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
夜,籠罩了這裡的千軍萬馬。帳篷外的爐火有一下沒一下的跳動著,簇擁在一起,點亮了這沒有月亮的夜晚。
軍隊後勤中有一個帳篷此時正熱鬧非凡。
廚房裡的人忙完了幾十萬人的飲食,脫下圍裙,圍坐在一張幾十米長的長桌邊,開始享受晚餐。
飯菜雖然不是太豐盛,但吃飽已經足夠了。
在軍隊中溜達了一圈的南宮魅已經大致熟悉了這裡的地理環境和兵力集中地,逃跑的路線有了初步的雛形。
她慢悠悠的走進這個燈火通明的帳篷,看到一個空位置走過去準備吃飯。
「不好意思!這位置是我的!」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女子搶先坐在了那個位置上,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任誰也看的出,她是故意的。
南宮魅也不惱,向著別的空位走去。
可是,她每走到一處,都有人搶先搶了那個座位。態度好一些的,會虛偽的說些不好意思,態度差些的,理也不理會南宮魅,還一幅止高氣昂的模樣。
本來南宮魅的性子就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不然也不會成為一個殺手。
春藥的附作用已經消失了七七八八了,睡了一天之後,她的力氣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修長的玉手慢慢緊握成拳,邪魅的雙眸中流露著嗜血的神色。
「魅兒…」溫柔的聲音阻止了南宮魅即將的動作,悸塔快步走了過來,笑著拉起南宮魅的手,「原來你在這!可讓我好找!」
南宮魅不動聲色的隱藏起冷戾的神色,淡淡的說道:「你找我做什麼?」
「自然是找你來吃飯!」悸塔不滿的看了眾人一眼,「你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他們竟還只知道讓你做又重又累的工作!來,我們一起吃飯!」悸塔就像是她受了委屈一般,大聲控述著。
南宮魅感到心中暖暖的,笑著坐在了悸塔身邊。這次,沒有人再和她搶位置了。
可是,桌上的飯菜已經所剩無幾了。
她手中的筷子剛剛碰到一個盤子中最後的一個油炸茄子,便有一雙和不友好的筷子也夾中了這個茄子。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不善的看著南宮魅,緊緊夾著那塊油炸茄子,一點也沒有要放棄的樣子。
南宮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只見她手腕輕輕一動,那個女人的筷子便被震開,南宮魅理所當然的將油炸茄子夾進了飯碗。
對!她的力量,已經不再是常人能夠抵擋的了。
這就是殺手的本領。
那個女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面優雅的吃著飯菜的南宮魅,她根本就不知道南宮魅是怎麼將她的筷子彈開的,可是她的手腕卻還在隱隱作痛。
心細的悸塔自然是注意到了南宮魅和那個女人的這點小摩擦,但她看到的卻是那女人主動拿開了筷子。
南宮魅剛放下筷子,便聽到易嫂尖聲尖氣的嚷嚷:「南宮魅,把這裡的碗都洗乾淨了才可以休息!」
悸塔看了看易嫂,在南宮魅耳邊附聲說道:「我會幫你的。」
南宮魅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玉足輕輕地碰了下桌腳,緩緩地站起身來:「不用了。」
話音剛落,只見桌子向著一旁傾斜,碗和碟子傾瀉而下,碎了一地。
「怎麼回事?」
「啊……桌子的腳斷了!」
「是啊!桌子的腳都掉到好遠了!」
「這個桌子這麼堅固的!怎麼可能斷?」
「誰知道呢?」
「……」
站在一旁的三姑六婆充分發揮了她們唧唧咋咋的本領,喋喋不休的議論著。
毫無疑問,這是南宮魅的傑作。
「看來上帝也知道我太累了,想讓我休息休息。」南宮魅慵懶的理了理脖子邊垂下的青絲,繞過地上的污垢向外走去。
悸塔不解的看了看那無故斷掉的桌腳,也跟著南宮魅走了出去。
後勤人員住的帳篷幾乎是圍成一個圓形的,外圍住著巡查軍隊的帳篷,每夜每個地方都有幾個人看守。
一是方便管理,二也是防止後勤人員逃跑。畢竟有些人是非自願被抓來當奴隸的。
明月高懸,南宮魅兒見悸塔睡著了,便偷溜出了帳篷,向著外圍走去。
如她所料,一邊的出口處,正站著四個兵士,都倚著手中的長槍,雙眸半眯著,無精打採的模樣。
南宮魅移著蓮步,婀娜多姿的向他們走去。
「哎呀……」南宮魅的腳踝被崴了一下,身子斜斜的向一旁倒去。
離她最近的兵士連忙伸手扶住她,關切的問道:「姑娘,你沒事?」
南宮魅仍舊呆在那個兵士的懷中,抬起臉蛋,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雙眸含著水霧:「多謝哥哥相助,方才真是嚇死我了!」
兵士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含水霧的雙眸,楚楚可憐的神情,瞬間便勾走了他的魂兒。這絕對是他這一生中見過的最美的女子,而且還是呆在自己懷中的女子。
南宮魅雙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看似羸弱的從他的懷中站了起來,稍稍屈膝準備謝禮,卻又因身子不穩,險些跌倒。
他趕緊扶住南宮魅,緊張的看著她:「姑娘,你的腳被崴傷了。」
南宮魅將她『羸弱』的身子靠在兵士的身上,小聲的說道:「似乎是這樣。」她抬起雙眸,羞澀的看著他,「我這樣恐怕是走不動路了,不知道能不能麻煩哥哥幫我揉揉?」
「我……」兵士不知所措的看著南宮魅,吞吞吐吐的說著,「這恐怕不妥……我是男子,你是女子……這……不合禮數……」
南宮魅單腳穩住身形,稍稍離開了一些兵士的懷抱,無奈的看向了正看著她的另三個兵士:「既然哥哥不願意,那我只能看那幾個哥哥能不能幫幫我了。」說著,便欲和那三個兵士說話。
「姑娘且慢!」兵士急切的拉住了南宮魅柔軟的玉手,「還是……讓我來。」他溫柔的將南宮魅扶到草地上坐下,小心翼翼的脫掉她的鞋子,輕輕的揉著她有些紅腫的腳踝。(南宮魅還真給力,不僅主動投懷送抱,還真的拐傷腳。)南宮魅溫柔的說道:「謝謝。」美麗的雙眸看向了那三個兵士,充滿了歉意。
一個兵士不滿的看著替南宮魅揉腳的兵士,看著南宮魅的眼神卻又布滿了溫柔。
兵士小心翼翼的幫南宮魅穿好了鞋子,彬彬有禮的扶起她來:「姑娘,夜已深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南宮魅乖巧的點了點頭,柔聲說道:「多謝哥哥。」
兵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著道:「你叫我木康便好。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子複姓南宮,單字魅。」南宮魅在木康的扶持下一步步向所住的帳篷走去,就著腳踝已經好很多的借口,和木康稍稍保持了一些距離。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今夜原本是看到了一隻很美麗的蝴蝶,它會在夜間放光,我便追了出去,結果,卻弄傷了腳。若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深夜出現在外圍,是很惹人懷疑的,木康不好意思問,她便主動說了出來,省的他對她起疑。
天剛蒙蒙亮,易嫂便很盡職的摸到南宮魅的床鋪,化身騎白馬的唐僧將南宮魅從床鋪上念叨了起來。
原本這一日的工作對前些日的南宮魅來說並不輕鬆,可是對現在的她,卻顯得輕而易舉。
對於易嫂刻意的刁難,她輕而易舉的便解決了,全當是恢復訓練。
夜,悄然降臨。
一抹淡粉色的身影移著蓮步向外圍的四個兵士走來。
「木康。」南宮魅滿臉笑意的走向木康,「我又看到那隻會發光的蝴蝶了!」
「是嗎?」原本背對著南宮魅的木康轉過身來,卻不是昨晚那張清秀的臉龐,而是另一個長滿絡腮鬍子的男子,他咧開嘴巴,邪惡的笑著。
「你不是……」南宮魅驚恐的睜大雙眸,可是話還沒說完,一個白色的布巾便從她身後出現,捂住她的嘴巴和鼻子。一小會兒,她便磕上雙眸,暈了過去。
躲在一個帳篷後面的悸塔捂住嘴巴,驚恐的看著南宮魅被裝進了一個麻布袋子里。她做噩夢被嚇醒了,發現南宮魅不在,便出來找她,卻不料剛好看到了這一幕。她害怕卻又擔心南宮魅的安慰,便悄悄的跟了過去。
「快走!」絡腮鬍子的男人肩上扛著裝在麻布里的南宮魅,和另外三個男人跑出軍營,向著林子深處跑去。
已經離軍營很遠了,跑的氣喘吁吁的絡腮鬍子的男子將魅兒丟到地上,猥瑣的笑著。他解開麻布袋子,將魅兒抱了出來。他粗糙的手指磨蹭著南宮魅粉嫩的臉蛋,雙眸中毫不掩飾的流露出yin邪的目光:「這個女人還真是漂亮!我們哥幾個今晚一定要玩個痛快!」
另外三個兵士也走了過來,同樣目光**的打量著南宮魅凹凸有致的身材,口中發出邪惡的笑聲。
躲在草叢后的悸塔心驚膽戰的看著眼前的幾個男子,雙眸中有著怨毒的神色。她接近南宮魅自然不是同情那麼單純,而是她一早便注意到了她絕世的容貌,也知道她已經是王爺的人。現在雖然失寵,可是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得寵!
她費盡心思想要取得南宮魅的信任,只是為了等她得寵之日可以像王爺求情,讓她得以離開這裡,擺脫奴隸的身份。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可是南宮魅現在若是被這幾個男人玷污了,她所有的心血也將付之東流。
一雙迷人的雙眸陡然睜開,露出如璀璨星空般亮麗的瞳孔。可是,這雙瞳孔之中,卻有著嗜血的寒冷殺意。
絡腮鬍子的男子被嚇了一跳,站起身子驚訝的的看著南宮魅:「你怎麼可能……」
你怎麼可能在我的迷藥之下這麼快就醒過來?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脖子便被鋒利的指甲劃破。猩紅的鮮血噴涌而出,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充滿殺氣的女子:「這……怎麼……可能?」說完,瞪大了雙眸,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另外三個男子同樣睜大了雙眸,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這個一個柔軟的女子,竟然那麼凌厲的便殺死了他們中最厲害的人?
不!絕不可能!他們抽出刀,齜牙咧嘴的便向南宮魅砍去。
「不自量力!」南宮魅嘴角輕輕的向上勾起,隨手摘了三片樹葉飛了出去。
……三個男子保持著佩刀高舉過頭的姿勢,但卻再也前進不動。一陣夜風吹過,他們便倒在了地上。而他們的脖頸處,都有一條長長的血痕。
直到死的那一刻,他們才發現了南宮魅哪一點的不同。那便是她的殺氣,布滿周身,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