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得罪光了

第119章 得罪光了

「母妃,犯不上為這樣的小人生氣!」當聽聞康清王世子居然搶了給母妃看診的章太醫時二皇子眯了眯眼:「母妃,不如宣了鄭太醫過來看診吧!」趙文也就是秋後的蚱蜢蹦躂不了幾天。沒有太后和父皇撐腰,誰又給他專橫跋扈的資本!

「不用!」鄭太醫是皇上的專職太醫,也就是略為不適罷了,犯不上為了一個太醫落人口實:「你父皇的龍體欠安,母妃可不願像某些人一般做那逾矩的事兒!」

「無妨,孩兒正要去伺疾,瞧著鄭太醫空閑時過來為母妃看看,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別人不知道自己卻是明白的,看似年富力壯的父皇身子骨已掏空了。這是過度勞累所致,用他的話說,當這個皇帝是費力不討好的事兒,都說皇帝萬歲萬萬歲,他寧肯不當皇帝多活十歲。可是,真正生在天家,不當皇帝誰又能保證還能不能活呢?父皇那一輩如此,自己這一代亦然。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有預感,全都鉚足了勁兒拉攏擴張勢力,只有自己按兵不動。相反,在父皇面前露臉的機會是越來越多,比如伺疾,那些皇兄弟都是走一個過場請個安就走了。而自己,卻是衣不解帶甚至親嘗湯藥,他相信,唯有孝心才能打動脆弱的父皇,守著父皇也就能守著一切。

養心殿,伏案批閱奏摺的皇帝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老太監一邊忙著傳喚太醫,一邊向旁邊的小太監使著眼色。

「無妨!」喘過氣來的皇帝擺了擺手,對老太監手中拿著的剛才為自己擦過的巾帕看都沒看一眼:「又不是第一次了,拿下去處理了吧!」

「是,皇上!」咳血不是第一次,但是,一次比一次重,此次更已不是血,是黑黑的血團了。老太監預感很不好,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若是薨了自己下場可不妙,先皇走時可是帶走了一批親近的奴才,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

「朕還沒死呢,他們就這麼猖狂了!孽子,孽子啊!」「啪」的一聲響,老太監嚇了一跳回頭看時,人沒有倒下而是拍案站了起來。

「皇上息怒!」老太監腳下一軟直接跪了下來:「皇上龍體為重!」

「龍體為重!朕看他們是恨不能讓朕早日升天、、、」說話間又是一陣猛烈咳嗽,這次就沒那麼好運,越咳越嚴重最後是暈倒了。

皇上暈倒了!

鄭太醫還沒到養心殿就聽得大家驚呼,身後跟著的幾個太醫全都跑動起來了。

皇后嬪妃皇子公主也從四面八方趕來了!最後還驚動了太后。

「母后!皇上他、、、、」皇后率領一干人等焦急的等在殿外,一看太后駕到如有了主心骨。

「哀家進去看看!」這個皇后是皇帝當皇子時的元配,是自己要求他結髮之妻不可棄,這才當了皇后。可是,骨子裡是軟的,生下的大皇子也沒有教導好,皇帝若有個萬一,生為嫡子的他繼承大統的機率卻不大。看著皇后一干人等都在外面,不用說,自然是應了太醫的要求。

「太后!」鄭太醫等人見是太後進來自然要行禮。

「給皇帝看診要緊,那些虛禮就免了!」擺擺手:「現在情況如何?」

「回太后,皇上是怒急攻心,臣已施針,緩些時候就會醒過來!」只不過,多來幾次怕是醒不過來了!這麼多年皇上的龍體自己最是清楚,能熬過今年就不錯了。

「寶公公,傳令下去,讓皇后等人都散了吧!」人好好的,她們聚在那兒哭喪著臉沒事都變成有事了!

「奴才遵命!」老太監連忙出去傳旨了。

皇上暈倒了,裡面情況不明,太后卻讓眾人回宮等候。

「皇兒,你父皇的情況、、、、?」因為情況特殊,二皇子借口伺候皇貴妃進了嫻雅宮,皇貴妃想著剛才殿外黑壓壓的一干人等心下焦急:「皇兒,你得早做打算、、、」無論是問鼎寶座還是另尋生路,一場性命攸關的大事刻不容緩了。

「母妃,兒臣心中有數!」二皇子趙赤胸有成竹:「母妃照顧好自己就成!」後福還等著您慢慢享呢:「一時半會兒的,鄭太醫恐怕是過來不了了,還是宣章太醫吧!」

「回娘娘,二殿下,適才章太醫已進宮,奴才讓他在偏殿候著了!」嫻雅宮管事嬤嬤上前稟道。

「這個狗奴才!」皇貴妃咬牙切齒:「還知道進宮!」

「母妃且不要計較!」趙赤笑笑:「一切自有定數!」始作俑者是趙文,有朝一日,連著他一併拔了。

養心殿龍榻上,皇帝悠悠醒轉,鄭太醫一干人等自然又是喂葯又是施針。看了看旁邊坐著的太后,示意眾人退下。

「母后,兒臣又讓你操心了!」對這個母后,既感激她給了自己生命,既生瑜何生亮,偏偏老來還得子,讓自己多了一個皇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他卻分不清自己屬於母后的哪塊肉。畢竟,父皇駕崩時的那個老奴才的失蹤讓他一直耿耿於懷。

「皇帝不必多慮,好好養著就是,哀家這麼老了都無事,你且放寬心!」對這個兒子,太后也是又愛又憐還夾雜著幾分說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只要你無事,天下就無事!」

「母后,兒臣之所以撐著無事,也就是怕天下有事!」長嘆一口氣盯著頭頂:「母后,您說兒臣走後,這個江山交到誰手中最為合適?」

「皇兒休得胡言,母後年紀一大把了,難道還要讓哀家白髮人送黑髮人?更何況,後宮不得干政,你年富力壯好好培養一個心儀的儲君就成了,此等大事何需問哀家?」太后怒喝。實則她心裡一驚,當年先帝爺臨走前也是這麼問過自己的,結果卻事與願違了。

「母后也贊成立賢不立長?」皇帝轉頭眼睛緊緊的盯著太后問道。

「長幼不可廢,若皇兒有心立皇長子為太子還用等到今天嗎?」太后笑笑:「江山社稷為重,為天下蒼生著想,賢君自是我趙家之福,百姓之福!」

「兒臣何嘗不知啊!」閉上眼皇帝痛苦搖頭:「一個個長大了,椅子卻只有一把,只怕兒臣一閉眼他們就要斗個你死我活了,如此以來,不是福而是禍了!」想著暈倒前看到的那幾個摺子,全是爭邦結派相互彈核的摺子,連一向不出眾的大皇子也終於坐不住露狐狸尾巴了。這樣亂下去成何體統。

「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這些事哀家管不著也管不了,相信皇帝心中有數!」太後站起身道:「你好好養著吧,哀家回慈寧宮了!」

「母后不管最好!」皇帝看著太后的背影意味深長的說道。

太后的腳步一頓,隨即離開了養心殿。

有些事有心瞞卻是瞞不住,皇上昏倒的消息在朝臣和皇親國戚中迅速傳開了。

書房,康清王面前擺著一本書,眼睛久久的盯著那幾行字半晌沒有挪開過。

「稟王爺,世子到了!」門外低沉的聲音傳了進來。

康清王咳嗽一聲,書房的門應聲而開。

「孩兒見過父王!」每一次進書房的門都很沉重,用娘的話說,父王的身子越發不好了。而宮裡那位的身子也不好了!這其中想要說沒有關聯都不可能。父王為什麼會避著朝政身子同樣衰敗下去?

「文兒!」嘆了口氣,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躲也躲不掉。其實,他大可不必將自己困在京城,哪怕遠遠的打發一塊封地讓自己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也行啊!這一生,悔過怨過唯獨沒有恨過,可這一次,再坐以待斃也許會恨蒼天無眼了。

「父王叫孩兒前來有何指教?」趙文看父親盯著自己欲言又止,索性開口問道。

「文兒,父王問你,當今成年皇子八位,你得罪過幾位,交好幾位?」康清王對自己的兒子交際能力毫不懷疑,但是不看好他與皇室成員有多親熱。

「父王!」撓撓頭趙文有些不好意思:「父王,孩兒八歲時與十二歲的大皇子幹了一架,將他的鼻血打出來了,皇上責罰他面壁思過;九歲時與三皇子為了搶一隻蟋蟀拳腳相向;十歲時在上書房悄悄抽走了四皇子的凳子,讓他跌了一跤受了大家的嘲笑,而且夫子認為他擾亂課堂罰他抄寫五十遍當日所學文章;十一歲在皇祖母宮中搶了五皇子的玩具;十二歲時在拜見皇上時踩了六皇子的鞋跟害他在君前失儀;十三歲、、、、」

「也就是說,無論比你大還是比你小的,你都得罪個遍了?」康清王也不想再聽他細數下去!最早的時候聽人來報世子幹了什麼,自己也會跟著心懸,生怕那位一不高興就找了理由處置了他。結果次次都是他無事,相反受牽連的卻是他招惹的對象。慢慢的就習以為常的,到最後以至於他在宮裡幹了什麼自己都懶得聽了。

「好像只有二皇子沒正面交鋒過!」這些皇子都是紙糊的,仗著自己是皇子先還能和自己硬著來。經皇上或太后一罰,全都避著自己,離得遠遠的。

「好歹還有一個沒得罪的!」康清王稍微有些放心了,據可靠信息,二皇子正是皇上中意人選。或許,看在和他沒有過節的份上,應該能給一條生路吧。

「可是,父王,孩兒好像得罪了皇貴妃!」趙文嬉笑道:「就在前幾天,皇貴妃宣章太醫進宮時,孩兒也有些不適,就讓甘茂將人拎走了!」

「章太醫是婦科聖手,你哪兒不適需要他來看診了?」都什麼時候了,這孩子還嘻皮笑臉的,瞪了趙文一眼:「也別瞞我了,你得罪皇貴妃是為了那女人!」

「嗯,反正就是得罪光了!」兩手一攤:「父王,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不是沒什麼事兒,是有大事了!

搖搖頭,得罪光了還說不會有事兒,你說這個兒子到底有多缺心眼!得罪光了也好,皇子爭權奪勢也沒人會來找他站隊了。不過,得罪光了,無論誰上位,都沒有你的好!

「你下去吧!」康清王揮揮手,這個頑劣的兒子啊,全都因為自己體弱多病沒有嚴加管束被太后和皇上給慣壞了。看著他出去的背影突然道:「那倆孩子有些時候沒到府中了,明天給接過來陪陪本王!」

「是,父王!」站在書房門口的趙文鼻子一酸,連忙點頭應了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娘曾說過,年輕時的父王會牽著自己的手逛花園,那時候的自己就如志遠一般大小,不知道的還以為父王想抱孫子了,其實,父王是在懷念過去的時光。一家三口,平平安安過點簡單快樂的生活也是一種奢侈,小時候不懂事不覺得難過。當一天天長大,知道所處的境況后更是化悲憤為暴力,對宮中皇子的各種不敬都是有意找碴。凡正他要裝大度不會怪罪,那就讓那些皇子多受些苦吧。

父王擔憂的自己何嘗不擔心呢!眼下最擔心的還是父王的身子!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總要拿一條路給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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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憨夫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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