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同住一房間

第076章 同住一房間

到底也有過同處一屋的經驗,所以在簡青和陸司墨把行李搬進二樓的房間之後,並沒有預想之中的尷尬。

簡青動手將自己和陸司墨包中的衣服拿出來掛在衣櫃中,而陸司墨則將洗漱用品一一擺在了衛生間的洗漱台上。

兩人各自分工,效率卻是很快。

樓下的蔣玥發了一條簡訊上來:「收拾好了嗎?徐哲說我們一起去酒店餐廳吃晚飯,順便看看這裡的夜景。」

簡青收起手機,回頭就跟陸司墨說了。

「差不多了,走吧。」

陸司墨拿上外套,簡青也換了一件厚一點兒的衣服。

蔣玥和徐哲就在樓下的客廳坐著吃水果,見兩人下樓,便跟著站起身。

「我聽說這家酒店的西餐廳很不錯,我們要去嘗嘗嗎?」徐哲笑著提議。

蔣玥和簡青欣然同意,而陸司墨則沒有發表意見,他在這些方面,向來比較隨從大流。

四人兩兩出門,蔣玥挽著徐哲走在前面,彼此說笑,打情罵俏,簡直旁若無人。

而走在後面的簡青和陸司墨,就要顯得安靜許多。陸司墨握著簡青的手,兩人徐徐行走在安靜又幽暗的路上,寥寥幾語交談,卻驀地生出歲月靜好的感覺。

從酒店的別墅區走到酒店主體建築只需要五分鐘。

從冰天雪地的寒冷走進暖氣十足的室內,突如其來的溫差變化,讓簡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麼厚的外套自然穿不住了,乾脆脫下來拿在手上。

蔣玥回過頭來:「我要去衛生間,簡青你陪我去呀。」

徐哲則說:「那我先去餐廳點餐,陸司墨你等著她們倆吧。」

陸司墨頷首。

看著手挽手走開的兩個女孩兒,陸司墨站在原地,巍然不動,目光沉靜,自成寧靜一隅。

「陸二公子?」一個聲音小心翼翼地在他身旁不遠處響起。

在這樣偏僻的地方,能夠遇上一個叫出他在京城別名的人,這讓陸司墨側目看了一眼。

叫住他的人,是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四十齣頭的年紀,看上去親和有禮,卻掩藏不了他眼底深處的那份狡詐精儈,不用猜便知道這男人是一個商人。

陸司墨在他的臉上停頓了一秒。

不認識。

不待他收回目光,篤定自己沒有認錯人的中年男人已經笑臉盈盈地迎上來朝他伸出手了,腰彎了15度,標準的謙卑姿態。

這幅模樣,可是讓剛才走在中年男人身邊的幾人面面相覷,心裡雖有猜測,但沒人敢胡亂髮話打岔,便安靜地站在一旁。

陸司墨直接忽視了對方伸過來的手。

那人很自然地收回了手,也不覺得尷尬,笑臉一點沒變過,足以見得深厚的功力。

「陸二公子,真是好久不見,您還記不記得我?我是小張啊,張景年,以前在華城會所,跟著劉公子與您打過照面的?」此人果然是能屈能伸的好漢,面對年紀能當自己兒子的陸司墨,卻毫不猶豫地自稱小張。

更是絲毫沒覺得屈辱,那眼中的誠懇都恨不得傾倒出來讓陸司墨看個明白。

陸司墨本來沒有什麼印象,他記憶力過人卻從來不會去記住這些無關的人和事情。

但他提起了劉澤。

「你是劉澤家裡的遠方親戚?」陸司墨終於想起那日劉澤對自己介紹的那句話。

不過很明顯,京城的那些大世家,哪一個沒有一堆熟跟不熟的遠方親戚?

只要不是近親,這些所謂的遠方親戚都一樣,不過都是攀附世家而存在的而已,正所謂利益至上,各取所需罷了。陸司墨也沒有必要真把此人當成劉澤的親戚來對待。

那張景年聽得陸司墨想起了自己,不由得咧嘴大笑:「沒錯沒錯,就是我,沒想到陸二公子您還真的記得我?」他又是何等的精明,豈會看不出來陸司墨眉宇間的一抹不耐?

張景年的話題一轉:「陸二公子這是跟朋友過來玩的?什麼時候到的啊,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好接待您吶!怎麼樣,玩得還盡興?」

本來懶得搭理他的陸司墨,這才又瞥了他兩眼:「你的酒店?」

「對呀,小小投資,讓二公子您見笑了!」張景年自來熟的技能堪稱一絕,順理成章就去掉了那個陸字,直接稱呼二公子,想要打好關係的意圖很明顯。

不待陸司墨說什麼,簡青就和蔣玥從衛生間走出來。

簡青看到陸司墨與一個中年男人面對面站著,還愣了一下:「陸司墨……這位是?」

陸司墨無意讓簡青知道得更多,隨口敷衍:「我父親的一個朋友,沒關係,我們走吧。」

簡青也沒想深究,點點頭跟著陸司墨離開,只是好奇地掃了張景年一眼。

臨走之前,陸司墨給了張景年一個警告的眼神。

意思不多說明,張景年自然領會了。

本來他聽到陸司墨說自己是他父親的朋友,激動得都快打擺子了。

堂堂京城陸辛的朋友?如果真如這般,那他張景年就真的可以在商界橫著走了,陸辛這個名字絕對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具有核彈一般的毀滅性殺傷力。

雖說這是不可能的,可從陸辛唯一的兒子口中說出來,讓張景年YY一下也覺得很開心啊!

等到簡青與蔣玥從衛生間走出來,那個清秀女孩兒很明顯很這位陸二公子關係不一般,張景年看在眼裡就更加激動了。

莫非這位是陸二公子的女朋友?

張景年覺得自己也許知道了一個足以震動整個京城上流圈子的消息,那如果陸家的人知道了,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不過,陸司墨最後離開時給他的那個眼神,卻讓張景年的心涼了半截。

那很明顯就是在警告他不要說出去。

陸二公子不好惹的名頭在京城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張景年也並不想因為一個八卦,而招惹上做事狠戾的陸二公子。

得不償失啊。

可這也是真的可惜,這麼好的一個大八卦卻不能跟人分享,實在是心痒痒啊。

此刻,跟隨著他的那幾個人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起剛才那位陸二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張景年瞥了他們一眼,哪裡還有半點兒剛才在陸司墨面前的謙卑姿態?形象轉換得很是自如寫意。

「京城陸家,知道嗎?」

其餘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氣,顯然是被陸家這個名頭給震到了。

「陸家?是,是哪個陸家?」

「還能有哪個陸家,你是不是傻?」不過這人還是有些不解,「就算是陸家,可又不是陸家的那位,一個紈絝子弟罷了,張哥你何必這麼謙遜?」

說得好聽是謙遜,說得不好聽,就是卑躬屈膝。

這點兒語言藝術還不至於不懂。

張景年哼了一聲:「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剛才的那位陸二公子,就是你們口中陸家那位唯一的兒子,也是陸家老爺子最寵愛的孫子。這位陸二公子可是京城出了名難以接觸,沒想到我今天過來視察,卻撞上這個一個意外之喜。」

其他幾人恍然大悟。

別的不說,就是陸家那位唯一的兒子,這個名頭就足以震住他們了。更別說,還是陸家那位傳奇人物老爺子最寵愛的孫子。

這光環加身的,他們這些凡人是不敢過度揣測了。

「哦對了,二公子住的是哪個房間?所有消費一律免單,順便好好招待,一定要讓陸二公子享受到賓至如歸的感覺!」張景年當然不會放棄這個絕佳的拍馬屁機會。

大老闆發話了,酒店的經理立馬跑了過來,也順便報出了陸司墨等人住的房號。因為是用身份證辦理登記入住的,只要在後台一查就知道了。

張景年也注意到了和陸司墨同行的其餘三人的身份。

徐哲?好像是C市徐家的?

對了,這位陸二公子據說就是在C大讀書,看來應該是同學結伴出行的。

在張景年說了免單的話之後,經理咧嘴笑著湊上來:「老闆,要不要跟那位公子說一下……」

張景年一個冰冷的眼神便制止了他接下來想要繼續脫口而出的話。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張景年跟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他,輕蔑道,「知不知道多少人拿著錢排著隊想要拍這位陸二公子的馬屁?我好不容易遇上這麼一個機會,你可別跟我毀了!」

張景年反覆強調,就是不想讓幾個蠢貨自作主張毀了自己的機會。

像是這種事情,背後悄悄做好了,等到陸二公子發現的時候,木已成舟不好推拒,這個交情就算是這麼結下了。幾萬塊錢當然不至於賣堂堂陸二公子一個人情,可只要讓陸二公子記住張景年這個名字,就賺了!

可若是一開始就跟陸二公子挑明了,張景年打包票那位是一定會拒絕的,說不定還會惡了他,到時候可就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所以做人情,也是一門學問!

其實陸司墨在離開之後,就猜到那個張景年,應該會藉機賣他面子。

作為陸家的子孫,陸司墨從小到大都已經見慣了這樣的事情。

但他並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就像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徐哲來付住酒店的錢一樣。

在簡青不注意的時候,他打了一個電話,處理了這件事情。

酒店的好望角西餐廳中,徐哲已經坐在了窗邊的一個位置,旁邊站著一個服務生。

陸司墨三人走過去坐下。

徐哲笑道:「還沒來得及點,正好。」

這家餐廳是一家很地道的法國菜,據說主廚就是法國出身的藍帶大廚。簡青對此了解也不多,菜單上冗長又複雜的名字看得她頭暈,直接要了服務生口中的主廚推薦。

其他人各自點了菜之後,還要了一瓶紅酒。

徐哲對此侃侃而談:「我們都點的牛排,菜單中的這道牛排應該是谷飼牛肉,脂肪含量較高,口感肥美多汁,風味偏向厚重,比較適合搭配的就是CabernetSauvignon(赤霞珠)了,可以恰到好處地平衡牛肉油脂與香氣,也能肉質更好的結合。至於在CabernetSauvignon裡面,比較好的就是ChateauLafiteRothschild(拉菲古堡),產自法國波爾多,和我們吃的法國菜正好相得映彰。」

「拉菲?」蔣玥聽懂了他說的英文,頓時笑了,「我知道,土豪們都愛的82拉菲對不對?」

徐哲笑著點頭:「不過現在市面上82年的ChateauLafiteRothschild價格炒得有些虛高,適合收藏,不適合喝。96年的ChateauLafiteRothschild就好多了,正好到了適飲期,待會兒我們可以好好品嘗一下。」

方才點菜的時候,徐哲要的就是一瓶96年的拉菲。

他點的時候,簡青恰好翻到了價格,看到那後面的四個零,悄悄咋舌,卻並沒有做出阻止他點酒的行為,只是心理難免有些負擔。

服務生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了在座的兩位男士氣度不凡,再加上徐哲手腕上的那塊百達翡麗,簡直就是財富的象徵,他自然不會傻到去提醒二位這酒有多貴,而是很體貼地給四人換上了特質的餐具。

巴洛克銀質雕花,宛若歐洲宮廷的富貴感,擺在白色的桌子上,不像是餐具,更像是藝術品。

簡青都不怎麼好意思動手了。

事實上,徐哲在說話提及紅酒的時候,有些刻意地在觀察陸司墨的表情。

陸司墨,一臉的漫不經心。

這種漫不經心絕對不是因為不懂,所以刻意輕蔑來顯示自己的高傲。

這種漫不經心是真正的漫不經心,一種由內而外的淡然處之,彷彿生下來便在這樣的環境浸淫長大,別人看來稀奇不已的名酒,對他來說只是生活消耗品,不值一提!

這就是天生帶出來的差距!

對於陸司墨在C大的名氣,徐哲也已經聽聞已久,不過卻沒有機會跟他打交道。倒是和蔣玥開始交往了之後,因為簡青和蔣玥的關係,彼此之間見過面,徐哲才算是對陸司墨熟悉起來。

可越是熟悉,徐哲就越是覺得陸司墨很神秘。

甚至有點兒,看不透。

簡青和蔣玥只是覺得陸司墨高冷,是因為兩人並未接觸過那個階層,距離太遠就是隔霧看花,看不透的更多,反而沒什麼敬畏。

而徐哲不一樣,他本身就是豪門子弟,自家在C市也是排的上號的人家,與最頂級的階層也曾經接觸過,在面對陸司墨的時候,就越有感覺。

別人都說陸司墨很高冷,不與人接觸,可徐哲卻清楚陸司墨不是高冷,而是低調!

別的不說,徐哲首先就否認了那些人對陸司墨身份的貧窮貴公子揣測。

徐哲聽聞過一些家教甚嚴的家庭,在家中弟子成年之後便會要求他們自己在外打工掙生活費,便猜測陸司墨會不會也是這樣的背景。

再然後,陸司墨的氣度也實在是不凡,徐哲並不認為養出這樣一個高傲矜貴的性格,會是出身普通家庭。

徐哲也悄然觀察過陸司墨的穿著,看不出什麼品牌,款式大多簡單,但是布料非凡,做工也極度精美。常年與各種高定奢侈品打交道的富家子徐哲,又怎麼會不知道陸司墨身上的衣服,絕對出自經驗豐富的老匠人之手,獨家定製呢?

只是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神秘而又背景強大的陸司墨,會選擇簡青這樣一個平凡清秀的女孩兒做女朋友。

於是,徐哲有心交好,一頓飯下來,說的話也比較多。

還有蔣玥和簡青在聊天活躍氣氛。

至於陸司墨,就顯得分外沉默,面對徐哲主動拋出來交好的話,也沒有接。

徐哲也不生氣,臉上的笑意始終也沒斷過,更沒有忘記照顧蔣玥,處處都對她非常貼心,連牛排都是切好了放到她面前,儼然一副貼心好男友的做派。

晚飯結束,大家沒有繼續在外面遊玩。

尤其是陸司墨和徐哲,兩人各自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多少有些疲憊,便說今晚好好回房間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去玩耍。

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

簡青和陸司墨一前一後進了房間。

下午出去之前,簡青還沒覺得尷尬,可怎麼這會兒回來了,氣氛反倒變得不自在了呢?

她偷偷看了一眼陸司墨,見他神色如常,拿起一本書,坐到了落地窗的靠椅上,選了一個愜意舒適的姿態,便將心神沉入了書上的文字之中徜徉。

其實時間已經不早了,已是晚上九點過,窗外一片漆黑,瑩瑩幾道星輝都是酒店內部的燈飾,大部分世界都沉浸在黑暗中,與大半夜都是燈火喧囂的C市截然不同,天然幽靜得如同另一方天地。

簡青的目光在窗外的夜景中流連了一會兒,便覺著幾分疲憊。

她從柜子裡面拿上了睡衣,匆匆而道「我去洗澡」,便頭也不回地衝進了浴室。

直到房門關上,坐在窗邊軟椅上,看似沉靜自若的陸司墨,才將手捏作拳,放在鼻尖清咳了一聲,拂去心頭那一絲紊亂蕩漾。

因為簡青不在,空曠寬敞的室內顯得分外寂靜,落針可聞。

於是,浴室中隨之響起的嘩啦啦水聲,便跟貓兒似的鑽進了陸司墨的耳中,勾起了不必要的浮想聯翩。

此刻連陸司墨都暗暗責怪自己聽力太好,怎麼就恰好捕捉了她淋浴的聲音入耳,撓得心頭痒痒。

而放在他膝上的那本英文原著,十多分鐘也未翻動一頁。

也不知過了多久,浴室裡面的水聲停止,安靜了一會兒,再度響起的便是吹風機的聲音了。

簡青也在陸司墨家洗過頭髮,也曾在他面前吹過頭髮。

陸司墨聽到這個聲音,便想起了她歪頭對著鏡子,蔥白細嫩的手指滑過柔軟烏黑的發間的那般模樣,他似乎還聞到了屬於她身上那股縈繞不去的淡淡幽香。

她對鏡撫弄頭髮的模樣,像兒時見母親對鏡梳妝的溫柔,像幼時同桌撥弄頑皮的頭髮,像夢中朦朧的身影那一頭飛揚的長發。

他心底的那份潛藏的念想卻被徹底勾動。

若是以前並未體會過簡青的美好那還行,他依舊是那個自持力甚高的矜傲陸司墨,美色在前毫不動搖。可他卻有過親昵過她最柔軟入骨香甜的時候,就像是附骨上癮,纏繞在他心頭,動搖他的一切清明。

陸司墨終於坐不住了,騰地起身,那本看了不到一小半的書被丟在一旁小桌上,而他則大步走出房間。

酒店在建造別墅的時候,很貼心地考慮到同行友人的情況,不僅在一樓布置了吧台和客廳,在二樓也同樣有一個小型廚房和客廳,只是規模都較一樓的要小許多罷了。

陸司墨走到廚房的冰箱前,直接用玻璃杯接了一杯冰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冰涼的水潤濕了他浮躁的火氣。

陸司墨還稍嫌不夠,又喝了兩杯,才算是寧心靜神。

等他回房間的時候,簡青不知何時已經從浴室出來,鑽進了被窩裡。聽到門口的動靜,她深埋在柔軟被窩中的腦袋立刻給冒了出來。

「你剛才?」

「去喝了點水。」

一問一答之後又是沉默。

簡青總覺得自己急不可耐跑到床上的樣子,就像是故意在勾著陸司墨似的,便迅速澄清自己:「那你去洗漱吧,我先睡了。」

說罷,也不等陸司墨的反應,靈活地重新鑽了進去。

陸司墨又豈會不知道她此刻的窘迫和害羞?

因為他也差不多。

於是他也拿上了衣物,抬腳進了浴室。

浴室裡面的水汽還未曾散去,角落裡面還有她掉的幾根頭髮,陸司墨更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的喉嚨忽的有些乾燥,看來是剛才的冰水還沒有喝夠。

此時被窩中的簡青,卻是心緒複雜,起伏不定。

之前她和陸司墨雖然同處一個屋檐下,可住兩個房間和睡一張床卻是完完整整兩個概念兩種感覺!

就算有一次誤打誤撞她和陸司墨睡作了一塊兒,可那會兒她入睡之前也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第二天早上起來著實被嚇到,明明什麼也沒做,卻跟做賊心虛似的偷跑了。

現在回想起來,簡青都覺得清晨睜開眼睛之後入目的是陸司墨一張臉,那樣的場景都不過是自己的臆想。

現在真真實實地躺在這裡,周圍的一切都是真切的,她能夠聞到被單上清新的氣息,也能夠聽到隔著一堵牆的浴室傳來的水聲……

等等,水聲?

難道她剛才在裡面洗澡,外面也能聽見水聲?

簡青的臉上一點點爬上緋紅,就像是火燒雲,轉眼就遍布漫天。

浴室的水聲停止了,男生洗澡的速度總是比女生快很多。

陸司墨要出來了?

為了避免尷尬,簡青趕緊閉上眼睛,自己也睡到了大床的邊上,寬足二米四的大床,她愣是留出了快兩米的地方!

她聽到了陸司墨的腳步聲!

簡青的眼睛立馬閉得更緊了,而她驟然加快的心跳也就在耳邊,撲通撲通,清晰可聞。

陸司墨沒有吹頭髮,頂著濕漉漉的頭就出來了。

房間裡面都是暖氣,他的頭髮也要不了多久就能夠幹掉。

他出來之後,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大床上。

看不到簡青的腦袋,只看得到床邊有一塊小小的凸起,蜷縮成一團幾乎要讓人忽略她,看那模樣,竟然都快要掉到窗下去了。

他走了過去,一眼便看到簡青緊緊閉著雙眸。

睡了?

瞥見簡青顫抖的睫毛,陸司墨卻是似笑非笑勾起唇。

他突然向簡青伸出手,輕而易舉地將瘦弱嬌小的她給抱起,放到床的中央。床墊和被子都很軟乎,簡青整個人立馬陷了進去。

陸司墨自然感覺到了她身體在一瞬間的僵硬,還有她那微微顫抖的眼皮。

裝睡呢。

陸司墨的眉間眼尾再度帶上淺淺笑意,比方才更甚。

但顧念到簡青的窘迫,他還是掉頭離開,繼續撿起剛才的書看了起來。

簡青一直在關注他的動靜,卻發現他自己把自己抱到床中央之後,就又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他不睡覺嗎?

簡青心想著,卻不想戳破自己裝睡的事實,只能閉著眼睛繼續等待。

可今天折騰了這麼久,早就疲憊不堪的簡青哪裡還撐得住,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一股倦意就涌了上來。她打了個哈欠,本想強撐這精神,可奈何眼皮越發的沉重,根本不聽她的使喚……

迷迷糊糊中,在被窩中縮成一團的簡青,感覺到有溫暖靠近自己,煨熱了她冰涼的身子,包裹了她。

她愜意地眯起眼睛,熟睡中竟然也忍不住嘴角上翹。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然後便有人,湊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簡青心有所感,皺著眉竟然就要睜開眼。

可那沉重的眼皮卻跟灌了鉛似的,怎麼也睜不開,最後再度沉沉睡去,也錯過了那雙溫柔繾綣的眼眸。

簡青一夜睡得很好。

大概是昨天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一路跟蔣玥說笑不停,精力耗費得太多,她只記得自己好像是一沾床就睡著了,這會兒都已經……九點多鐘了?

簡青混沌的腦袋一下子清醒,她猛地坐起來,環顧四周。

空蕩蕩的,不見陸司墨的身影。

若不是她旁邊的那個枕頭明顯有人睡過的痕迹,簡青幾乎都要以為陸司墨晚上沒睡在這兒了。

早晨起來沒能看到陸司墨安寧的睡顏,實在是有些遺憾。

簡青剛好遺憾地嘆息了一口,就聽見有人砸門了。

門外是蔣玥中氣十足的喊聲:「簡青!簡青!你個大懶豬還沒起床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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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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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同住一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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