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果然,沒多久小彩便跑了進來。【】
「不好了,那個風神來了……」
玉清寒來了?
霍雙雙略帶擔憂地望向紫夜。
紫夜輕輕地安撫她。「雙兒,別擔心,為夫可比玉清寒厲害多了。」
哼,來得正好,他正打算找玉清寒這個混蛋算帳呢。
紫夜說完,邁步走了出去。
身後,霍雙雙跟小白小彩也急追而去。
墓室外,玉清寒一襲青衫,面容蒼鬱。清冷的眸在瞥見紅衣如火的紫夜出現時,玉清寒的眉頭微微一皺。
「是你……」想不到紫夜竟然能夠破開他設下的禁制,從赤冥域回來了。
「不錯,是我。」紫夜魅笑道。「我回來了你很失望吧?面癱。」
聽到面癱兩字,玉清寒的眸色微微一閃。「你……恢復記憶了?」
面癱這個稱呼,六界當只有紫夜敢這麼稱他。如今聽到紫夜這麼叫,他篤定,他恢復記憶了。
目光,略微一斜。
卻瞥見霍雙雙的手緊緊地握住紫夜。
玉清寒的神色變得有些鬱憤,眸角的落寞之色掩之不去。
或許,霍雙雙真的不是她。
可是,這如何能夠讓他甘心?他等了這麼久,付出這麼多,等來的卻是一場空。
這讓他,情何以堪?
玉清寒愣愣地望著紫夜與霍雙雙相握的手出神。握手,本是情人之間最平常的事情,而他卻從來都沒有機會握過她的手。
當初她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因為顧忌身份,極力地壓制著心的那一份情感,現如今,她已不在,他是那麼的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如此隱忍,為什麼不敢對她表露真心……
想著想著,玉清寒只覺得心口痛如刀絞。
紫夜將玉清寒的神色將收眼底,心裡,也不免一翻嘆息。
玉清寒與他一樣,都為情愛背負太多。而不同的是,他歷盡艱辛,等待數萬年,終於能跟雙兒在一起了。而玉清寒,卻依然等不來他要等的那份愛……
著玉清寒悲慟落寞的神色,只覺得他清冷飄緲的身影,此時滿是千蒼百孔般的孤寂。
一時間,不由得感同身受。
原本打算狠狠地找玉清寒算帳的心思也淡了,總得來說,玉清寒對他並不算太狠,他能從赤冥域活著回來,其實也是玉清寒並沒有布下絕殺之局,不然,以玉清寒的神力,他終使早有準備,恐怕去了赤冥域也回不來。
畢竟失去記憶的他,實力與玉清寒相差甚遠。
沉凝片刻,紫夜收斂起那複雜的思緒,對著玉清寒淡淡道:「不錯,我恢復記憶了。」
玉清寒對他的話卻仿若未聞,此時他滿副心思都在悲痛與悔恨當。
當初若不是太過於死板地尊重神律,大膽向她說明自己心意,只怕也不會落得今日這樣的下場了……
數萬年時光,他一刻不在痛苦與後悔,細數著每一天,著日出日落,內心總是空寥寥的一片,胸膛像是被人剖開,心,狠狠地被剜了一個大洞,空白,蒼惶,絕望。
心口被剜的那一個大洞,唯有她能夠填補。
而她,卻不在了……
一時間,玉清寒只覺得天旋地轉,萬念俱灰。
濃濃的悲傷之意從玉清寒身上散發,聲息,卻讓人窒息落淚。
「嗚嗚嗚……」小白最先忍不住嚎啕大哭。
55555……為什麼它會覺得這麼悲傷,5555……這是怎麼一回事,它不想哭……可是為毛眼淚就不收自主地落下來哇……
小彩也哭個稀里嘩啦的。
好難受……好難受吶……
站在紫夜身旁的霍雙雙,淚水也聲滑落臉龐。她拉了拉紫夜的手,輕聲道:「紫夜,他應該很愛很愛水吧?我們幫他好不好?」
這樣用情至深的人,不應該遭受這樣的痛苦的。
紫夜深深地望霍雙雙,抬手輕拭她臉上的淚痕。「雙兒,這件事情,你我插不了手。一切都靠玉清寒自己……」
他雖然將水的魂魄帶回來了,但卻不能令她重生。
水的魂並不完整,重生,極難。
不過……如果玉清寒肯以自己的魂血來餵養水之魂,幫她長出肉身,重生的可能性很大,但這樣,玉清寒就……
「紫夜,伏魔琴上不是內不是有水的一魂三魄嗎,你能不能將她召喚出來?」霍雙雙對於玉清寒這樣痛苦的神色,她心裡也很難過。
或許,這跟她靈魂深處曾經與水一魂兩體有關,她的情緒,多多少少留有一絲水的情緒在其。
紫夜搖頭。「雙兒,水的一魂三魄不能離開伏魔琴,不然會灰飛煙滅……」
其實,紫夜有所保留沒有說完。
那便是他能召喚出伏魔琴內水的魂,但是只要他一召喚出來,水的魂魄便會容入雙兒的體內,雙兒現在是凡人之體,根本承受不了與水魂魄共體的痛苦折磨,即使雙兒能夠殘受痛苦,最後也會因為凡體的關係,她的魂會完全被水的沉睡意識之魂魄吞噬。
到時候,水可以醒來,但他的雙兒,卻會永遠消失於六界……
他絕不允許這麼做,任何人也休想,即使是雙兒要求的,他也絕不同意。
「紫夜,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霍雙雙著手的伏魔琴,喃喃道。
「辦法……」紫夜的話還未說完,只覺伏魔琴突然掙脫霍雙雙的手,琴身懸空,朝玉清寒飄去。
霍雙雙望著飛向玉清寒的伏魔琴,愣了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紫夜也微皺眉頭。這難道是……水的魂魄要醒了?
下意識地伸手摟緊霍雙雙,生怕自己稍稍一鬆手,霍雙雙就會消失似的。
完全沉侵於悲傷的玉清寒也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朝自己湧來,他不可置信地睜亮眼眸,愣愣地望著那飛向自己的伏魔琴。
「水、水,是你嗎?」
伏魔琴此刻像是擁有意識一般,聞言琴聲突然一顫。
一道激厲的錚錚琴聲響了一下,像是在回答玉清寒的話。
玉清寒清亮的眸子一片激喜,腳步急急地奔過去。
此時的他,心神完全被狂喜占劇,以至於腳下突然絆到一塊細小的石頭他也沒有注意到,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而他卻絲毫不在意自己不倒,整個仆向那把伏魔琴。
「水,是你,真的是你對不對?」她還著,她沒有消失,沒有……
錚……
又是一聲琴音響起,只是這一次,比之剛才要沉重許多,帶著滿懷的悲慟之緒。
玉清寒這下子哪裡還有平日里的清冷淡漠形象,此時的他,整個喜極而泣,樣子狼狽之至。
「水,你還活,太好了……」
他撲了過去,想要將琴抱住,然而那伏魔琴卻避開了他的手,飄向霍雙雙。
霍雙雙下意識地接住琴,心不解。
伏魔琴內的水之魂竟然醒了,為什麼不讓玉清寒將這把琴帶走呢。這樣她不就能陪在玉清寒身邊,直到有一天醒來嗎?
霍雙雙哪裡知道,這伏魔琴之所以沒有動作,那是因為水不想讓玉清寒為了讓她重生而耗盡心血。
她實在,不想玉清寒為了她再痛苦下去。
「雙兒,你將這琴收起來吧。」紫夜算是出水的心思了,如果這時不收琴的話,只怕水的魂魄會當場脫離伏魔琴,那樣的話,水是絕對會消失的……
說完,他站到霍雙雙跟前,將她擋住。
他怕玉清寒見雙兒將琴收起來,一時情緒太激動,以至於傷了雙兒,所以擋在她前面。
那頭,玉清進見伏魔琴落於霍雙雙的手,情緒本就極激動。而眼下,紫夜竟然要霍雙雙將琴收起來,他整個神色,都透著股子瘋狂。
「把琴交給我……」水是他的,紫夜與霍雙雙憑什麼與他爭?
瘋狂情緒一涌,玉清寒當下便朝著霍雙雙撲去。
好在紫夜剛才當在霍雙雙的跟前,此時玉清寒這撲,便被紫夜擋了下來。
「玉清寒,如果你想救水,你就給我冷靜點。」
紫夜這句話效果很好,玉清寒聽他吼完,果然冷靜下來。
清亮的眼雖然還掩之不去的瘋狂激怒之色,但整身的戾氣,總算是散下去了。
「紫夜,將救水的法子告訴我,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只要能救水,他願犧牲一切……
「先不要說得太早,先聽了我這個法子,你才決定要不要答應的好。」紫夜雖然知道玉清寒一定會毫不猶豫去做,但他還是想要試試他。
玉清寒冷冷地著紫夜,沒有出聲。
他在等,等紫夜說出那個法子。他不需要向紫夜做任何證明,他要的,只是能夠救活水而已,至於其他人的想法,與他何關。
紫夜似佛早就料到玉清寒會這般反應,此時他側身湊到霍雙雙的耳畔對她道:「雙兒,你帶那兩個小傢伙先進去,一會我再過去找你。」
霍雙雙點頭。想了一下,道:「那這琴呢?」霍雙雙有些猶豫地了玉清寒一眼。
「給我吧。」
「嗯。」霍雙雙將琴遞給紫夜。
紫夜接過伏魔琴的時候,悄然地給琴身加了一道封印。
這一系列動物,霍雙雙身邊凡身並沒有見,但對面的玉清寒卻得清清楚楚。
他大急,玄身就朝紫夜沖了過來。「紫夜,你做什麼?」
他竟然在伏魔琴上加封印,他是打算不讓水的魂魄自主出來?
「紫夜,小心……」一旁的霍雙雙見玉清寒突然對紫夜出手,她驚得脫口大喊。
就在玉清寒的掌力要劈紫夜時,紫夜抱著起霍雙雙縱身一躍,輕巧閃過玉清寒那一掌。
半空,紫夜的聲音冷魅傳來。「混帳面癱,你這時候動手,是打算毀了這琴還是怎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現在就出手。」
說完,紫夜作勢就要劈碎那把伏魔琴。
「不要」玉清寒驚慌失措。
「不要的話趕緊給我退開。」紫夜望著玉清寒那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裡頭總算暗自爽了一把。
他可是很記仇的,玉清寒之前敢這麼對待他的小雙兒,他可並沒有忘記。
大事上不能拿玉清寒怎麼樣,但這小事,傷大雅,正好解解他心對玉清寒的憤怒之情。
此時的玉清寒可並不知道紫夜的彎彎腸子,他深知紫夜的為人,這個人一向行事乖張,沒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所以,他很聽話地退後數步。
「我退開了,紫夜,你將琴給我放下來。」
「急什麼。」紫夜以懶懶的口吻回答玉清寒。
哼,現在知道急了,當初怎麼就設計陷害他。他就是故意要讓多等會,好好地體會那種等待著急的痛苦。
當初他在赤冥域,可不也是這樣急得不得了。玉清寒,本尊這叫以其人之道,反至其人之身,讓你償償這種焦灼的心情。
玉清寒這下子不說話了,只用一雙飽含憤怒的眼冷冷地盯著紫夜。
紫夜完全視他,眼神又不能殺人,瞪吧,他所謂。
側頭,紫夜對霍雙雙微笑道:「雙兒,為夫送你進墓室內。」
霍雙雙拉了拉紫夜的衣袖,湊在他的耳畔小聲道:「紫夜,別玩了,將琴給他吧。」
著玉清寒從曾經清冷淡漠變得如此的爆躁,她怕紫夜再這麼玩下去,玉清寒會被折磨得瘋掉。
「雙兒,這琴現在還不能給他,你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的。」那道封印的還沒有完成,他還不能將琴交給玉清寒,不然等玉清寒拿到琴一用神力,封印便會解掉,到時候,水的魂魄便會脫離伏魔琴,然後消散……
而且,雙兒還在這裡,雙兒與水一魂兩體如此長時間,他擔心水的魂魄一旦離開伏魔琴會朝雙兒的體內飛來,這種可能雖然極小,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他絕對不能讓雙兒冒一絲危險。
霍雙雙望著紫夜深情而又堅定的神色,餘下的話並不打算說出口。
她相信紫夜,這件事情,就交給紫夜好了,她不需要插手了。
紫夜將霍雙雙送進墓室,然後又將哭得昏天暗地的小白跟小彩扔進墓室后,揚指設了一個結界,這才轉身與玉清寒冷冷對視。
「玉清寒,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琴上加封印嗎?」
玉清寒沉凝了片刻,這才接話。「為什麼?」
紫夜伏魔琴一眼,然後道:「因為水一旦脫離伏魔琴便會消失六界,而她會在聽完我說的法子后自行脫離伏魔琴。」
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玉清寒愣愣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紫夜手抱著的伏魔琴。
兒,為什麼?
「玉清寒,你心裡一定在痛苦疑問,水為什麼要這麼做吧。現在,我就來告訴你為什麼。」
於是,接下來,紫夜將那個法子完全講給玉清寒聽。
片刻后,紫夜講完,玉清寒的神色一片堅定。
「紫夜,謝謝你剛才這麼做。現在,將琴交給我吧。」只要能救回兒,他願意用魂血來餵養她的魂。
紫夜望著玉清寒堅定的神色,雙眸閃了一下。
魂血,乃神族最為至高上的存在,一滴魂血的凝成需要數千年的修為方成,魂血一滴,可以滋生萬物,極為珍貴。而且一旦擠出魂血,便等於消耗修為,用魂血餵養水的魂,便等於玉清寒全部的法力都會耗盡,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失去魂血的玉清寒,會變成凡身。一旦他的魂血消耗完,判神九天雷劫便會落下,到時候,玉清寒會再一次經歷雷劫……
這樣的付出,並不一定能令水重生,而玉清寒,卻甘之如飴……
紫夜想,如果是自己面臨這一切,會這麼做嗎?
答案,幾乎是想也未想就在腦海里閃現。
他會,如果雙兒經歷同樣的事情,他也會像玉清寒這麼,毫不猶豫地去做。
紫夜深深地了玉清寒一眼,然後將琴遞給他。
著玉清寒慎重而又小心翼翼地接過伏魔琴,紫夜的唇角似是勾起笑意。「面癱,希望你能成功。」
「會的。」玉清寒抱著琴,眨眼消失於陵墓內。
墓室內,小白正摟著小彩極哭得昏天暗地的。
「嗚嗚嗚……太感人了,怎麼可以這麼感人……」小爺的眼淚啊,根本止不住地流哇……
「好了,你有點出息行不?再怎麼說,你也是男的吧?」小彩嫌惡地撇開往它身上蹭的小白,邊說邊翻白眼。
它早就不哭了,這個小白倒好,進來這麼久了還能哭得昏天暗地的,就算眼淚不要錢,也不能這麼個流法啊……
「嗚嗚……」小白抬起淚眼迷濛的眼睛,好聲凄慘地說道:「小爺我是公的,可不是男的。」
小彩。
公的跟男的有什麼區別?
不過,在小白這麼凄涼的份上,它不跟它一般見識就是。
小白見小彩雖然還有點嫌惡它,但態度好了許久。小白一高興,頓時眼淚鼻涕朝小彩身上抹得更歡了。「嗚嗚……小彩,你真好。」
「靠,你給死遠點……」小彩爆怒一吼后,抬腳將小白忠踹到牆角去。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鬧了。」霍雙雙實在不下去了,這兩個小傢伙,沒有一時安生的。
「媽媽~」小彩斂去剛才對小白的怒意,微笑著甜甜地撲進霍雙雙懷裡。
被踹遠的小白,不屑地撇撇嘴。哼,小彩,你等著,終有一天,小爺我一定會讓你主動地撲我。
還有……那一個要親嘴還沒完,小彩的嘴,它要親定了。
這時,紫夜妖嬈的身影從墓室外走了過來。
霍雙雙一見,便站起來走了過去。「怎麼樣?」
紫夜大手一揮,將霍雙雙摟在懷裡,魅聲道:「為夫出馬,小雙兒還有什麼不放心。接下來的事情,玉清寒與水的造化了。」
霍雙雙想想也是,他們能幫的,必竟有限,最主要的還是當事人。
紫夜見霍雙雙低頭還在想這件事,大手更加摟緊了她,讓她緊貼向自己。低緩而有磁性的魔魅聲音湊到她的耳畔吹著氣說道:「小雙兒,別人的事情忙和完了,現在……是不是該忙我們的事情了?嗯?」
霍雙雙一臉不解。
我們的事情?
不錯,該忙他們自己的事情了,玉清寒將她從霍府帶到這陵墓時,娘親還在暗道,不知現在她是不是被霍碾帶走了,霍碾對她……
「紫夜,走,我們趕緊去救我娘。」話音方落,霍雙雙拉著紫夜急急地朝墓門走去。
紫夜被霍雙雙拖著走,一臉怪異。
該死的……他說的『我們自己的事』可是指的床上的事,沒想到被雙兒誤會成這個……
一旁的小白著紫夜那怪異的表情,正低頭捂嘴偷笑。
紫夜老爸每每這樣的神色,就代表……他……。
小白正偷笑得樂呵,突然一道殺氣騰騰的眼刀朝它射來。
噢,不好。被紫夜老爸發現了。
小白急忙擺正神色,身板挺得直直的,一臉討好地對紫夜微笑。
紫夜冷哼一聲,指著小白與小彩要它們跟上。
霍府。
蘇清慈正躺在床榻上,突然一條大蛇湧入她的房間。
著這一條蛇,蘇清慈嚇得失聲尖叫,那叫聲只是短促響過後,一切又重歸平靜。
院門外,霍七聽著蘇清慈的這一聲尖叫,陰鬱的眼底閃過一絲戾色。
這個女人不能活著,這些日子,主子竟然對這個女人動了情,身邊妖界的西妖尊,主子的強大已經威脅到妖皇的存在,要不然妖皇也不會著另外三大妖尊對主子出手也動於衷,主子的處境,本就危險,他絕對不能讓主子與凡人有任何感情牽扯,不要絕對會成為主子的致命弱點。
他要把主子奉上妖界的那個皇位,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主子,不需要感情,所以,這個女人,必須得死。
霍七的身後,蛇宗的大長老正一臉巴結地站在那裡。
「霍七大人,事情都按您說的辦好了,是不是……呃……」蛇宗大長老的話還未說完,一隻形的手便狠狠地扼住他的咽喉,蛇宗大長老臉色一白,只聞喀嚓一聲,一口濃血便從他的嘴角溢出,蛇宗大長老當場氣絕身亡。
霍七像拋廢品一般將蛇宗大長老的屍體扔在地上,手指一揮,一道詭異的烏氣遁出,灑落在蛇宗大長老身上,只是一個眨眼功夫,蛇宗大長老的屍體消失蹤……
「哼……知道太多的人,只有死。」霍七冷哼一聲,隨後縱身離去。
前院,本妖尊坐於書桌前,思想想去,腦子裡那抹纖細的身影卻是揮之不去。
他怒地大吼一聲,然後揮手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摔在地上。
該死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這個凡人女人的影子一直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到底是怎麼了?
怒吼完之後,西妖尊反而沒有剛才那麼爆躁了,此時他已漸漸冷靜下來。
他想起當初見蘇清慈的第一眼,他便覺得有些熟悉,當時他以為自己是因為附身在霍碾身上的原因,現在想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那是他的感覺,並非是霍碾身體里殘存的。
越想,他越覺得蘇清慈絕對不只是一個凡人女人這麼簡單,或許……
西妖尊猛地起身,門朝後院疾奔而去。
當他邁入後院的時候,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西妖尊神色一變,急急地飛躍進蘇清慈的房間。
一入內,著房內的情形,西妖尊的臉色,剎那蒼白……
只見蘇清慈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她的四周,一灘血跡正在蔓延著……
西妖尊急忙奔過去,伸手將蘇清慈摟起,這一觸碰之下,他的臉色,更白了。
她,死了……
就在這時
紫夜摟著霍雙雙正好落在房門前,兩人抬眼往房內一望,臉色劇變。
「娘……」霍雙雙急得開紫夜,猛地朝西妖尊所抱的蘇清慈撲去。「霍碾,你放開我娘……」
在近到西妖尊時,霍雙雙大力地了他一把。西妖尊好像還處於恍神的狀態,霍雙雙這一之下,他整個人被倒在地上。
霍雙雙也不他一眼,接過他手的蘇清慈。「娘,娘,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地往下流。
顫抖的手,猶豫著探向蘇清慈的鼻息。
這一探之下,霍雙雙幾乎失控。「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娘不會死的,娘一定不會死的……」
紫夜急忙撲過去摟住霍雙雙。「雙兒,你冷靜點……」
冷靜?她拿什麼冷靜?
她的娘親死了啊?死在她來得太晚,要不是她剛才還跟紫夜打打鬧鬧擔誤了時間,娘親或許不會死。
是她,是她害死了她的娘。
霍雙雙完全將蘇清慈的死往自己身上扣,她認為如果剛才她跟紫夜來得快些,蘇清慈就不會死了……
然而,紫夜知道,就算他們拚命趕來,也來不及救蘇清慈。
蘇清慈死的時間是在他們從陵墓出發的時候,他們就算再快,也趕不來救她。
「雙兒,你先將人放下,給我一下。」紫夜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霍雙雙對紫夜的話仿若未聞,她緊緊地抱著蘇清茲的屍體,目光怨恨地盯著坐在地上的西妖尊。
「是你,一定是你殺了我娘,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霍雙雙失控地大叫,身子瘋了似地朝西妖尊撲去。
紫夜見狀,及時摟住了她。「雙兒,你娘不是他殺的。」
說完,紫夜手一抬,輕輕地點在蘇清慈的眉心上。
一道粉色的亮光從蘇清慈的眉心透了出來。
這一幕,得西妖尊激動地站了起來,一臉狂喜地就要朝那粉色亮光撲去。「蜀葵,是你」
難怪他會對蘇清慈有熟悉的感覺,難怪他會為蘇清慈亂了心魂,原來,蘇清慈竟是蜀葵的轉世……
「是我。」溫婉的聲音與蘇清慈的聲音很相似,但卻比蘇清慈多了幾份縹緲。「戮,還能見你,真好。」
戮,是西妖尊的名字,因為他是半妖,所以並沒有姓,當初要不是因為蜀葵,他根本法以半妖的身份成為西妖尊,是蜀葵幫他修為了妖身,讓他得以變得強大。
他想不到,蘇清慈竟然就是蜀葵的轉世,如果早知道這樣的話,那他根本就不找什麼八大至寶,尋什麼界靈羅盤了,他只要能與他的蜀葵相守,妖界的事情他可以拋去不理……
「蜀葵,你……」
「娘?你還是我娘嗎?」西妖尊的聲音被霍雙雙打斷,她著那抹粉色亮光,神色恍惚。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娘怎麼變成蜀葵了?難道娘也是什麼神仙,妖魔的轉世嗎?
「雙兒,如果你不嫌惡我的話,我願意永遠當你的娘。」蜀葵溫柔的聲音,透著一股濃濃的親切。
她的魂魄飛出肉身後,凡間的記憶都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全是在霍雙雙,從生她的經過到死前對霍雙雙的擔憂與思念,她都全部記得。
這種母愛的羈絆,對她來說是陌生的,但她卻很喜歡這種感覺。
這完全不同於愛情,不同於在妖界時的任何感覺,這種母愛的感覺,是那麼的聖潔,那麼的耀眼,那麼的吸引她……
她很喜歡這個女兒,只是,雙兒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神的轉世,神,又怎麼會需要一個小小的花妖當娘呢?
想到這裡,蜀葵的心抽痛了一下。
這痛比之感才剛上來,蜀葵整個驚詫住。
她是魂體,怎麼會痛覺呢?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娘……」霍雙雙這時開口喚她,態度比真誠。「娘,不管我們是什麼樣的身份都不重要,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霍雙雙的娘。」
「雙兒……」蜀葵動容的聲音帶著哽咽。她飄到霍雙雙的身前,伸出魂體的手試著去觸碰霍雙雙的臉。
手才剛剛伸出去,便被霍雙雙緊緊地握住。
「娘……」
蜀葵的魂感受到霍雙雙握住她手的溫度跟觸感,她整個驚喜得聲音顫抖起來。「雙兒,你,你竟然能握住我的手……」
一旁的紫夜聽完,好的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
雙兒能夠握住魂體,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雙兒現在根本就是凡身,以他的神力都沒辦法真正地觸碰魂體,雙兒竟然能做到,難道……
難道水在赤冥域的時候,將她的魂心給了雙兒?
六界之,唯有水是擁有魂心的神,也唯有她才可以觸碰到魂體……
西妖尊一聽霍雙雙能觸到到蜀葵,此時他也激動地伸出手,朝霍雙雙握住的粉色光亮握去。
然而,除了空氣,他卻什麼也沒觸碰到。
西妖尊的臉色一變。「蜀葵,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不能碰你,而她卻能?」
「我也不知道……」蜀葵還處於驚詫當。
對於霍雙雙能握到她的手,她也百般不解。
霍雙雙轉眸望向紫夜,正好瞥見紫夜一逼恍然大悟的表情,她不由得詢問道:「紫夜,你是不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錯,我知道。」
「快說,是怎麼回事?」霍雙雙還沒來得及說話,西妖尊就一把揪住紫夜的衣袖,急得不得了。
紫夜冷冷地甩開他的手,然後嫌棄地用衣袖狠狠地擦著被西妖尊剛才碰過的地方。「沒事不要碰本尊,本尊最討厭妖氣沾到身上了。」
急急趕來的小白與小彩正好到這一幕,兩個小傢伙的眼神都怪異地一閃。
紫夜老爸,你丫現在嫌棄還太早了,那個蜀葵花妖竟然是老媽的娘,那麼那隻萬年老妖從理論上,不就成了老媽的爹了?
然後,紫夜老爸你娶了老媽,你丫不就成了那隻萬年老妖的女婿了?
嘿嘿嘿……不知道紫夜老爸如果想到這一點,臉色會不會扭曲得鐵青呢?小爺我很期待哇。
西妖尊的嘴角這時也狠狠地抽了一把。
以為他想碰這個妖孽似魔神嗎?他不過是太著急,一時失態而已。
嫌棄他有妖氣?哼,他還嫌棄這廝的娘氣呢,沒事長得比娘們還好……
「紫夜,你快點說吧。」霍雙雙見氣氛好像有些不對,不由得拉了拉紫夜的衣袖,催他說重點。
紫夜溫柔地了霍雙雙一眼,這才開口說道:「雙兒,因為你擁有魂心,所有才能觸碰魂體。」
這下子,事情有些麻煩啊。
如果水將魂心給了雙兒,那麼玉清寒就算耗盡魂血,恐怕也沒辦法讓水重生,沒有魂心的水,即使擁有再多的魂血,她也法凝聚出真身。
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讓雙兒將魂心分一半給她。可是如果這麼做,那她的雙兒就要跟水心魂相牽在一塊了。
兩人,絕對不能分開。
靠,雙兒跟水不能分開,那就代表,他要跟玉清寒那個面癱住在一起?
竟然要他跟玉清寒那個面癱住在一起?這,這怎麼可以……
「紫夜,你在想什麼呢?」霍雙雙見紫夜說完話后,臉上時而扭曲,殺氣陣陣出現,她實在擔心得很,不由得著關問出聲。
萬更完畢,求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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