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殺戮戰場

副將沒再多言，兩位夏侯將軍都已表示，今日進攻完全由徐晃指揮，前軍任何人均需聽從，違令者定斬不赦；雖然他心裡有些不同意見，但犯不著拿自己的小命來求證，況且又不用他來衝鋒陷陣，就算髮生什麼意外，那些兵士死得再多也有徐晃擔當，他又何必先惹禍上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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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啞然失笑道：「看來真不應該放那徐公明回去，我果然猜得沒錯，此戰果然是由他來督導。」

張飛道：「前兩次我們沒摸清這戰陣的破解之法，雖損兩千預備兵士，但卻是雖敗猶勝；只要曹軍進入此兩條坑道，保管讓他進退不得。」

數千火器加上兩千手弩紙盾兵士，如果運用得當的確可以將曹軍一擊即潰，但徐晃當真會如關張所願么，諸葛亮心中沒底；上回被曹軍識破他的誘敵之計，使得卧龍大受打擊，向來慮算無遺的他首次覺得如此茫然、信心大失。

「兩位將軍，亮覺得徐公明似乎並未上當，自兵士移動來看，他似乎想集中自我軍右路進行強攻。」

右路是么，關羽淡淡笑道：「有黃漢升在那，諒他也應當知難而退。」

就當關羽等人交談之際，曹軍突然變陣，由先前的緩步推進改為全速奔行，同時所有長弓兵和弩兵紛紛拉弦上箭；曹軍所用軍弩雖然在更換箭枝速度和精準度上，遠不能與龐統所研發手弩相比，但在射程和威力上卻要稍勝一籌。

由於此種弩箭只能平行射擊，而且裝載箭枝時間較弓箭要長得多，所以緊隨在盾兵之後的弩兵只是作為守備，而不是作為第一輪攻擊主力；當靠近襄陽軍陣地不及一百五十步時，大盾毅然停止，豎立在地，曹軍居然先行放箭，而且是下蹲向天斜射。

曹軍並非無的放矢，這個射擊角度可是經過嚴格測試，而他們的目標就是一百四十步開外敵軍上方那些軍旗。

數十枝弩箭一齊射出，盡數命中敵軍大旗，其中關張兩面軍旗更是被穿出幾個大洞。

關羽大手一揮，便見有兵士舉出另外完好無損的軍旗放置原處：「射旗而已，又不是人，待會有他們好瞧；曹軍想用這種方法引我們主動出擊，也太小瞧我關羽的耐心了。」

諸葛亮心中暗自嘆息，關羽若是耐心夠足，就不應當過早將徐晃放回去；多拖一天，對於曹軍來說自是不算什麼，但對於襄陽城，意義卻要重大得多；箭枝製造正在緊鑼密鼓進行之中，各路城牆和城外防備工事，幾乎每半天便多加一道；何況那連弩，幾乎就要研製完成，若是能夠拖上數日......

弩箭過後，曹軍再度射出數百長箭，此時兩軍相隔僅不到八十步。

數只突然從天而至的流矢，打斷了諸葛亮的思緒，好在他身處關羽身後，冷艷鋸輕輕揮動便將流矢盡數撥落，舉重若輕之神態，當真眾多小兵羨慕不已。

諸葛亮嘆道：「待曹軍完全進入恐怕已是無法再等，提前行動吧。」

關羽稍覺錯愕，還是即刻下達出擊軍令；雖然曹軍目前僅有五分之一不到進入埋伏圈，可要是再等下去，已屬不智；此時出擊，或許傷敵效果會不竟如人意，但總好過優勢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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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軍最先頭部隊約三千人，已經通過用長梯搭建的簡易浮橋，橫渡當前一條寬兩丈、深半丈的坑道，這坑道雖對兵士並不能起到什麼阻礙作用，但對於防止戰馬和霹雷車、衝車等通過來說，卻非常有效；至少，連主將徐晃都被迫下馬踏步前行。

徐晃行至途中便覺不妙，因為自那坑道當中有股輕微，但卻源源不絕的油膩之氣向外滲出；糟糕，中計了，「全軍止步，迅速後撤。」

此時後撤，根本已是來不及了，關羽一聲令下，數以千計的火箭紛紛向曹軍兵陣中射去；雖然有大半火箭被及時豎起的盾牌所擋，但箭頭上的火卻未熄，在落地同時，已將僅用一層沙塵掩蓋的油脂點燃，數千曹兵頓時陷入一片火海當中。

徐晃一面撥落敵軍箭羽，一面迅速向後撤走，手中雙刀幾乎一刻未停；他萬萬沒有想到，第三次衝鋒換來竟是這個結果，難道前兩次的勝利，只是誘敵之計。

其實事實並非如此，曹軍發動第一次衝鋒時，襄陽軍才在第三層防線做好陷阱；誰料，曹軍神勇無比，迅速突破第一層防線，諸葛亮這才想到將計就計，建言讓第二層守兵假裝不敵；於是，配合這一坑道和曹軍的僥倖心理，才有了第三次的火箭反擊。

曹軍後撤出一百步開外重新布陣，那兩千多名兵士依舊在火海之中，慘叫連連、怨恨滔天；襄陽軍繼續射出利箭，將那些尚在到處奔竄的敵軍一一射殺。

雖然聽不到兄弟們的慘叫，但徐晃可以感受得到，他們的生命正在逝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至少在火滅之前確是如此；徐晃欲哭無淚，雙目始終直視前方，幸免於難的一萬三千兵士也是如此，他們要用自己的雙眼記住眼前這一幕；牢牢記住這慘痛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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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之戰已持續十天之久，雙方兵士死傷不下十數萬之眾，其中襄陽方更是佔了近七成之多；城內許多民眾為求保命紛紛撤向江陵和其他城池，如今碩大的襄陽城，除去數萬兵士之外，便只剩下不到三成住民。

軍營某處營帳內

寧劍娘、黃月英與一干醫官，正同張仲景一齊在為眾多傷兵進行緊急救治；雖然張仲景醫術高明，但隨著戰事愈演愈烈，傷兵數目眾多，這位神醫也覺得有些心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