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掛了?真倒霉
酒吧。古阿獨自一人抱著一瓶烈酒狂灌不已,雖說他喜歡喝烈酒,也常喝烈酒,可這麼個喝法純粹是在找醉。沒錯,他就是來買醉。今天,古阿的女朋友終於和他說「Byebye」了雖說他心知肚明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可事到發生時他仍然有些心痛,畢竟在一起相處了幾年了,就算沒有愛情也有感情,幾年的感情豈能輕易割捨。
女朋友離開古阿的原因很簡單也很俗套——古阿沒錢,他是個標準的無錢無房無車的三無人員,雖說模樣還過得去人品也不錯但現在誰還在乎這些,現在的都市愛情只在於一個字:錢,有錢就有愛情,沒錢免談愛情,傳說中有的女人是重視感情勝過錢的,可那畢竟只是傳說,至少古阿沒碰到過這樣的女人。要說古阿這個女朋友也算不錯了,倒也不算特別漂亮,可是賢惠,卻也沒能擺脫女人普遍存在的虛榮,為了這份感情能有個結果古阿已經很努力地在賺錢了,再有兩年就能在上海這個寸土寸金的大都市裡買上一套不錯的房子,可這顯然還沒達到女朋友的要求,於是——Byebye!
其實古阿的心裡也不是特別悲傷,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早就預示著遲早會有這麼這麼一天,女朋友的要求越來越高,離他能忍受的極限越來越近,分手也早在預料之中,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他也免不了一場心酸。
古阿的父母在他九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是遭遇了車禍,肇事的車主賠償了一大筆錢,加上父母十幾年打拚攢下的積蓄足夠他衣食無憂地生活到大學畢業之後還有剩餘,可有句話說的是禍不單行,當時他的那些本以為可以依靠的親戚們就象豺狼一樣蜂擁而上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外加威逼利誘死纏爛打——一個九歲的小屁孩能知道什麼,於是乎父母留下的財產絕大部分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被那些平時還算親近的親戚們瓜分乾淨,好在當時的政府機關還能做到為民辦事,在小古阿求助上門之後在街道辦和派出所的聯合干預下得以留下一棟房子和幾萬塊錢,靠著這些古阿得以繼續學業,再賣掉房子維持到大學畢業,總算沒有淪落街頭或是進那恐怖的孤兒院。少時的經歷讓古阿非常渴望親情和家的溫馨,遇到女朋友后他本以為得到了這些,卻最終還是失去了。
女朋友胡雪是古阿的大學同學,兩人從大二起就開始交往了,當時胡雪的父親意外被檢查出了重病需要馬上治療,為湊足巨額醫療費胡雪一家東挪西借欠下一屁股債,當然不能再提供胡雪上大學的費用,古阿聽說了這事後又見胡雪人品不錯學習又刻苦就幫了她一把——也是兩人有緣,不然古阿當時自己都困難又怎麼會想起幫助他人呢——一來二去兩人相久了就處出感情來了。大學畢業后兩人一起留在上海打拚,很是過了幾年辛苦卻甜蜜的日子,不想還是一拍兩散,不過胡雪還算厚道了,至少沒在與古阿卿卿我我的同時上別的男人的床,這一點她比別的女人強的多了。
古阿邊猛灌著烈酒邊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就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不能再喝下去了,酒吧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古阿很清楚,在這兒喝醉酒即使是個男的也難保不會出事,至少被搶劫的可能性非常之高,趁者還清醒古阿離開了酒吧。跌跌撞撞地出了酒吧,一陣涼風吹過,古阿頓時覺得清醒了許多,看了一下時間,十二點都過了,那就再去海邊呆會兒吧,反正已經請了假明天不用上班,這個時候回去是不可能睡得著的,現在自己需要的是清靜,於是打了輛的士直奔海邊。
這時候海邊已經沒什麼人了,古阿尋了塊礁石坐下靜靜地回想著與胡雪在一起的這幾年。幾年來兩人的感情一直很穩定,說是相敬如賓並不為過,胡雪如妻子一樣地待他,溫婉賢良,古阿也盡到了如丈夫一樣的責任,關愛體貼,可這一切從一年前開始就變了。一年前古阿和胡雪參加了一個大學同學聚會,與會的那些女同學一個個珠光寶氣花枝招展,似乎混的都挺不錯,她們談起自身來那是口若懸河眉飛色舞,這個說自己的老公多麼多麼有錢,那個說自己找了個多麼多麼富有的男朋友,其實看她們的氣質打扮和言行舉止大家都可以看出來她們要麼去傍了大款做二奶要麼找了個有錢的花花公子,或者是下了「海」,真正靠正經工作自己養活自己的就那麼一兩個,這一點胡雪也不是不明白,可是女人的攀比心和虛榮心實在可怕,即使明知實情如此胡雪依然羨慕不已,若僅僅是羨慕也就罷了。從那以後胡雪就變了,以前從不怎麼打扮的她從那以後每天都要花上幾個小時坐在梳妝台前描唇畫眉,以前只看不買的時裝從那以後恨不得一天換一套,以前的量入為出從那以後變成了花錢如流水,伸手向古阿要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開始的時候古阿念在這也是女人的通性對她有求必應,給錢從不皺眉頭,還期待著胡雪會幡然醒悟,可當胡雪的手伸向他存起來準備用來買房子的錢時他終於忍受不住了,他與胡雪好好地談論了一番,勸她考慮一下現實情況節儉一點,結果就是僅僅不到半個月胡雪就坐著另一個男人的車跑來跟他說「Byebye」——人往高處走,她也往「高處」去了。
女人啊!古阿很難想象以前賢妻良母似的胡雪會變成這個樣子,還變得這麼快,或者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終究是要分開的,只是古阿肯定了一點:女人是受不得誘惑的,只是有些女人沒有受到足夠的誘惑才表現出好的一面,只要誘惑足夠再好的女人也會墮落。
透著潔白清冷的月光看著大海,古阿心中的沉悶漸漸消散。面前的大海低頭看只能看到眼前的這一片,但抬頭卻是一望無際,古阿若有所悟,他的心中被失戀的沉悶填滿時只覺得天空一片灰暗,但想想其它比如工作、理想乃至以後的人生時卻又覺得一次失戀算不上什麼,愛情畢竟不是人生的全部。這樣想著,古阿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這才有精神投入到眼前的海景中去,如此海景平時哪有時間來欣賞,看著眼前一撥接一撥的浪濤前仆後繼地衝擊腳下的礁石,卻又一次次無返,它們……咦?那是什麼東西?
古阿發現腳下礁石的縫隙里有個東西在不停地閃著金光,剛才他來的時候還沒有的,應該是在他專心於心事時被海浪衝過來的,是金子么?那他可就要發財了。古阿試探著伸手摸了摸,嗯,溫溫的、滑滑的,但可以確定不是金屬質感可以排除是金子的可能性。見沒什麼不良反應,古阿一把抓起「金光體」準備拿到眼前來仔細看看,今晚的月色並不是很亮,東西隔遠了就看不清楚。卻不想一個不小心他的手在礁石的稜角上劃了一下,稜角很尖銳他的手被劃了道口子,血很快就流了出來,還流到了手中的「金光體」上,這時異事發生了,「金光體」接觸到了他的血之後金光大盛,刺得他不得不閉上了眼睛,卻覺得從「金光體」上流出一股東西沿著他的傷口進入他的身體,然後那東西一分為二一股往上進入他的腦中一股往下進入他的臍下。古阿周身巨痛,腦中卻似要炸開,終於,他腦中一震然後暈了過去。
「這是什麼東西?完了,大概是要掛了。TMD,真倒霉,剛剛失戀又要掛掉,難道今年是我的霉運年?」這是古阿最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