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赤霄天(十一)
?天庭將歷史分為三古,其中近古時代有炎黃二帝,是人族崛起的大事記。在這個時代,炎黃一脈人才輩出。和荀易賽車的這尊王神,就是近古時代中期赫赫有名的存在。
在黃帝穩固天下,軒轅苗裔統治九州后,他時常和另一尊大統一九州的王神並稱雙王。
而且,這二帝對帝車有一種奇妙的熱愛。一個喜歡打造帝車,一個喜歡培養駿馬。在近古時代,經常能看到二帝在天穹之上比賽。以太陽升起為號,趕在月亮出山之前落入甘淵。勝者,得享對方的戰車或者駿馬。
因此,他二人手中的帝車駿馬數不勝數。唯一可惜的是,孝武大帝的駕車風格太過狂野。每當他前往異域征戰,他的帝車必然損毀。導致至今,軒轅家只留著一輛他曾經的帝車。
如今,這兩尊王神早已經隕落。但是祖靈甬道上殘留的王氣意念所演化的力量,仍然保留著孝武帝當年的風采。
帝車橫衝直撞,如同暴走的太陽在火海中翻騰,八匹駿馬嘶鳴著撞擊旁邊的帝車。
「這小子雖然有點帝王的作風,但太過仁和。跟朕對比,也不過是十幾歲時候的朕。甚至還要再往前。」想到自己當年在祖母的壓力下成長,孝武帝嘆了口氣。
突然,旁邊帝車爆炸,兩道神光沖向他這邊。
孝武帝剛剛抬起手準備防禦,只聽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灼華桃夭!」
燦燦桃花形成鎖鏈將他捆住,而王翏則搶過帝車的控制權,兩人順利跳上他的帝車。
「陛下,你說我擅涉危險之地。但陛下親自駕馭,且無人相伴,豈非更危險?」荀易將常柏劍橫在孝武帝脖頸上,笑容和煦:「陛下身邊沒人照拂卻敢親自上陣,這才是真正的坐於危牆之下。」
孝武帝歷經無數風浪,神色冷靜:「朕說過,比的是哪一輛戰車先墜落。你們來到這裡,便以為贏了么?」
火海熱浪習習,荀易額頭冒出大汗。拿袖子擦拭,他笑道:「當然不敢這般將陛下輕看。只是……」
咔嚓——
當王翏控制帝車后,主動將帝車砸沉,車軲轆落入火海。隨後,他並且一把扛起荀易:「殿下,我們走!」說著,他舉起荀易跳回自己的帝車,而這輛帝車則在烈火中慢慢吞沒。
荀易的帝車即將散架,但是在沒有孝武大帝的攻擊下,慢悠悠飛入終點。
瘟少君等人看到二人即將過來,不由神色舒緩。「這小子不愧是福神,他的強運果然厲害。」
可就在兩人即將趕到終點的時候,突然火海中爆發赤光。一輛破敗的帝車從深處飈射而出。
「小子,教你一個乖。日後行事,絕對不要給敵人留下一線生機。」孝武帝車風馳電摯追來。
八匹駿馬如同拉著一顆太陽,直逼二人的帝車。
「不好!」荀易握住常柏劍準備再補一劍。突然,當帝車即將趕上荀易時,在半路徹底散架,化作虹光沒入火海。
畢竟孝武帝車已經被砸沉,藉助八匹駿馬來加速雖然讓他快速趕來。但最終帝車承受不了這份速度而崩潰。
不過此刻,兩輛帝車距離只有一尺之距。如果再給孝武帝一點時間,就會輕而易舉反敗為勝。
荀易臉色一白,沉默下來。沒錯。如果方才將孝武帝誅殺,那麼勝利就必然屬於自己。而不會讓孝武帝藉助破碎的帝車重新追上來。
「陛下,受教了。」荀易整理衣服,恭恭敬敬對背後一拜。
隨後,火海分開,有一匹紅色神馬踏焰而出。
隨著神馬出現,火海消失,眾人重新回到甬道。但是荀易跟前有一匹火紅色的神馬。不遠處壁畫上那尊乘坐帝車的君王悠悠開口:「此為逐日神馬,是你的戰利品。」
「這馬……」看著渾身通紅,就連汗水也是紅色的寶馬,荀易露出驚異之色:「這是汗血馬?」
「汗血馬不過是靈種駿馬。乃天界金闕的逐日天馬在人間留下的後裔。孝武陛下偏愛汗血馬,他座下帝車便是由八隻逐日神馬來拉車。故而,又有太陽金車的說法。」另一尊帝王漫步走來。
荀易聽后,伸手撫摸駿馬的黑色鬃毛,的確有一股來自太陽的神性。掌心有一股暖洋洋的熱量。
「那麼,光武陛下又有何指教?」
那人手中多出一根桑樹枝:「朕看你和桑樹有緣,便予你演示一招劍法。你若能避開,便對爾等放行。」
這位王神比方才的孝武大帝更多了幾分溫和。
姬揚看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殿下小心,這人的劍法應該和桑木有關。就是壁畫上的……」
「不錯。」光武大帝含笑道:「昔年朕在桑樹下悟道封神,本想將桑樹作為本命神木。奈何昔年恩人不知所蹤。朕看你和桑樹頗有淵源,你的本命樹應該就是桑樹?」說著,大帝手中的桑木枝化作一道劍氣。
桑者,喪也,有取死之意。青色劍芒在光武手中駕馭,一種必殺絕然的氣息徐徐升起。
這一劍並不凶戾,也沒什麼煞氣。而是一種平平淡淡的死亡意境。當劍芒所指,荀易心中自然而然升起一股死亡的感覺。
「這是神靈的劍法。」他突然明白一劍的真諦。神靈的劍法並非殺人,而是從法則賦予權能,授予概念。
被這一劍擊中的人,不管受沒受傷,都會被賦予「死亡」的概念。這是必死絕殺的劍意。
「絕對殺道。求桑之劍!」光武把劍芒刺向荀易。
看著劍芒慢悠悠飛向自己,就如同此人一般,內斂光澤而一擊爆發。
「這種死亡劍意有點眼熟。」荀易目光一亮:「東皇的生死枯榮劍道似乎和這種劍意很相似?而且,天祖也是這種理念。」
不論是東皇還是姬令德,他們對木德的理解都在生命造化上。從草木枯榮演變生死之理。甚至可以說,東皇的劍法正是傳承自光武和姬令德。
於是,荀易抬起手。一步上前,身上冒出勃勃生機,如同旭日東升一般,同樣在手中演化一道桑樹虛影迎擊送桑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