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又心疼

他生氣又心疼

手摸到她的額頭,溫溫的,不大熱,終於退燒了。

杜玉清內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被他摸著額頭的人,在床上睜開了眼睛,看見他的臉時,卻忽然扭過臉去,拉起被子頭用力想蓋住自己的腦袋。

「隨意。」他看著她這個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宋隨意想,小說里不是經常寫著,夫妻第一次同房醒來后,女的都是害羞的拿被頭蓋臉。

她這很正常,很正常。

哪怕沒有母親教,但是,昨天下午他是徹底地教了她一回。她後來心裡真想喊:MYGOD!

原來這東西不是女人教而是男人教的嗎?

「來。」他的手按在她肩頭上試圖掰過來,「昨天的傷口我還得看看,檢查上藥。」

宋隨意彎著頭,要把頭埋到地洞里去了。

「做都做了。你還想著什麼?」作為男人,他可以體貼,但是,是有些不理解她此時此刻的反應。

這貌似已經不是隔代的問題了。

「是,我都是你的人了。」雖然,本來領了證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宋隨意苦惱的是自己一直糾結的心態。

其實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如果不是在病房裡,在家裡,繼續來幾次,做到她習慣了不就完了。

杜玉清似乎可以明白了,為什麼他看的一些文學作品里,新婚夫妻不知死活,違抗父母命令睡到日上三竿。

女人這樣扭扭捏捏,他做男人看著恨不得強上。

他這樣斯文的人都有這個想法,其他人他更不敢保證了。這個丫頭,要是再這麼害羞,是要讓他徹底變狼了!

於是,他把拐杖放到了一旁,坐上了她的床。病房的門他早關了鎖了。他的手摸著她的肩膀,鎖骨,往下摸。

宋隨意努力忍著,一張臉紅撲撲的,直到他的手要摸進她衣服里時,她扭過了頭,低聲說:「不是剛做過嗎?」

「你終於回頭看我了?」他完美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性感到要命。

宋隨意鼻子想噴鼻血,再次轉回頭。

他要是不摸,她還不回頭,因此他繼續摸。

宋隨意急了,坐起來,對他喘著氣:「我發燒呢。」

「嗯,我是醫生比你更清楚。」

宋隨意後悔到要去跳河,她怎麼嫁的一個醫生。

「杜大哥。」她歪著腦袋投入他懷裡,也不知道自己做出的這個投懷送抱的動作,感覺這樣做他可能不會怎麼摸她。

小丫頭貼到他胸膛上,唧唧歪歪的,他當即小腹收緊了,火苗躥起來了。他不是什麼仙人,只是個正常的男人。

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宋隨意再次覺得坑爹坑到老家去了。關於這種事,沒媽的她,確實是經驗為零,於是被個醫生老公,而且是會做婦科手術的醫生老公吃到徹徹底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事兒完了以後,她兩腿蜷縮得緊緊的,像條蝦蜷縮在床上。被子被他扔到了一邊,他戴上了手套拿著棉簽蘸葯,給她在下面做完后再抹一點。

拉開她褲頭的時候,她蜷縮得更厲害了,兩隻手緊緊捂著下面。當然,不管她怎麼捂,她哪能抵得過他。而且,他再溫柔也是個有脾氣的人。

「宋隨意,你再捂著的話,我只能進的再徹底了。」

宋隨意嘟起嘴,仰頭看了眼他那張仙人似的聖顏:「你這是醫生嗎?」

「醫生加老公,天經地義。」

呸呸呸。宋隨意的拳頭砸著枕頭。下面他那根蘸葯的棉簽,如他所說,進的更徹底了,仔仔細細地給她上完了遍葯。

只看她不高興的臉,他再吐了一句:「再擦一遍。」

「杜大哥!」宋隨意喊,「你要不要這麼腹黑!」

他仔細仔細地給她擦了三遍葯,要不是有電話來了,她相信他會繼續給她上藥。這麼個假公濟私的老公,她想投訴!

「嗯,秦先生。」

打給他電話的,好像是那位全身皮膚白得像長了透明翅膀的男人秦臻。

「謝謝,謝謝你關心我太太。是,她的情況好了些。過兩天傷口拆線,沒有什麼大礙的話,我會帶她回家。」杜玉清道,接著聽著對方說了句什麼挑起眉,「是,我知道了,我聽說了,三院秦先生準備入股投資的事。這事是好事。」

宋隨意沒有注意地去聽,因為貌似他們說的是公事。可是不知為什麼,他說著電話突然低頭看了她的臉一下。

他這眼神,都讓她心頭犯嘀咕了。

好深的眼神,高深莫測。他是個仙人,所以當他露出高深的眼色時,是誰都更摸不到他究竟在想什麼。

他的手指,在她的眼神望過來時,伸出去在她額頭上觸摸,彷彿又在給她探熱。

「等過幾天她好些了,我帶她去給你看看。我相信她記得和你的約定。」杜玉清說,「還有,上次謝謝你了,秦先生。」

秦臻微笑:「不用感謝。實際上,找局長做這種事,杜醫生也能。只不過是當時可能杜醫生急在心頭,忘了找人,我幫杜醫生把這事想了罷了。」

局長?什麼局長?大人物,她宋隨意一個都不認得,也沒想過要認得。

怎麼感覺他是個仙人,但是人世間的事一點都不馬虎,好像她那個令她很討厭的社交廣泛的堂姐宋婷婷。

「聽說我隔壁住的副市長要出院了。」秦臻突然問起的事,似乎揭開了宋婷婷到醫院的謎團。

「嗯,他本來就不是很大的毛病。住在那樣的病房,要不是他的身份特殊,有點浪費。」杜仙人說話從來帶著仙氣,不管對方貧窮富貴,一個原則,恪守醫的原則。

秦臻笑了起來,似乎也很喜歡聽他說話:「他走了也好,每次他叫人來,都是一大幫的,我這人愛清靜,聽他那邊熙熙攘攘,實在擾民。」

「你可以提出意見的。我相信院長會妥善安排。不過按理來說,那個地方,一般只能放一兩個人進去病房探視。他是副市長都不能例外。」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可能杜醫生沒有興趣去了解他人的瑣事,但是,每次他叫來的那個女的,嘰嘰喳喳到不行,聲音又爹,每次都讓我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宋隨意嘴角彎了起來,要是宋婷婷知道自己被隔壁的一個大富翁批評自己發爹的聲音,不知道會怎麼想。

抬頭看他和秦臻通電話的表情,看起來,他也是猜到那人是誰了,說:「那人是電視台的記者,據說為電視台的台花。」

「怎麼?莫非杜醫生對於對方有興趣?」

「我有興趣的是,當她被你說不好的時候。」

秦臻意外:「你和她有過節?」

「過節不小。因為她昨天還帶著人到我太太病房裡鬧過。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

哇嗚。杜仙人批評起人,真的是剝了人家一層皮。

宋隨意做起小生怕怕的樣子,在他手指下縮起腦袋。

秦臻聽他這麼說,若有所思的,可能在那天三嬸三叔在醫院裡大鬧天宮以後,他也讓人稍微打聽了些情況,知道些宋家人的奇葩事。他為此輕嘆口氣:「您太太,沒有為此遭罪吧?」

「她要是沒有遭罪我也不會生氣了。」

宋隨意忽然心頭很熱,在聽他這樣說時。

「杜醫生其實不必生氣。雖然出身不能改變,但是,這種親戚,自然離開越遠越好。三院建完以後,到時候我給杜醫生安排個好房子。杜醫生和太太住到三院這邊來。保證清靜。」

杜玉清聽了對這話只是淡淡地笑著,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宋隨意這時候忽然說:「如果他急於想看花的話,我讓晴姐先給他送過去。」

杜玉清眯下眼,和對方說:「我太太說,花先送去給您過目,你意下如何?」

秦臻道:「不必過於焦急,你太太養傷要緊。」

「沒有關係的。」宋隨意道,「晴姐反正也順路,她還要去看她女兒。」

秦臻於是沒有再推拒。

借了他的電話打給柳晴。

柳晴是那天隔天,因為自己家的車出事被叫到了交警隊處理事故,才知道她出了事。但是一直想聯繫她聯繫不上,只能通過其他人途徑知道她還好。

「真把我急死了!」柳晴接到她事後打來的第一通電話,沒有不罵她的,「有什麼事不能商量,你讓我回去也行,幹嘛讓人開車!」

宋隨意愧疚:「是,是我的錯,做事不謹慎,那車——」

「修理費的事你不用想,反正用店裡的錢,你一半我一半,這事我也有錯,我把花店都扔給你,本身就是錯。本來你都不怎麼熟悉,剛接手。現在佳佳出院了。我也可以全心全意打理花店了,你安心養好傷。」

「佳佳她?」

「她還好,挺好的。」柳晴淡淡地一筆帶過。

宋隨意皺了下眉頭。

柳晴問起還有什麼事。

宋隨意說起了給秦臻送花的事。

柳晴道:「沒問題,今天我剛好帶佳佳回醫院拿葯,順道送過去就行了。」

「晴姐,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你一定得說。」

「能有什麼事?養好你的傷,知道嗎?」柳晴好好地訓斥了她一番。

到底人家是姐,年紀比她大,做事有范兒。

宋隨意掛了電話,拿著他的手機,忽然看了起來。

他這手機好老,不是智能機,像老人機?

「杜大哥,我怎麼記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手機?」

「我一直是這個手機。」杜玉清點了下她的鼻子,「是你記錯了。還擔心我和其她女人QQ嗎?當醫生的,沒有這個閑工夫QQ交友。」

宋隨意呵呵呵。

「你手機壞了,我給你買個這樣的手機吧。」

宋隨意當場卡殼了。

「防止你在QQ上給我惹出一個什麼男人來。」

「杜大哥。」宋隨意不滿的,「要說我擔心有女人找你,是有證據的。我能有什麼男人?」

他冷清的眸子里掠過一道寒光:「不是有個姓方的嗎?」

宋隨意恍恍惚惚想起了些什麼。

只看她這個表情,他都恨不得把她強壓上去。他低頭,開始捉起她的嫣唇:「記起來了是嗎?」

感覺到他的這個吻有點冷,宋隨意有點怕:「不是,沒有的事。」

「什麼叫沒有的事!」

他記得一清二楚,他趕到那裡的時候,那人抱著她,一副強勢的姿態。

聽他的聲音激烈的好像要大發雷霆,宋隨意愣了下。

他的態度哪裡是吃醋,是要替天行道,把方某人正法了。

「如果被我再看見——」杜玉清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什麼,「對了,他找你去做的那個事。我看這樣好了,你那個事不用繼續往下做了。」

「杜大哥,那是我的工作。」

「那女人叫我去看她老公,我都拒絕了,你要繼續給那個姓方的擺花!」

宋隨意低下頭:她可以不去做這個事了。可怎麼想,感覺他氣過頭了。

她和方永澳,根本啥都沒有。哪裡像他和陳思穎,好歹是曾經有過婚約的青梅竹馬。

他冷冷的目光看著她低下去的臉,道:「把身子側過來,我給你看看腹部的傷口。」

她不情不願的,扭了下。

就這麼一扭捏,不知牽扯到哪兒,讓她的嘴角裂開了下,好像疼痛。

他白皙的臉登時烏雲密布,瞬間真的是就沖著她大發雷霆了:「鬧什麼脾氣?你到底還想不想治好傷!我治過這麼多病人,就你一個從來不聽話的!」

吼聲,像轟隆隆的雷聲在她頭頂上炸開了鍋,聽著感覺小時候一個人躲在屋裡,爸爸不在,媽媽也不在,她聽著很害怕。

她全身打起了哆嗦。

「隨意。」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動都沒動,好像外面的世界都聽不見了,只餘下自己全身止不住的哆嗦。

「隨意——」他的眉頭不僅皺,是眼底某處都變得深沉了下來,手伸過去,把她的身體抱起來。

她在他懷裡扭了扭,像是掙扎。

把她的雙手束緊了,他的手狠狠地摟緊她不讓她動:「聽好了,想哭,害怕,只能到我這裡來。我說過,你這個怕白色的毛病,我會給你好好治。」

她不說話,一直低著腦袋。

他的嘴唇低下去,吻在她額頭上,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一路吻到她嘴唇,咬著她的小嘴。

她被他吻到喘不過氣來,只能軟在他懷裡,像個木偶似的,任他抱著。手指如果摸到他身上的白大褂上,睜開眼看見那一片白,她還是會怕。

對於她為什麼會有白色恐懼症,連宋思露這個與她最親近的妹妹,似乎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

「隨意姐,我和隨意姐好的時候,我們兩個已經是上小學五六年級了。」宋思露回想著童年的記憶,貌似宋隨意小時候,並沒有常和他們家來往。

魯仲平只知道宋隨意當年小時候住的不是現在她住的她自己熟悉的那個房子。

「魯醫生以前和隨意姐認識嗎?」宋思露也是第一次聽說宋隨意以前的事,好奇地問。

魯仲平搬了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打量起她:「你要不要到這邊來上班?」

在旁邊翻著病歷的吳俊澤,聽見這話,喂喂回頭兩聲叫著:「你麻醉師,叫一個臨床實習生到這邊工作是什麼意思?」

「沒關係。你如果想到這邊來實習上班,我幫你安排。」魯仲平當某人的話為耳邊風。

吳俊澤給氣得:「你給我住口,我告訴你,她是我學生!」

「別理他。我知道他這人對女的不好。」魯仲平指了下自己,「我對女學生一直都很好。」

宋思露想不懂了:「魯醫生你很花心嗎?對女同學都很好?」

「不,我意思是說,我比他具有紳士風度。還有,我不是對每個女同學都這麼說的。」魯仲平澄清著。

宋思露眨巴了下眼:「魯醫生,你這是——」

「他想追你!」吳俊澤看不下去了,直接吼。

魯仲平回頭瞪了他一下:他還不想嚇壞人家小姑娘。你急什麼急!

宋思露被嚇了跳:「魯醫生,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登時,魯仲平的臉唰的白了下。他居然,第一次對女人表白,華麗麗地被拒了。

吳俊澤看著熱鬧,到這會兒倒也替他嘆口氣:「瞧瞧你,太自負的後果,不先弄清楚人家有沒有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心有不甘,總得問一句死在什麼樣的情敵底下。

宋思露苦笑,搖搖頭:「沒有,單相思。」

「什麼人?可以告訴我嗎?」魯仲平顯得一片熱忱地問。

「那人應該不記得我了。但是我記得他那雙眼睛。」

是這樣的一個人,有一雙很好很好的眼睛,在她暈血感覺要死的時候,是他把她的手握住,把她的命救了回來,從此,她一直想著,有一天,她要穿上白大褂,和他見面,告訴他,自己一直一直很感激他。

「那個人,你還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嗎?」吳俊澤因為聽宋隨意說過了,追問道。

「他姓徐,徐朗楓。」

沒想到她這話出來以後,面前兩個男人臉色同時一變。

吳俊澤口角邊意味深長了起來:「要知道那人在哪,問你面前這位魯醫生最清楚了。」

宋思露: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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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門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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