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在諸多的變數中其中就包括了眼前這個睡著了的傢伙,鬼十三看著丁翔想道。不說夏美為了讓他還魂,接二連三的遇險,險些性命不保。就連自己,也為了要救他們而被迫盜取了困魂珠。還好睏魂珠最後完好無缺地回到了閻君手裡,要不然它隨小美這九世輪迴的辛勞就算白搭了。
橫看豎看那都不過是個普通的靈,在夏美想盡辦法幫他還魂后,他就應該回到他原有的軌道上生活,可是他竟然記起了還魂前的一切。這種情形在人類歷史上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少之又少,而且結局都非常糟糕——他們大多數都因為記憶紊亂而瘋掉了。象丁翔這樣沒事人一樣的,鬼十三還是第一次遇到。可是事情既然超出了它的預期發展,那它現在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十三啊,我們現在還要不要幫他護魂啊?」判官問道。鬼十三原本找它來的目的就是在發現丁翔的精神力支撐不住的時候,由它替他護魂,直接引進鬼道,不過以丁翔現在的情況看來,離他去鬼道的日子恐怕還長著呢。
「別管他。等小美回來再處理吧。」鬼十三哼了一聲,回鬼道去了。用到「處理」兩個字,明顯是不想再為那個人費心思了。
接到席靜香電話的時候,丁翔已經一個人在「鬼屋」里呆了三天了。這三天里他不是沒想過要打電話問問其他人的情況,可惜他這個可憐的現代人,在手機被那妖碾碎后竟連一個電話號碼也沒記住。
「我沒告訴他們你在哪裡。」席靜香乾脆的說道:「反正告訴他們也沒用。『鬼屋』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地方……」
「他們怎麼樣?」
「除了你那個哥哥,其他的三人都毫髮無傷。」
「我哥他……恢復神志了嗎?」
「那妖離身的那瞬間他是清醒的,所以他應該知道是你救了他。」席靜香道:「聶軒弘負責把他送到醫院……因為被上身的時間太長,他的精神力會受到一定的損傷,但是,你知道的……」
「我知道,能活下來就不錯了。」丁翔介面說道。
席靜香算是默認了。「你哥他邪念重,所以很容易被妖魔控制,這是僥倖逃過了一劫,但只要他邪心不去,難保沒有下次。」
「那要怎麼辦?」丁翔問道,沒想到還有這麻煩。
「沒有辦法。」席靜香道:「那是他本人的問題,不過他的魂魄沾了妖氣,在妖魔看來就象被打上了印記一樣,不太妙。我可以給他一道平安符,但光有平安符也不能確保他沒事……」
「那究竟要怎麼辦?」聽了半天,丁翔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我看過了,夏美留給我的符袋裡偏偏就是沒有鎮魂符,不過就算有,少了夏美的靈氣符力也不夠……」
原來還需要鎮魂符……丁翔突然想起,夏美當初給他媽媽的鎮魂符一共有兩道。雖然不明白這鎮魂符的符力這麼強大,夏美為什麼還要一次贈給他母親沈翠容兩道鎮魂符,可是他確實記得夏美交給沈翠容的鎮魂符是兩道。也就是說,除去他身上戴著的這一道,應該還有一道鎮魂符在他媽媽手裡。
「靜香姐,就請你先給我哥平安符吧。」丁翔道。
剩下的鎮魂符,只有等他回家的時候再想辦法從母親那裡拿給丁璁了。親身經歷過遇妖事件后,丁璁應該不會再拒絕這種事了,也不會再找自己怕麻煩了吧?丁翔想道。
「明白了。」席靜香說道,「我明天會把符送過去,你也別太擔心,你哥雖然不讓通知家裡,但有人在照顧他。」
丁翔知道,由聶軒弘出面的話,丁璁就是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問,更不敢讓最看重名聲的丁立仁知道。所以現在在醫院裡照顧他的應該是他的秘書或下屬。
「你見過鬼十三了嗎?」席靜香接著問道。
「是,不過它還什麼都沒對我說。」丁翔答道。
「那你身上的傷呢?」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是保守的說法,事實上,丁翔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好轉,現在已經大好了,身子骨比以前也更結實了。
「是嗎?」席靜香倒不意外,「你有堅持修習靈氣嗎?」
她這麼隨口一問,丁翔卻沉默了許久。席靜香正感疑惑,丁翔突然問道:「靜香姐,你曾經說過因為我不是席家人所以不能教我用術吧?」
席靜香一怔,不由得輕嘆出聲。只能教他如何使作靈力,但不能教他用術,這和丁翔是不是席家人無關,而是席家宗主的命令。可是席靜香現在卻不知道該不該對丁翔實話實說。
「你為什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她反問道。
「……沒什麼。」丁翔回答道:「我只是想,我是丁翔,但我也是席振陽,那麼我也應該算是席家人了吧?」
席靜香被問著了。按理說,席振陽這名字可是宗主給他,讓他隨了席姓,是不是就等於認同了他是席家人的身份了呢?這個問題席靜香倒真沒研究過。
「當初夏美給你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說什麼了?」席靜香好奇的問道,夏美會把席家第一代宗主的名字給他應該有什麼原因吧。
丁翔想了想,微笑著道:「她說要給我起一個陽氣重的名字。」而「席振陽」是什麼人還是鬼十三告訴他的呢。
「就這樣?」
「就這樣。」丁翔說道。
這理由也太……太隨意了吧?席靜香驚訝的想道。夏美的心思,委實讓她猜不透。沉吟了一會她才問道:「丁翔,術,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力量。」丁翔想都不想就回答道。從那天與那妖的戰鬥中他已充分領略到了這一點。
「這力量對你很重要嗎?」
「是的,很重要。」丁翔的聲音異常的堅定。
「……雖然有點冒險,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試一試。」
「什麼辦法?」丁翔彷彿看到一線希望似的自動忽略了頭一句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