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四小姐雲瑤
周圍的主僕瞬間愣了。庶四小姐被厲鬼附身了?天啊!一時之間,所有人記起這段時間,庶四小姐大出風頭,從嬌弱處處忍讓的蠢笨小姐,變成了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天才,討得全府上下所有人開心。
眾人再一看她的打扮,同樣的樣貌,以前貌不驚人,如今卻傾國傾城,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
貴婦見眾僕人居然發愣的站著不動。「嗯?」輕哼了一聲,威嚴令在場所有的奴僕打了個寒戰。
有兩個大著膽子的奴才,直接作勢拿住了並沒有反抗的雲瑤。
府中的姬妾聞訊趕來,紛紛幸災樂禍的站在一旁看好戲。最近庶四小姐太風光了,把她們的兒子女兒全部比了下去,討得宰相大人的歡心,早就令她們心生怨懟。
恨不得兩方直接掐起來,來個兩敗俱傷最好!她們也好漁翁得利。
「姐姐!雲瑤乃是賤妾所出,她怎麼可能是……?絕不可能!請姐姐明辨!」一個身著白色紗衣,裙擺處綉著紅色傲梅,略施粉黛的傾姿佳人,梨花帶雨般的護在雲瑤的身前,噗通一聲,給聲稱『姐姐』的貴婦跪下。
「明辨?」貴婦眼底劃過譏諷的笑意,高貴的眼神掃過兀自鎮定的雲瑤。
哼!這些日子以來,她出的風頭可不小。現在外邊誰人不知,宰相府邸里出了個貌若天仙,才華橫溢的庶四小姐?
連太子,王爺,什麼將軍都被她勾的神魂顛倒!
甚至連她寶貝心肝,嫡女的心上人,未婚夫尚書家的嫡長子,為了這個妖孽硬是到處敗壞她嫡女的名聲,強行悔婚!這讓她如何不怒!
雲瑤瞧著主坐上兀自挑弄著精美的手指甲,再看看跪在她身前名叫茵妘的女人。雖然只是宰相府的一個小妾,但卻是她這具肉身的嫡親母親。
一咬牙,往前一步,噗通一聲,跪倒在茵妘的身旁。
「母親,雲瑤這段日子如果哪處得罪了您,請您千萬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女兒是會心疼的。」勞資可是現代人,連天地都沒有跪過!穿過來跪你這麼個處處算計的老女人,可惡!
茵妘見到寶貝女兒居然給貴婦跪下了,眼底快速的掠過一絲心疼跟陰霾。抬起頭來,祈求的看著貴婦。「姐姐,瑤兒她還小,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她這一回。」
「嗤!」有人突然嗤笑了一聲。
貴婦抬起頭沖著聲音看了過去,正是她的寶貝嫡女,眼底滿是寵愛的向她招手。
「妍兒,快過來。」
只比雲瑤大一歲,長的跟貴婦七分像的妖嬈少女走了過來。身穿一襲紅色逶迤拖地長裙,眉眼如畫,雙瞳剪水。朝著貴婦微微一笑,媚眼如絲。
之前的雲瑤好比是天山上耀眼的雪蓮,眼前的雲妍就是那炙熱奪目的紅蓮。
兩姐妹長相有三分相似,明顯是遺傳宰相大人這個父親。
貴婦一把捉住了雲妍的手,放在手掌心,細細的摩挲。
雲妍媚眼一挑,瞪著雲瑤,神色怨恨,宛如看著仇人。「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雲瑤,不是我親妹妹,少在這裡混餚視聽,居然敢栽贓陷害我母親!」
宰相大人怎麼還不回來?目前敵凶我弱,只能先假裝示弱。「嚶嚶嚶,姐姐,母親,我真的是雲瑤啊,嚶嚶嚶……。」誰承認誰是傻**!古代女人哭都哭的憋屈,一點也不符合她女漢子的氣質!
「凝香,你說!」雲妍突然指著左邊一群丫鬟僕人中,其中一個梳著雙髻,穿著二等丫鬟服飾的小丫頭。
凝香本來還在猶豫磨蹭著不敢站出來。
貴婦看似無意的高貴眼神,淡淡的往她身上一瞥,凝香嚇的趕緊邁著小碎步走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倒在一旁。
「你自己說,你家小姐這些日子跟過去有何不同!」雲妍頤指氣使,橫眉冷對的沖著小丫鬟凝香發號施令。
凝香眼中含淚,飛快的看了雲遙一眼,迅速低下頭,臉色難看至極。抬起頭來時,堅定的看著主坐上的貴婦。
「回夫人,小姐的話,這段日子,小姐不曾碰任何甜食的點心。喜食辣,總是叫嚷著什麼減肥。以前最拿手的刺繡,現在棄之不會。」
「凝香!」白眼狼!鎮定裝弱的雲瑤再也忍不住,對著相處了幾個月,掏心掏肺的凝香怒目而視!
跪在雲瑤身旁的茵妘趕緊伸手扯了一下失態的雲瑤。
此舉動落在貴婦的眼中,眼底的輕蔑之色一閃而逝。
「繼續說!」雲妍囂張得意的挑眉,沖著搶了她心上人,未婚夫婿的雲瑤挑釁。
忍!雲瑤狠狠的捏著拳頭,不斷的警告提醒著自己。修長精緻的指甲深陷肉里,這一刻,凝香的背叛,讓她想到了現代最好的閨蜜。
小姐,對不起,我的弟弟,家人,全部……全部都在夫人的手中。凝香小聲啜泣著,狠了狠心,再次堅定的抬頭。
「小姐她以前穿衣偏愛雍容華貴,最近卻偏偏愛素淡。甚至……經常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詞,什麼帥,勞資。她還經常向我灌輸,人人平等這些觀念。」
人人平等?貴婦聽到這裡,眼神一眯,心中冷笑。這孽畜某非想推翻此時的王朝?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虧得她身為宰相府千金說的出口!
沒有這些奴才伺候她們,她哪來的錦衣玉食,飯來張口!
鼓動這幫子奴才造反,推翻自己?虧她想得出來!
原以為是個隱藏很深的狐狸精,沒想到只是蠢貨一枚!
貴婦滿意的點了點頭。
四周之前崇拜庶四小姐的奴才們議論紛紛,小聲的嘀咕。
「你這個背棄主子的奴才!誰讓你胡說的!誰收買的你!」一向柔弱可人的茵妘,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沖向凝香,拳打腳踢。
在場的奴僕紛紛望向貴婦。
貴婦不動聲色的看著,奴才們冷眼旁觀。
凝香被茵妘揪住了頭髮,想起家中的父母兄弟,想起了小姐自從醒來后的種種疑點,顧不著疼痛,大聲的喊了出來;「我並沒有說謊,我沒有!我說的句句屬實,不信問琴嫿,舞依!」
見到凝香又攀咬出兩人,貴婦滿意的輕聲冷喝。「夠了。」
琴嫿跟舞依慌忙的紛紛站了出來,急匆匆的跪倒在貴婦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