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難道你看不見嗎？

「喂，你怎麼了，不要裝神弄鬼的啊，我只不過輕輕的打了你一下。」顧小錢有些尷尬地看著捂著腦袋蹲在地上的林越，緊張的解釋道。

林越還是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一聲不發，顧小錢就有些忐忑了，她下手一向沒輕沒重的，不會打出腦震蕩了吧？

「好啦，就算我有用那麼一點點力，但是也不可能把你打壞的，別裝了啊。」顧小錢伸手推了推林越的身子，林越卻順著她的力道直接倒在地上。

「林越！」顧小錢這個時候才發現，林越緊緊地捂住耳朵，緊閉著眼睛，眉毛也緊緊地皺了起來，好像在忍受著什麼痛苦一樣，趕忙蹲在林越的跟前，想要伸手把林越給拉起來。

剛伸出手，林越的眼睛忽然張開，嚇了顧小錢一跳，顧小錢明顯地看到林越擴散的瞳孔慢慢收縮了回去。

「這是……」顧小錢心裡有些忐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雖然她不是學醫的，但還是懂一些醫學原理的，瞳孔擴散不是會發生在將死之人或者是失去意識的人身上的嗎？「這麼說，剛才那一瞬間，林越失去意識了？」

「你還好嗎，林越？」顧小錢看到林越恢復意識，伸手將林越從地上拉起來。

「剛才我不是故意的，你到底有沒有事？」因為理虧，顧小錢說話的語氣也低柔起來，其實若不是平時蠻橫慣了，說話總是惡狠狠的，顧小錢的聲線還是屬於那種很柔很甜很好聽的類型，拉著林越的胳膊，顧小錢直直地盯著林越的臉，想確定林越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誰知道林越卻忽然伸手一把將顧小錢推開，聲音有些低啞隱忍地說道：「你離我遠點，好聒噪。」

此時雲彩又將月亮遮住，天色更暗下來了，有晚風吹過來，入秋的天氣本來應該很涼爽，可顧小錢的臉就是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明顯的嫌棄，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想到剛才是她先動手的，又不得不把這口氣咽下去，只好扭著臉等車，靜默了好一會，才悶聲悶氣地喃喃說道：「剛才是我不對，不該動手打你，不過你不說就是沒事，我可沒有錢給你看病。」

林越此時正伸出手揉還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耳朵里也有些聲音沒有消散，但是顧小錢的聲音還是傳進他的耳朵里，看著顧小錢彆扭的側影，林越無聲地笑了笑，看來女人蠻橫都是慣出來的，要是平時也這麼乖巧得多討人喜歡啊。

啊，還忘了一點，顧小錢還是個愛錢如命的小摳，顧名思義，就是喜歡一些小錢，在學校里可是個出了名的鐵公雞。

「放心，死不了，只不過是些後遺症，剛才恰好發作了而已。」林越也覺得剛才自己有些粗魯，怎麼能反手推一個女人，雖然這個女人可以稱得上悍婦兩個字，但也違反了他處事的原則。想到這，林越繼續說道：「剛才我也有不對，不該推你。」

既然林越給了台階，顧小錢再綳著就有點不對勁了，她這人就這樣，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有什麼說什麼，快言快語的，因此也得罪不少人，況且她還有些疑問，就不再拉著臉，轉身問道：「你剛才說後遺症，什麼後遺症？」

此時兩人等的公交車也剛好到站，林越嘴唇一呶，朝顧小錢說道：「車來了。」

車子里乘客三三兩兩，兩人上車找個座位並排坐下，林越從上了車就好像有些不舒服，總是輕微的轉脖子，顧小錢有些奇怪，但是也不好打探別人隱私，於是稍微靠近林越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剛才你說的後遺症是什麼呢。」

林越的眼皮一跳，輕微轉了轉脖子，朝最後一排的靠窗位置看了一眼，馬上又收回視線，瞥了一臉明顯求知慾過剩的顧小錢，心裡苦笑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怕什麼來什麼。」

顧小錢也順著林越的視線瞥了一眼，只看見一個穿著暗紫色衣服的大媽扭著頭坐在窗邊，散著的頭髮將半邊臉都遮住了，也沒細瞅，轉過臉依舊固執地看著林越。

林越被顧小錢盯得發滲，於是小聲地說道：「就是那個的後遺症。」

那個？顧小錢眼前忽然浮現被死老頭附身的林越，「哦……就是鬼上身的後遺症？」頭稍微偏向林越的方向，聲音也小小的，在外人的眼裡，顧小錢跟林越兩個人就像是親密的小情侶，在說著悄悄話，要是仔細聽就會覺得毛骨悚然。

林越皺著眉毛，點了點頭，不欲多談，可是顧小錢好像不想輕易地放過林越，接著問道：「那個的後遺症是什麼感覺？能回想到怎麼被上的？」

……怎麼被上的？

林越瞪了顧小錢一眼，心裡直犯嘀咕：「虧得這丫頭還是教語文的，就不知道措辭的時候考究一下嗎？說的這麼歧義。」

「不是，是會看死的那個人生前最忘不掉的景象，也會聽到一些聲音。」林越回憶了一下剛才的那個景象，忽然有些同情周星星的太叔公，表情有些沉重。

「這麼神奇？那你說說那個死老頭究竟忘不掉什麼啊？還有為什麼他會有法力？」顧小錢像個好奇寶寶似得，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你說這是後遺症，難不成你以前也被上過？」

林越有些頭疼，白了顧小錢一眼，在心裡罵道：「你才被上過！」

「你是藍貓三千問嗎？怎麼這麼多問題？」林越被問的一個腦袋三個大，好歹車子到站了，拉著顧小錢匆匆下車，頭也不回地往學校方向走去。

「喂，你走得這麼急幹什麼，被鬼追啊！」顧小錢喘著粗氣大步跟在林越身後問道，要知道她是會功夫，不是會輕功，要她腿長一米的跟一個腿長一米三的人拼速度，不是找虐呢嗎！

「噓！」林越轉身捂著顧小錢的嘴，手心裡都是冷汗，顧小錢忽然愣了一下，看著有些緊張的林越，搞不明白他這是什麼反應。

「你到底怎麼了？！」顧小錢拍開林越的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被林越殘留下來的冷汗，提聲問道。

「你難道看不見嗎？」林越的聲音也有些不穩，拉著顧小錢的手，任顧小錢怎麼掙扎就是不放手，眼神直直地盯著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