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月人史
將軍當然得知了盧儀他們所知道的這裡發生的一切，並且告訴他們一個讓他們也震驚的消息，地球也遭到了紅眼人的襲擊，而且是裡應外合的襲擊，地球上有一些人突然失蹤，目前還弄不清楚他們到底是敵是友，而且還傳過來了一份失蹤名單。
三人看了一下，有一半是認識的，史明所懷疑的也在內，他不由指了指這個名字。
「你懷疑他？」盧儀看著他。
「嗯，我覺得很有些象。」史明點點頭說。
「不過按你上次說的，我和他可並沒有什麼舊情。」盧儀搖搖頭說。
「那這裡有幾個是和你有舊情的？」紀泰問。
「嗯，有幾個。」盧儀說。
「你覺得哪個最象？」史明問。
「這個。」盧低指了指。
「你的副組長？」史明笑了笑。
「笑什麼？」紀泰覺得有些奇怪。
「他是總工程師的哥哥。」盧儀說。
「嗯？」紀泰愣了愣，又問：「為什麼懷疑他？你們不是說總工程師可疑性很小？」
「他可疑性很小並不說明他哥哥也可疑性很小。」盧儀說。
「那為什麼懷疑他？」紀泰還是問。
「因為我和他相處時間挺長，而且這個關鍵時刻，他不應該失蹤得連將軍都不知道。」盧儀說。
「嗯，那其他人呢？」紀泰看看，「還有十幾個，怎麼會有這麼多？」
「其他人有一些不認識，有一些不熟悉，有一些幾乎不可能。」盧儀說。
「你不是反特組的組長嗎？怎麼還有人不認識不熟悉的。」紀泰問。
「反特組不是錦衣衛。」盧儀笑笑說，紀泰和史明也笑起來。
「什麼是錦衣衛？」芙娜突然問。
盧儀簡單地一說。
「我們就有錦衣衛。」芙娜突然說。
「是嗎？」盧儀三人都吃了一驚。
「嗯，」芙娜見已經說了，頓了頓繼續說：「我們這有兩派，一派大概就象你們將軍，一派就象霍茲他們，其實還有一派，但是他們已經遠遠離開這裡了。」
「怎麼回事呢？」史明覺得這樣聰明的他們應該不太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就是，經過那次紅眼人的毀滅性的攻擊，而且，在天球時，和希蒙上校的父親的交往以及和希蒙的交往。」芙娜說。
「什麼？」史明三人都聽得有些迷惑。
「嗯，我還以為你們會自己推斷，」芙娜不客氣地說，讓三人都有些臉熱，她繼續說道：「我們本來都是一家人，和紅眼人戰爭之後當然更是一家，而與希蒙的父親的交往讓我們和他們，嗯，也是和你們，嗯，地球人結為一家，至少是非常親近的兩家，而希蒙，在老上校去世后，他殘殺我們的族類，將我們全部趕出了天球，於是我們分裂成了三派，一派決定離開這裡越遠越好，一派決定和希蒙，嗯，應該是和地球人戰鬥到底，將我們最先發現的天球重新完全奪回，並將地球人趕走，一派則要趕走希蒙，並與和他相反的地球人共同生活在這，因為我們知道你們地球已經被你們自己弄得千瘡百孔。」
「噢。」三人越聽越臉熱，最後在那互相看著對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你是第……」沉默了許久，史明抹抹臉，說道。
「我當然是前面說的第三派，否則怎麼會救你們？」芙娜笑著說。
「那，錦衣衛？」紀泰突然想到她說的並沒有提到這事，便問。
「就是前面講的第二派，他搜集我們所有族類的情況，並不允許我們和地球人交往，一旦發現將象視為如地球人和紅眼人一樣的敵人。」
「我們？紅眼人？」盧儀苦笑著看看史明和紀泰，三人都大感尷尬和惱火。
「我們……」史明看看芙娜，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們是霍茲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芙娜說。
「嗯。」三人點點頭。
「可是，希蒙，他怎麼能，趕走你們？」史明突然想到如果芙娜的族類人人都象芙娜這樣，那希蒙哪裡有機會甚至能力來趕走他們？更何況那時根本談不上強的進攻乃至防禦力量。
「他們聯合了紅眼人。」芙娜說。
「噢？」三人又驚了一回，原來希蒙和紅眼人還有這層交易，難怪紅眼人會這樣彷彿是「容易」地竟獲得五個海下基地。
「紅眼人知道我們的弱點，所以我們幾乎是潰不成軍，損失了有三分之一的人口。」芙娜繼續說。
「哦。」三人又互相看看，心想這幾乎可以用「深仇大恨」來形容，但是仍然有象芙娜這樣的一派，也足見他們的聰明了。
「那除了你……嗯……」史明突然覺得問這個問題不妥，忙停了下來。
「除了已經遠離這裡的，其他的都在地下或最深的海底。」芙娜繼續說。
「啊？」三人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孤陋寡聞，海底已經是不太可能生存，而這地底一定是很深的地底。
「那遠離的呢？」紀泰忍不住問，因為能在這樣幾乎是封閉的地方生存，可見生存之地的難以尋覓。
「他們只有兩年的食物儲存量，現在已經過去十五年了。」芙娜說。
「嗯。」三人又沉默了，這意味著在浩翰的宇宙中要找到既要適應生存又要遠離紅眼人觸及範圍的星球的機率也就是存活的機率幾乎為零。
「那你們幾乎很少出來？」一會，盧儀問。
「嗯，自從你們與紅眼人發生戰爭后，我是第一個被派出來的。」芙娜說。
「派你出來？」紀泰看看她，「那其他人，比方說，男的呢？」
「靠近我們的性別是最強的，我是最強的中間最強的。」芙娜笑笑說。
「噢，怪不得這麼，強。」史明點點頭說。
「那，那最高機密……」紀泰想忍也忍不住，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和這些有關。」芙娜有些冷冷地說完就不說了。
紀泰不免有些尷尬，史明便拍拍他的肩膀。
「你們不必內疚，因為他們是我們共同的敵人。」芙娜又笑著說。
「可是，源頭還是從我們而始，我們還是應該道歉，更何況，從族類出發，我們更應該道歉。」盧儀說道。
「嗯，我想我們相對而言還是幼稚的。」史明也深思著低頭看著地說。
「簡直都有些不可思議，他們當時怎麼會這樣做？」紀泰連連搖頭。
「因為只有這樣，希蒙他們才可能和地球對抗，如果他聯合我們來對抗紅眼人，一個是勝算不大，一個是當然就很難說服我們來與地球對抗。」芙娜說。
「你說得很對。」盧儀說，「他用紅眼人跟你們和地球對抗，又用地球和自爆系統來和紅眼人對抗。」
「他的確很聰明。」芙娜沒聽說「自爆系統」的事，聽了后說。
「但是更邪惡，甚至與紅眼人不相上下。」史明說。
「可他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下場。」紀泰說。
「那次也是僥倖，他如果不那樣貪圖要我的性命，也許現在他還是掌控著天球，而且甚至會更牢固。」史明回憶著說。
「可霍茲絲毫不比他差，」盧儀說，「而且他行事更詭異還更穩妥。」
「而且，更知道用人。」史明說。
「怎麼？」盧儀聽到這有些奇怪。
「來自地球的那個人能這樣聽他的，以霍茲的年齡來說，應該是很不簡單的，霍茲一定很懂得那人的心思，」史明說，「而且，很明顯看得出，他周圍的人甚至警衛都比費弋乃至希蒙的要精幹，而且他沒有希蒙上校的狹隘和貪慾心理。」
「嗯。」盧儀點點頭。
「這些根本不難做到。」芙娜說，「你們有一個大弱點，就是喜歡將智慧用到人與人之間的爭鬥，而且甚至用之以極，豈不知越用之以極，破壞性越大，而且是對雙方的破壞，乃至達到毀滅性。」
三人一愣，想了一會，然後都互相看著苦笑，因為他們心中都在想：「她說得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