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父子相殘

是的，一直為人們所敬仰和傳頌的長孫皇后，成了這場叛亂的第一個受害者，在叛亂真正開始前，就被一劑毒藥給放倒了，這就是為什麼在叛亂的一開始，李世民和長孫皇后這兩口子，沒能第一時間出面進行彈壓的原因。

而李世民強撐著身體，出面安撫了所有叛亂的士兵，許下承諾讓他們放下兵器后，也在皇宮之中暈倒了過去，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

他的問題和先一步走了的長孫皇后還不一樣，皇后可以說是被毒死的，而李世民則是悲傷和憤怒等等多種情緒作用下老毛病發作，這才撐不住昏死過去。

關鍵是這有毒的東西，之所以能夠出現在皇宮裡，還是他們的親兒子，一直都備受寵愛的李治親手奉上的。

也不能說就是完全的毒藥，本身還有大補的性質，只不過對同樣有著風疾這種病的皇帝一家子，就變成了吃進去就會延遲發作的毒藥了。

要說李治是無心之失，送這樣的吃食進宮，完全是一片孝心，好像有點牽強，要不然為什麼就那麼巧，這邊長孫皇后剛剛發作，御醫剛趕到，那邊叛亂就發生了，整個皇宮全都亂成了一片，叛軍也恰好利用這個機會進一步坐大，這些顯然都不是一個巧合能夠解釋的清的。

這也是為什麼張士貴帶領的精銳邊軍，在平定皇城之中的叛亂后，順勢就把太子府，和李泰以及李治的府邸，全都給圍起來的一個重要原因。

既是為了從他們之中找到真正的兇手，也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尤其是在李世民之前急怒攻心，已經昏死過去一次的情況下。真的有個萬一他醒不過來了，這些大軍也能護衛著李世民最後選定的繼承者，真正的坐穩皇位。

不過真的面對走到最後的話，李世民肯定會選一個對當前的大唐來說，最合適的帝王人選，不會再去追究這場叛亂，背後到底是哪個兒子參與的更深一些，甚至連誰害死了皇后這事，都可以暫時放到一邊，一切都要為大唐帝國的未來讓步。

所以說李世民能不能醒過來，或者能不能多堅持幾年時間，對很多人來說，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局面，也會有不同的命運。

程咬金把整個過程都給石磊捋順了以後，又給石磊好好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局面，說完不免還有點唏噓感嘆的意思。

「這皇帝當的也夠沒意思的，知道自己兒子想弄死自己，還弄死了他們的親娘，心裡得是個什麼滋味啊……」石磊也有些慨嘆的說道。

看來給自家立下家訓，堅決不能有人當皇帝是對的，為了那個位子，這都到了父子相殘的地步了，簡直是人世間最大的悲劇，何苦來哉……

「誰說不是呢……」程咬金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另外這事可以肯定，也有不止一家武勛參與了進來，首先確定的就是你說過可能會反的侯君集，那貨現在已經被看管起來了，張亮那個養了五百多兒子的貨也是沒跑。

他們倒是死不足惜，既然幹了造反的買賣，就該知道失敗了會是個什麼下場，都是造反起家的，這都不用多說什麼。而且就今上現在這個狀態，完全是出離憤怒了，想饒過他們都不現實。

不過咱們還是爭取保全下他們的家人吧，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這大家人口的，要是都砍了也太可惜了。這場叛亂流的血已經夠多了，能救下點盡量還是救下點吧。」程咬金拍了拍石磊的肩膀，依然有些鬱悶的說道。

「唉，小子曉得的。」石磊趕緊點了點頭應承道。

「唉……你說好端端的造什麼反啊，這才過了幾天太平日子，這大唐天下能走到現在這一步，有現在這種局面容易嗎，大家哪個不是出了死力氣，淌了多少血汗的，怎麼老是自己去破壞它呢？」程咬金還是忍不住感嘆了幾句。

「那我現在先回去，等進一步的消息了？」簡單的勸慰了幾句，等到程咬金的情緒平復下來后，石磊又問了一句。

既然十六衛的力量全都調動起來了，他的人馬也就不用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了，只是還需要做好接應自己的準備。

這弄死長孫皇后的事可小不了，要是萬一真的是李承乾在背後弄出了這一切，他石磊作為東宮行走，也是出了名的和李承乾關係親近的傢伙，肯定是要吃掛落的。

哪怕他有土豆這個護身符在，可李世民這會的火氣肯定很足，哪還能考慮這些，想弄死他的話，根本就不會給他辯駁的機會。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最壞的情況，石磊也得隨時準備跑路啊。

「唉，先回去等著吧，等到宮裡傳來進一步的消息再說，這時候就不要去瞎打聽了。另外，你自己也要保重，還有注意處月和孩子們的安全。」程咬金意味深長的說完，很認真的拍了拍石磊的肩膀。

石磊都能看到的事情，其實眼光並不差的程咬金，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這要是李世民真的就此一命嗚呼了也還罷了，雖然多少還是會經歷一番波折，但李承乾上位，基本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是作為唯一繼承人被悉心培養的，相比他那兩個親弟弟來說，他無論是個人才幹，還是執政經驗方面，顯然都要優秀的多，那麼多次的監國，表現的也可圈可點的，所以李世民真的有個萬一，李承乾上位絕對是當仁不讓的。

但是如果李世民醒來了，而且最終確定一切都是李承乾搞的鬼，這個事情就不好說了。如果真的走到這一步，李承乾不見得有事，但是石磊肯定是落不了好的。

程咬金也是怕發生這種最不想見到的情況，那兩人的這次見面，很可能就是最後一次相見了，這才隱晦的叮囑了半天。

畢竟是自家的孩子啊，程咬金也希望哪怕面對最不利的境況，也能保住孩子們的性命才好。

當然這也只是其中一種可能，而且是最壞的可能。通過現在的情況來看，李承乾的嫌疑其實並不大。只不過造反這樣的事情都發生了，大家都忍不住做最壞的打算嘛，而且怒火中燒的李世民，也不能以常理來猜度啊。

「阿爺放心吧，我已經做好了周全的準備，一定能夠保證家人們的安全的。」石磊也聽懂了程咬金的言外之意，同樣鄭重的點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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