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殺戮之夜
歷史本就是一個婊子，有人偏偏還要爭論她純不純潔，這有意義嗎？這個婊子你能上，我也能上，為什麼還要爭論姿勢正不正確？無聊！
還有一點，筆者痛恨的是滿清，而不是現在的某個少數名族，請某些別有用心的清奴不要亂扣帽子！
筆者每天工作之餘，把業餘時間都花在碼字上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難道我就圖的就是人身攻擊？請某些清奴立刻滾蛋！
罵人，老子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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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濕漉漉的空氣中，到處瀰漫著一片陰涼和凄切。
福來客棧的一個小院子里，在幾處隱秘的假山草木之中，若隱若現著幾道綿綿悠長的呼吸聲，聲音極細極低，即使仔細傾聽也很難發現。
由於白天發現有人監視，所以胡升雷他們在睡前做足了戒備。一行十二個護衛被分成了三組，負責輪流監視院子附近的動靜，所有人手槍里的子彈都已經上堂，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一組換下去了，無事。二組換下去了，無事。等到第三組成員起床負責監視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兩點多鐘。
黑夜，還是那麼寧靜，看不到任何異常。不過，這些護衛們卻不敢有絲毫放鬆，經過訓練的他們知道，凌晨這段時間正是偷襲的最佳時機，所以他們不但不放鬆，反而越發緊盯著院子周圍的黑夜，目光炯炯，尋找著可能存在的潛在威脅。
「嚓——，嚓——」忽然，一陣極其輕微的有節奏的腳步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第三組的護衛們頓時心中一緊，手槍緊緊對著前方，萬分警惕起來。王寧作為第三組的組長，心更是提到了桑眼，此次老爺把七少爺的安全交到他們這十二個精銳的護衛手裡，他們可不能讓七少爺出現任何差失。
他悄悄的抬起頭來，越過高牆，向牆外望去，瞳孔瞬間緊縮，臉色陡然急變，急忙又把頭縮了回來，隨即他便踏著輕碎的步子，按照預定計劃，向身後的屋中快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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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茫茫的黑夜中，一群身著黑衣的蒙面人，正散成一圈，踏著碎步，小心地向前方的院子圍上去。看他們矯健的身姿，靈活的動作，就知道他們不是等閑之輩。
率領這一支隊伍的頭目，叫做包玉寶。
包玉寶體形魁梧壯碩，滿臉雜草似的鬍鬚，相貌粗野兇悍，猛一看去，就彷彿一隻人形巨熊一般，一閃一挪間，偶爾可以感到一種恐怖暴烈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讓人心悸不已。
在華南的地下世界，如果提到包玉寶這個名字，恐怕知道的人很少，但是如果提到「三眼屠夫」，恐怕就是如雷貫耳了。不錯，「三眼屠夫」就是包玉寶的江湖諢號，他帶著一隊嗜血之徒，專門負責替他的主人清除異己，以手段殘酷血腥而轟動當地，令不少人對其退避三舍，到現在，倒在他屠刀下的冤魂已經不知凡幾了。
因為已經得到消息，此次行動的目標有大量火器，所以包玉寶他們這次不但帶上了足夠強勁的弩箭，也順便帶上了數只火槍，準備隨時應付意外的發生。不過，說實話，對於習慣冷兵器戰鬥的他們來說，並不認為這些火器能比他們手裡的刀更有用，帶上幾隻火槍，僅僅是圖個心裡安慰而已。十多年的殺戮生涯，讓他極為明白，對敵時，再怎麼小心謹慎也不為過。這是他一直能夠活到今天的秘訣之一。
夜色濃重，一群步伐輕盈、隱隱露出殺伐之氣的黑衣人，沉默而有序地向院子牆邊緩緩的靠近。近了，終於靠近牆邊了。這時，所有黑衣人都自覺的暫時停了下來，準備接受進一步的命令。
包玉寶靠在牆邊上，腳上踏著一根大樹的粗枝，昂起頭向院內望去，只見裡面黑乎乎的，沒有一絲光線，他又仔細傾聽了一番，沒有一點異樣的聲響，一片死寂，院內的人似乎已經都睡熟了。
又等待了一會兒，他確定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才沉聲下令，命令所有人員開始行動，殺進院內，進行奇襲，消滅這群外鄉人。他已經記住了院子正中那個房間的位置，那裡應該就是命令中要他擊殺的對方頭目居住的地方。他決定親自去砍下那個狂妄的外鄉人的頭顱。
這些黑衣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包玉寶的命令一下，隨即便見他們像變魔術一般，紛紛從身上掏出帶勾的繩索，「嗖」的一聲輕響，拋到牆上，然後拉了拉，覺得安全之後，便紛紛「嗖嗖」的飛速向牆上撲去，夜風拂動，破風疾馳，宛若一群靈猴攀樹一般，快捷之極。
當包玉寶第一個跳下牆壁、進入院里的時候，他心底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極為強烈的不安，近前不遠的黑暗中，似是有幾道凶厲的目光正在看著他們，殺手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有變。
可是，對方根本就沒等他說出：「小心，有埋伏！」幾個字，剎那間，靜寂的院落里陡然響起了「砰砰」爆竹似的槍聲，凌厲的槍聲霎時撕裂了凌晨的黑夜，也驚醒了附近不少睡夢中的人們。不過，許多人都把這當成誰家放鞭炮了，咒罵了幾句，翻個身子，繼續睡覺。
「開槍——」王六的聲音和著槍聲瞬間劃破了靜寂的夜空，響若雷霆，震得黑衣人們陡然間心中一緊。
不過，即使發現被埋伏了，包玉寶也沒有退縮，在他眼裡，胡升雷他們區區幾個人，已經是死人了。無論他們是睡著了還是清醒著，都會被己方毫不費力的砍下頭顱。
「殺——」包玉寶用如刀鋒般犀利的目光虎視著前方突然冒起的許多火星，大聲斷喝一聲，揮舞著鋼刀，帶頭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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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少爺，你還是先退回屋裡去吧？這些傢伙拿的都是冷兵器，我們馬上就能把他們收拾的乾乾淨淨！不勞你費心的！」王六十分擔憂胡升雷的安全，極力勸解他進屋去。
「沒事，我要和大家戰鬥在一起！」剛才負責監視的護衛一向他報告有情況，胡升雷便第一個起床來到了這裡。
此地被假山和樹木環繞，在黑夜中，是個易守難攻的藏身之方，見對方又沒有火器，所以胡升雷心裡也不太擔心敵人真能把他們怎麼樣。
可是，就在他輕視對方的時候，對面的敵人中卻突然也響起了「砰砰」的幾聲槍響，這頓時讓他心裡一驚，看來對方也是有火器的。不過，聽他們的槍聲和準頭，知道他們的槍手水平一般，而且火槍也是老槍，半天才發一槍，威脅應該不大。
衝進院子里的黑衣人，個個都是嗜血的亡命之徒，他們在包玉寶的帶領下，正奮力向胡升雷他們藏身之處衝去。黑暗中，雖然彼此都看不太清楚，不過，畢竟是手槍佔了便宜。
「砰砰——」的槍聲不斷響起，不時有黑衣人撲倒在路上，或抽搐幾下便死去，或在地上打滾，慘嚎不斷。
看到自己的手下還沒有碰到目標的一根汗毛，卻紛紛中彈倒地，包玉寶不由怒火爆起，熊眼暴瞪，兇殘猙獰的目光怒視著前方不斷噴射火星的地方，就像要將那裡吞噬了一般。
隨即，他大聲吼道：「弩箭準備——，放——」
他向來是喜歡一刀一刀把敵人殺死的，那樣才能享受到殺戮的樂趣，只是今天的目標太棘手，還沒有真正對決，就被對方射殺了大批手下，令他極為暴怒，只能提前動用遠程打擊武器——弩箭了。
聽到對方要放箭的聲音，胡升雷這邊頓時一愣，隨即大家立刻分散開來，躲在大樹後面或是假山後面，以此來躲避疾馳而來的箭雨。
在剛才短暫的戰鬥中，胡升雷這一方僅僅有一個人被對方的流彈蹭傷了皮，其他人都是安然無恙。
「嗖——，嗖——」
忽然間，從黑夜裡突然冒出無數只利箭來，利箭破空之聲令人聞之心顫，箭頭擊落在假山和草木上，瑟瑟發響，剎那間，塵土和枝葉四濺，擊打在隱身的護衛身上，隱隱作痛。
這種高密度的低空打擊，對於胡升雷他們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因此，他們此刻只能暫時被動的躲起來，不敢冒然還擊。
「哎呀——」
忽然，一個躲閃不及的護衛腿上中了一箭，他頓時慘叫一聲，栽到在地，隨即又狼狽的連滾了數下，以避開對方弓弩的連續襲擊。幸好，一個旁邊的同伴用力把他拉到身邊，他才躲掉被射成刺蝟的厄運。
三輪連續的低空打擊過後，在包玉寶的吆喝下，十幾道刀影瞬間幻出點點寒星，突然向胡升雷他們據守的假山群攻來，刀光如電，來勢如風，一股強烈的殺氣瞬間蔓延空中。
借著對方停止射箭的時機，護衛們又趕緊探出頭來，把已經重新裝填好的火槍，再次對著黑夜中閃動的黑影，瘋狂的扣動扳機。
「砰——砰——」的槍聲，如在鍋里炒爆豆一般，光芒閃爍，再次在夜空里響個不停。
「啊——」一個黑衣人身形一晃，顯然是中槍了。只聽噹啷一聲，他手裡的武器脫手墜地。隨即他便發出一陣垂死的慘叫，向前連奔數步，又中了一槍，才轟然栽倒在地，身體扭曲著，慘叫不止。
「啊——，該死的，老子要活剝了你們！」包玉寶連聲怒吼。
連續衝擊了數次，又留下了數具屍體和傷員，他不得不又令黑衣人暫時停下來，繼續用弩箭招呼目標。這次弩箭射擊的規模更大，射擊的密度更強。
「嗖——嗖——」
低空中頓時彷彿下起了箭雨，利箭撕破長空，帶著凄厲的呼嘯，烏雲蔽日般向胡升雷他們藏身之處罩去。鐵質的箭頭和石頭激烈撞擊，火星四濺，聲勢駭人。
望著天空中密布如雲的飛箭，胡升雷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幸虧有地方躲避，要不然在這漫天箭雨之中，肯定要被射成刺蝟了，而且這些手下只怕也要死傷慘重了。弓箭是群戰之王，果然是名不虛傳！只是對方是什麼來頭，竟然會有軍隊才有的弩箭？不過，隨即他又一想，現在滿清軍隊腐朽之極、地方上又戰亂不斷，有一些軍用物資流出來也很正常。
來不及多想，就聽旁邊一個護衛大聲提醒「小心」，便見一道鋒利的飛箭破空刺來，他身子迅速一扭，飛箭恰好自他後輩擦肩飛射而過，「啪」的一聲，射入身旁的樹枝上，頓時落葉無數，箭羽也在殘枝上簌簌搖晃！
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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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凄凄的黑夜中，一方用弩箭進行覆蓋式攻擊，另一方則用火槍進行點射式對抗，一時間，院子內的戰鬥火焰越發白熱化了。
不過，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不知從何時起，天空中已經悄悄的密集了大片的烏雲，黑雲涌動，越壓越低。
突擊的黑衣人雖然速度極為快捷，怎奈子彈的速度比他們更快，「砰砰——」的槍響中，一個又一個黑衣人躲閃不及，被擊倒在地，迅即痛苦的慘叫抽搐。
看到攻擊屢屢受挫，幾乎到了功虧一簣的地步，包玉寶心中更是充滿了洶湧的暴怒，他森冷的目光冒著濃濃的血色，冷冷地怒視著前方的目標，不時迸射出狂暴的殺機。
而就在這時，就在這個異常慘烈的血腥氣氛中，天空中突然電閃雷鳴起來，隨即傾盆大雨毫無徵兆的瓢潑而落，豆大的雨點漫天灑下，擊打在躲閃不及的交戰雙方身上，令人微微發痛。
「遭了，下大雨了，我們的火槍一旦被水淋濕就不能用了！」王六頓時有點驚慌的向胡升雷望去，「少爺，先撤吧，晚了怕來不及了，對方可是擁有弓箭的！」
媽的，這個賊老天真是欺負我們外地人，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下雨，要是等我們把敵人都消滅了，再下雨沖刷一下痕迹，那該多好？胡升雷原本淡定的臉龐上瞬間閃過一絲擔憂，心中已經深深地沉了下去。不過，作為頭領，他知道此時自己必須要鎮定。
「大家先躲到假山的縫隙里，盡量避雨，不要讓雨水淋濕了火槍！」他的話音還未停下，便聽到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一個護衛不小心滑倒，腿上瞬間被對方射了一箭，鑽心的疼痛令他臉上頓時扭曲起來，幾乎痛暈了過去，忍不住發出的凄厲慘叫令人聽了不由毛骨悚然。兩個就近的護衛趕忙跳躍著跑過去，把他拉到了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見到手下又出現了傷亡，胡升雷臉色不由一變，心裡嘀咕著，難道真的要撤離？
見到突然下起了暴雨，包玉寶頓時也氣憤不已。不過，當他聽到對方出現了慘叫聲，而且槍聲也逐漸稀少時，便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終於想到了，這場雨水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助。
天空中，雷霆轟鳴不絕，雨如傾盆。閃電撕裂長空，光芒四射，閃爍天地。
包玉寶顧不上雨水的拍打，眼中閃過陣陣冷厲的殺機，手持長刀，率先向目標藏身之處衝去，他深信，失去了火槍支持的對方，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條，這場大雨正是他消滅對方的最好時機。
與此同時，不用他吆喝，剩下的黑衣人也紛紛扔掉弩箭，化作一個個黑影，將天空中落下的雨水撞得支離破碎，疾速撲了上去。他們速度極快，腳步踏在地面的雨水中，激起大片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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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胡升雷他們岌岌可危的時候，在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噗嗤噗嗤」的腳步聲，即使狂暴的大雨嘩嘩作響，也掩蓋不住這一股越來越大的不尋常的腳步聲。
此時，激戰的雙方根本顧不上外面的不速之客是誰？依然激戰不停。
然而，就在雙方激戰進入**的時候，他們的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聲震天的爆喝：「裡面的人聽著，我們是城防營，現在要求你們立刻停止爭鬥，放下武器，否則，以叛逆罪論處！」
「立刻停止爭鬥，放下武器，立刻停止爭鬥，放下武器……」隨即，一陣陣震天的吼叫衝天而起，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