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了
莜蘺已經在房間待了將近半個月,每天入睡前,她依舊能夠想起那天幸村對耶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枚棋子打中自己的穴位,然後開始笑開始哭,最後累了就睡覺。一天三餐也都是耶放在門口,可是每次收拾的時候飯菜都是只減少了一部分。耶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畢竟這次使自己做錯了,而且開始自己想要進她的房間也都被趕出來了。這天,莜蘺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入睡,索性打開了電燈開始寫信。她想要放手一搏,她想要看幸村是不是願意再一次相信自己,她想要把所有的誤會都解釋清楚,她不想像是膽小鬼一樣所在房間里,而且,她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回學校了,該面對的總還是要面對的。墨水一行行的漸漸布滿了整整五張紙,她小心的封上了信封口,心想,就看著一次了。如果幸村選擇相信,那就表示自己還有機會,如果不相信,莜蘺想都不敢想,因為自己又不能夠確定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第二天清晨,莜蘺被打球聲所吵醒,她拉開窗帘看到了耶和手冢身影,兩個人打得都已經出了汗,比分也很相近。看著同樣消瘦了一半的哥哥,突然覺得很愧疚,快速起床進了房間做了五味面。然後就走到網球場等待他們的比賽結束。
剛打算回球的耶一看到莜蘺的身影,抱歉地對手冢一笑,丟下了比賽來到莜蘺面前,搓搓手卻不知道說什麼。倒是莜蘺一下子抱住了耶,在他的耳邊說了對不起。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半個月,對不起向你發了脾氣,對不起我辜負你對我的好。耶釋然地笑了,同樣抱住了莜蘺笑著說:「傻瓜,你是我妹妹,有什麼對不起的。」
這句話讓莜蘺想出了神,可是,我並不是你真正的妹妹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遠處傳來尷尬的咳嗽聲,耶才想起來手冢也在,還看到了這麼個場景,微微地尷尬了。莜蘺走到手冢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笑著說:「上次謝謝了。」
不是很美的笑容,甚至臉色還有些蒼白,可是就是那麼輕易地在手冢腦海里紮根了。「恩。」
「哥,手冢,我請你們吃五味面。」莜蘺肩上的擔子突然輕了不少。
「你做好了?怪不得我聞到了香味。手冢,不是我吹,我妹妹的廚藝可是很好的。快進來吧!」
等莜蘺從樓上換了一套衣服下樓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把面都吃完了。真快。這是莜蘺腦海里唯一的想法。「小蘺,還有么?我還想要!手冢也是一樣」
瞬間,手冢甩了一記警告的目光過去,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不過味道是真的很好,確實很想再吃一碗啊。莜蘺想應該是運動后飯量變大了吧,就說:「等我一下,我再給你們做。」然後進又進廚房動手了。手冢看著廚房忙碌的身影,越來越覺得自己接觸的佐藤莜蘺和淺川安奈描述的有太多不一樣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等到手冢離開之後,莜蘺向耶提出想要回學校。耶沉默了很久,表示擔心。莜蘺笑了:「哥,你放心,我有能力自保!而且,什麼事情都要有一個了斷不是么?」
「那好吧,有什麼事情就找我,知道么?」
莜蘺點了點頭,思緒卻已經飛到了自己房間抽屜里的那封信。
第二天,幸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發獃。因為上次和耶的那次對話,讓幸村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自己真的一直都帶著有色眼鏡看著佐藤莜蘺么?可是那封道歉信又怎麼解釋呢?自己一次次看到的事實難道都是假的么?他說自己從來沒有嘗試過去了解真相,難道真的另有隱情?疑惑中,他轉過頭問淺川紫墨:「淺川,那封道歉信你是哪裡拿到的?」
這個問題讓淺川紫墨緊張起來,幸村是在懷疑自己么?「精市,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沒什麼,你就告訴我是哪來的就行。」
「在更衣室里拿到的,應該是我落水后佐藤莜蘺過意不去才放在那裡的吧。」淺川紫墨感覺奇怪極了,都過去半個月了,幸村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是在懷疑自己么?不可以!這種情況絕對不能夠發生!幸村難道還是選擇相信佐藤莜蘺么?想到這裡,淺川紫墨面部開始扭曲了,不過專註於想事情的幸村卻忽略了這一表情。佐藤莜蘺,看來只能夠把你趕出學校才可以了。
下課鈴剛剛想起,就有人從外面衝進來並大喊:「佐藤莜蘺回學校了!佐藤莜蘺回學校了!」
莜蘺走得很急,她很希望能夠快點見到幸村,快點把信交給他,然後知道結果。可是,剛剛走到樓梯口就遇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淺川紫墨。「佐藤莜蘺,我們聊一聊吧?」
莜蘺不想惹禍上身,於是穿過她繼續向前走,手卻被淺川紫墨拉住了,「只是談談而已,可以么?」
莜蘺猶豫了一下,想只是談話,應該沒什麼事吧。再說給信也要找個人少的地方,那就必須要在放學之後了,於是莜蘺跟著淺川紫墨走了。他們來到了科技樓的天台,這是一棟大約三米高的建築樓。
「你要談什麼?」
「佐藤莜蘺,你能不能轉學?」
「不要。」莜蘺很乾脆地回絕了。
「果然是這個回答。那既然如此,就別怪我無情了。」淺川紫墨一點點走向佐藤莜蘺,拽下她袖子上的紐扣,然後跑向天台邊緣,看著地面,狠下心,一躍而下。佐藤莜蘺快速跑過去想拉住淺川紫墨的手,可是來不及了。探出頭,只看到了鮮血從淺川紫墨的頭下流出,周圍迅速圍滿了學生,有好多人看到了天台的莜蘺。淺川紫墨在昏迷之前拚死說了一句救命,之後,許多人都有了相同的想法,佐藤莜蘺將淺川紫墨推下樓了,造成人命了。莜蘺走在天台,後背一片清涼,這次還能夠解釋么?還會有人相信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