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帝位之爭
「哈哈哈……」
梁武帝見到溉愁眉苦臉的模樣,移步來到到溉身邊,伸手拍著到溉的肩膀開懷暢笑:「到大人,你現在知道子云厲害了吧!哈哈,我們研究整整一晚試了種種方法都摸不著頭緒,沒想到子云卻只需一眼就能看出飛龍局的破綻!」
「唉……」到溉搖著頭嘆息一聲,附和著連聲讚歎道:「厲害!果然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
「哪裡!不敢當!」豬哥謙虛的搖著手辯解道:「皇上和到大人棋力精湛,只是因為人在局中被局所迷,所以才會一時間沒有發現此飛龍局的破綻,子云破解飛龍局只能算是比較好運而已!」
梁武帝見陳慶之極力貶低自己,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駁斥道:「子云,你就不要再謙虛了!」
「就是!」到溉用力點頭跟著落井下石:「子云從洛陽回來后判若二人,真是令人奇怪!是不是那位救你的僧人傳授了什麼東西予你?又或者是子云另有奇遇?」
「子云棋藝進步神速,朕百思不得其解!」梁武帝蕭衍搖著頭感嘆道:「幾十年來朝夕相伴,子云的棋藝,朕是最最明白與了解的,不過區區半年時間就能脫胎換骨,洛陽之行,子云獲益匪淺啊!」
豬哥再次面對身份質疑,一而再,再而三,脆弱的心臟已經變得強大起來,雖然依然暗暗心虛,神色卻自若鎮定,看不到半點異樣,厚著臉皮裝模作樣的搖頭回應道:「皇上和到大人有所不知,面對死亡后獲得重生,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非親身經歷不能明白其中之奧妙!」
「就像這飛龍局,置之死地而生!」到溉似懂非懂,若有所悟的指著棋枰上那飛龍局插嘴說道。
「對!」豬哥讚許的朝到溉點點頭,接著說道:「簡單來說,重生后的感覺,使得整個世界煥然一新,平日里習已為常,視而不見的種種事物都被重新賦予了生命,太陽是那麼的燦爛、樹是那麼的鬱鬱蔥蔥、草是那麼的婀娜多姿、雲是那麼的潔白、天空是那樣的湛藍、風兒帶著大自然的芬芳,吹撫著每一個生命,鳥兒在歌唱……」
到溉和梁武帝被陳慶之的一番動人描繪給帶入那個精彩的世界之中,同時感受到那些在生命中被忽視的種種事物,霍然發現,世界一直都很迷人,只是被世事的浮誇與繁華迷亂了心靈!
「阿彌陀佛!」
梁武帝忽然雙手合什在胸前,寶相莊嚴的宣了一聲佛號。
到溉輕聲嚅嚅自語不知在嘀咕些什麼,埋頭望著飛龍局的雙目迷茫,眼神完全失去焦點,整個人已經變得魂不附體,思緒飄向天涯海角……
說著說著,豬哥也被自己所編造出來的話語打動,心中另有一種奇妙感覺,想著自己是從未來2222年來到古時代,時光倒流一千七百年,雖然沒有**上最直接的死亡與重生模式,但就生命的意義來說,卻是一種別具一格的另類重生!
古時代的地球,有著與公元2222年截然不同的美景,毫無疑問,這裡的天空、這裡的太陽、這裡的白雲,這裡的一草一木,所有一切都是那樣的生機昂然!
三人各懷心事,若有所思……
飛龍局被陳慶之輕易破解之後,梁武帝失去了繼續下棋的興緻,佛號聲中感悟頗多,打發走到溉和陳慶之,自己一個人來到設置在宮城中的佛堂里,點起檀香,篤篤篤的敲起木魚,閉著眼睛打著坐嘴裡念念有詞,自個兒參起禪來!
豬哥一出御書房,馬上就拉著到溉的胳膊責問道:「大哥,你明明知道我今天在衛青晴那兒與蕭綜有約,幹嘛在皇上面前提起我,還硬把我給找來宮裡做什麼?」
「蕭統跟你說了什麼?」到溉沒有回答陳慶之的提問,望著陳慶之咧嘴一笑,那笑容令豬哥感覺是那麼的詭異!
「你怎麼知道蕭統找我?」豬哥心中疑惑,暗忖蕭統是在自己離開軍營路上臨時截住自己的,不同於蕭綜的約會是早已約定,到溉又不在現場,怎麼會對這突發事件知道的如此清楚?
想到這兒,豬哥暗自心驚,猛然省悟到到溉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因為蕭統今天找過我!」到溉笑咪咪望著陳慶之,一副小人得逞的模樣。
「啊?」豬哥聞言驚呼一聲,詫異的詢問道:「什麼時候?他跟你說什麼了?」
「嘿嘿……」到溉笑而不答,吊足陳慶之胃口。
豬哥無奈只能使用下三濫招數,厚著臉皮撒嬌哀求,嬌滴滴的開口說道:「到……大……哥,說嘛!求求你啦!」一邊說,豬哥合起雙掌拜拜祈求道:「拜託!」
「哈哈哈……子云你……哈哈……」
還別說,老男人用這樣的招數其實是另闢蹊徑,別具特效!看到陳慶之如小孩般語氣說話,硬是把到溉給逗得開懷大笑,雙手捧腹,笑得眼淚都止不住從眼眶裡飄灑出來!
豬哥心中對到溉其實是真的有那種大哥的感覺,此刻雖然是刻意為之的撒嬌,心中卻一點都不介意,見到到溉笑的那麼開懷,自己也覺著挺開心,陪著到溉一起樂呵呵。
「……真有你的!哈哈,子云,你是……要把我……哈哈……笑死啊!」到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拚命的搖頭搖手,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好不容易抑制住笑聲,到溉抬頭一看豬哥,想到剛才那樣子,忍不住又竊笑起來,這一笑又笑得如同下了蛋的老母雞,咯咯咯,一聲接著一聲的狂笑。
豬哥沒料到自己剛才的動作會笑果這麼好,竟能把到溉逗得難以自制,笑的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口,疑惑的望著到溉責詢道:「我有這麼好笑嗎?沒必要笑成這樣吧?」
看到陳慶之一臉無辜神情,到溉越發笑得厲害,笑到連路都走不動了,乾脆停下腳步撫著肚子直喘粗氣,一邊笑一邊慘叫:「咯咯,不行!咯咯咯,受不了啦!咯咯……」
巡邏在宮城中的守衛們好奇的聞聲過來一看,發現是梁武帝跟前的二個寵臣——到溉和陳慶之,剛要上來問個究竟,就被陳慶之遠遠的揮手示意不要打擾,侍衛們沒敢驚擾二人,遠遠的望著不敢靠近。
總算等到到溉笑夠后緩過氣來,到溉前後左右一番張望,拉過陳慶之,小心翼翼的輕聲說道:「子云,你也知道,皇上年事已高,這些年來已經漸漸無心朝事,整日沉迷在佛事之中,只知下棋念佛,國事基本都是由儲君蕭統打理,不出意外的話……」
到溉伸出五指手指在陳慶之眼前晃動了一下,繼續說道:「眾所周知,昭明太子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儲君這個稱呼,豈是隨便叫的?」
「五年之內?」
「噓!」
到溉趕緊豎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噓道,示意陳慶之不要大呼小叫,得注意小心說話。
豬哥湊到到溉耳邊,小聲詢問道:「蕭統要當皇上?」
到溉輕輕點下頭,緊接著又搖搖頭,再次前後左右張望了一下,二顆頭親密無間的湊在一起:「豈止是蕭統要當皇上,想當皇上的人多著呢!」
「誰?」豬哥詫異的追問道。
到溉聞聲詫異的望了一眼陳慶之,豬哥馬上醒悟到自己的身份,常侍在梁武帝身邊,應該比到溉還要更了解這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內情才對!
疑惑歸疑惑,到溉心中沒有想太多,扳動著手指數落道:「還能有誰,當然是臨川王蕭宏、西豐縣候蕭正德、豫章王蕭綜……」
不遠處腳步聲隱隱傳來,到溉嘎然住口,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環境,不再繼續往下說,拉著陳慶之匆匆離開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