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結局篇 上

在我和柯夢以及那名神秘男人對峙的二十四小時前，千里之外的西藏。

小丑開著那輛幾乎散架的摩托車，帶著心愛的李覓尋覓在納木錯湖的周圍，他們已經在西藏玩了兩個月的時間了，今天是他們第一次來到這裡。

「小丑哥哥，我們為什麼這麼晚才來這裡啊？」李覓縮在小丑的懷裡，有些不適應高原的空氣。

小丑揚起了那一張翹鼻子：「小覓，美好的風景應該留在最後一刻欣賞，你明白嗎？」

「最後一刻？」李覓抬起那一雙忽閃的大眼睛，有些不理解。

「呵呵……小覓，今天是小丑哥哥最後一次陪你了。」

小丑的聲音有些傷感：「過了今天，小丑哥哥就要離開你了……你就回去陪你的土豪爸爸吧。」

「啊……為什麼啊，小丑哥哥？小覓不想離開你！」李覓的眼圈裡泛起了一絲紅潤。

「傻丫頭！」小丑寵溺地摸了一下她的頭髮：「小丑哥哥把你拐帶走了這麼久，你爸爸估計都要急死了……而且，我還欠了一個人的約定呢……現在已經足足拖了兩倍的時間了，也是時候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小丑卻是回憶起了之前的那條簡訊。

他其實已經放棄林哲了，因為據他所知。現在林哲已經和那位土豪老爸認了親戚，事業的發展小有成就，現在的他就算回去，也不過是當一個累贅罷了。

但是就在他準備繼續陪李覓瘋狂一陣子的時候，一個叫周龍心的神秘人卻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周龍心沒有說多少廢話，只是把林哲即將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

末了，周龍心還神秘一笑：「小丑，有個成語叫……妖在王側，現在王就要覺醒了，你這個小妖有興趣回來玩玩嗎？」

說真的，聽完周龍心的描述。就算是小丑也感覺那個林哲也太可憐了點兒……但是只有經歷過這種刻骨銘心的磨難的人，才會成為真正的王。

小丑答應了周龍心，掛了電話就訂好了火車票。

李覓知道小丑和林哲的約定，其實這多出來的一個月，也是李覓有意無意地死纏爛打換來的，她知道，如果小丑哥哥回去找那個林哲的話……那麼將來，在他們身上一定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因此，她一言不發，只是低著頭，輕輕地抽泣。

小丑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寵溺一笑：「小覓……別擔心。小丑哥哥會經常去看你的，明天，明天小丑哥哥再把你送回去，好嗎？」

李覓點了點頭，在納木錯湖遊玩了一天之後，二人回到了賓館。

小丑喜歡李覓，但是他不會對李覓做那種骯髒的事情，男人如果連自己基本的慾望都無法剋制，永遠都成不了大器，這是小丑的做人準則。

晚上，在給李覓講了一個睡前故事哄她睡著以後，小丑就悄悄離開了房間。

他不忍心親自看著李覓永遠地離開他，因此他只能選擇這種方式，一個人先提前離開。他已經通知了李覓的父親李享，等到明天早晨就會有人來接李覓離開。

「別了，我的小天使！」

小丑嘿嘿一笑，臉上掛著兩道光亮，轉身來到了火車站，火車的發車時間是第二天早晨七點，他只能一個人縮在了候車室的座位上休息。

第二天早晨，小丑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已經六點半了，就在他準備起身去檢票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衣服。

是一件女性的小洋裙。在來到西藏第一天，小丑賣給李覓的。

小丑傻眼了，他撫摸了一下這件碎花裙子，卻發現裡面夾雜著一封書信。

「小丑哥哥受--李覓」

「小丑哥哥……小覓要走了。其實，小覓從一開始就在騙你……小覓小時候就已經來過西藏了，納木錯湖。其實小覓已經在爸爸的陪同下玩過好幾次了。」

「但是，這一次和小丑哥哥在一起，小覓第一次發現，原來西藏這麼美啊……藍天白雲……青草大地……小覓不懂太多的辭彙，只能這麼想象，但是小丑哥哥你能理解的，不是嗎？」

「小丑哥哥，小覓知道你要走了……其實每晚在你講完故事以後，小覓都沒有睡著，只是在裝睡而已……小覓希望你能早點休息，你太累了。小丑哥哥……對不起，小覓第一次騙你，也是最後一次騙你……和你一樣，小覓，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和小丑哥哥分別。」

「對不起……小丑哥哥，照顧好自己，小覓永遠等著你。」

夾雜著一絲香味的書信，從他的手中緩緩落下。

那個天使，直到最後還把最後一絲光亮照射進了他那黑暗的心靈。

熙熙攘攘的候車廳里，沒有任何人發現，一個小丑模樣的傢伙，哭得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只有一個孩子看著他，一臉疑惑：「媽媽媽媽，小丑……怎麼會哭啊？」

…………

在小丑經歷這一切之後。時間，回到當天晚上。

我已經知曉了柯夢的一切。

我終於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然而，這秘密卻讓我整個人都瀕臨崩潰。

看到我以後，柯夢整個人都慌了，我從沒看到過她也會語無倫次到這種地步：「林哲……你……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

那個男人看著我。一臉驚訝，很快就鎮定下來：「林哲是嗎？你好……我叫嚴復！是柯夢小時候的鄰居，我們長大之後分開了，終於見到你了，有點事情我也想和你好好談談。」

我沒有理會這個嚴復，只是看著柯夢，很淡然地問道：「你……之前做的那一切，都是因為他，對嗎？」

「沒有……」

「你第一次幫我，是因為我長得像這位嚴復？」

「你無數次救我，是因為我的外貌和他一樣？」

「在你說喜歡我的時候……其實你把我當成了他？」

「在你抱著我的時候，你的心裡也把我幻想成了他？」

「在你和我接吻。向我表白，和我說出自己的真情的時候……你其實想表達的對象，是嚴復，對嗎？」

柯夢一直搖著頭，面對我連續的逼問，良久才終於崩潰了：「林哲……不是這樣的……但是，對不起……」

「呵呵……好一個對不起。」

我看著柯夢，聲音呢喃：「那我能問問你嗎？我算什麼？」

「我他媽問你？！我算什麼？！他的替代品對嗎？！在你眼裡，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才能得來的，對嗎？！我從頭到尾，都只是他在你心中的替代品，對嗎！！！」

我終於崩潰了。我的身體在發抖，我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把我買來的舞鞋還有戒指全都踢翻在了一邊，一旁的保安急忙沖了過來：「幹什麼幹什麼？車站不準鬧事！」

「滾開！」

我看著他，此刻，我的心中有了一股殺人的衝動。

和當初一樣，我只想殺人。

保安嚇了一跳，後退兩步拿起對講機就要呼叫支援，柯夢滿臉是淚地看著我：「林哲……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小夢！」

我還沒回答，嚴復就率先開口了：「小夢，我絕對……這是一個機會，你就向林哲同學說出你的真心話，你到底喜歡誰！」

「如果你喜歡林哲，我現在就可以走……如果你喜歡的是我，你喜歡他的原因也是因為我的話……我希望你能說出自己的真正想法，不要再隱瞞下去了，不要再欺騙自己的內心了，好嗎？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了！」

嚴復的聲音很冷靜。到底是一個成年人，他很快就分析清楚了局勢。

「我……」

柯夢看了看嚴復，又看了看我，一臉茫然。

我知道，她的內心很是掙扎。

嚴復一臉緊張地看著他，滿眼期待。

周圍的人都在注視著我們，幾個保安從電梯上急匆匆地走了下來。

柯夢的身體在發抖，她的眼神飄忽不定，她一直在我和嚴復的身上打轉，整個人就像是要發瘋一般。

很快，就在保安即將把我包圍的時候，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笑得很瘋狂。我像是在震懾周圍即將抓捕我的保安，也像是在嘲笑我的白痴。

我笑了很久，終於停了下來，看著一臉緊張的柯夢笑道：「算了……我退出。」

他們兩個人同時詫異地看向了我，我只是很冷靜地說道：「我退出……我累了，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事情了……柯夢，你就選擇他吧，我已經……不在乎了。」

「林哲！」柯夢看著我，聲音絕望。

我轉過身，撥開了獃滯的人群，在眾人的圍觀下，佝僂著背。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這裡。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信仰，再也不會出現了。

原本就應該如此……像我這樣的人，又憑什麼得到柯夢的關注呢？如果不是因為長得像她那位青梅竹馬的鄰居嚴復，她恐怕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吧……果然，所謂的溫柔。所謂的關懷，都是假的。

我就這樣走出了火車站，走回了我的家，走進了洗手間，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

冷漠，淡然……我的身心。已經找不到絲毫的感情了。

我握緊了拳頭，手機之前就一直提示聲不斷，打開一看，是鍾晴和官賀楠她們的簡訊。

甚至連徐嬌和楊詩詩都知曉了柯夢的事情，一直在勸我不要太傷心。

我的心中閃過了一絲感激，無論如何，她們是在關心我的。

我試著撥通鍾晴的電話，想問一個究竟，我想搞清楚，她到底什麼時候知道嚴復的存在的，她們為什麼這麼瞞著我？

真是的，以為我就那麼承受不了打擊嗎？

我還有你們。不是嗎？

就在我笑著打電話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了。

才剛發完簡訊，怎麼會忽然關機？

我試著撥通了官賀楠的電話，依舊是關機。

徐嬌，關機。楊詩詩，關機。

情況不對！

我皺起眉，她們要麼是出事了，要麼……是去看望黎銘楓了，畢竟在醫院某些地方是不準有手機輻射的。

我急忙撥通了黎銘楓的電話，很快，提示音傳了過來，依舊是關機……

就在此時，房門忽然被敲響，打開門一看，居然是我的父母。

他們沒有了之前的淡定，就連父親也沒有了之前的風範，他抓著我的胳膊，一臉緊張：「林哲……你有沒有看到小楓？她打電話說從你家回來之後手機就關機了，我們一直聯繫不上她！」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包括黎銘楓在內的所有女生都出事了？這怎麼可能？什麼人有這種理由來對付她們？

很快，這個疑惑就被解開了，因為我的手機收到了一個未知來源的電話，久違的聲音出現在了我的耳邊：「好久不見啊，林哲。」

是趙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