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睡了人家要負責

第一百一十二章 睡了人家要負責

浴池中,兩人皆是亂了行。

然而軒轅璃夜怎會拿她的性命作賭,他環擁著鳳輕語,平復身體的燥熱。

鳳輕語早沉醉在他給的溫柔中,未經情事的她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撩撥,雙臂緊緊地纏著他精壯的腰,口中直呼熱。

她抬起水眸看著他,眼中的渴望並不比他少。

「娘子,為夫不能……」他啞著嗓子說道,好不容易壓下**再次燃起。

她通紅的小臉兒貼在軒轅璃夜的胸膛,「我體內有赤陽珠,興許那毒對我無用呢。」她實在不想這般難受。

軒轅璃夜不再猶豫,一把將鳳輕語從浴池中抱起,用布巾幫她擦拭身子,又幫她把小衣穿好。

「南宮也說了,這毒太過詭異,不能冒險,乖,一會兒就好了。」他知道她現在難受,她也何嘗不是。

軒轅璃夜將把輕語抱到床上,輕輕放下,轉身找了一件軟袍套上。

隨後走到床邊在她身邊躺下,「娘子,還難受嗎?」他摟過她,將她塞到錦被裡。

鳳輕語搖頭,「你別對我那樣,我就不難受了。」她說得輕聲細語,現在回想起來臉都燒的厲害。

軒轅璃夜勾唇,「好,為夫不對你那樣。」他懂了,他的娘子太過敏感。

一夜安眠。

第二日,鳳輕語醒來的時候,軒轅璃夜已經起身了,端著一碗面站在鳳輕語面前,「娘子,先別下床。」

鳳輕語坐在床上,看著碗里的面,「這是幹什麼?」她還未洗漱,總不能先用早膳吧。

他坐在床邊,「這是東璃的習俗,新婦第二天早晨在下床之前要先吃一碗面。」

還有這種習俗?鳳輕語還是頭一次聽說。

她伸手準備接過來,軒轅璃夜將碗挪向一旁,「為夫喂你。」

軒轅璃夜用筷子夾起一根麵條放在她嘴邊,她張口吃進嘴裡。

「嗯?這面是甜的?」怎麼會有甜味的苗條,口感怪怪的。

軒轅璃夜點頭,「當然了,這碗面只有一根,而且是下在甜湯中,寓意長長久久,甜甜蜜蜜。」他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鳳輕語瞭然,隨即將一整晚面都吃光了,估計也不用吃早膳了。

軒轅璃夜不用上朝,吃過早膳之後,他就帶著鳳輕語出宮了。

至於為什麼要出宮,就是因為鳳輕語某一天提起過在她那個時代,新婚之後,丈夫是要帶著新婚的妻子出去遊玩的。

所以軒轅璃夜就帶著鳳輕語直接出了宮,丟下了一眾的賓客。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她有些好奇,最近他給她的驚喜是一波接著一波,她都沒有一點防備。

軒轅璃夜吹響口哨,兩匹駿馬不知從何處奔跑而來,是烏虹和追雪。

兩人騎著馬並肩想遠方奔去,離開了帝都。

皇宮中,宋素清一大早過來準備看看鳳輕語的,誰知道宮女告知皇上和皇後娘娘出宮了。

裴靜依也過來了一趟,宮女說了同樣的話。

整個皇宮都不知道他們的皇上和皇後娘娘去哪兒了,別說他們了,就連速風幾人也不知道軒轅璃夜他們的去向。

前來觀禮的賓客也在近日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可忙壞了軒轅清冽,他還得親自相送。

暗罵著皇兄太不將義氣了,竟然自己帶著媳婦兒出去玩把他留下來收拾這些攤子,可憐他的媳婦兒也不心疼他。

他們記掛的兩人,現在不知道有多愜意,多自在。

軒轅璃夜和鳳輕語兩人,騎著馬一路遊山玩水,目的地就是東璃除了帝都意外最大的城樊陽城。

樊陽城地域廣闊,且接近北昌,故氣候宜人,風景秀麗,最適合遊玩。

軒轅璃夜也是曾經行軍打仗的時候路過樊陽城,記得這裡景緻十分不錯,所以想帶著鳳輕語過來觀看。

兩人進城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天色昏黃,太陽西垂,遠處的山峰高聳入雲,一山連著一山,整個城籠罩在金黃的光暈中,格外的美麗,城中的商鋪依舊人來人往,茶樓中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我們要不要先找個客棧,天快黑了。」鳳輕語提議道。

軒轅璃夜轉過頭,「不用擔心,為夫在這裡有處宅子。」

「我在想,要不要改天抽個時間好好清算一下夫君的家產,我這個娘子當得似乎有些不稱職。」

「娘子隨時清算,就怕耽擱娘子的時間。」軒轅璃夜笑得魅惑,娘子似乎從成婚後就變得有些迷糊。

她似乎忘了他如今是東璃的皇上,整個東璃都是他的,更何況是一處宅子。

不過對於她成婚後的某一習慣他可是該死的喜歡,那就是整日叫他夫君。

鳳輕語挑眉,她也就是那麼一說,真當她有那個閑心。

兩人來到一處宅子前,這裡的位置極好,靠近繁花集市。

軒轅璃夜上前一步敲門,出來一位中年人,中年人顯然是認識他,立刻上前跪在地上,「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不必多禮,起來。」

「是。」中年人站起身,「爺,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您和夫人可以去看看。」他上前一步牽過二人的馬。

中年人叫胡航,是這處宅子的管家。

鳳輕語看了一眼四周,這哪兒是一座宅子,分明就是一處行宮,從外面看倒是十分普通,一進到裡面就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奢華至極。

也對,這位爺慣會享受,他的宅子自然是不普通。

兩人來到房間,裡面都收拾好了,桌椅、茶具都是按照軒轅璃夜的習慣的重新置辦的,看來軒轅璃夜提前就吩咐過了。

他們也累了一天了,晚膳就在房間里用的。

「胡管家,樊陽城最近可有何有趣的事情。」軒轅璃夜問道,既然是來遊玩的自然就挑些有意思的事情做。

胡航站著想了一下,「回爺,有趣的事情倒是沒有,不過明日樊陽城最大的酒樓要開張了,聽說這酒樓十分神秘,到底是怎麼個神秘法奴才就不知道了。」

「知道了,下去吧。」

鳳輕語夜晚習慣看會兒書,好在這裡的書也夠多,還有她最喜歡的醫術,她就靠在床頭靜靜的看書。

聽到外面軒轅璃夜和胡管家的對話,鳳輕語忍不住插嘴,「酒樓神秘開張無非有二,一是它背後的主子身份神秘,二是它開張的目的神秘,至於是哪一種明日一看便知。」

軒轅璃夜從外面走到內室,笑著看著鳳輕語,「娘子倒是看得透徹。」

「非也非也,只是恰好知道而已。」

「那娘子的意思是明日打算前去看看?」不然她也不會說一看便知。

鳳輕語放下手中的書看著軒轅璃夜,「也沒什麼事不是嗎?」

「那倒是。」

第二日,兩人在府里吃過早膳就一同去了集市。

軒轅璃夜畢竟來過樊陽城的,對這裡的地形也算熟悉,今早胡管家給他說了具體的位置。

兩人來到酒樓的時候不禁嚇了一跳,這人也太多了吧。

百姓簡直從酒樓大門口排到了大街上,鳳輕語看了一眼酒樓的牌匾:望喜樓。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名字。

而且這望喜樓的大門緊閉,哪兒有一點開張的樣子,讓她感到的奇怪的是門前的百姓個個翹首以盼。

「娘子可是猜到了這酒樓為何神秘?」軒轅璃夜問道。

鳳輕語橫了他一眼,現在她哪兒知道,「那得先看看才能知道。」

「我能問一下,為何有這麼多人等在這裡?」鳳輕語問了旁邊的一位青年。

那青年一回頭看見鳳輕語的容貌,頓時呆住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旁邊一股冷氣襲來,青年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他看向軒轅璃夜璃夜,後者的眼神像是要活剝了他,他趕緊移開視線。

「這位姑娘有所不知,今日來的人都能進入望喜樓免費吃上三天。」那青年跟鳳輕語說道。

在人們眼中,只要是免費的自然好,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一大早就等在這裡,為的就是能在這望喜樓免費吃三天。

鳳輕語不禁感嘆,這望喜樓的老闆也太大手筆了。

一般酒樓開張酒水免費是常有的,想這樣讓人吃上三天的還是頭一次見到,況且這樊陽城的百姓何其多。

她倒是對這望喜樓的老闆越來越好奇了。

「來了來了,有人出來了。」人群中一陣呼聲。

望喜樓二樓的窗戶打開,裡面走出來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四十多歲,穿著華貴的金色衣袍,一臉富態,身材也是虎背熊腰。

他笑呵呵地看著下面的人,目光明顯從幾個人身上掃過。「方某今日酒樓開張,多謝各位前來捧場,想必大家也聽說了,我們望喜樓開張后的三天內所有吃食都是免費的,大家可以盡情享用。」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方某在此還有一件事情要說明,這也是今天最主要的事情,相信大家也看到了,望喜樓的裝潢那可稱得上樊陽城一等一的,今日這望喜樓就免費贈送給在座的一位。」

此言一出,人群中簡直炸開了鍋。

他們的耳朵沒出問題吧,方老闆說要把望喜樓送人?這才第一天開張就送人。

「方老闆是在跟大家說笑吧,這麼大的酒樓說送人誰信啊?」

「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都沒可能發生,這天上掉酒樓豈不是更加不可能。」

「八成是這方老闆在跟大傢伙兒開玩笑呢,何必當真。」

就連鳳輕語也猜不透,這人到底是想做什麼?偌大的酒樓拱手讓人,說出去還真是讓人想相信都難。

於是,方老闆就說明了原因。

「方某知道大家心中有疑慮,方某在此也不願隱瞞,這望喜樓雖說是免費贈與一人,但這人必須是方某的女婿,方某膝下有一女,年方十六,正直出嫁之齡,方某想再次尋得一位佳婿,並將此酒樓作為嫁妝。」

眾人才明白,原來這是在招女婿。

鳳輕語搖頭,還以為有什麼神秘之處,原來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即便是如此,在座一些婦道人家和已婚人士也不願走到,畢竟這免費吃上三天可是真的。

下面立刻就有人出聲高呼,「方老闆,你出這麼大的手筆,莫不是你的女兒容貌有損或是其他,嫁不出去才出此下策。」

聽到他這麼說,眾人紛紛議論。

方老闆聽見了只是一笑,也不生氣,轉身對身邊的下人說道,「將小姐請出來。」

下人領命下去了。

一會兒,二樓一位女子聘聘裊裊地走了出來,身穿一件翠綠的拽地紗裙,烏黑亮麗的墨發挽了一個雙刀髻,金釵銀鈿墜其上,一層薄薄的淡紫面紗根本遮不住她的絕美容顏。

「小女子方聘婷見過各位。」微微施禮,舉手投足皆是輕柔。

眾人一看不禁心神蕩漾,天底下竟然真的有這樣的好事,如果真有人被選中了豈不是美人錢財雙得。

事情的真相已經清楚了,鳳輕語反倒覺得沒什麼看頭了。

正好軒轅璃夜也覺得無趣,摟著鳳輕語就準備離開了。

「公子請留步,難道公子是覺得小女生的不美,反倒急著離開?」方老闆在二樓一眼就看到軒轅璃夜。

軒轅璃夜回過頭,只說了一個字,「丑。」

鳳輕語嘴角一抽,他能不能說得委婉一點,好歹人家的女兒還在這裡。

站在樓上的方聘婷的臉一下子就變了,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聽過別人說她丑。

方老闆從二樓走下來,打開酒樓的大門,衝到軒轅璃夜面前。「公子留步!」

「還有事?」軒轅璃夜抬眸看向他。

方巾嚴被軒轅璃夜突然凜冽的眼神唬住了,隨即看到一旁的鳳輕語。

難怪這位公子看不上自家女兒,他身邊這位女子竟然長得這般絕色傾城,可就算是這樣自家的女兒也能稱之為丑。

「公子方才的話什麼意思?」

「方老闆這是在做什麼,不是在為你家女兒求夫婿么,攔著我家夫君做什麼?」鳳輕語看著方巾嚴,清冷的聲音在座的眾人都聽見了。

她的話中無形之中帶著諷刺的意味。

鳳輕語倒是覺得奇怪了,走不走是別人的自由,他方老闆還限制別人的自由?

不會是看上了軒轅璃夜,想讓他當女婿吧,那就要問問她鳳輕語答應不答應了。

方巾嚴一時語塞,「我,我這也是……」

「爹爹,既然人家看不上女兒,何必在此多做糾纏,不是平白讓女兒難堪。」方聘婷也從樓上下來,走到方巾嚴的身旁。

她也注意到了眼前的男人,就拿容貌氣質在座的絕對無人比得過,可他一看就是不能招惹的人。

方巾嚴聽到她這麼說,也不好再做糾纏,

他也是看著在場的人就眼前這位最為優秀,可不知道他竟然這般不時趣。

軒轅璃夜和鳳輕語一起離開了,身後的方聘婷看著兩人的背影勾唇輕笑。

「夫君,你有沒有覺得奇怪?」回到府里,鳳輕語問他。

「什麼?」

「那個什麼小姐,看起來不像是方老闆的女兒,到像是他的主子,之前那個方老闆一再堅持,方小姐一出來說話他就鬆口了。」她才猜想。

軒轅璃夜聽她這麼一說,又仔細猜想,確實是這樣的。

「來人!」

外面的下人走進來,「爺,有何吩咐?」

「去把胡管家叫過來。」

「是。」

一會兒,胡管家就到了軒轅璃夜的房間,「爺,有何事吩咐屬下?」

「派人仔細查一下,這個望喜樓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有消息立刻向我稟報。」既然注意了,就不可能不查清楚。

胡管家立馬下去辦事了。

鳳輕語看了一眼胡航離開的背影,轉頭看著軒轅璃夜,「這位胡管家是飛鷹騎中的一員?」

「娘子何以見得?」他輕笑。

「他走路的時候更顯戰士身姿。」在軍隊里待過的人走起路來自然跟普通人不太一樣。

「娘子說的沒錯,他確實是飛鷹騎中的一員。」他的眼中閃過讚賞。

是他提前吩咐胡航前來樊陽城準備的,沒想到語兒竟然識破了他的身份。

胡航辦事效率自然高,下午就已經得到消息。

乍一聽到鳳輕語還吃了一驚,胡航帶回來的消息說買下望喜樓的人竟然是歐陽晨啟,西垣的四皇子。

那方聘婷是歐陽晨啟的手下,方巾嚴也是他的人。

這個歐陽晨啟不是被西垣的先皇給發配了嗎,怎麼會在東璃?

「娘子知道此人?」他知道歐陽晨啟是西垣的四皇子,可是關於他的事情確實沒有鳳輕語清楚。

鳳輕語點頭,「他之前因為買刺客殺歐陽晨霧被歐陽朗發配北疆了,我也不清楚他為何會在東璃。」

「難道是他暗中離開了北疆,也不知歐陽他是否知道。」鳳輕語略微猜想也只能得到這個答案。

畢竟歐陽在西垣國事繁忙,一時沒有注意北疆那邊的動靜也情有可原。

就是不知道這歐陽晨啟到底有何目的,按說他是偷偷逃離北疆,應該低調行事才對。

「娘子可是與他有過恩怨?」軒轅璃夜明顯覺得白天的事情像是沖著他來的。

他連見都沒有見過歐陽晨啟該不是因為他,那就只能是語兒的緣故。

鳳輕語想了一下,抬眸看著軒轅璃夜,「不知道坑了他全部的家產算不算?」

如果說真的跟歐陽晨啟有什麼恩怨的話,那就只能是這件事情了。

他一聽就知道是娘子的作風,看來人家是惦記著昔日的仇。

「要不要為夫找人直接將他解決了?」留著他怕是要再生事端。

鳳輕語挑眉,「反正也無事,不如就陪他好好玩玩也好。」她倒要看看歐陽晨啟能不能翻了天。

「再說了,我們已經知道是誰了,自然也好對症下藥。」

其實四皇子在歐陽晨霧登基后不久就已經從北疆逃了出來,一路從北疆逃到東璃,近日在這樊陽城落腳。

只是那日鳳輕語和軒轅璃夜進城的時候被他看見了。

他有此遭遇鳳輕語也脫不了干係,她與歐陽晨霧本就是一夥的,歐陽晨霧如今是西垣的皇上,他不可能動到他。

可是這鳳輕語卻是在眼前的,那他就得跟他算算舊賬了。

只是讓他感到疑惑的是,他當日就看出鳳輕語和歐陽晨霧關係非同小可,沒想到鳳輕語竟然來了東璃,身邊的那個男人看樣子是她的夫君。

他沒見過軒轅璃夜的樣子,只道鳳輕語身邊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卻不知他還是東璃的皇上。

兩人幾天一直待在府里沒有外出,果然她不找麻煩麻煩自然會找上她。

這日一大早,方老闆就帶著一干人來到軒轅璃夜的府外,還有那個方聘婷也一同過來了。

聽說那日方巾嚴的女兒到底是沒有招到夫婿。

不是沒有人願意娶她,二是她的要求太高,無人合格。

胡航出去了,「不知閣下在找我家爺何事?」

「讓你們公子出來,方某非要找他要個說法。」方巾嚴擺明了是不見軒轅璃夜決不妥協。

「若是閣下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說,若是無事就請離開,不要擋在府前。」胡航見此人油鹽不進也冷下臉。

「閣下要是再不離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胡航上前一步擋在方巾嚴面前。

胡航畢竟是將士,身上的殺氣自然是剩了一些,加上他本來就比方巾嚴高了許多,這樣以來,方巾嚴的氣勢就明顯有些弱。

方巾嚴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方聘婷。

方聘婷瞪了他一眼,暗罵沒用。

「小女子倒要看看你要如何不客氣,這樊陽城的百姓都可在此作證,還是請你家主子出來一見。」

方聘婷的話雖有著威脅之意,但是她的聲音輕輕柔柔,還有一股委屈的味道,倒是不會讓人生出厭惡之感。

府外一同前來的百姓都議論紛紛,他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今早聽說方老闆的女兒受了些委屈,要前來找人評理,他們好歹是在人家酒樓免費吃了幾日,總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他們也不好坐視不理,也就一起來了。

看樣子這家的人是真的欺負了人的,才敢這般無禮。

屋內的鳳輕語一直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她拿起桌上的清茶輕啜了一口,「夫君,人家找你呢。」

「娘子難道不好奇他找為夫何事?」一旁的軒轅璃夜也就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絲毫不在意。

鳳輕語搖搖頭,「人家都把女兒帶來了,爺還是看著辦吧,再不出去,估計人家會在府前安營紮寨。」

軒轅璃夜無奈,看她的樣子像是迫不及待要趕他出去一樣。

既然娘子要看戲他又怎敢不從。

軒轅璃夜放下茶杯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走到大門處停下來,渾身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勢,他眼眸看向方巾嚴,「聽說你要找我要個說法?」

方巾嚴的腿明顯顫了一下,穩了穩身形說道,「你欺負了方某的女兒休想不認帳!」雖然話說的惡狠狠地但氣勢明顯不足。

「哦,我怎麼欺負你女兒了?」他到有些好奇。

這……方巾嚴看著方聘婷,她步態生蓮地走到前面,什麼都沒說就開始抽泣。

「公子,那日看不上小女子也就罷了,為何事後又對我……對我……」她欲言又止,拿著絹帕輕拭眼角的淚。

雖然她話未明說,大家已經是猜到了幾分。

再說了人家是姑娘家,受了這樣的委屈自然是不方便明說的。

方聘婷本就生的冰肌玉骨,現在梨花帶雨,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不知惹了多少人同情。

他們不經紛紛猜想,這位看上去公子衣冠楚楚的樣子沒想到卻在背地裡這般禽獸不如。

屋裡的鳳輕語聽到了外面的談話,一個沒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那個方聘婷的意思是軒轅璃夜非禮了她?還有比這個更好笑的事情了嗎?

嗯,也難為人家想出這麼一招離間他們二人的感情。

這確實有幾分像是歐陽晨啟的作風,都是一樣的愚蠢至極。

「哦?我倒是不知道對姑娘做什麼了?」軒轅璃夜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有的只是淡然。

可是就是這樣輕淡的聲音聽在眾人二中卻是讓人心驚肉跳。

甚至連他們都不知道這種恐懼從何而來。

從頭至尾,軒轅璃夜都沒有看那個方聘婷一眼,此刻他的神色依舊如常,只是眸中藏著一絲冷意。

若是鳳輕語在此,必能看出他這是要殺人的前奏。

鳳輕語搖搖頭,她若是再不出去只怕是要出人命了。

雖然她也不在乎,好歹是要在這裡豬些時日的,總不好弄得太過轟動。

她從屋內緩緩走出來,一襲紫衣傾城,驚艷了眾人。方聘婷見到鳳輕語出來,眼眸明顯的閃了一下。

鳳輕語眼眸輕斜,看著軒轅璃夜,「爺,人家的意思是睡了她要負責呢。」

軒轅璃夜臉色黑得都能滴出墨汁,真是他的好娘子,這會兒還不忘調笑他。

「胡說!這般倒貼著都嫁不出去的女人你說為夫能看得上嗎?」

鳳輕語嘴角明顯的狠狠一抽,她怎麼不知道軒轅璃夜何時這般毒蛇。

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不是嗎。

這位方小姐不就是他爹賠著酒樓要為她招夫婿嗎。

而且聽說並沒有招到。

方聘婷聽著二人之間的對話,只將一口銀牙都咬碎了。

可是轉念一想在那個男人那兒不好下手,從這個女人下手應該會很容易。

「夫人,小女子並非是想來鬧事,只是想求得一個說法……」方娉婷見鳳輕語走過來反倒哭得更凶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鳳輕語把她怎麼樣了。

鳳輕語波瀾不驚的眸子輕輕的閃了一下,嘴角似乎細微的夠了一下。

好一個梨花帶雨的美人兒,可惜了,她不是個憐香惜玉的。

「姑娘口口聲聲說我夫君欺負你,可姑娘也得拿出證據來不是,若是姑娘沒證據,我豈不是也能說是大街上的乞丐把你欺負了去,你想算到去哦夫君頭上。」

她的聲音明顯帶了一份凌厲。

鳳輕語是誰,豈會容許別人在她的地盤撒野。

軒轅璃夜棕色的眸子隱隱浮現了一絲不一樣的色彩,這種事情還是娘子比較在行,他乖乖看著她就好。

鳳輕語的話雖然包含諷刺之意,卻是在理,既然她叫嚷得如此厲害還不如直接拿出證據來。

門外的百姓也聽見了,紛紛議論,畢竟他們也沒親眼看見事情的經過,全憑方小姐的一面之詞就斷定確實有些武斷。

方聘婷愣住了,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這般厲害。

四兩撥千斤,將全部的問題扔回給她,好厲害。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百姓,眼淚漣漣,「夫人說的這是哪裡話,小女子還未出嫁,怎可拿此事作假。」

是啊,女子什麼最重要,當然是名節了。

方小姐既然將此事拿出來說就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然豈不是壞了名節,毀了清白,以後怎可再嫁人家。

「方小姐是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聽方小姐這麼說,是拿不出證據來了。」

她說的雲淡風輕,甚至嘴角微勾,只是那笑帶著十足十的危險,反觀方聘婷神色倒是有些緊張了。

「證據小女子自然是有的,那日,雖然夜色暗,情急之下小女子仍是扯下了那男子的衣角,正是這塊,若是小女子沒有記錯,應該是那日這位公子穿的衣服。」

方聘婷似乎不再繼續哭泣,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塊墨色的布料。

鳳輕語一眼就認出了那確實是軒轅璃夜的衣服,微微斂下眼眸,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也是,人家若是沒有準備也不會帶著這麼多人直接來到府上。

軒轅璃夜的那件衣袍,若是她沒猜錯此刻應該已經不在柜子里了。

不過那又怎樣?

當日去參加過酒樓開張的人對軒轅璃夜都有印象,她當日穿的就是這樣一件衣袍,方小姐說的果然沒錯。

鳳輕語依舊神色淡然的站在一旁,只不過渾身都帶著攝人的魄力。

她紅唇輕啟,淡淡的聲音在眾人中響起,「可是我夫君的這件衣袍完好無損的在衣櫃里,不知道方小姐哪裡撿來的破布就想著找來。」

「你……」

方聘婷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難纏,她都拿出證據來了她竟然還能狡辯。

「怎麼,不信?」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不信。

「胡管家。」

胡航走過來,「夫人請吩咐。」

「到柜子里將爺的一件墨色衣袍拿出來讓方小姐瞧瞧,別是方小姐看錯了男人污衊我家爺。」鳳輕語眸光流轉,渾身的氣勢明顯比方聘婷高了幾分。

「是。」

一旁的軒轅璃夜嘴角微勾,他的衣袍多為墨色,且布料一樣,有時花紋不同也是很難看出來的。

娘子的這一招,怎麼說呢,用的極妙!

胡航一來一回不過幾個呼吸間,他的手裡就多了一件墨色的錦袍,無論是顏色還是布料都跟方聘婷手中的一樣。

「方小姐也看見了,我家爺的衣服好好的在這兒,再說了,整個東璃用這種布料做衣服的男子不知有多少,為何方小姐偏偏找上我家爺?」

鳳輕語笑著繼續說道,「莫不是方小姐見我家爺長得丰神俊朗的,便想……畢竟這種事情本夫人我也見著多了,不為奇。」

「可享方小姐這般大張旗鼓的帶著這麼多人的還是頭一回見。」

鳳輕語一句接著一句就是讓要這個女人無所遁形。

敢來招惹她?

她一定讓她有命來沒命回!

若是說方聘婷方才還覺得鳳輕語還對付的話,那麼現在就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小綿羊,而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外面的眾人已經不是在幫著方家助威了,而是站在一旁看戲,他們真是太久都沒有見過這麼有趣的事情了。

「夫人非要這麼說,小女子也沒有辦法,但小女子說的句句屬實。」她一直咬著不放,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怎麼做。

「到底是不是句句屬實,本夫人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你是否在說謊。」鳳輕語說的胸有成竹。

方聘婷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鬼,一時不敢答話。

她一定要成主子交代的任務,離間這個女人與那個男人之間的關係。「不知夫人口中的法辦是什麼?」

鳳輕語走了幾步,眸子微斂,隱下冷意。

軒轅璃夜從頭至尾沒有說話,他的眼眸一直緊緊鎖在她身上。

從第一眼見到語兒時,她的睿智與冷靜便吸引了他的目光,這世上的任何事情彷彿在她手中輕易就能迎刃而解。

依著他的做法,絕對是二話不說直接殺了那個女人。

不過,現在看來,折磨人倒是比直接殺了有意思多了。

鳳輕語從袖中拿了一個藥瓶,輕笑,「只要姑娘沒說謊,吃下這葯必然是能安然無恙。」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就在鳳輕語拿出葯的一刻,方聘婷的眼中明顯劃過陰狠。

這絕對不是一個柔弱女子該有的表情,看來是被鳳輕語逼急了。

「意思很簡單,如果你說的是真話,吃下這葯自然沒事,如果你說的是真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估計沐雨在此就知道皇後娘娘又要坑人了。

方聘婷看著她手中的葯,眼眸中閃過輕蔑。

「夫人真是太會說笑了,這世上哪有這樣的葯,莫不是夫人拿了有毒的葯讓小女子吃了命喪於此。」

鳳輕語淡笑,倒是不傻,不過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聰明的人一早就該知難而退了,她竟然還敢糾纏至此。

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因為是她自找的。

「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方小姐沒聽說過不代表它存在。」鳳輕語將藥瓶拿到眼前晃了晃。

「再說了,方小姐若是不相信我就暫且一試。」

鳳輕語從瓶中倒出一粒藥丸,「我家爺分明就是被你誣陷的。」說完將藥丸吞入腹中。

片刻過後,她依舊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什麼事而也沒有。

方聘婷不禁疑惑,難道是她想錯了?這根本就不是毒藥。

可是如果不是毒藥,她這麼做的用意又是什麼。

外面站著百姓紛紛稱奇,原來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葯,竟然能檢測人是否說謊。

「若是方小姐還不信,可以隨意找別人來試。」

鳳輕語彷彿已經能看到這方聘婷後悔的樣子了,她向前走幾步,「不知在座的誰可有勇氣一試。」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畢竟誰都不敢拿姓名玩笑。

「我來試一試。」半響,一個身穿灰衣的壯士站了出來。

他接過鳳輕語手中的藥瓶,「我家婆娘給我生了個兒子。」這是真話沒錯,說完他吞下藥丸,果然沒事。

看待他沒事,眾人紛紛嘗試。

「我家隔壁的考了個狀元。」這是樊陽城人盡皆知的。

「我昨天撿了一兩銀子。」

「我,我……今天早晨吃的是肉餡的包子。」

不知誰說了一句,眾人哄堂大笑,他們說的都是真話所以都沒事。

最後,鳳輕語將葯拿過來走到方聘婷的面前,「現在方小姐可願意一試,這可是最好的辦法了。」

方聘婷看著鳳輕語嘴邊的笑,只覺得心生恐懼,直覺告訴她一定不會這麼簡單。

「是啊,方小姐吃了,這位夫人就相信你說的了,我們也會相信。」

「確實如此,我們都吃了都安然無恙,若是方小姐說的是真話,也該沒事的。」

「畢竟方小姐的證據不足,也沒有個人證,一吃就能得出真相了。」

……

眾人紛紛勸說方聘婷。

方聘婷做夢也沒有想到,她請來作證的眾人會倒戈向著鳳輕語。

就是因為她知道民心的可怕,才想出讓城中百姓在望喜樓免費吃飯的法子。

她就是想拉攏他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其實眾人也不是向著鳳輕語,他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

「怎麼樣,方小姐是猶豫了嗎?還是說方小姐之前所說的根本就是在說謊。」鳳輕語繼續在用激將法激她。

「好!試就試。」

她決然的拿過鳳輕語手中的藥瓶,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那些人都看著,她若不吃他們一定認為她是在說謊。

既然那麼多人吃了都沒事,沒到底到了她這裡就出了問題。

她倒是好奇這個女人怎麼證明她在說謊。

方聘婷從藥瓶中倒出一粒藥丸在手中,看了一眼,慢慢的放進口中。

一秒,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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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王寵妃之絕色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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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睡了人家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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