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明智吾郎

「唔？你怎麼還沒死啊？」雖說這句話很討打，但用在敵人身上毫無問題，尤其是眼前這一個。

對，站在利茲身前的人是明智吾郎。可能是覺醒了Persona的人身板比較結實，可能是身上穿了屬性不錯的防具，也可能是單純的運氣好，反正他沒有被一車撞死，只是被撞個重傷……繼續戰鬥什麼的就算了，但勉強能獨自離開殿堂，找醫院搶救自己一波。

當然，這只是客觀評價他的受傷程度罷了，不代表他能做到這樣的事——就算甲板上有一大堆發瘋的Shadow肆虐，各種自帶特效的屬性招式轟過來轟過去，利茲和咲夜都不會眼瞎到看不見一個大活人試圖穿過整片戰場。

「嗚！我、我怎麼可以死在這種地方！洛基！」明智吾郎強忍身上傷痛，召喚出自己黑暗面的Persona。

明智吾郎擁有兩個Persona，一為劫富濟貧行俠仗義的綠林英雄的『羅賓漢』，代表其嚮往光明正義之心，一為北歐神話中奸詐狡猾的邪神『洛基』，代表其扭曲的怨恨之心。而在生死存亡之際，他下意識地招出來『洛基』，已經很能說明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但換一種角度來看，既然他擁有『羅兵漢』，就說明著這個惡貫滿盈的傢伙有棄暗投明的可能性，不排除某些聖人會因此饒過他一命，讓他投案自首、接受法律的制裁——不過，這與利茲沒啥關係就是了。

「根據我們暗中調查的情報，你才是一切罪惡的源頭，要是你不在這裡領便當的話，我們會很難辦的~」利茲從背包空間掏出魔杖，有節奏地揮動幾下，輕聲念出咒語，生成斯內普按要求創造的魔法『魔力大劍』。

「唔……你這不是Persona的力量！」明智吾郎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他現在才記起來，面前這個男人曾經在槍林彈雨下以某種方式突然來到他身後，就算現在他招出『洛基』準備迎戰，也還是無法防備對方這一能力！

「正常啊，我又不是這裡的本土居民，哪有什麼Persona，讓最疼愛的女僕客串一下就算了，」利茲沒有親切地自我介紹，他不是很想和即將退場的反派boss在這件事上面多費唇舌，那純粹是浪費時間。

相比起這個，利茲比較想聊其他話題，「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方便替我說明一下嗎，有些事即便我們再怎麼暗中調查也無法得到答案。」

「？」明智吾郎自然不會接受自己的死亡，但利茲這麼一問，他也下意識地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為什麼要去幫助獅童正義這種人？」利茲伸手示意四周，那片洪水沖毀全日本的末日景象，「既然你從一開始就擁有那種能力，肯定早就見識過這番景象，知道那傢伙的惡劣本性……只要你腦子不是被驢踢過，肯定不會選這樣的人作為盟友，我想知道你這麼做的理由。」

即便是心中無所顧忌的利茲，選擇同伴時也會考慮個性，重樓和米霍克這樣重情重義的武痴可以拉進來，但神威這樣會對家人出手的就永遠也不可能，不管他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幫助？盟友？你在說什麼啊？」明智吾郎反問道，「這個國家對我來說完全沒有關係，直至現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獅童正義……讓我的父親承認我的一場復仇。」

「你是獅童正義的兒子？」利茲皺皺眉，這可是就連9S都沒弄到手的情報。

「私生子而已，我的母親就是所謂的『情婦』，對那個男人而言，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醜聞。」明智吾郎冷冷得說道，「母親也因為生下了我，不幸而死，我是沒有人希望誕生的孩子。」

「惡人總是有一個不幸的童年，常有的事情。」明智吾郎說得冷冰冰，利茲也沒有同情心爆發。

明智也像是忘記了如今的狀況一般，將壓抑在心底多時的真實想法說出來，「我恨獅童正義入骨，但他當時已經是執政黨的都議會的大人物了，一個小孩子根本無能為力……不過啊~哼哼~就在那時候，我擁有了這個力量！不知道是神還是惡魔給予了我這個力量，但我在那時候實在是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也是無緣無故地覺醒能力嗎？」利茲沉吟道。

突然覺醒能力的明智吾郎、沒有記憶的貓怪摩爾迦納、手機上突然出現奇怪的APP的雨宮蓮，這三個本土居民均對自己的力量來源一無所知，利茲認為背後一定有什麼複雜的陰謀。

「通過這個力量，我總算能夠接觸到他了！那傢伙……獅童正義！」明智吾郎的情緒變得激動，黑色的不明能量纏繞上他的身體，他身後的『洛基』得到了強化，「當那個傢伙站在權力的頂點，承認我是他的左右手之時，我就會在他耳邊輕輕地——告訴他我到底是誰！」

「……誒？這樣有什麼意義嗎？」利茲眨眨眼，能理解對方的話，但沒跟上對方的邏輯。

「意義？這不是很簡單嗎，直到那一刻，存在本身就是『醜聞』的我，才總算能支配他，超越他！」明智吾郎朗聲大笑道，但他的笑容早已經變得猙獰無比。

「……好吧，說到底只是缺乏父愛的小鬼的無理取鬧嗎？嘴巴說要報復拋棄自己的生父，實際上做的事比正牌兒子都要孝順得多，髒的臭的事情自己做，好的香的父親享受。啊啊~要是被你害死的人知道自己因為這種原因而死，他們肯定死不瞑目啊~」利茲翻著白眼道。

被質疑自己的努力的明智吾郎咆哮道：「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這就是我的復仇啊！獅童正義將會墮入地獄！」

「還真聽不懂，我只覺得要是獅童正義現在喊你一聲『乖兒子』，你會立刻感動得淚水鼻涕一起流。」利茲搖搖頭，讓人這麼無語的BOSS也是第一次碰見，「說到底，你知道法律中最嚴重的的刑罰是什麼嗎？」

「哈？」

「我都忘記你是偵探了，肯定知道這種事……對，就是『死刑』哦，在它之上的『折磨而死』在如今的年代是不存在的。」利茲有時也會刻意折磨對手直至他死亡，不過那真的是在他非常生氣時才會這麼做，平時都是乾脆利落地戰鬥。

「你說這個幹什麼啊！哈！」明智吾郎氣急敗壞地吼道。

「你不是很明白嗎，假如你真的想復仇，那十分簡單，殺死他就好了，沒有比這更棒的私刑，」利茲手中的『魔力巨劍』指向明智吾郎，「正如同我現在打算做的一樣。」

雙方戰鬥力差距巨大，勝負早已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