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二郎
屋子裡傳來慘叫的聲音,令人心驚。
許三握緊雙拳,左右來回,如果不是因為有人擋在身邊他恨不得立馬沖了進來。
「行了,你別這般的緊張,柳兒又不是沒有生過孩子,不會有事。」金啟武瞧不過去,立馬開口勸道,可是雙手卻是不住的發抖,止都止不住。
這話說出去,就是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輕咳一聲后,連忙就是將一旁的小女兒抱起,遮掩著他的無措。
聽聞的許三努力的扯著嘴角,因為太過僵硬倒顯得有些扭曲。
倒是這個時候,袖擺被人一扯,他低下頭,便見到亮麗的閨女,仰著頭面帶著擔心,說道:「爹爹,您放心娘和弟弟不會有事。」
許三半蹲下,單手環抱著閨女,也是重重的點頭。
裡面仍舊有著金柳的叫喊聲,而身邊卻是有閨女溫柔的氣息。
許三回顧以往,頓時覺得像是做夢一般。
從在金叔,不,這個時候應該稱之為爹了。
那個時候在爹手下做事,他與金柳就有過幾次接觸,從那個時候他便將這人放在了心中。
哪怕她已經和離,甚至也與前夫剩下了閨女。
可這一切都抵擋不了金柳面對他時的笑靨。
許三想著,他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便是鼓起了勇氣歷經三次去金府提親,哪怕前兩次都是拒絕,他都沒有放棄仍舊在堅持。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現在這般。
有了妻子也有了一個可愛的閨女,甚至妻子如今真躺在屋內為他生著兒女。
「生了,生了!」一聲傳來,還未落音便提到了嬰兒的哭啼之聲。
許三連忙站起,將閨女放到爹的身邊,就是想也不想的沖了進去。
舒氏大急,連忙道:「哎喲哎喲,趕緊著攔著他,男子進去會沾上晦氣!」
可許三根本不顧這些,直徑著往裡面衝去,這外面的婆子又如何能擋的住。
金啟武左手一個閨女右手一個孫女,又聽著裡面孩子的哭啼聲,頓時覺得是幸福的挨不著邊了,他不在意的說道:「行了,去就去吧,誰還在意那個。」
舒氏白了他一眼,又趕緊著上前問道:「是少爺還是姑娘?怎麼不抱出來?」
產婆臉上更是笑得堆起了皺紋,只因她知道這次的打賞銀子恐怕絕對不少,她道:「母子平安,恭喜金夫人又當祖母咯。小少爺這個時候陪在他爹娘身邊,還未抱出來呢。」
「好好好。」舒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也是極為大方的塞了個荷包過去。
柳兒和許三成親,她當時是真的不怎麼願意。
可自從葉兒與她說過之後,她也是想了許多,在許三第二次上門提親的時候,她更是專門去問問了柳兒。
當時雖然柳兒仍舊沒有答應,可她卻能夠瞧出柳兒心動了。
直到第三次許三上門提親,她並沒有去問,倒是孩子爹與柳兒兩人關著房門談了一次,她現在還記得,當時兩人談完出門,她瞧見柳兒臉上帶著的是真切的笑容以及一絲的羞意。
那個時候她才猛然醒悟。
其實她並不了解兩個閨女,或者說她也許是能夠看的出來,只是因為與自己所想的不同,所以她一直在忽視著閨女的想法。
所以,哪怕仍舊是不滿意乞丐出身的許三,最後她還是退了一步,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舒氏聞言抬起頭,看到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的金啟武,瞧著他兩手空空,也不回應他所問的話,倒是說道:「兩個孩子呢?」
「你啊,操心了一輩子,也到了放手的時候了。」金啟武單手環繞著舒氏的肩膀,他繼續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知道你一直在擔心她們,可你也看到了,她們如今的日子過的都很好,最起碼這個相伴一生的人,都是她們自己想要的。」
舒氏聽著不由有些鼻酸,又如何不明白這些,可她卻梗著脖子說道:「放什麼手,你兩個兒子不管了?小女兒才那麼小,你難道也想放手不管不是!」
金啟武被這一吼,連忙就是舉手告饒,說道:「行行行,你想怎麼管都行。」
舒氏心中這才舒適了一些,就想讓她放手,絕對是不可能,兩個兒子還未娶妻,小女兒更是還小,連相看的年紀都還未到,想要放心不管,絕對還未到時候。
金啟武瞧著媳婦臉上的怒容消散了一些,他想了想,到底還是說道:「女兒暫且不說,你那兩個寶貝兒子可是有主見的很,真想插手他們的事,倒是家裡可就真要鬧起來了咯。」
舒氏聞言便是挑了挑眉。
她就是想不明白了,這麼她生的這幾個兒子閨女便便就愛跟乞丐扯上關係。
柳兒這個暫且不說,如今連孩子都生出來了,也沒法去說。
可革哥兒如今大好的前途,年紀輕輕都已經是秀才出生,卻偏偏看上個小乞丐,還一看就是這麼多年,她是耍進了心思,都沒能讓革哥兒改變心思。
這上京的姑娘們多的是,高門低門的任選,偏偏就唯獨鍾情個小玲兒。
她瞧著小玲兒也不是花容月貌貌美如花,也就那雙眸子動人,特別是一笑著的時候,如同月牙般,可愛的緊。
可這也就算得上清秀而已,偏偏將革哥兒迷得不行。
她不滿的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難道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金啟武輕輕然的說道:「我可是贊同他的想法,小玲兒多好的一個姑娘,知根知底的,真要入了咱們家的門,你也不用擔心有個壓著你的媳婦兒了。」
「她敢!」舒氏仰著頭,她也知道孩子爹說的也沒錯,可就是過不了這個關卡。
革哥兒多有本事,在外面遇到哪些夫人家那個不是開口稱讚過,可一旦真娶了小玲兒,準會變成人家口中的笑話。
金啟武如何不明白媳婦的擔心的事,他便道:「人家要說就說,咱們有不能堵住他們的嘴,該過的日子不還得過么。」
「那可不行,小玲兒就是再不好,他們也不能說!」舒氏不滿,她能說別人卻是不能說,這就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