯然這馬和她的感情很深.
「等我抓住盜馬的人一定將他們碎屍萬斷!」蕭逍輕輕攬著蘇冰安慰著.
「我送你回壽春吧.」蘇冰有意無意的拿開蕭逍的手,翻身上馬,一手提住馬韁,一手拍了拍馬背.
「也許我又自作多情了.」蕭逍本以為蘇冰已經喜歡上自己,可看現在這個情形才知道原來昨天蘇冰不過是把他當做一個依靠.想到這,不免有些悻悻,這時卻發現一隻胳膊伸了過來.
「上來呀.」蘇冰纖纖一笑,看的蕭逍心情又激蕩起來,忙接過她的手跳上馬來.
「我.....」蕭逍本想抱著她,可又怕她不同意,但見蘇冰嬌羞的紅著臉,似乎也想起了昨天的事,兩人就這麼一呆,誰也沒有說話.
「算了就這樣吧,大不了再摔一回.」蕭逍在心裡說完,蘇冰適時的一提韁繩,輕笑著丟下一句:「抱緊了.」
縱馬飛弛的感覺當然很愜意,但抱著美人的纖腰當然就更比這美上十倍,儘管這次蕭逍的手是規規矩矩,但有了上次的舉動,蘇冰還是感覺心跳加速,臉如火燒.就這麼兩個各懷心思,不出半個時辰已經到了壽春南門外.
「殿下!」門口一個便身重鎧的武將正提著寶劍焦急的走來走去,這下抬眼一看蕭逍回來了,忙快步奔向前來拜倒行禮.
「殿下?」蘇冰張目結舌,回頭看向蕭逍.
「我是晉王楊廣.」蕭逍邊說著邊拉著蘇冰跳下馬來.
「田將軍請起吧.」面前跪著的正是在歷史上殺了陳後主美人的田楷,蕭逍對於這個人的印象一向不好,儘管他是個忠臣.
「殿下,高大人找您有急事,我們整整找了您一天了.」
「我知道了.」蕭逍冷冷的說完,拉著蘇冰就往城裡走.
「真看不出來你是個王爺.」蘇冰半點恭敬的意思也沒有,只是滿眼的好奇.
「王爺又沒寫在臉上,你怎麼知道.」蕭逍越發的覺得他的可愛之處,把她的手握的緊緊的.
高熲被楊堅封為晉王元帥長史,按照隋制在壽春是有自己的府邸的,不過這府邸只是臨時徵用,過後還要賣給當地的豪財.
蕭逍兩人剛到了長史府門口,就看見高熲站在門口正四下張望等了消息.
「高大人.」蕭逍從後面迎上來,拱手作揖.
「哎呦我的王爺啊,你可回來了.」高熲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長噓了一口氣.
「出什麼事了?」蕭逍見他這樣,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進去說吧.」高熲帶頭入府,蕭逍便拉著蘇冰走了進來.三人走入內廳,高熲回頭看見蕭逍身後的蘇冰,微一動容道:「殿下,咱們談的是軍國大事.」
蕭逍心領神會,沖著蘇冰笑了聲道:「我叫人帶去你先去別的廂房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就過來.」
蘇冰聽完淡淡的道:「不了,我要回堡里去了,我爹一定都著急了.」
蕭逍見她這麼說,也點了點頭道:「好,我過兩天就去蘇家堡找你.」
蘇冰聽蕭逍那說的真切,臉色頓時一紅,微微頷首,然後轉身就出廳而去.
「殿下.」高熲看蕭逍如此兒女情長,顯然有些不滿.
「恩,高大人有什麼事請講.」蕭逍說著坐到旁邊的紅木椅上.
高熲從袖口拿出一封信來,四下鼠視了一眼,然後低聲說:「咱們在東宮裡的眼線傳出消息來,太子花五千兩買了一件雁翎金圈甲,現在天天在家中把玩,而且還請了不少大臣門觀看.」
「那又怎麼了?」蕭逍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高熲忙又接著說:「皇上最狠奢華浮屠之人,太子此舉無異於玩火**,只要寫一密奏送至御前,皇上得知此事必是勃然大怒,恐怕那東宮的主人就要更迭了.」蕭逍聽完他這番話方才恍然大悟,拍手道:「這的確是件好事,大人馬上提我起草奏章,我這就派人連夜進長安去.」
沒想到高熲聽完這話搖頭道:「此事若以殿下的名義,難免有奪嫡之嫌,會讓皇上以為是兄弟相殘.」
「不錯.」蕭逍聽完暗暗佩服高熲竟能想的如此細緻,忙又問道:「那應該以誰的名義?」
「伐陳大計馬上就要施行,國家此時正是缺銀子的時候,不如以諸將的名義寫一份奏章,那就既合情又合理了.」高熲說完面色現笑,頗有點詭計得逞的樣子.
「好,高大人就這麼辦吧.」蕭逍拍了拍這個「忠臣」,面露嘉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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