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朝堂對質,痛罵群臣
第二日,百官上朝,趙忠不等大臣們上奏摺,搶先向靈帝哭訴道:「陛下,奴才教子無方,請陛下降罪。」
「哦?何事奏來。」靈帝詫異道。
「不肖子趙和得罪了三殿下,導致三殿下大怒,臣自知罪孽深重,請陛下賜奴才一死。」趙忠哭聲道。
趙忠昨日得知義子被打傷,手下太監死了幾個,頓時氣的火冒三丈,竟然有人公然向自己挑釁,叔可忍嬸不可忍,連忙問清原委。
趙和也不敢隱瞞,雖然他是趙忠義子,但對趙忠還是比較畏懼的,何況這件事情也隱瞞不了。
趙忠臉色沉重,暗道:劉逸是三皇子,皇上也不可能為了自已一個義子把他怎麼樣,最後八成會不了了之。想到此處,趙忠心裡大恨。轉念想到:何不聯絡自己這方的眾位大臣,聯名上奏?皇上為了表示對自己的倚重,定會對三皇子有所處罰。但是三皇子劉逸年幼,既不能打,也不能關,甚至沒有官職在身,到時候處罰是個難題。
如果提議能把他發配到外地,有諸位大臣的支持,不愁事不成。到時候就絕了三皇子繼承皇位的可能,只要他在外地,報仇的事情就簡單了,只需隨便派幾個手下,或者對那些地方官一點暗示,報仇的事自然會有人辦妥。
靈帝整日歌舞昇平,荒淫無度,對朝政從不上心,全都丟給十常侍處理,長時間不上早朝,把權力拱手讓給宦官,導致皇權旁落。
昨日慧寧宮之事,朝廷大臣大多聽說,但他這個皇帝竟然一無所知。
見深受自己寵信的趙忠哭的傷心欲絕,靈帝連忙扶起他,道:「發生何事,詳細道來,朕給你做主。」
趙忠還象徵性的擦了擦眼角,道「奴才義子趙和昨日正在當值,不知怎麼的,三殿下帶人把他們一群人全都打了,甚至還見了血,死了好幾個小太監。後來又向他們索要銀錢。」
「三殿下說的對,咱們無論是什麼身份,還不是皇家的一條狗。他就是殺了我們也和殺條狗差不多,奴才孩子肯定是什麼地方衝撞了三殿下,才惹的三殿下發脾氣。老奴教子無方,望陛下賜我死罪。」趙忠絕口不提其他的,把其中最重要的事全都省略了,把自己說的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靈帝見被自己尊稱『父母』的人被兒子說成一條狗,也感到沒面子,怒道:「這個逆子真是這樣做的?」
趙忠連忙跪下,道:「老奴句句實言,不敢欺瞞皇上,奴才義子就在殿外,陛下可以把他叫進來,親自審問。」
朝廷里一些老臣對宦官也很是厭惡。雖然他們時常遭到十常侍的打擊,但這些文人脾氣固執,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議郎蔡邕站出來,道:「啟奏陛下,萬不可被閹人蒙蔽。閹黨亂權,大肆搜刮錢財,甚至向三殿下所要財務,三殿下是忍無可忍,與閹人發生衝突。至於死的幾個太監,是因為他們辱罵殿下,被侍衛打死。望陛下明察。」看不出來,蔡邕說的好像親眼見到似的,有模有樣的。
其實大多數人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實際過程,他們不會想到劉逸竟然真的打死人,還以為是侍衛動手的,這些都是自己的猜測。
蔡邕一口一個閹人,把那些宦官氣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不過蔡邕是老臣,皇上對他也很尊重,十常侍也不敢動他。
一些看不慣十常侍的老臣如王允盧植也紛紛附和。
趙忠見情況有些不妙,連忙哭喊道:「陛下,老奴冤枉啊。老奴伺候陛下這麼多年一直勤勤懇懇,從不曾欺瞞過陛下,這些大臣有目共睹。蔡邕嫉妒我等,妖言惑眾,擾亂陛下視聽,陛下明察。」
十常侍一派官員也紛紛附和,把蔡邕王允說成一個個小人,紛紛羅列一些罪名。
兩方陣營又一次爆發口水戰,各自對對方進行攻擊、反駁,朝廷宛如菜市場。
靈帝被他們吵的頭大,怒聲道:「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皇帝么?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宣趙和進殿。」
趙和首次見到如此大場面,『咕嚕』咽下幾聲口水,巍巍瑣瑣走進大殿,跪倒在地。
趙忠又奏道:「陛下可以親自審問。」。
但見趙和身上到處都是淤青,牙門漏風,臉上紅腫,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這些傷勢也不全是劉逸打的,有些是趙忠為了增強說服力,用藥酒塗抹上去,留下了痕迹。
他的模樣有些搞笑,滿朝文武大臣都有些忍俊不禁。連靈帝都有些忍不住笑了出來。
靈帝咳嗽幾聲,問道:「趙和,這傷是三殿下打的?」
本來趙忠叮囑過趙和把昨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出來。當時趙和滿口答應,但到了金鑾殿上,心裡緊張,把昨日囑咐的話幾乎全忘了。
環顧四周,見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自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想起昨天在劉逸氣勢壓力下可怕的感覺,心裡一顫,把趙忠的叮囑忘到姥姥家去了。搖頭道:「不,不是三殿下打的,是小人走路的時候,摔,摔的。」
趙忠聽了差點兩眼一黑,心裡大罵:你個兔崽子,哪這麼膽小,在皇帝面前竟然拆我的台,回去再收拾你。
這時趙忠一派覺得事情有些不妙,那張讓掌權這麼久,什麼大風大浪都挺過去了,出來圓場,問趙和道:「是不是三殿下威脅你?不要怕,對陛下說出來,陛下自然會為你做主。」說完給他打眼色。
趙忠把頭伏在地上,搖頭否認,其他都不曾說出來。見過劉逸揮揮手就殺了幾個人,那神秘莫測的手段,趙忠早就被嚇破膽了。雖然他也不拿人命當回事,但他也怕死。要是這事傳出去,他想想都心裡發寒。
靈帝無奈,差人把劉逸叫來。
劉逸早就料到此事,他也沒放在眼裡,慢吞吞的欣賞著皇宮的景色。那引路的太監儘管心急,但也不敢催他,生怕他一不高興把自己變成趙和第二。
走進大殿,劉逸望著朝廷里那些所謂的大臣,明顯分成幾個陣營,相互仇視著。他心裡冷笑道:只知道內鬥,不思為國,有這樣的君臣國家怎能不亡。
見了靈帝,他雖然不願,但靈帝畢竟是他父親,只好行禮,跪拜道:「孩兒拜見父皇。」
靈帝見他的次數很少,也就是他有時請安的時候才看到過幾次,要不然他都差不多忘了這個一睡五年的兒子了。對他也沒有其他兩個兒子那麼深的印象。
沉聲問道:「你是否令人命人打死了幾個太監,還辱罵他們是狗?」
劉逸也不否認,淡淡的道:「不錯,是我。」配合他現在七歲左右的身材,他說的話顯然有些難以相信,不過沒人懷疑他說謊,除非傻了,否則沒人願意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劉逸又冷眼的掃視十常侍和趙和,他知道就是有這些人助紂為虐,大漢朝才會如此快的滅亡,對他們沒有絲毫好感。
十常侍被劉逸看的心裡一顫。那是什麼眼神,彷彿能看透人心,渾身不自在。
趙和見劉逸望著他,心裡一突,跪下道:「不是我,我什麼都沒說。」
劉逸見他被自己嚇破膽,有些意外,暗道:此人也算識時務。
靈帝見真是自己兒子所為,左右為難。問劉逸道:「你為何毆打趙和,辱罵幾位常侍大人?」
至於那幾個被打死的太監,靈帝根本沒問,在他眼裡,皇家的人殺死幾個不足輕重的奴才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
劉逸雖然打算日後自立,但也是考慮到現在的大漢太腐朽。自己老爸這麼窩囊,他看著也氣憤。
見靈帝此時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清楚,他也有些氣惱:「父皇竟然問我為什麼?慧寧宮離這裡只有一刻時間的距離,發生的事情父皇竟然不清楚。那父皇清楚什麼?那些外族現在正在磨刀霍霍,隨時準備侵入中原搶奪我天朝百姓的妻女財產;現在天災**百姓被逼的民不聊生,衣不果腹,有些地方甚至易子而食;各地官員豪強貪贓枉法,大肆搜刮百姓,弄的天怒人怨;還有些有心人正在覬覦我大漢江山,野心勃勃的準備叛。我看父皇肯定也不知道吧。」
劉逸越說越激動,想起現在漢族5000萬,以後被外族殺的只剩下400萬就心痛。一個冬天就有漢族五萬少女被當作食物,拿來淫樂,然後進行烹食。饒是他現在修鍊有成,他也忍不住心裡的憤怒:如此做為,與野獸何異?
後世里的外族也有樣學樣,把中原當作狩獵場,沒糧食了就跑來劫掠一番,有糧食了更要來大肆劫掠一番。漢族幾度差點滅族,外族當政時,每過一段時間還要實行什麼『減丁』,防止漢族壯大,把人當牲口殺。
整個朝堂里靜的只剩下連呼吸,大臣們為他小小年紀說出這些話而吃驚,又被劉逸的話嚇了一跳,還沒聽說有誰敢當面質問皇帝的。
「反了,反了。我是你父皇你知道不知道。」靈帝被自己兒子這樣質問,倍感沒面子,氣的滿臉通紅。
那些大臣們也叫囂起來:「三殿下大逆不道,危言聳聽。請陛下明察。」
整個朝堂又恢復成了菜市場,人聲嘈雜,亂鬨哄的。少數幾個皺著眉頭,冷眼旁觀。
劉逸冷眼看了這些大臣一眼,然後站到高處,白白的小手指著那些大臣,道:「還有你們,都自稱大賢,但你們有幾個為朝廷,為漢人做過什麼?整天只知道勾心鬥角,結黨營私,陷害同僚,貪贓枉法,欺壓百姓,你們就是一群蛀蟲。」劉逸特別指著十常侍衛,和一直在下面沒說話的何進。
他這一罵,把整個朝廷里大部分大臣罵了,一時間群情激憤,不過劉逸他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