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意外樹敵
兩名警衛可沒有聽完伍亮說那一番廢話的打算,各自取出隨身鋼刀,準備將其制服;「伍都尉貪財瀆職,現奉龐太守之命將你緝拿,切勿反抗,否則格殺勿論。」
伍亮眼瞅著那兩把明晃晃地鋼刀,急忙從地上竄了起來,想要伸手去取掛在兵器架上的長劍;可惜警衛甲的鋼刀,搶先一步壓在他的頸部之上,「別動,我的刀可當真不長眼睛。」直到這一刻,伍亮才真正意識到,或許自己的命運即將在此終結;如果不私藏那幾百斤黃金,說不定還是大功一件,可現在一切都太晚了;伍亮閉上雙眼,將頭往前一湊,腦中最後想起之人是他那剛剛滿六周歲的女兒。
---分割線---
「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啊,嗚嗚嗚嗚嗚。」
面對坐下哭成一團的伍氏娘倆,龐統不禁愁雲滿面,他怎麼也沒想到伍亮會突然拒捕身亡,而魏到自出城之後也是不見其蹤;伍亮本罪不至死,頂多也就是被撤去官職,去做一名兵士而已。
雖說此次事故完全是出於意外,伍氏卻不依不饒地要求主持「公道」,想讓警衛甲陪上性命;這簡直是無理取鬧,龐統自是不會答應,但如何妥善處理這一棘手之事,的確讓他感到左右為難為難。
龐統起身走到伍氏面前,雙手分別將兩人攙扶起來,「嫂子,這事完全是個意外,出現此等結局誰都不想。」
伍氏生就一張近乎完美地瓜子臉,那雙眼眸甚是明媚動人,雖說剛剛喪夫,卻依舊擦了腮紅抿了紅唇;龐統絲毫沒被眼前的這張美人臉所迷惑,死了老公還打扮得如此嬌艷,看來必定不是什麼純良婦人;「大人,難道伍亮他就白死了么。」
龐統將手縮到背後,沉聲說道:「伍亮不會白死,他的死將告誡大家,千萬不要貪贓枉法、行差他錯,以免誤入歧途。」
伍氏以手掩面,假裝哭泣道:「可我畢竟失去了夫君,娟兒也失去了她的父親,伍家從此失去了生計來源。」
龐統心想,這伍氏的演技之精湛簡直和那些三流小明星沒什麼兩樣,哭都不帶眼淚;不過從她口中說出的台詞的確富有煽動性,至少議事廳內就座的其他人等都面露不忍之神色。
「事情我會妥善處理,但一件歸一件,王朝警衛並沒有做錯,所以你的無理要求將被駁回;至於你們娘倆以後的生計,伍亮原本的軍餉你們將不能再享有,我會私人給你們一筆錢,當作撫恤金,這樣處理,能夠接受么。」
聽到有錢得,伍氏的眼睛頓時閃閃發亮,「有多少。」
龐統幾乎想當場將伍氏這娘們給當場轟走,但看到伍娟那張哭得像瀑布般的小花臉,原本已壓制下去的同情心再度泛濫;「每月十兩,只提供三個月,三個月後你必須自食其力;說句不客氣地話,你老公死得一點都不冤,他純粹是自殺。」
伍氏這回沒再演戲,她的憤怒已經佔據身體每一處細胞,以至於那張俏臉都有少許變形;三十兩,這和她先前所設想的簡直是天壤之別,但她只能接受,誰讓自己嫁了個窩囊的老公;伍氏狠狠地朝龐統瞪了一眼,心道:龐士元,你給我記住,這個恥辱,我一定要十倍回報。
數日之後,伍氏帶著伍娟離開了桂陽城,傳聞她們去了江陵。
襄陽城外
在全軍歇息一個時辰后,夏侯淵再度發起了新一輪攻勢,霹雷車與井闌齊出,七萬三千曹軍精兵與三千名豹突騎蓄勢待發,襄陽面臨前所未有的威脅;而襄陽城內,正規軍不過一萬五千,加上兩萬五千預備役也不過才四萬人,形勢似乎岌岌可危。
禍不單行,天公似乎也站在曹軍一方,下起了綿綿細雨,預示著紙盾將暫時不能派上用場,當然這一舉動純粹只是為了保險起見。
張飛與黃忠站在北城池之上,靜靜望向城下;黑壓壓的曹軍彷彿就像潮水一般將襄陽城團團圍住,事實上曹軍不過比守軍多出兩三萬餘人,可那層層疊疊站位卻給人帶來不少視覺上的衝擊,感覺城下之兵不是七萬而是十萬。
夏侯淵果然善於用兵,張飛雖然早就知道這點,甚至毫不懷疑,但直到此刻親身體驗過,才知道「飛將」之名果然不虛;「漢升兄,真無法想象你這幾天是如何與夏侯淵對戰,他在調動部隊上確實很有一套。」
黃忠搖頭道:「事實上,這還是夏侯淵第一次發起總攻。」
張飛疑道:「不會吧,夏侯淵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難道是想徹底拖垮我軍主力。」
黃忠喃喃道:「誰知道,或許,夏侯淵一直在等待將荊州兵一網打盡的機會。」
張飛頭一次露出凝重的神情,「出擊,絕不能讓那霹雷車和井闌發揮全部效用;來人,去叫魏延準備,待北城狼煙升起后,讓他即刻從東城出兵;漢升兄,有勞你堅守城池了。」
曹劉兩軍終於開啟了第一次大規模地攻防戰,雖然張飛率領的宜都兵和魏延率領的義陽兵在裝備手弩的情況下,都發揮出較平時多出成倍的戰力,但還是沒能擊退夏侯淵軍,荊州軍的總傷亡人數在四千以上,曹軍更是達到近九千人;其中張飛率領的五千人隊更是只剩下近兩千人,若不是黃忠及時率軍出城接應,後果不堪設想。
渾身浴血的張飛退回城中后,嘆道:「難道襄陽城就要在我等手中失守么,不行,來人,重新聚集人馬與我出城再戰。」
黃忠忙用雙臂扣在張飛肩上,兩人氣力原本相差甚多,可張飛久戰之後哪裡敵得過黃忠那千斤之力,一時間竟然動彈不得;張飛怒道:「漢升,放開我,讓我出城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