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陸壓
三霄娘娘分別是雲霄、瓊霄、碧霄,三人乃是三朵天地初開之時的雲彩所化,修為高深,福緣深厚。
雖然不是通天教主的四大親傳弟子,但也算「親女兒」的範疇,得了通天教主賜下的兩**寶,既金蛟剪與混元金斗,可見一斑。
至於其他人,像是九龍島四聖、金鰲島十天君還有石磯娘娘等人,雖然同是弟子,但顯然不受青睞,並無法寶賜下。
趙公明知曉那金蛟剪與混元金斗的厲害,於是前來開口相求。
雲霄娘娘聽罷,只是搖頭,說道:
「大兄,此事不可行。老師有言,彌封名姓,當宜謹慎,如今闡教道友犯了殺戒,吾截教實是逍遙。」
「昔日鳳鳴岐山,今生聖主,何必與他爭論閑非?大兄,你不該下山!你我只等姜子牙封過神,才見神仙玉石。」
「大兄請回峨嵋山,待平定封神之日,吾親自往靈鷲山,問燃燈討珠還你!若是此時要借金蛟剪、混元金斗,妹子不敢從命!」
雲霄乃是大姐,修為氣度素來沉穩,雍容大氣,心胸開闊,卻不會為了一時不快而與人慪氣,凡是都從大局上考慮。
然而她卻料錯了一件事。
那就是趙公明此刻的心情。
趙公明來借法寶,非但是要奪回定海珠,更是要教訓那闡教中人,同時一出胸中惡氣。
此刻見雲霄一口拒絕,不由氣道:「難道我來借,你也不肯?」
雲霄娘娘搖頭道:「大兄,非是不肯,而是現在天道未明,恐你一時失了,追悔何及!大兄請回山,不久封神告結,何必太急?」
然而老趙此刻已經失了清明,或者說人在劫中,身不由己,再沒有往日的清醒,縱使雲霄娘娘這番話情真意切,他卻不以為然,只當作耳旁風,怒道:
「一家如此,何況他人!」
說完起身告辭,憤憤離去。
行不多遠,便見到海面上有一道姑前來,卻是好友菡芝仙。
「道兄為何愁苦不言?」
趙公明嘆了口氣,將經過說了,菡芝仙怒道:「豈有此理!我同道兄回去,一家不借,何況外人!」
她與三霄交好,此刻與趙公明進了洞府,便說道:
「三位姐姐這是什麼道理?你們是至親一脈,又非別人,道兄受辱,怎能容忍!倘若道兄往別處借了奇珍,將寶貝奪回,你姊妹面上就不好看了!旁的不說,待我煉好爐中的法寶,也要前去相助道兄。」
雲霄聞言,不由遲疑。
趙公明在旁邊眼巴巴看著,碧霄娘娘又是個跳脫性子,本就想借,只是礙於大姐的威嚴,不敢說話,此刻也是趁機道:
「大姐,不如就借了給大兄,否則既讓大兄難看,又讓我等背了罵名。」
雲霄嘆了口氣,終於將金蛟剪借出,同時叮囑道:
「大兄,此行天機混亂,我亦算不出結果,你此行前去,不要爭勇鬥狠,只需讓燃燈將定海珠歸還,千萬不可造次行事,切記切記!」
「我曉得。」趙公明悶聲道。
「大兄與妹妹本是一脈,若是出事,我三人亦不會愛惜此身,縱使為了我等,也莫要再蹚渾水,萬望珍重。」
這番話情真意切,趙公明也是悚然驚醒,行了一禮,認真道:
「妹妹放心,我記下了!」
說著駕虎而歸,回了殷商大營,與聞仲等人見過面后,便出陣邀戰。
趙公明呼出燃燈,大叫道:「你將定海珠還我,萬事干休。若不還我,定與你見個雌雄!」
燃燈老臉發黑,道:「那定海珠被人奪了去,不在我身上。」
「何人奪走?」
「我亦不知。」
趙公明大怒,這燃燈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竟如此不要臉皮!
拿了便是拿了,卻推說被人奪走,而且連對方是誰都不知曉,難道還是三清聖人出手,奪走了定海珠么?
他當即冷笑道:「匹夫休要胡言!今日你既不講情面,休怪我與你不死不休!」
燃燈滿嘴苦澀,也是無話可說。
二十四顆定海珠在自己面前被人奪了走,可恨自己連對方的面都沒見著,真真是有嘴也說不清楚。
他正要分辯,趙公明已是驅虎而來。
沒奈何,燃燈只能驅鹿相鬥。
二人你來我往,交手數個回合之後,趙公明祭出金蛟剪,打向燃燈。
但聽得龍吟大作,兩條惡龍從虛空躍出,搖頭擺尾,剪向燃燈,可謂凶威赫赫。
這金蛟剪卻是古時候兩條惡龍所化,肆虐四海,無人能夠降服。
恰好這時候通天教主與兄長分家,來到東海,建立道場,遇到兩條孽龍作亂,於是出手將其斬殺,然後以兩條惡龍屍首為材料,煉化九九八十一天,終於煉製成一件殺伐利器,然後賜給了三霄娘娘。
此刻趙公明使來,燃燈也是抵擋不住,只能棄了坐下的神鹿逃走。
那頭神鹿本也是修行千年的神異之種,結果卻被燃燈做了棄子,才剛剛轉身,就被兩條惡龍交叉斬過,血光四濺中,直接被剪為兩段,千年修行一朝化作飛灰。
燃燈顧不得心疼,駕雲而逃,逃回陣中,再次颳起免戰牌,閉門不出。
所以說這時候的民風還是太淳樸了啊,兩軍對壘,本該火攻毒殺無所不用其極,結果您老倒好,免戰牌一掛,說不打就不打,簡直就是謙謙君子。
其實到了這時候,說是兩國交戰,其實已經徹底變成了神仙打架,凡人看戲。
自從聞仲率兵前來,姜子牙與之對陣以後,就是截教諸仙與闡教眾人的打鬥,每天你來斗我,我來斗你,至於兩方的那些士兵,根本插不了手,只能在遠處看戲,到現在已經過了足有數月,甚至於一個個都長胖了一圈……
闡教眾仙方才也見了趙公明手中金蛟剪的威力,都是心中驚懼,不敢多言,深諳明哲保身之道。
於是大營中的氣氛極為沉悶。
「道友……」姜子牙眼巴巴地看著燃燈道人。
燃燈心煩意亂,只能嘆了口氣,道:「罷罷罷,爾等稍等,我且出去一趟……」
他正要再去尋元始天尊求策,卻不妨這時候,一名相貌清奇的道人,大袖飄飄行了過來。
燃燈不識,於是問道:「爾是何人?」
道人笑答:「貧道陸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