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曾經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修真實際上本身就是一種奇迹。說是在逆天而行，實際上上天並沒有對你做過什麼，修真者逆的是命運。修真，就是一種追求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旅程。」

其實說這句話的人就是神棍，他是一邊啃著烤海鮮一邊跟古阿說這句話的，這樣的做派很難讓人相信這句話的正確性，尤其是由他來說這樣的話。

「那你現在做到了掌握自己的命運嗎？」

「一半吧。我不能說百分之百抵抗修真者的宿命，但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現在的樣子你看到了，住豪屋，吃美食，泡MM，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啊。」神棍邊對著滿桌的美食大塊朵頤一邊含糊不清地支吾著，看起來痛快淋漓。

古阿是很羨慕的，不過他是不敢這麼放任自己，也沒那個習慣。地球上美國人的一句話說的好：「自由是有代價的。」美國人說的是自由需要用武力來捍衛。但換個角度看，象神棍這麼放任自己一味地追求自由自在，結果就是修鍊速度超級慢，慢到估計他自己都無法忍受的地步。想想啊，都一萬多年了才只是快要渡劫，換作別的人，勤奮點的再加上些運氣，說不定都能修成神人了。

世上的事都是有雙面性的，黑和白共存，好和壞同在。所以，純粹的自由並不能算是好事，自由是需要跟約束同在的。

所以很多時候人們總是會自己給自己加上約束，並不是他們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他們只是明白有限度的自由才是完美的。

閑話扯遠了，讓我們把鏡頭再拉回來。

我們要知道，神棍是邊啃著燒烤邊說的這些話，一般來說這個時候他說的話卻是最真實的，有個性吧！

不過他至少說對了一點：要早點擺脫被人掐住脖子的命運。

被人掐住脖子的當然是古阿了，而掐住他脖子的人當然是支谷邪，神棍的意思就是古阿應該開始著手對付支谷邪了。

沒有人願意時刻擔心隨時會被人下陰招對付，古阿也不願意。不過現在有個難題。

「可是你自己也聽小小說了，虎威門外圍是用機關獸防守的，我們只有一個『自由』，怎麼攻進去啊？還得再想想別的辦法才行。」

神棍停下他的嗜好，疑惑地看著古阿，只是不說話。

古阿被看得心裡發毛，仔細想想剛才說的話，沒什麼不對呀，於是問道：「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有什麼不對嗎？」

神棍搖了搖頭，誇張地說道：「不是不對，是太不對了。老古，你說你以前多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這會兒卻糊塗了。那虎威門外圍有機關獸沒錯，可是誰說我們要攻進去了？誰這麼說過嗎？反正我是沒這麼說過。」

「不攻我們怎麼進去……」話說到一半古阿幡然大悟，不進攻當然是潛進去了，他真是糊塗了，給虎威門找樂子也不必要把自己搭上，他凈想著正面跟虎威門對著幹了，可是正面相對是不必要直接進攻啊，象古阿這麼有理智的人怎麼能做這種無稽的事情呢？

「你終於反應過來了，他支谷邪擺那麼大個陣式我們就要迎面撞上啊，切！」神棍顯得對支谷邪很是不屑，把他說的一錢不值，「要我說，枉支谷邪那麼大的名聲了，用機關獸防守？虧他想的出來。機關獸威力大是大了，但關鍵它不是人，不可能有人那麼靈活。你雇傭的那些僕從散修是幹什麼的，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單兵廝殺，你派他們潛進去就對了，不用大張旗鼓地跑去跟支谷邪拳頭對拳頭。你沒聽說過『勇者無言、大音稀聲』之類的話嗎，打的熱鬧是沒用的，悄無聲息地給人來一刀才最可怕。」

古阿直點頭，「有道理，不過，」狐疑地看著神棍，「你怎麼這麼記掛那些散修，哦，準確的說是記掛那個紅情？神棍，居心不良啊！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不要把我說的那麼不堪好不好，還企圖？我那是光明正大。」

「好象每次你泡妞的時候都是這麼說的。」麒麟接過了他的話，對古阿說道：「紅情的人馬已經到了，裡面有一個你的熟人，你的小老婆正在招呼她。老古，看不出來啊，你都快成神棍第二了。」

古阿就奇怪了，他認得的人不多啊！「熟人？Who？」

「胡？她不姓胡啊，叫什麼英女的，很漂亮的一個大美女哦！」說是對古阿說的，不過麒麟看向的卻是神棍。

神棍翻著白眼，「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跟你說，我早就金盤洗手不做勾引良家婦女的買賣了。再說了，咱這人做事是有原則的，『朋友妻不可戲』的原則咱可是一直遵守的。那個什麼英女是老古的女人，我可不會去碰她。你說是吧，老古？」

古阿本來是準備看熱鬧的，可沒想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汗一個先！「怎麼扯到我身上了？神棍，你不厚道啊。先申明，英女不是我的女人，我跟她加前加后才見了三次面而已，有一次見到的還不是她的真面目。熟歸熟，你這樣亂講話我一樣會告你誹謗啊！」

「還說不熟，」神棍連連撇嘴，「連見面的次數都記得這麼清楚，我猜呀，你肯定連每次見面的時間、地點和過程甚至是細節你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你就嘴硬吧！不過你放心，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你不說我也明白。」還拍著古阿的肩膀連連怪笑不已。

古阿是拿這傢伙沒轍，估計在鬥嘴這方面也只有麒麟能跟他鬥上一斗，古阿自問不是對手，不是對手怎麼辦？

當然是溜之大吉了，而且古阿找的借口也是冠冕堂皇：「我去接待一下紅情她們，再看看她們的實力，也好制定具體的計劃。」

沒想到直接的後果就是神棍也閉上了嘴，不止如此，他呼地一下就起身跟著古阿一起出去，而且笑得象一隻發情的狼。「一起去吧，去看看我的紅情美人瘦了沒有。」

神棍的紅情美人倒是沒有瘦，而且毫不意外，一如既往地對神棍的殷勤保持沉默，依然顯得那麼彪悍，依然是那麼冷冰冰的。其實吧，紅情確實是個大美人，而且也不是很冰冷，至少比英女看起來好些，只是她那滿身不經意間流露的殺氣很有點生人勿近的味道，恐怕這樣的美人也只有神棍這個自封的「情聖」能起興趣，也只有他敢起興趣了。

這是題外話。

紅情手下帶她一起有118人，整的，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古阿在其中發現了好幾個居然是出竅期的，紅情自己至少是融合期的大高手，這樣的人馬這樣的實力很能安慰人心啊！

至少現在安慰了古阿的心，他原本的擔心一下子就沒有了，以這樣的實力別說只是來個特種戰，就是正規戰也不見得吃虧了。

神棍可不管這些，雖然吃了個冷臉，但他好像樂此不疲，依然跟著紅情鞍前馬後地陪著笑臉，這可是他的經驗所得，泡妞首要就是厚臉皮，別說現在紅情只是不怎麼理會他，即使紅情對著他呼喝叱責也算正常，什麼事都不是那麼容易做成的，泡MM自然不例外。

隊伍里真的有英女，許久不見，她好像有了些變化，又好像沒有，古阿說不上來，只是大家總歸是熟人，招呼還是要打的。「英女，好久不見了，這些年你還好嗎？對了，你妹妹的事怎麼樣了？」

英女看了古阿一眼，倒不至於象紅情對待神棍那樣，熟人嘛，笑臉總是有一個的，雖然這個美女真的很冷。「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至於我妹妹，還是那個樣子，我沒有找到奇迹，不過紅情隊長有個辦法可以延續元神的壽命，我妹妹才不至於魂飛魄散，所以我現在在跟著紅情隊長做事。」

「這樣啊！看來真的是天無絕人之路，你現在都找到辦法讓你妹妹不至於魂飛魄散了，不久的將來肯定也能找到辦法救她，我相信這一點，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古阿是不怎麼相信「天無絕人之路」這句話的，老天要你絕連個招呼都不會打，你能怎麼樣？但他也只能這麼安慰英女了。

「謝謝，不過你還是先和紅情隊長談事情吧，我們可以以後再敘交情。」英女看來是不善於跟人打交道，尤其是男人，不見剛才她跟展如茵至少還有說有笑現在卻跟古阿話都沒說上兩句就下逐客令么？

展如茵偷偷地白了古阿一眼，拉著英女的衣袖把她拖走了。「就是，還是我們姐妹好好說話吧，別理那個正經事都不做的傢伙。」

完了，被鄙視了。古阿連連苦笑，如茵這丫頭的小心眼又犯了，見不得古阿跟別的女人親熱，對此他是沒轍的。那就談公事吧。

計劃只在轉眼之間就被確定下來，情報由小小提供一部分，另一部分嘛，由麗娘提供。別忘了，妓院歷來是收集情報的最好場所，當一個美嬌娘坐在一個男人懷裡輕聲軟語的時候，很少有男人能藏得住什麼話不說出來的。當然，陽痿的除外。

開個玩笑。

不過有一點是真的：支谷邪的恐怕得又一次聽到不好的消息了，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可惜這山雨支谷邪是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