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第【0019】章:老徐頭嚴厲審問
「哈哈……」劉雄仰起頭,得意地大笑起來,笑夠了,他扭頭對曲惠說:「你看,章詩文並不比我心細嘛。」
曲惠惱怒地瞪了我一眼,不悅地說:「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哼!」
一路說笑著,不一會兒就到了刑偵大隊。
劉雄把車子直接開到停屍房門口,他按了幾下喇叭。
老徐頭從屋裡踱了出來,他一見是劉雄來了,皺著眉頭嗔怪道:「一大早,你按個屁喇叭呀,當心炸了屍,嚇死你!」
劉雄把腦袋探出車窗,嘻笑著說:「老徐頭,你不歡迎我呀,那我就走了。」
說完,劉雄又發動了車子。
「你小子別慌著走,給我買的酒呢?」老徐頭忙問道。
「啥子酒?」劉雄裝糊塗。
「得,別耍人了。」曲惠打開車門下了車,她笑眯眯地跟老徐頭打招呼:「徐師傅,您好!我叫曲惠,是劉雄的老婆。」
老徐頭見了曲惠,猛地一楞。他表情極不自然地回應道:「哦…哦…你就是劉雄的老婆呀。」說完,搓搓手,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
劉雄跳下車,打開後備廂,從裡面拿出一個提包,嘻笑著說:「老徐頭,呶,這是我鐵哥兒們章詩文給您買的酒,對了,他還額外給您買了兩條煙呢。」
老徐頭瞪了我一眼,兇巴巴地說:「你小子偷了我的東西,想堵我的嘴巴呀。」
「誰偷了您的東西?可不能亂冤枉人喲。」曲惠插嘴反駁道。
我見曲惠和老徐頭說話比較隨便,心想:這個曲惠真是個見面熟,和誰都是一見如故。不過,她對這個停屍房的守門人一點也不忌諱,這讓我感到很奇怪。
按理說,一般人對和死屍打交道的人都很忌諱,不說是退避三舍,也會敬而遠之。但她好象對老徐頭一點偏見也沒有,這太讓人好奇了。
「你問他,偷了我的東西沒有?」老徐頭拿眼睛橫著我說:「沒想到你小子膽子夠大的,偷了我的東西,竟然來自投羅網了。」
「老徐頭,您別跟我朋友過不去了,不就是那一團爛肉嘛,沒人稀罕。對了,要說稀罕,也就是野貓、老鼠稀罕。」劉雄趕忙替我辯解。
「徐師傅的什麼東西丟了?」曲惠好奇地問劉雄。
「嘻嘻…老徐頭丟了一件寶貝。」劉雄嘻皮笑臉地說。
曲惠饒有興趣地扭頭問老徐頭:「徐師傅,您這兒還有寶貝呀?」
「哈哈…確切地說,不是老徐頭的寶貝,是停屍房裡那個死人的寶貝。」劉雄笑著說。
曲惠越發不明白了,她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睛,問:「你倆打啞謎呀。」
我站在曲惠身邊,把嘴巴湊近曲惠的耳朵,小聲解釋道:「是停屍房裡一具死人的命根子不見了,老徐頭懷疑是我偷走了。」
「命根子?」曲惠一時沒明白過來。
「就是男人的生殖器。」我怕曲惠追根究底,讓老徐頭笑話,趕緊點破了。
曲惠臉一紅,尷尬地說:「徐師傅,您真會開玩笑,詩文怎麼會偷那個玩藝呢。」
劉雄把提包遞給老徐頭,笑嘻嘻地說:「老徐頭,您打開瞅瞅,這兩瓶酒,兩條煙,應該能把您的嘴巴堵嚴實了。」
老徐頭打開提包,一瞅,眼睛立馬放出光,笑眯眯地說:「喲,還是五糧液1618陶瓷52度五糧液呀,得一千多一瓶吧。媽呀,香煙還是中華軟裝的,奶奶的,這小子真夠大方的了。」
「老徐頭,我朋友對您不錯吧。我看呀,您就別糾纏那個命根子了。」劉雄打著圓場。
老徐頭拎著提包往屋裡走,邊走邊陰陰地說:「我可以不計較了,但那具無頭男屍的冤魂不會放過他呀。」
「老徐頭,您別裝神弄鬼了,世界上哪兒有什麼神呀鬼呀,我可不信這一套。」劉雄大大咧咧地說。
老徐頭把提包放到屋門口的一張椅子上,他轉身說:「東西我就收下了,你們沒別的事了吧?」
我見老徐頭對我不感冒,也不敢多問他什麼了。不過,我還想再見苗絲雨一面,於是,我偷偷拉了一把劉雄,小聲說:「我想再看看苗絲雨。」
「你小子有話就敞亮地說,別嘀嘀咕咕象個女人似地。」老徐頭彷彿天生就和我是死對頭,收了我的好煙好酒,還沒一點好臉色。
「老徐頭,您把停屍房打開,我想看看那姑娘。」劉雄嘻笑著說。
「劉雄,你說清楚了,是你想看呀,還是那小子想看?」老徐頭不滿地瞪了我一眼。
「徐師傅,我也想看看那位姑娘。」曲惠插嘴道。
我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曲惠到停屍房來,就是想瞧瞧苗絲雨長得啥樣。
曲惠一開腔,老徐頭二話不說,踱著八字步,朝停屍房走去。
停屍房的大鐵門嘩啦一聲響,吱吱呀呀地打開了,一股陰風從房裡吹了出來。我看見曲惠打了個寒戰,一下子縮到我的身後。
「別怕。」我安慰道。
曲惠情不自禁緊緊抓住了我的手。
我見劉雄走在前面,就偷偷攬住曲惠的腰。
我們四人走到冷櫃前,劉雄彎下腰,拉開了存放苗絲雨遺體的冷櫃。
我鬆開攬住曲惠小腰的手,走上前去。
我看見苗絲雨的容貌依然和前晚一樣,就象是睡著了似地,臉色還有點微微發紅。我吃驚地發現:我前晚給苗絲雨蓋上的外衣竟然不見了。
「她…她身上的春裝呢?」我疑惑地望著老徐頭問。
「什麼春裝?」老徐頭不解地反問道。
「前晚,我怕她冷,就把我的春裝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怎麼不見了?」我心想:一定是老徐頭見我春裝質地好,款式新,就拿走了。
「莫名其妙!」老徐頭瞪了我一眼,說:「她都死了,還怕什麼冷?簡直是說夢話嘛。」
「詩文,她長得真漂亮,怪不得你被她迷住了呢。」曲惠在我耳邊小聲說,話語里滿含著醋意。
「我…我沒被她迷住……」我無力地辯白著。
「哼!還不想承認。」曲惠說著,用手在我胳膊上使勁掐了一下。
「哎喲!」我冷不防被曲惠一掐,疼得失聲叫喚起來。
劉雄狐疑地回頭瞅著我問:「咋了?」
「我…我的小腿肚又抽筋了。」我慌忙搪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