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制符
「凡小哥來了？」
望仙城東城區的擺攤區，一名攤主老遠望著遠處一道灰色身影，立馬笑了開花叫了起來，露出了一嘴的老黃牙。
灰色人影赫然是前來採購材料的林凡。
一大早，林凡便起床，帶著掌柜給的靈石前來採購煉製符籙的材料了。這些事情，他天天都干，已經都幹了差不多一年多了。賣材料的黃老漢早就與林凡熟絡的不得了。
當然，每天都來自己這裡購買大量材料，而且一下來就是一年多，黃老漢能不熟絡嗎？
林凡來自己這，那就是來了財！
煉製符籙所需要的材料紛雜無比，大到研墨的獸血，製作符紙的獸皮。小到加工各種材料的小物件，紛雜無比。
每名煉符師，都需要花費大量精神來提煉材料。當然也有許多店鋪負責加工材料，直接出售符紙，符墨以及符筆，以供煉符師直接煉製。
但是，這也是那些有名氣的煉符師或者大商鋪用的。他們財大氣粗，不需要節省這些靈石。
但是像林凡所在的符籙店鋪卻不同了，店鋪小本經營，需要的是減少成本。所以這些符紙，符筆，符墨都是自己購買材料，加工而成。
這些材料，可由幾處供貨商處購買。若是需要方便，想儘快購買，那麼那些專門收購出售符籙材料的店鋪，就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直接從散修手中收購材料，然後在將其賣給各個符籙店鋪，這價格上自然要貴一些。
還有一種便是如黃老頭這般的地攤主，徑直收在城門口，收購那些手中有符籙材料的修者。但是出售的卻不是很多，因為大多數交易，修者們還是喜歡去店鋪交易。
安全保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能夠讓他們放心和方便。
所以像黃老漢這種地攤主的價格自然要便宜幾成，而像黃老漢這種地攤主，有很多很多。
符籙這一面，上到大型符籙樓閣，下到黃老漢這種符籙材料攤主，養活了很多很多修者。
已經是修真界的一大產業支柱！
而林凡為了想從掌柜的手中那點採購的靈石中壓榨出一點靈石來，那麼就必須到黃老漢這種地攤上購買。
只有這裡才便宜！
而且，煉製符籙材料的攤主都是扎堆，自然而然，所花費的時間久很少了！
真正難的就是很難找到這種地方來，沒有在望仙城混熟來，根本就找不到這種地方。
並且還要有心才行！
像黃老漢這種，便是望仙城中最底層的人了。
生意好時，能賺到幾顆靈石，生意不好時，那自然是連飯都吃不上。還時常遭受修者威脅，生怕一不小心就性命不保！
總之，在修真界的凡人，沒有幾個能安安心心活下去，過著好日子的！
比那些低級的散修還不如！
「凡小哥，這次要多少份啊？」
看著林凡靠近，黃老漢露出菊花一般燦爛的笑容，笑眯眯的腆著臉笑問道。
林凡摸了摸手中的靈石，沉吟道：「來一百...一十份！」
「一百一十份？」
黃老漢揚了楊眉，有些驚訝。林凡這一年下來，每次要的都是一百份，從未增多，也從未減少，怎麼這次就多要了十份了呢？
看著黃老漢的表情，林凡淡淡一笑，輕聲說道：「我想學學煉符，拿十份練練手！」
黃老漢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要是他沒記錯的話，林凡是一個凡人？一個凡人又怎麼能夠煉製符籙呢？…。
除非...?
黃老漢猛的盯向林凡。
林凡輕輕點了點頭：「沒錯，我已經是修者了！」
「啊！那恭喜凡小哥，賀喜凡小哥了！我就知道凡小哥不是凡人，一定會出人頭地的！」黃老漢臉色泛起菊花，大聲賀喜的說道。
他這一聲祝賀，立即引起了周圍數十個地攤主，那些地攤主都與林凡熟悉。
一聽到林凡已經脫離凡人，成為了修者。
立即都大聲賀喜起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凡小哥就不是一般人，遲早會崛起的！這下我可猜對了！」
「凡小哥成為了修者，那還不立即成龍啊？離他發達的日子不遠了！」
「我早就說過，凡小哥不是池中之物的！」
「......!」
一群攤主的恭賀聲，令林凡心中笑開了花。這群攤主都是凡人，自然知道成為了那高高在上的修者代表什麼？
那就代表著地位，代表著身份，代表著在望仙城中人家會把你當人看！
在望仙城有這麼一句話，不是修者一律皆為螻蟻！全都是修者們圈養的狗！
生殺予奪！
想要出人頭地，想要掌握自己的生死，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想要成為真正的人！
那麼，成為修者！一旦成為修者，這些你都會有了，若是沒有成為修者，這些都與你無緣！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不成修者，你就不能當人看！
這是望仙城的定律！
每一位望仙城人都遵守的定律！
眾人的恭維，令林凡唏噓不已！也更讓他明白，實力的重要！這修者的身份，可比後世古代的那些秀才還要尊貴！
......
......
將每一次都能夠獲取的私利購買了十份煉製符籙的材料，林凡與往日一般馱著數百斤的包袱走進了自家的商鋪。
成為修者第一讓他感受的好處便是，即使馱著數百斤的重物，氣息依然是平穩無比，不帶一絲喘氣的！
「哎呦喂，這不是我們做著白日夢，想吃天鵝肉的林老闆嗎？」
剛一進店鋪，便聽到一句令人厭惡的嘲諷聲。林凡皺著眉頭望著眼前兩手叉腰，一臉諷刺之色的夥計。
這名夥計名叫李雷，店鋪內的夥計人都叫他雷子。此人，一直嫉妒著林凡，從林凡每天都能夠在半個時辰內將採購任務完成起，就開始嫉妒了。
每每一見面，一有空就陰陽怪氣的拿著林凡之前所說的老闆夢，來擠兌林凡。
而且是每每都在大夥面前擠兌，讓林凡臉面失盡！
對於這種小人，林凡不願多說，對待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絕對的實力來讓他閉口！
永遠的閉口！
感受到體內奔騰不息的靈力，林凡緊緊的握著拳頭。
離這一天不遠了！
這種小人還是稍後一起解決，現在搭理他，簡直是浪費時間！
而林凡此刻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無視李雷，林凡徑直向後院走去。
「哎哎呀！林大老闆還不願搭理我們，林大老闆好忙哦！」看著林凡離去，李雷還不忘繼續大聲嘲笑。
「哈哈哈...!」
一群夥計，更是隨著李雷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整個店鋪都能聽見，甚至店鋪之外，來來往往的過路人都聽到了裡面的嘲笑聲。
......
林凡猶如沒有聽見一般，走進了煉製符籙的地方。兩個夥計粗蠻的接過林凡的布袋，毫不客氣的要趕林凡走人。…。
「看什麼看？趕緊走！煉製符籙你懂什麼？你能看得懂嗎？你一個小小的凡人，就是把這一百份材料擺在你面前，你也練不成的！」
「趕緊閃人！」
兩個夥計顯然因為他們作為符師的跟班，而傲氣不已。叉著腰，神氣無比的對著林凡叫道，讓林凡趕緊滾蛋。
這樣的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一年了！
反正一切的噩運，似乎就從那一個晚上，他林凡說出他想要當老闆那一刻起。
所有的夥計都似乎與他決裂了一般，將林凡看做了神經病。
但是林凡卻看得明明白白，這些夥計就是一群屈於現實，不敢逾越半步的膽小鬼！
對於林凡的辱罵嘲諷，說到底，都是他們心中的自卑心在作怪！因為自己不敢，所以要求他人也不敢！
一旦有人與他們不同了，便會立即遭受他們的打壓，嘲諷。
整個修真界，從上至下，無不是這樣。
迂腐之極，頑固至極！
林凡這兩年來看的清清楚楚！
望著身上的十份材料，林凡握緊了拳頭。這十份符籙材料，就是自己將打盡一切看輕自己，嘲笑自己，的人臉的寶貝！
我與世人並不一樣！
帶著一股急於翻身的衝動，林凡一眼火熱的帶著十份符籙材料衝進了房內。
做足了準備，將所有加工流程都走了一遍，將十份材料做成了十份符紙，符墨！
更是拿出自己咬著牙，痛心用了六顆靈石買下的靈筆。
萬事俱備，只欠下筆煉符了！
這次煉符，林凡幾乎是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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