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才華在這裡一錢都不值
對於洛杉磯警局來說，十萬美元並不是什麼大數字，但跟墨菲想的一樣，想要順利拿到這十萬美元，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拿這筆懸賞的人還是他。
不過，墨菲手中有報警錄音，還有第六頻道虎視眈眈的準備報道政府又一次失信，再加上羅伯特這個可以抽成的見錢眼開的訟棍，洛杉磯警方在推諉了一段時間，又被第六頻道新聞轟炸沒有信譽之後，最終還是把這筆錢打到了墨菲的銀行賬戶上面。
同樣的，LAPD們對墨菲的觀感變得更差了，甚至他駕車外出的時候，數次遇到警車的攔截，用什麼懷疑非法持槍、可能攜帶毒品的爛借口進行搜查，可惜的是，他們註定一無所獲。
還有，他們以協助調查的名義，幾次把墨菲請到了警局，但有律師陪同，加上本身滴水不漏，缺乏足夠證據的警方也只能看著他怎麼走進來又怎麼走出去。
墨菲很清楚自己現在是洛杉磯警方黑名單中的一員，非常注意遵守法律，像是槍支和毒品這些美國人經常碰的東西，他全都躲得遠遠的，絕不給警察以任何理由和借口。
而且他還買了台最新的索尼微型攝像機，隨時都能拍攝，這樣也可以防備警方的栽贓陷害。
除此之外，墨菲的正常工作一直都在進行當中，加州媒體以第六頻道和福克斯電視網為首，對槍戰事件進行了鋪天蓋地般的報道，如此真實的槍戰場面，上一次出現還是幾年前的北好萊塢搶劫事件，能引發怎樣的反響可想而知。
況且電視台也不會甘心只是將此歸納為簡單的警匪槍戰，連篇累牘的報道中，不斷提及不具備反抗條件的黑人被白人警察射殺，加上最近又發生了幾起白人警察隨意拘捕黑人事件，最終洛杉磯出現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黑人抗議活動。
不得不說的是，由於歷史遺留等眾多的原因，黑人們天生就有一顆易碎的玻璃心。
在洛杉磯市政廳和洛杉磯縣警局前，都出現了數次大規模的黑人聚集抗議活動，場面緊張的甚至一觸即發。
這樣的活動自然是媒體喜歡看到的，他們通過各種方式報道傳播，吸引更多人的關注。
不僅僅如此，墨菲拍攝下了大量的素材，準備參與第六頻道的紀錄片計劃，製作一支反映洛杉磯治安狀況的紀錄片。
當然，他更多的只是參與而已。
在這支反應暴力犯罪的紀錄片里，洛杉磯肯定不是繁榮的天使之城，而是充滿暴力、毒品、車禍以及其他犯罪事件的罪惡之城！
還有，在福克斯電視網的干涉下，墨菲拍攝的那兩段視頻，警方最終沒有獲得法院的禁止令。
「看起來你最近混的很不錯，」
洛杉磯中國城的一家餐館里，羅斯喝掉一大口啤酒，看著對面的墨菲，「最少比我想象的要好。」
墨菲也喝了一口啤酒，「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
「這可不是運氣。」羅斯揮舞了一下紋著刺青的大手，「敢想敢做一向是你的優點，而且你這次還把洛杉磯警方玩弄成了小丑。」
儘管墨菲對他說起這些事的時候，都是一筆帶過，根本沒有提及做的那些手腳，但羅斯還是能猜得出，自己這位朋友肯定在其中用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話不能這麼說。」墨菲聳了聳肩，「我只是恰好遇上了，我一直都是一個洛杉磯的好市民。」
羅斯與墨菲之間也不需要顧忌什麼，毫不留情的出言嘲諷，「好市民會把一位英國導演打得腦袋出問題？」
墨菲不禁拍了下桌子，強調道，「那是誤傷！再說了當時只是輕傷，他腦袋出問題是我進監獄半年後的事情，根本與我無關好嗎！」
「你毀了人家的導演生涯。」羅斯還是不放過他，「可憐的英國佬。」
那個留下後遺症的導演叫什麼來著？墨菲想了想，隱約記得當時有人喊他克里斯還是克洛斯之類的。
餐廳中的人不多，墨菲和羅斯也坐在比較靠角落的位置，說起話有些肆無忌憚。
「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說笑幾句之後，羅斯漸漸轉到了正題上，「還準備進軍好萊塢？我覺得你現在做的就很不錯。」
墨菲放下刀叉，反問道，「為什麼不呢？我準備參與第六頻道的一部紀錄片，積累些經驗，等紀錄片完成，我就拍攝電影。」
羅斯一臉的不屑，撇起嘴，瓮聲瓮氣的說道，「拍電影需要大筆錢，你有那麼多錢嗎？」
「嘿，你能不能不打擊我？」墨菲不滿的指了指他，故意用炫耀的口氣說道，「我剛剛掙了二十三萬美元！」
「很多嗎？你確定二十三萬美元都是你自己的？」
從外表上看，羅斯很像是那種頭腦簡單隻會打打殺殺的拉丁裔，但他心思相當縝密，否則也不可能佔據洛杉磯市中心地下市場很大的一塊蛋糕。
他豎起手指，「我給你算一下，天真的墨菲-斯坦頓先生，你想進入電影行業，意味著必須遵守政府制定的遊戲規則，那你的二十三萬美元會有很大一筆交給稅務局，還有你的律師需要抽成，去相關行業工會備案也要備案費，最終能剩下多少，你確定能拍攝一部真正的電影？」
看著墨菲，他眼睛忽然睜大了一些，「你該不會是想拍那種幾萬美元的垃圾吧。」
「當然不會！」墨菲稍稍提高了聲音，「我要拍攝的是真正的電影，不是那些廉價的玩意。」
羅斯搖了搖頭，「你還需要錢啊。」
墨菲賞給了他一對白眼珠，「廢話，沒有大筆金錢的話，怎麼可能去拍攝電影？」
拍攝電影是未來的計劃，現在墨菲準備參與第六頻道的紀錄片製作，這部應時而出的反應暴力犯罪的紀錄片，並不打算進行拍攝，而是會使用過往第六頻道播出過的很多素材，他拍攝的相當多視頻也進入到了候選的行列。
這些能帶來多少收入很難說，但墨菲看中的是能參與到這個項目中，為自己積累實際經驗。
雙方聊了些各自未來方面的問題，羅斯忽然壓低了聲音，「我看過報紙上那兩個黑人的圖像，我很早之前曾經見過他們。」
墨菲不禁錯愕，「你認識他們？」
「不止是他們，」羅斯努力做著回憶，「比爾路被滅門的那一家的男主人，以前我也應該見過。」
「噢？」墨菲看著羅斯，等著他下面的話。
羅斯稍稍靠近這邊一些，又壓低了聲音，「可能是兩個黑人兇犯都死了，比爾路那一家也被滅門了，警方沒有查到更多有用的線索，實際上他們應該從事的都是跟我差不多的行業。」
差不多的行業？墨菲微微一愣，接著就想明白了，羅斯主要的生意是******和非法槍械。
墨菲腦袋轉動的非常快，「有沒有可能這是因為毒品糾紛產生的火併？」
「有這種可能。」羅斯聳了聳肩，「他們都死掉了，誰知道呢。」
他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晚上還有個聚會，一起嗎？」
墨菲看了下腕錶，搖頭說道，「不了，我晚上也有一個聚會，第六頻道的新聞主管要帶我去參加一個高端派對，據說有不少明星也會出席。」
回家的路上，墨菲專門去買了一套西裝，晚上卡拉-費斯要帶他參加一個媒體以及影視體育圈的聚會，會有不少影視圈和體育圈的名人參加。
對於一心嚮往好萊塢的墨菲來說，肯定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回到家中，給卡拉掛了一通電話，約定好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墨菲回到工作間，繼續忙碌自己的編劇工作，累了就把拍攝的視頻翻出來，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它們剪輯在一起，權當是練手了。
再偉大的導演都需要機會，成功之前更需要磨練，連詹姆斯-卡梅隆和史蒂文-斯皮爾伯格這樣公認的電影天才都不例外。
儘管自信心十足，墨菲卻不認為自己是前兩者那樣的超級天才，很懂得要努力才會有回報的簡單道理。
重活一次，不需要付出多少，輕輕鬆鬆就能拍攝電影，這種事情可能嗎？看過一部電影和拍攝製作這部電影，中間差了何止兩個太平洋的距離。
再說了，天才……好萊塢從來都不缺少電影天才。
至於寫出幾個劇本好萊塢就會蜂擁而至的想法，墨菲早已完全扔到了腦後，他前前後後給好萊塢能叫得出名號的製片公司或者工作室，總共投遞出了兩個劇本，到現在也沒有任何回應，打電話過去諮詢，對方聽到他只是個新人編劇，說出的全是些例行公事的應付。
「才華，沒有機會的話，才華在這裡一錢都不值！」
把兩個鏡頭剪輯調整完畢，墨菲嘆了口氣，來這邊之前的時候，他還是天真的學生，跟很多人一樣，認為只要有才華就一定能夠出頭，一定會被大人物欣賞。
只是這一年多的磨礪讓他明白，這種想法真的很幼稚。
窗外的太陽漸漸轉向了西邊，墨菲放下手頭的工作，穿好新買的西裝，準備去匯合卡拉-費斯，看看能不能在所謂的高端派對上遇到自己熟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