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到達
第9章到達
全身焦黑的少女睜開眼睛，覺得像是睡了一個長長的好覺，全身舒暢至極！不由得雙手上舉，伸了個懶腰，卻感覺身上有些涼颼颼的。
她低頭掃視一眼。頓時就黑了臉。額！她不知道自己的臉本來就是黑的，而且全身無一處不黑！
讓她懊惱的關鍵是自己凹凸有致的胴體上不著寸縷！
小九正在火大間，發現不遠處的一簇野竹在晃動，只幾息時間，一頭黃斑老虎現出在視野里。它血口大張，朝著小九猛撲過來。小九立時身形一矮，隨手抓過身邊一個稜角分明的石頭，一甩手直射而去。
只聽得半聲慘叫聲，那石頭的一個尖角就從老虎的額間插入到了頭部，老虎當場死亡。
這頭老虎只是一頭凡虎，在小九的修為剛達到一層時就能輕鬆對付了，何況是現在她的修為到達了三層。
她把老虎利索的剝皮製衣。在穿上合身的獸皮衣后才有心觀察起周圍的地形來：
這裡是一座很普通的山頭，樹倒不是很多，但荊棘草木繁盛，到處都是野生的竹子。
引起她注意的是，在距她方圓十來丈外距離處的四周，布置了一個很簡單的隱匿陣法。此陣法憑藉著周圍草木地形的自然之勢布置而成，看得出來已經布置很久了。
它之所以引起小九的注意，是因為這種陣法是她和阿嬤以前在不周山過夜時常會布置的，後來阿嬤去世后，就是她一個人常用的了，只是一般她和阿嬤都是用此陣來防止山林里的毒物猛獸之類在夜間突襲，效果很好。而在這裡，這個陣法裡面竟然出現了那頭老虎，那就說明布置此陣之人的用意並不在於此。
小九不由暗道：看來阿嬤的故鄉確實能人輩出呀！
撿起那塊稜角分明的石頭。她發現這塊石頭還有些奇異，此石的樣子和田間的蝌蚪有些相似，它的頭部體積約和一個大型秤砣的大小差不多，尾部的長度約有十來公分的樣子，石頭通體墨色，硬度很強，略帶著一絲透度，色澤瑩潤。以小九的眼光來看，這應該是一塊特殊的墨玉。
小九把它揣進了皮衣兜里，一方面這石頭有些特殊且漂亮，另一方面她身上也沒有武器，用它正好可以當一把趁手的武器。
來到一簇長相較好的竹叢前。小九打量了一下此處的竹子。
這一叢竹子竹竿不粗，用手握住正好，而且竹身筆直挺拔，是接下來走出這處山林時用來驅逐蟲蛇的上選。於是，小九抓住一根看起來很好的竹子，開始運行靈力準備把它拔出來。
可是，只一下小九就怔住了，因為平時在體內能夠肆意運轉的靈力，這時卻是一絲都沒有，就連修為達到一層時就能感覺到的靈氣入體的感覺都沒有！
難道說自己的修為消失了？那可是她從六歲開始就刻苦修鍊才得來的修為！
一股濃烈的沮喪感襲上心頭，又被她快速的甩去。
至少，她確實是到達了阿嬤的家鄉了不是？
因為沒有靈力，小九連續拔了幾根看得中的竹子都是拔不動。最後看著中間一根黃泱黃泱只有小指粗細的嫩竹發泄似的拔去。
嫩竹根部鬆動了一下卻依舊堅挺！
「娘的，你一根青蔥似的竹子也要欺負我是不？」說著雙手用力、兩腳蹬著旁邊的成竹，又搖了幾下，才終於拔了出來。
按說如果是一般的凡竹的話，以她的力氣要拔起一根來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而這簇竹子那些成竹卻是怎麼用力拔都一動不動。看來這個世界不能以常理來理解的事物有很多啊！
看著眼前這根嫩竹。它的頂部尖尖，連枝條葉子都還沒有長出，也不是很長，拿來當鞭子都比較勉強。小九有種是誰在欺負她的感覺，心裡的委屈感不能言語，眼圈都泛紅了！
用那塊墨色石頭把嫩竹根部打磨齊整后，小九怏怏的朝著山下走去。
這確實是一個很普通的山頭，除了那叢怪竹子外連厲害一點的猛獸都沒有。小九手拿竹條隨意的抽打在齊腰的深草中，看著離山腳的距離越來越近，隱隱有人語聲傳來。
雖然修為消失了，但小九的五感和身體強度卻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這也是她一開始沒有發現身體異樣的原因。只一會兒時間，她就看到了幾輛大型馬車的身影，聽到了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
小九心下一喜，準備靠近一點，觀察觀察，以備後面好行事。
就在這時，幾聲慘烈的叫聲從那邊傳來。小九立馬頓住腳步，就見一團灰霧急速而來，後面追著一個彪形大漢。
就在那灰霧快要到達她跟前時，卻折了個方向隱入叢林不見了，而那大漢卻就停在了她跟前，一圈的絡腮鬍子圍在臉頰上，那看得見肌膚的部分紅一陣白一陣。遂一把抓住小九的肩膀，縱躍而行。朝著馬車的方向馳去。
小九直覺抓住自己肩膀的手像鋼鐵鉗子似的，使得她完全不能動彈。一會兒，大漢就來到了馬車的停放處。
「他奶奶的，那團邪霧已經跑了，真她娘的倒霉！」大漢一邊放下小九一邊嚷道。
一個稍微瘦一些的漢子接話道：「大哥，你看我們走這條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成想就遇到邪霧了，這些年這邪霧是越來越多了，還好這邪霧對有修為的人不管用，不然我們就慘了！」
「兩位爺，可、、、可、、、」說話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婦人，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平時日子過得不錯的人，只是這下卻有些戰戰兢兢，面色也有些發白，好像受到了驚嚇。
「嗯？有什麼話快說！」絡腮鬍斥道。
「兩位爺，李家這次要的人數還差一個。」
婦人忙又接著道：「本來這次我們準備了二十二個，在李家挑剩了后也還有七個，還能供應給其他人家。可剛剛一下就損了八個。其他家倒還好，這李家可是大主顧，得罪不得的。」
絡腮鬍皺眉正要說什麼，一青年男子從馬車的另一面躥出，道：「咦！大伯，這黑秋秋的姑娘是您剛剛救下來的嗎？能從那邪霧嘴下留下一個來，看來大伯的修為又有所提升呀！」
聽得這話，幾雙眼睛齊刷刷的轉向小九。
最先說話的兩漢子眼中閃過意味深長的光芒。就聽絡腮鬍對著婦人道：「就交給你了，想辦法把李家這一關過了就行。」說完就轉身上了總共三輛馬車中最前面的那一輛，另兩位說過話的男子也跟了上去。
那婦人掃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白骨，搖頭嘆了口氣！
「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婦人對著餘下的兩名車夫樣男子和一名稍顯年輕一點的女子說道。
幾人離開后，婦人就向小九問起話來。
「姑娘叫什麼名字？」
「啊、、、啊、、、」小九清了清嗓子，卻說不出話來。
她發現這裡的語言和她那方世界的語言不一樣。也不知什麼原因，她能夠聽得懂。但是要能說准音，怕是一時半會兒不能了。
這是不是有人說阿嬤當年話都說不明白的原因呢？
「那姑娘多大年紀了？」
「啊、、、啊、、、多、、、啊、、、大、、、啊、、、啊、、、」小九使勁想說話，卻只能跟著發出一兩個音。
「哎！是個啞巴，這可怎生得了？」婦人拉著小九來到最後面那輛馬車，道：「上去吧，到了客棧梳洗一番再說。」
小九把手中的竹條挽成圈揣到另一個皮衣兜里才從車廂的尾頭上了馬車，就看到車廂裡面十幾個十二三歲的姑娘抱成一團，正瑟瑟發抖著。
車廂裡面的位置並不寬敞，除了尾頭供上下車的車門這一面外，其他三面都有長長的木板緊靠著車壁，木板寬一尺左右，在離底面一尺來高的位置，底下由幾根木柱撐著，底下空出的空間里里塞滿了包袱。由於姑娘們都抱成一團縮在裡面，所以空出的位置顯得很寬。小九就在挨著尾頭的位置坐了下來。
瑟瑟發抖的姑娘們見著小九進來，眼中閃過詫異。許久，一個膽子大一點的綠衣姑娘緩過神來，對著小九問道：「喂，你是新被賣來的嗎？」
「啊、、、新、、、啊、、、賣、、、來、、、」小九努力的重複著她的發聲。
「原來是個啞巴呀，這樣的姑娘也能被清風牙行買來嗎？」另一個黃衣姑娘接話道。清風牙行可是有修仙者坐鎮的牙行，每次買的人都是很出挑兒的，就像她們十幾個一樣，哪個不是村裡或是當地最出色的姑娘，而像這個新來的這樣黑漆漆的卻是聞所未聞。
「可能是因為先前死了八個姐姐的緣故吧，不然怎麼還穿著獸皮，連件正經的衣裳都沒有。」說話的是一個橙衣姑娘。
、、、、、、
後邊的馬車上十四個姑娘討論著新來的小九。前面那輛馬車上的人也一樣在討論著小九。
「大哥，看她那樣子像是不普通，沒有問題吧？」開口的是體型略廋的漢子。
「沒有問題，丹田沒開，是個凡人。剩下的就要看安娘的了。」
安娘就是那個年長一些兒的婦人，是他們這隊人中和買賣雙方打交道的主要人物，很是圓滑。
而他們幾個修仙者只需要負責坐鎮一下，一般都不需要他們做什麼，只是在車隊遇到被人為難的時候，亮一亮他們修仙者的身份，使得交易順暢就行，而且就做個與凡人交易的牙人，也不會遇到修為高深的修仙前輩，只是這樣就能夠得到車隊九層五的靈珠收入，對於他們這樣修為低下的修仙者來說，那是再划算不過了。
至少比和那些高階修仙者搶資源要安全有保障得多。
而他們的大主顧李家是安陽城裡最大的修仙家族，他們給李家供應下人也只是跟李家族下的凡人打交道而已，能夠獲得的收穫卻是二十個靈珠一人，所得是其他交易的幾十倍。
只是，如果出了差錯，失了這單生意是小，失了這個長久的大主顧可就會少很多修鍊用的靈珠了。另外，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李家，引起了李家修仙者的注意，那說不好就是性命攸關了。
「沒想到我們修仙之人當個牙人也要提心弔膽的。那邪霧也是，出現在哪裡不好，非得出現在臨近安陽城的地方，不然我們還可以另行買幾個來補充。現在卻是只有用那個黑黢黢的丫頭湊合了。」說話的是那位青年。
「你才練氣一層算什麼修仙之人，那安陽城李家修仙者里，像你這樣的最多能當個一般的僕人，連貼身的都不是。要不是李家指定的時間在三天後，就是多遠我都得去抓幾個好的來，可惜這荒郊野嶺的，後天就必須到達安陽城。大哥，你說到這安陽城附近的人煙這麼少是為什麼？」
「別想那麼多了，你以為在安陽城是什麼地方？是修仙家族盤踞的地方。能住在安陽城附近的凡人又啟是普通凡人，要麼已經有身份，要麼就是修仙家族裡的沒靈根的凡人，說不得就和哪位修仙前輩扯上關係，都不是我等能招惹的。如今能抓一個湊足數，不至於得罪李家，已是我們的運氣了。
好了，都抓緊時間修鍊，把修為提升才是正事！」
中間的馬車上兩個婦人有些愁眉苦臉，話題卻也是小九。
「姐，這李家要的十五個丫鬟算是籌齊了吧？」年輕婦人問道。
「哪裡那麼容易！那李家買的丫鬟，出價是別家的十倍。一個就是二十靈珠，十五個就是三塊下品靈石，這樣一來我們這些跑腿做事兒的也可以得個十五顆靈珠，換成金銀就是好大一筆了，要是多做幾次這樣的大生意，我也就能夠早點回家含蝕弄孫了。所以以往我們送過去的丫鬟都是最出挑最機敏的，本來這次有兩個還更好些的，哪成想在路上給折了。
現在數量倒是有十五個，可那個半路來的年紀一看就大些不說，還是個啞巴，黑黢黢的也看不出模樣來。這要是弄得好，也就交代過去了。要是弄得不好，可能命都能搭進去，別忘了前面那幾位爺可是修仙之人，我們的命在他們眼中可不值什麼錢！」靈珠屬於修仙者的修鍊資源，因為所含靈力量少，所以一般只有低階修仙者才用，但是它卻是凡人里身份的象徵。一般一百顆靈珠能等價一塊下品靈石，但靈石可不是一般人的身份能夠擁有的，而像安娘這樣的，平時能夠接觸到的修仙者的修鍊資源最高也就是靈珠了，而靈石只在傳說中聽過；按定價一顆靈珠能換得五百兩銀子，可是一般又有誰會以靈珠去換銀子呢！
「姐，那我們、、、、、、」年輕婦人臉色發白。
「別怕，先把這關過了再說，也說不準是好事兒呢。」安娘安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