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色 (四) 性格革命
唐歷159年十一月初八
迷醉十八歲距唐歷十月初八不到兩年
一個人有多性格,說的不算誇的不算罵的也不算,只有遇到事情,和眾人相對正常的反映比較起來才能看的出……一個人有多性格。
迷醉的張狂從嘲風喜歡吃糖就叫自己孩子糖糖中就可見一般,即使連豬兒攛掇其他人把糖糖的頭髮用紅繩紮成兩衝天小鞭,穿上紅肚兜,光著屁股弄成了小破孩的形象,迷醉也沒加組織,最多嘴裡嘀咕一句,那是小破孩他女朋友啊,性別弄反了。
自稱迷醉情人的秦思思又在宮裡閑的無聊了,找了迷醉這個同樣光榮的臭棋婁子來解悶。作為比迷醉技術更臭的秦思思今天下了三盤就翻臉把迷醉趕走了。
能不翻臉嗎?要是你和秦思思一樣這麼干你也一樣,他們一盤棋下了半個時辰不只,其中秦思思不斷的長時間思考、悔旗、賴皮……可結局最後還是輸。
「給我生個孩子怎麼樣?」就在迷醉快要出宮的最後幾步路,被人一把一撈,扯進了皇宮的偏僻角落。綠柳低垂遮住了外人窺視的視線,邊上還有幾個蓄滿了水的大缸,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迷醉定神一看,居然是那個白痴皇帝秦顏。自己要不要給尊貴的皇帝陛下行禮?只想了一秒,迷醉就把腦袋裡這個瘋狂的念頭否定了,開玩笑和一個思想不正常的瘋子行禮?他又不是也瘋了,即使那個瘋子是皇帝。
秦顏抓住無視他,準備繼續走的迷醉,又重複了一次。「給我生個孩子。」迷醉用力一扯,可惜他那細胳膊細腿哪是秦顏的對手,迷醉不耐煩地翻了一個白眼。「你瘋了去看太醫吧。」
秦顏抓住迷醉手腕的手又緊了緊,「你也沒多少時間了。只要你生個孩子無論男女。我都可以讓他榮登大位,並且保你林家百年富貴。」
「你的確瘋了。」迷醉也不再掙扎,只是很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他現在叫秦顏,但他畢竟以前跟一個叫莫言的傢伙是朋友。這傢伙不是一直想做皇帝嗎?如今做到了,怎麼比以前還要不開心地樣子。不過是二十多的新皇,頭上居然已經出現了白髮。臉上也是滿臉的滄桑,即使連看人的眼色都差了很多,「林家還少你那點榮華,我說我尊貴的皇帝陛下你也太看不起人了。你在乎那皇位別人也在乎?我馬上讓林家散了也是可以地,就看我心情。」
秦顏冷冷一笑,「你捨得?」
迷醉只覺得頭疼,「無影,讓我們的皇帝陛下好好的冷靜冷靜!」
在樹上已經呆了一段時間的無影終於等到了自己的出場時間。一把就提著他的領子把秦顏按到了邊上已經蓄滿了雨水的大缸里「我告訴你迷醉,我想要的一定會得到。」在滿是髒水和綠藻的大缸里,秦顏還不消停。不知道什麼叫討饒。
「讓他閉嘴。」迷醉是真地沒耐心了,「有本事你就治我個大不敬的罪名好了。足夠把我分屍車裂了。」
迷醉走了幾步回頭又看了已經被點了啞穴的秦顏一眼。「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我沒辦法護他們一世。」
回去以後迷醉就開始瘋狂地翻起了醫書。開玩笑,生孩子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啊,這一世醫療水平是那麼地地下,要是弄個細菌感染什麼地,別說神醫了就是神仙也沒什麼辦法啊。最可惜的是夜無霜回去閉死關了,迷醉也知道那傢伙不過是不死心想折騰自己地解藥。不過還好有豬兒幫忙,雖然說豬兒剛知道迷醉的想法有多憂鬱,但考慮了一會還是明白了,這次非幫不可,不然這傢伙指不定還要弄出什麼更誇張的事了。因為迷醉如此說:豬兒你要知道,我要是生孩子那是必死無疑。如果萬一他得成了,我也肯定不會把孩子打了,因為那樣死的更快。你希望這樣的情況出現嗎?豬兒只能點頭答應幫忙。只是轉頭間,豬兒笑的異常陰森:秦顏你這次玩的太過了,我一定饒不了你!
這五天的時間裡,迷醉一直和豬兒一人一豬把自己關在藥房里,連糖糖都不見。
當然糖糖也很乖,並沒有來打擾迷醉。迷醉有時候真的是非常殘忍的傢伙,早在糖糖聽說他得了重病沒幾年好活把說著話的人打了一頓青紫著眼圈來找藥房找他的時候,迷醉就很誠實的告訴糖糖:對沒錯,爹沒幾年好活了。如果糖糖寶貝你想爹死的快點,糖糖可以乘爹在藥房的時候來多找找爹。
藥房從來都不會阻攔任何人進入,但也沒有人會在迷醉在藥房期間進來。糖糖也很乖,哭著說不會打擾爹,並且開始主動要求學醫。在這一點上,迷醉對林迷翔就好太多了。
五日後,迷醉給了無影一個黑色漆器盒子交給秦顏,不用交代什麼。迷醉雖然臉色蒼白,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的樣子,但嘴邊的笑容卻是非常得意的。沒有人能逼迫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他絕對不被討厭的人威脅。
秦顏打開那盒子的時候,無影早就沒了人影。看到盒子里那血淋淋的一團血肉,秦顏差點就把手上的盒子扔了。但是想到迷醉不會做沒有原因的事,只能立刻傳來了老御醫,來看看那團血肉到底是什麼。
老御醫仔細看了看盒子里的東西,摸了摸下巴上那幾根稀疏的山羊鬍,「陛下,依老臣多年行醫的經驗來看如果老臣沒有看錯,這應該是女人落宮之物。並且疑似此宮之女是處子之身,有人呈獻此物給陛下。雖然血腥,不過此物大補。」
秦顏臉色一僵,手腳不自主的顫抖起來。「你再說一遍!」
「陛下,此物大補啊老御醫不知死活沒有眼力的又重複了那句最不該說地話。
秦顏用力一拍桌子。把老御醫嚇了一大跳,「朕讓你說的是這是何物!「回陛下,這是女人落宮之物啊。」老御醫異常的委屈,他不是說地很清楚嗎?「陛下要乘早服用。」
好,好你個迷醉。我從來以為你只是對他人狠。沒想到你對自己更狠!秦顏冷冷一笑,一劍抹了老御醫的喉嚨。
躺在床上地迷醉笑的那叫一個得意,「豬兒,你看這世上還沒有人可以逼我。」最開心的事是以後再也沒有那該死的月事,更加沒有那該死的痛經了。
豬兒地嘴角抽搐了幾下,不願意看迷醉於他身體不符的囂張表情。他什麼想法,自己還是猜的到一點的。只是臉上依舊是多條黑線,最後無耐的跳下床去,出去散步。懶的理床上的傢伙。
剛一出房間。豬兒就在地上扒拉開來,寫了一個長長的方子后休息了一會又開始繼續扒拉:無影把這方子給專門供皇帝用香的鋪子,讓他們每一斤香里添一錢。
無影同樣在地上扒拉:是豬頭。
豬兒笑地那叫一個甜蜜啊。可憐的秦顏啊以後就沒有子嗣了呢。過了幾天又聽說容妃肚子里八月的胎兒胎死腹中。容妃因為不堪這個打擊瘋了被打進了冷宮,只是嘴裡一直念著:皇上。您好狠地心啊。皇上,你好狠的心啊。
秦思思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這個事。和瘋子一樣到林家找迷醉,拳頭像雨點一樣砸在迷醉身上,「為什麼,為什麼。你這混蛋居然是女地。」
迷醉驚訝,「難道你不知道嗎?」
秦思思不理,繼續捶,「你是女地就罷了,為什麼這麼糟蹋自己。和我哥慪氣你要做的那麼絕嗎?」
迷醉把秦思思摟進了懷裡,「笨丫頭,那不是你哥,那是當今皇帝。你哥和我地朋友莫兄早就死了。死在了皇權之下。」
秦思思哭的不成人樣,最後在迷醉懷裡暈了過去。
十天後,唐國唯一的最尊貴的芙蓉公主出嫁去異邦,駙馬是異族之人,長像異常俊美。穿著紅袍騎著白馬迎娶公主的時候楞是把道路兩邊看熱鬧的男人女人都看傻了。多好看的男人啊,女人都比不上啊。
聽說這個駙馬是公主自己和皇上求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雲夢。
八抬大轎上的公主笑容異常雍容華貴,連笑容都比平常姑娘多了點內涵,只是覺得不可接近。路人想,也許只有這樣高貴的公主只有那俊美異常的駙馬才可以融化吧。
秦思思在出京都的時候又回頭看了莫憂館一眼,館子的屋頂上一人穿著紅衣赤足而舞,秦思思再也控制不住,抱頭大哭。
那是迷醉答應她的結婚賀禮,她第一次看,也是最後一次。也許以後再也看不到這個傢伙了,壞人無論你是男是女,我只希望你能過的好。
雲夢看著那館子的屋頂上,眼神異常溫柔,天人你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這三年在您的身邊的日子云夢總是覺得美好的不像現實。現在終於到了分別感覺現實的時候了,可我卻希望能一直生活在夢中。
天人,不,應該叫主子,您讓我娶誰我就娶誰。帶公主離開也是保護我們吧。即使再多的不願,我也會聽您的。
雲夢突然下馬,面對著莫憂館的方向,深深一拜。久久不起,秦思思也只是縱容的笑著,雲夢到頭來我沒安慰成你,你也沒安慰成我。我們兩個只能互相安慰了。
雲夢再次上馬時,已不見了眼底的柔軟,馬鞭一揮,出了城門的一行人開始狂奔,逃離這個讓他們有太多感觸的地方。
(迷醉:其實那東西不想給秦顏的,我想自個吃,可惜豬兒不讓……
豬兒:迷醉,你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