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破陣開始

【160】破陣開始

「這是地動?怎麼回事?」

「是不是人來了!」

「所有人小心!」四派掌門們厲聲警告那些慌了神的弟子們,讓他們都閉上嘴,免得危險還沒到,他們就先暴露了蹤跡。

可帶頭的雲烈鳳花卻完全顧不上安撫提醒他們,臉色大變地看向某個方向,地動山搖也罷,動物們的騷動也好,這一切的意外皆是從同一個方向向周圍蔓延開來。

而那裡——正是雲嶺山脈!

「不好!」鳳花氣急敗壞地咒罵一聲。

其他人此時都慌亂一片,唯有眼尖的容羽發現了她的動靜,忙問:「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鳳花急匆匆道:「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肯定是那兩個人已經下了手,而且,該死的我們都猜錯位置了,最後一個陣眼不是這裡。」

容羽臉色也變了,「那是什麼地——」話還沒說完就彷彿想起了什麼,也豁然扭過頭看向鳳花之前看的方向。

「是雲嶺內——!?」容羽冷淡的表情也維持不住了,臉色驟變。

鳳花哪裡還顧得上回答他,趕緊祭出飛行法器,匆忙叫其他人趕快上來,又飛快地給玄麟和雲烈打了個傳信符說明情況。

在她發傳信符時,就站在一旁的容羽也匆忙將她想表達的意思聽了一遍,臉色變得更沉了。

其他人上了飛行法器后避免了可能因地動山搖有所損傷,都是大門派的弟子長老們,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容乾也一臉肅容地走過來想問清楚情況。

從他們這個位置感到雲嶺還需要一點時間,鳳花趁這個時間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雲嶺山脈身為整個九重封天大陣,很早就已經表現出了一些異常。」比如之前一直想不通的,為什麼每月都會來一兩次的雲家村的野獸襲村事件,野獸們在懼怕著山脈中的什麼?

還有這兩年頻繁的靈獸們的小騷動,都代表了雲嶺山脈除了陣基,還存在一個陣眼,並且,九重封天大陣或許還正在發生某些她沒能猜到的變化。

鳳花的聲音有點啞,臉上很容易就能看出一絲懊惱之色。

其實嚴格說起來真怪不得她,她之前的推測明明很合理,誰能想到這什麼狗屁的九重封天大陣的破陣之法卻不按常理出牌!?更讓她覺得心塞的是,這個雲嶺山脈之中的陣眼還很有可能在她那個便宜師父的道侶遺迹當中!

現在想來,當初在遺迹內遇到那兩個人本身就很奇怪,那遺迹的位置並不好找,那二人如何會找到那裡?真的只是和他們一樣為了尋寶?走後他們在葯圃時感覺到的那股和剛才相似的震動,還有當時她便宜師父和她道侶的殘魂或者說最後的一縷神識那麼憤怒,難道不是那二人做了什麼惡事?

或許,早在他們還算傻乎乎計算著所謂最後一個陣眼時,其實這個地方已經被布好了八分之一的破陣之法。

現如今忽然發生如此劇烈的地動山搖,或許……是在他們守株待兔的這些天里,那兩個人早就行動起來了!

鳳花的推測一出,周圍的人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不過倒是沒有人埋怨她推算失誤,只是想到此時說不定那兩個人已經開始破陣……代價……對了!

容乾急道:「你曾言破陣需要以百萬生靈之血為祭,難不成他們已經抓了百萬人?或者殺了百萬人!?」

應該不可能吧?百萬人得十數個城池的人口全加起來才夠數,死了這些人或少了這些人,一直注意著異常情況的東臨帝和四大門派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收不到。

鳳花此時卻逐漸冷靜下來,沉著臉道:「我是說過需要百萬人的血,可我沒說過必須要現抓百萬人來。」那得多蠢的人才能做得出這麼打眼的事情來?

容乾一時沒回過神,「這是何意?」

容羽道:「師父,你忘了那二人一個是元嬰老祖,一個是金丹修士,二人都活了不知多少年,如果他們早有此打算,經年累月下來,收集齊百萬人之血應該不算太難。」

容乾恍然,可不是嗎!元嬰老祖足有兩千壽命,就算只活了一半年頭也有千年了,千年時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包括集齊百萬人血!

「可是,就算那百萬人血他們已經準備好,雲嶺方圓萬里內的生機……」容乾眉頭緊鎖,一臉愁容。

其他弟子長老們聽罷也愁雲慘淡,對那兩個人的惡行充滿了憤怒。

「暫時應該還不用太心急。」鳳花深吸兩口氣讓自己儘快評定下情緒,冷靜地分析道:「九重封天大陣沒那麼容易破,前期的準備需要消耗的時間和精力多,即便是八個陣眼都布下了陣法準備破陣,也不是短短一刻鐘或半個時辰就完成得了的,我們還有機會阻止。」

只是,具體怎麼個阻止法,她還真沒什麼頭緒,簡單粗暴點,就只能把人給殺了先攔住他們繼續破陣。

然後,從長計議吧。

雲烈和玄麟在收到鳳花的傳信符時也和她想到了一塊兒,即便是沒能馬上聯想到遺迹,也知道他們猜錯了方向,等了好幾天的人已經在雲嶺內了。

幸虧他們的山門沒那麼容易闖,不然人都跑沒了,要是對方去剿他們的老巢那才真是心塞得想死。

既然鳳花說最後一處陣眼十有八九是那位冰系渡劫大能的遺迹,咳,那邊還有個烈焰獅虎守著呢,元嬰二人想達到目的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三撥人在途中遇上,確定了一下彼此的安危,也顧不上多說什麼,一塊兒坐著鳳花的梭子船回到了雲嶺。

此時的雲嶺和數日前他們離開時有很大的變化,所有山林中的動物,包括許多低階靈獸都非常騷動不安,普通野獸到處亂竄,有些甚至直接往樹上撞,往一些懸崖下跳,看起來跟瘋了一樣方向不辯。

靈獸們相對好一點,也彷彿感覺到了某種不安,各種不一而同的獸類咆哮聲在雲嶺中不斷迴響。

山脈之中到處可聞令人心生不安的吼聲,鳥類飛散的聲音,落在眾人眼中這種場面也越發顯得不祥,所有人的面色都前所未有的凝重。

來到當初那個遺迹不遠處時,不用鳳花特意提,眾人便察覺到了一股難以忽略的異常氣息從遺迹的方向傳來,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圓形向外不斷擴散。

段長風急道:「那兩個人出手了吧?人在哪裡,再不快點阻止,說不定整個雲嶺山脈的生靈都要被吸幹了,雲烈!鳳花!」

被點到的兩個人卻沒說話,只是將神識放開,尋找著那兩個人的蹤跡,連人都沒找到還談什麼阻止,具體這裡的陣眼在遺迹的哪個位置也需要弄清楚。

如果真的在遺迹內部,他們要怎麼辦?所有人一塊兒進去?她可沒忘記當初她那位師傅說過,除了葯圃範圍,其他地方都不允許她亂走,誰知道他們這一進去會不會人沒抓到,反而被遺迹內的其他危險搞沒了半條命?

上古大能留下來的布置,她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玄麟的神識能『輻射』的範圍最廣,在周圍搜尋了好半天,對他們搖頭道:「找不到人,恐怕還是在遺迹內部。」

唯有如遺迹這般本身就用封印封存著的特殊之地才無法將神識探進去。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些進去吧,晚了若是來不及了可怎麼辦!」太叔昊火急火燎地催促。

「不能都進去,遺迹內危機四伏,人太多了反而礙事。」鳳花說道。

為了增加說服力,段長風也適時說道:「曾經我和雲烈鳳花一塊兒入過這個遺迹,當時差點沒把命搭進去,雲烈和鳳花也遇到了不小的危險。」

「這……」除了段長風親身體驗過遺迹內的一部分危險,其他人還根本不了解他們口中的遺迹究竟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遺迹之中還可能存在著某些上回沒被鳳花他們發現的寶貝,但聽了段長風的話也不敢亂催了。

連金丹修士都會感覺到威脅,何況是他們這些沒築基的?

就連衛如玉,此時也不想著要和鳳花對著幹了,不說別的,救世以前她也得盡量保全自己的性命,或是保住月影門的傳承吧?

都跟進去了,那什麼遺迹里也不知適合情況,他們的門派精銳都在這裡,如果都留在裡面,門派也差不多完了。

「那就快點定都誰進去,遲了就來不及了不是嗎!」

「就四位掌門,容羽,還有各派實力最強的一位長老進去吧。」逍遙宗這邊,雲烈則是點了他的大舅哥連翼和連四這兩個單靈根的弟子,比起其他人,他們能幫得上的忙也更多一些。

「其他人在外面守著,萬一我們進去以後沒出來,或者是那兩個人先出來意圖逃跑或者別的,你們便要負責攔截,盡全力將礙事的人處理掉,明白了嗎。」鳳花嚴厲地看向餘下的人。

雖然如果他們都攔不住人,外面這些不如他們的也只有送死的命,總歸不能什麼都不做。

「我們明白!絕對不會放跑一個人的!」

簡單交代過後怕耽誤時間多了又有變故,一行人趕緊進入遺迹。

這一次當然不會蠢得再從幻境那邊入,依舊是鳳花用令牌從傳送陣走,等到一行人出現在葯圃之時,除了雲烈鳳花和玄麟外,其他人紛紛瞪大了眼睛。

此時鳳花開始慶幸,她早一步已經將葯圃中所有的靈草都移栽走了,否則這一進來,還不得把這些掌門長老們嚇尿了?那麼多的高級靈草在眼前擺著,他們還有沒有心思對付元嬰二人,有沒有可能先內訌都不好說。

可再看現在,葯圃中的靈草被她一個不留全部弄走,大半的靈土也跟著轉移走,在他們眼前的葯圃已經沒有半點葯圃的樣子,聞不到藥草香味,沒了許多高級靈草后,連靈氣都降低了很多,遠不如逍遙宗內,地面上還到處坑坑窪窪……

著實有些令人不忍直視。

鳳花都難免冒出一點點小心虛。

地面的晃動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停了下來,眾人卻沒因此放鬆,反而追問道:「怎麼不晃了!?難道是陣法已破?我們來晚了?」

「不會那麼快。」鳳花看了看四周,「人不在這裡,我們還是進裡面找吧,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們,隨時隨地都要記得保持絕對的警惕,我們已知的遺迹中的危險便有一頭七級的烈焰獅虎,還是攻擊力比靈獸更強的妖獸,除了我宗掌門有一戰之力,其他人都不夠它拍一爪子的。真遇到了危險,如果無法自救,沒人能顧得上救你們。」

「七級!?妖獸——!?」四派的幾位掌門或長老們齊齊吸了口涼氣,神色驚悚。

一個比他們高出三個大境界的元嬰就夠讓他們打怵,居然還冒出來個七級妖獸?七級是什麼概念?還沒能習慣修士等級劃分的長老們在心中換算了一下七級妖獸相當於什麼境界的修士。

元嬰往上,出竅,分神,合體……合體期!?

有那不太能受刺激的好懸沒有口氣嚇得厥過去。

「先到處看看找能離開這裡的機關吧。」鳳花再次開口。

就算知道烈焰獅虎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又怎麼樣?都到這裡了還能退縮?難道眼看著那兩個人繼續破陣,什麼也不做?

拼一拼還有點成功阻止的可能性,什麼都不做就真的是眼看著生靈塗炭了,遠的不說,雲嶺方圓萬里內的生命都別指望了,其中也包括了整個九霄宗,還有許多城鎮中的百姓們,加起來將近東臨國三分之一的領土面積,再加上挨著雲嶺的西楚的小半部分。

眾人連個緩衝,調節心態的時間都沒有,就一臉發懵地分散開來尋找離開這個不知道做什麼用的空間的法子。

雲烈對鳳花在這裡失蹤依舊陰影未去,始終和她保持不離寸步的距離,連查探之時也在一起,二人主要看的還是他們當初逃入葯圃時通過的那條後來消失了的通道。

一邊找,鳳花也沒忘了試著叫她的便宜師父。

儘管上一次她已經得知那位渡劫大能和她的師父並不像雷霆真君那樣還剩下了殘魂,只有為了尋找他們的傳承者留下來的一縷神識,或許而今都已經消散了,還是試了一下。

意料之中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是較為擅長陣法的天衍宗那邊最快有所發現,找到了一處有禁制的位置,費了些功夫打開了一個通道。

一行人打起精神互相靠在一起戒備著走進通道內,眼尖的雲烈沒多久便發現了通道左右的一點不久前才留下來的痕迹,那分明是上次他們逃離烈焰獅虎的追趕時在通過的那條通道中偶然留下的。

所以說,這個位置完全南轅北轍的通道其實就是當時消失了的那條通道?

同樣發現這一點的鳳花和玄麟也互相交匯了一下眼神,沒有將這一點特意提出,只是無聲地保持更加的警覺,就怕中途沒找到幕後黑手,反而碰見那頭兇悍的烈焰獅虎。

這遺迹內部的構造可比君霄洞府複雜多了,君霄那裡基本就是分成幾個大塊,就像當初他們進入時見到的有八根柱子一樣,八個大塊加一個傳承殿,地形很容易摸清楚,只不過真的要得到多少寶貝卻沒那麼容易往深處闖。

這個遺迹則完全不同,因為他們不具備擁有權,根本不能整體了解內部構造不說,光他們根據上一次進入和這一次在通道里七拐八拐的路線來看,分明是個迷宮!

走了大概也就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他們已經路過了五個岔路口,最初還有點選擇無能,後來還是靠著感受一下周圍哪邊有比較強烈的反應,比如破陣的話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或者靈氣的分佈不尋常等,全靠著這麼點感應來判斷方向。

儘管如此,走了好一會兒他們也沒覺得接近了那兩個人疑似所在的地方。

眾人本就一直繃緊著精神,再被這迷宮一樣的茶道一折騰,也漸漸焦躁起來。

又過了小一刻鐘,衛如玉再次煩躁地冒出想質問鳳花的念頭之時,嘴剛一張開還來不及說什麼,好容易平靜下來的地盤再次晃動起來。

眾人心神一震,「又來了!這次是要破陣了嗎?」

「是哪個方向?好像是那邊的反應更大一些!」

雲烈和鳳花也抓緊時間仔細感知了一下,和玄麟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因為實力更高,能感覺到的比其他人還多一些,這劇烈的晃動的確可能是那兩個人又出手了,但同時出現的反應卻還有那隱約能聽見的烈焰獅虎狂躁憤怒的咆哮聲。

那倆人難道又把烈焰獅虎給招惹了?不要命了?

三人眼神一對,想到人都準備把封天大陣給破了,一旦成功,別說是一頭烈焰獅虎,十頭烈焰獅虎來了都只能被陣法吸干,人家興許還真不怕。

一旦確定了前進方向,雲烈立刻讓其他人跟進,然後三人也不管後頭的人能否跟得上,深怕沒等他們找到人,震動又停了,天曉得這震動多震幾次是不是陣法就真的被破了,必須抓緊時間。

其他人沒想到他們忽然提速,但云烈他們的修為最高,一行人本能緊跟他們的步伐也趕緊追了上去。

又過了五六七不到幾個岔路口,狹窄的只能夠容納三四個人並肩前行的通道豁然開朗,眾人來到了一個偌大的,空曠的大殿,而大殿之中正上演的一幕,讓所有人都不禁白了臉色。

只見在大殿中心有一隻通體火紅,周身還燃著火焰的龐然大物身上被捆著極粗的鐵鏈,拚命地掙扎著沖某個方向憤怒地發出咆哮聲,身上的火星也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地向周圍四溢。

烈焰獅虎!

一看到這巨獸,四派的人心中被知道這就是鳳花之前和他們說過的妖獸!

這可是七級妖獸啊,誰有如此大的本事居然能把它困住?不是說幕後黑手只是個元嬰嗎?比起逍遙宗掌門還差了一個大境界,比起七級妖獸差的更多,他們難道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還是那位元嬰老祖背後還有其他的人?

四派的人各種胡思亂想時,雲烈和鳳花觀察的重點卻和他們不同,一入殿內,除了最扎眼的烈焰獅虎,他們最先留意到的便是那獅虎腳下所踩地面上若隱若現的陣法痕迹。

和西楚國被滅門的門派正殿內的線條很相似,這些線條經過鳳花的多番查看,已經確定正是能破開九重封天大陣的另一個陣法的一部分。

只是此時殿內畫得還要更複雜一些,只粗略掃一眼便能看得出其中包含了很強大的掠奪生機的陣法。

說起來這九重封天大陣原本也是為了封天才研究而出,想封天的人自然不會再特意想出解開封印的法子,這破陣之法還是後來無數年中出現過的類似這次的幕後黑手一樣有自己的某種目的的人,或是某些研究陣法的狂熱份子們一點點琢磨而成。

說到底,並不是真正和封天大陣配套的,破陣所用之法也不那麼環保和諧,一看就不是心術很正的人能研究出來的玩意。

整個解封的陣法也不是一個完整的陣,而是許多個陣法一環套一環,或者二合一形成一個新的陣法,不斷疊加才能有破陣的效果。

比如掠奪生機的陣法便是其中之一,還有血祭陣法,總之都是邪修魔修才會搞的歪門邪道,其他人或許被烈焰獅虎震得沒留意到,大殿內有一股還未散去的濃重的血腥味,這血腥味,再結合遠處隱約可見的疑似血祭陣法的地面上那一片已經乾涸的血跡,看樣子之前第一次震動之時,這些傢伙已經將血祭的部分完成了。

這次把烈焰獅虎抓住,是打算將這個妨礙他們的妖獸用掠奪生機的陣法殺掉?

看著那頭掙扎不休,明明注意到他們的出現卻完全顧不上找他們麻煩,只不斷地試圖擺脫身上的鎖鏈,又沖著同一個方向咆哮的烈焰獅虎,鳳花的表情有些糾結。

按理說,妖獸,還是被人馴化過,必定極為衷心的妖獸,她根本沒有拉攏的可能性,危險性也很強,等烈焰獅虎的生氣被吸幹了以後再動手才能更大程度地保證他們這邊人的安全,但想到這頭烈焰獅虎是她師父的道侶的,她要是坐視不理,是不是不太好?

怎麼說她也已經拿了人整個葯圃的高階靈草,還有龍鳳鼎,煉丹傳承,袖手旁觀,怎麼都顯得她有點太渣了。

「那兩個人在那邊。」旁邊四派的掌門回過神來紛紛將目光落在了烈焰獅虎咆哮的方向。

能把人困住,還讓烈焰獅虎那般憤怒的,除了他們在尋找的幕後黑手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他們這頭一下子進來十來個人,目標不小,遠處的那兩個人也發現了他們,原以為見到他們這麼多人好歹會露出一些警惕之意,卻沒想對方似乎對他們並不忌憚?雖說那倆人仍然用罩著黑袍子將臉都擋住了大半,從動作細節上仍然分析得出他們的一些想法。

難道是對方不知道他們這邊有出竅期的強者?

這倒是有可能。

逍遙宗內部的情況知道的人並不多,掌門修為如何也就四派的人知道,那倆人打聽不到情況也很正常。

但不知道為什麼,鳳花的直覺卻告訴他,事情有點不對頭。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鳳花當機立斷地對玄麟道:「你想辦法將烈焰獅虎救下來,我和阿烈帶著其他人攔住他們的動作!」

他們當中沒有元嬰修士,但她和雲烈練手對付元嬰應該不成問題,金丹交給有兩個築基水平的段長風和容羽主導,其他人在旁輔助,問題都不算太大。

這兩個人幹壞事膽子是挺大,但有一點比較蠢的是,居然真的只有兩個人行動?沒有同夥?

要是他們再多幾個人手,哪怕不是金丹,築基期的修士也夠他們這頭的人喝一壺的。

既然沒人,呵呵,那就別怪他們以多欺少了。

又不是搞什麼一對一對戰,既然對方試圖將方圓萬里內的生靈都吸幹了,對這種沒人性的傢伙,他們還用客氣?

那二人原本正操控著陣法,雲烈他們一圍過去,理所當然地暫時停手反擊。

兩個天賦極佳的金丹對抗一個元嬰,準確說是元嬰中期,另一頭七八個人,其中兩個築基一塊兒對付一個金丹中期,大殿足夠寬敞,可以讓他們敞開了打,一時間兩邊都展開了熱烈的激戰。

手中的各種刀劍法器齊出,一水兒地全對準各自的對手攻擊過去,兵器碰撞的聲音,長老掌門們打鬥時的怒喝聲,幾乎快將烈焰獅虎的咆哮聲都掩蓋過去。

如鳳花預料的一般,他們的人手分配使得戰局陷入了拉鋸之中,雙方打得不分伯仲,一時難分勝負。

而烈焰獅虎在他們打起來開始,最初還憤怒地又咆哮了兩聲,待玄麟出現在他眼前不遠處時,卻略微安分了起來,只是獸瞳中仍然帶著凶光,看著玄麟的目光也並不多友善。

本來嘛,對它來說所有闖入者都是該驅逐的存在,要不是正被捆著,連嘴巴都被封住,照樣對著玄麟瘋狂吐火球!

玄麟雖然已經化形,但在同樣的獸類面前,哪怕是妖獸,也能彼此知道對方的身份,就算不能認出玄麟的本體是蛟龍,也知道他不是人,雙方溝通起來也更容易一些。

玄麟也沒空和烈焰獅虎廢話,先將封天大陣之事快速說了一遍,道:「你既然是那位渡劫大能的契約妖獸,就應該知道他的道侶是位煉丹師,我的主人鳳花上一次進入遺迹已經得到了那位天極煉丹師的傳承成為她的弟子,算起來我們也是自己人,你沒必要再收拾我們,你都被困住了,沒有我們連自己活命都成問題,更何況要守住這裡,聰明點我們就合作,我放了你,你幫我們把那兩個人收拾了,再想辦法處理這裡的陣法。」

烈焰獅虎虎視眈眈地看著他,目光微微閃了閃,有那麼點動搖的意思,卻沒有回答。

玄麟咧嘴一笑,目光危險地眯起,在其他人都沒注意到時不經意地泄露出一絲蛟龍氣息,威脅道:「不想死就老實點和我們合作,否則,別以為你是頭七級妖獸本座就會怕了你,本座橫行世界之時你還沒出生呢!」

蛟龍氣息幾乎碾壓所有不同等級的靈獸妖獸,本來還想很硬骨頭的烈焰獅虎一感覺到那股龍的氣息,身體無意識地微微一縮,爪子也往後挪了挪,滿是凶光的眼神中也本能地浮現出一絲臣服。

和欺軟怕硬或怕死無關,在他們靈獸和妖獸的人生中,血脈上的差距是無法反抗的。

正如七級以下血脈不如烈焰獅虎的靈獸妖獸見了它也會嚇得瑟瑟發抖,那是來自傳承血脈,來自元神的忌憚和臣服,刻印在骨子裡的東西。

只要你的血脈足夠高,便是而今的實力不如人,血脈低的獸類也不敢對你出手,這就是獸類的鐵則!

要不然玄麟的修為才恢復到出竅初期,如何和相當於合體期大能的烈焰獅虎硬抗?鳳花讓他來處理本也是為了讓他以蛟龍身份把烈焰獅虎壓制住。

不指望讓它以後都成他們的自己人,只要這會兒關鍵時刻別給他們搗亂。

見烈焰獅虎老實了,玄麟這才想辦法處理它身上的鎖鏈。

之前沒太留意,湊得近了才發現,難怪它會被困住,這鎖鏈是一種上品靈器,專門用來克制妖獸的,一旦被困住,至少能壓制住他一半的力量,撐死了能保持元嬰水平,對方有兩個人,再刷點人修的小手段,想把這頭不懂陰謀詭計的烈焰獅虎捆住能有多難?

玄麟嗤笑一聲,隨手抓住鎖鏈的一部分,目光猛地一利,輕喝一聲,生生徒手將那鎖鏈從烈焰獅虎身上拽了下來!

他雖然也是妖修,同屬獸類,可血脈夠高,除非是仙器,否則這玩意根本難不倒他,更影響不到他,對烈焰獅虎來說禁錮住它自由的玩意,到了玄麟手上也就是個重量沉了點的破銅爛鐵,三兩下就將所有的鏈條回收完畢,一點不客氣地收入了他的內空間里。

他不受影響,架不住其他靈獸妖獸都很忌憚這玩意,留著給鳳花和雲烈他們以後說不準能用得上。

收入空間以前,玄麟瞥了眼正戰的熱烈的雲烈鳳花那頭,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直接將鎖鏈上的那一縷神識狠狠地抹去。

正想向鳳花發動攻擊的元嬰非常配合地同時『噗——』地一聲噴出血來,目光如電地掃向烈焰獅虎所在的方向,正好看見虛空而立的玄麟,以及……恢復自由兇相十足的烈焰獅虎。

「吼——!」一聲比之前更加渾厚攝人的吼聲震得所有人耳朵里嗡嗡作響,氣血翻湧,急切地扭頭看向烈焰獅虎,就怕他們又多了一個對手要對付。

沒成想人壓根不搭理他們,一門心思想把檔案將它困住的兩個混蛋給搞死,嘴巴一得到自由就不管不顧地凝出一個威力巨大但微縮到很小的火球,沖著元嬰狠狠地射了過來,同時鋒利的爪子也向兇狠地掃過!

雲烈和鳳花不想被殃及,連忙退後,險險地和烈焰獅虎帶著火焰的爪子擦肩而過。

「該死的!你給我注意點,不許傷到他們!」玄麟惱火地警告烈焰獅虎。

發起攻擊的烈焰獅虎身體微微停頓了一下,攻擊卻沒有停止,只是才衝過來時稍微留意了一下沒把雲烈鳳花給甩開。

但對那元嬰的憤怒依舊讓它發起了一陣猛烈的攻擊,火球,身上的火星,鋒利的爪子等等都被它用上,七級妖獸強悍的身軀可以毫無負擔地完全抗住對方無關痛癢的攻擊而不受到任何損傷,這場面毫無疑問,根本就是單方面地吊打。

才不過三兩下的功夫,那元嬰修士就被打得吐了一大口血,連身上一直披著的黑袍子都被燒得精光,總算露出了真面目來。

對方的樣貌讓正在觀戰的雲烈二人都不由地『咦』了一聲。

雲烈側目問她:「這莫非就是你曾經提過的,天人五衰?」

鳳花早就說過,修士一旦開始修鍊,除非是刻意幻化出老態,否則都有能力將自己的外表固定在最巔峰的青年狀態,即便是幻化出老態,看起來也不會顯得頹喪,給人遲暮之感,反而仙風道骨,個頂個的能裝個老神仙。

但眼前這位,顯然不可能是幻化出的老態,那滿是褶皺的臉上泄露出的灰白之氣,還有眼中的死氣沉沉,都證明了此人是真的進入了天人五衰的階段。

換言之就是,這人快活到頭了,最多應該不會剩下超過二十年的壽命。

元嬰修士都有兩千,這麼說,這人差不多已經活了一千八九百年了?這是貨真價實的老東西啊!

玄麟看見那人樣貌后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也學著烈焰獅虎沖著金丹修士甩出一個火球,在對方躲閃不及的情況下也將那黑袍燒了個乾淨。

不過很可惜,金丹修士看外表似乎並沒有多老,而是有一張很普通的,扔進人堆里都認不出來的大眾臉,中年相,唯一比較特別的大約就是,他那一雙眼睛中包含著的滄桑,很容易便能讓人明白,此人也活了許多年,經歷了很多事。

而且,那一雙透著陰沉邪肆的眼睛,怎麼都是典型的反派邪修專用眼神,很符合他的人設。

早前鳳花就有些奇怪元嬰修士的實力比她以為的元嬰老祖該有的實力有不小的差距,起初還以為是因對方可能只是初期境界,沒想到後來發現是中期,中期卻實力不算特別高,原來是因為對方已經沒多少年活頭了,實力開始下降了?

可他都沒多少年活頭了,為什麼還要搞出這種事情來?就算真有什麼好處,他也不見得有機會享受吧?

難道就因為自己快死了,非得把這一方世界也搞得天翻地覆才算是不虛此生?

黑袍子被燒掉似乎觸發了元嬰心中的某個點,他先是甩出法器來暫時擋住烈焰獅虎的攻擊,然後連著後退了數十米遠,佔到了一個高台之上,忽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哈哈大笑起來。

惹得已經佔了上風正準備把金丹拿下的幾個掌門長老們差點被對方的反撲誤傷。

還是容羽一掌幾乎凍住金丹的半條胳膊,又迅速用力一拍,直接把人家胳膊給拍碎了,又趁機把人按住,說不定他們當中就得有人受重傷了!

等把人摁住后,他們才抬起頭來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發瘋狂笑的幕後黑手,搞不懂他這是什麼毛病。

知道他的計劃無法繼續實行下去,氣瘋了?

「哈哈——你們以為你們能阻止得了我嗎!從你們進入這裡開始,就已經是我的獵物了!」元嬰一邊笑一邊快速地蹲下來將雙手放在那高台上,嘴裡快速地念著什麼。

「不對勁!」雲烈和鳳花同時開口,卻已經來不及阻止對方的動作。

「我早知道有人在查探我的消息,你們這些蠢貨找過來正合我的心意,奪靈陣正缺適合的祭品,原本我還想著將烈焰獅虎作為祭品,你們居然主動送上門來,兩個金丹,兩個築基期,居然還有一個出竅期的大能,老天果然待我不薄,居然給了我如此大好的機會!不用你們做祭豈不可惜!」

他不知道玄麟是什麼身份,但能夠將他的困獸鎖上的神識抹掉,至少得是比他高出一個境界的出竅期大能。

換做其他時候,遇見了這樣的大能他還會忌憚試圖逃跑,但現在沒必要了,一切的準備都已經最好,對方的出現反而給了他更好的機會!

這頭烈焰獅虎也夠蠢的,拜託了困獸鎖迅速離開還有幾分活命的機會,留在這裡,就算恢復自由也只有被吸乾的命!

元嬰修士垂垂老矣的臉上露出令人戰慄的陰笑,將奪靈陣正式催動!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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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田園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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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破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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