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03 釣到金蛋了

Part 103 釣到金蛋了

十日後,樂顯不再喘了,精神也活泛了,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便像小時候那樣,追在魅羅的屁股後面跑。

「犬哥哥,你是不是要娶我?」

說話時,她刻意捂著嘴,因為門牙斷了,現在缺了一顆,她怕被魅羅嫌棄。

她的大膽是有目共睹的,脾氣也爽朗,從來不會藏著掖著,有話就直說。

前來探病的魅羅一聽,皺起了眉頭,「我何時說了要娶你?」

「王兄不是將我的嫁妝都送來了嗎?」

蜀都在一旁喝茶,聽聞后嗆了,捶胸直咳嗽。

他就想嘛,這丫頭怎麼會無怨無故的跑來,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王兄,你說話啊,是不是將我的嫁妝都送來了?」

魅羅挑眉,冷光一閃,射向了蜀都,「什麼嫁妝?」

哪來的什麼嫁妝,聘禮倒是一堆。

蜀都暗中的那些小動作,他其實都知道,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嫁與不嫁,雨默說了算,若她不願,蜀都將整個狼妖族搬過來都沒用,他是樂得看好戲,沒有戳穿他,未曾想樂顯會誤會。

蜀都打著馬虎眼,「什麼……什麼嫁妝?沒有的事!」

「怎麼會沒有,你不是讓阿淵押送了大量的金銀器皿和首飾來了犬境嗎?」

這是大長老說的,不可能有假。

「你王兄有大事要做,不帶點錢怎麼做事,你少在那咋咋呼呼,躺下,你的病剛好!」

樂顯擺明了不信,狐疑地瞅著他。

蜀都覺得瞞不下去,決定開溜。

這時雨默和卜芥來了。

一看到雨默,蜀都的腿就邁不動了,立刻笑臉相迎。

「默默來了。」

「嗯!」

雨默對他笑了笑,路過魅羅時卻面無表情。

魅羅心裡苦啊,連著十天睡地板,也沒換來她的消氣。

「讓開!」

他坐在離樂顯最近的位置,擋著她的道了。

魅羅準備起身,但樂顯不讓他走,對著雨默喝道:「你大膽,竟敢對本公主的犬哥哥這麼凶!」

雨默沒理她,伸出手道:「診脈了,躺下!」

「你先回答本公主的話!」她頤指氣使地呼喝著,身體好了,跋扈的態度也恢復了。

雨默掏了掏耳朵,狀似自己聽不見,「你說什麼,我聽不見,我只是來替你看病的,現在,躺下。」

「本公主為什麼要聽你的!」

樂顯只要想到這個女人和自己的犬哥哥可能有一腿,心裡就有火,而且身為女人的她敏銳地發現到了一件事……從這個女人進來開始,自己的王兄和犬哥哥看她的眼神就特別熱情,像眼裡有一團火似的,粘著她不放。

樂顯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妖女!」

雨默皺眉,她可是純種的人類,再怎麼妖,也妖不過她,但是她不會和一個看上去比自己年紀小的丫頭計較。

這丫頭估計就是被寵壞了,一點禮貌都不懂。

既然不懂,她也不用客氣。

「躺下!」

「妖女!」

「樂樂!」蜀都撐不住氣了,喝道,「默默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鼓起腮幫子,「我不要她救!」

「不救也救了,你就將就一下吧。」

雨默趁機捉住她的手,一針戳了上去,疼得她哇哇大叫,「妖女,你竟敢傷害本公主。」

「別動,不然,我戳得更深!」

蜀都心疼道,「默默,輕點,樂樂從小就怕疼!」

「一會兒就不疼了!」不過是打針罷了。

這是她讓卜芥想辦法弄出來的注射器,他是大巫師,一理通則百理通,說了其中的原理,他就明了了,很快就弄了一套出來。

山海界的礦料豐富,只要有錢,一些很稀有的礦料也能買到。

她現在用的針筒是水晶和鐵做的,水晶是針筒,鐵是針頭,很像,但比起人界醫院的那些仍是簡陋,尤其是針頭,很難打磨,卜芥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達到她要求,又是鐵制,不似鋼,容易鏽蝕,所以殺菌消毒她做得很充分,並且要百分百保證鐵針沒有生鏽后才使用。

藥劑是她自己調配的,對於現在的樂顯會非常有用。

樂顯怕疼,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逞逞嘴上功夫,「王兄,她欺負我!」

「默默是在替你治病,哪裡是在欺負你,你要再冥頑不靈的話,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一聽要被送回去,樂顯閉嘴了,只能狠狠地瞪著雨默。

雨默將藥劑注射完后,收回了注射器,用純凈的白酒塗抹她扎針地方,囑咐道:「還是老樣子,吃得要清淡,早午晚都要吃藥,然後到霧化間呼吸半個時辰。」

這霧化間就是燭龍吞吐起霧的房間,是這幾天雨默費盡心思捯飭出來的。

樂顯的哮喘比她預估的要嚴重的多,光吃藥,並不管用,因此她還是想到了霧化療法,但在山海界要弄一個霧化器不太可能,只能想辦法儘可能的接近。

她讓卜芥弄了個密封的箱子,高一人,一扇可出入的門門,三面封閉,只露一個小孔,由燭龍對著孔呼吸起霧,但這起霧和急救樂顯的時候不同,燭龍需要先將她調配的葯嚼碎,然後再吐氣呼氣,使葯氣隨著霧氣一起在箱子里擴散。等瀰漫了,樂顯便待在裡頭坐著。用途和人界的霧化有些相似,但療效肯定沒人界的先進,僅僅是個最基礎的原理而已,所以需要在裡頭待上比較的時間,如果條件和時間允許的話,她希望樂顯至少兩年的時間裡,每天都能進行霧化,只有如此方能緩解她的哮喘之症。

以往雨默只救治動物,這次算是破例了,因為要是讓樂顯化為原形,太過巨大,霧化用的箱子也就需要加大,那麼霧氣和用藥劑量也會跟著加大,實在有些浪費,而且空間越大,霧氣的瀰漫也會不平均,會使得療效縮減,反倒不好了。

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下次要她治病,統統得變成動物。

不然,獸醫的操守,她過不去。

卜芥近幾天一直跟著她,詳細記錄了她治療哮喘的方法,已經快整理成一本書了。

一開始,包括他這個大巫師在內,都不知道樂顯所患的是哮喘,只以為她是咳嗽,根本沒有對症下藥,往日也只是開一些止咳消痰的方子,雨默診斷她是哮喘后,並對她做了一些只有她懂的檢查,指明樂顯天生氣道窄小,加上成長時期沒有注意粉塵等污染,才會致使越來越嚴重,好在她年紀還小,仍有機會調養。

哮喘是一種慢性疾病,即便在醫術發達的人界,也很難根治的,必須慢慢地調養,如果調養得當,會隨著身體發育一併帶走,但有的也會成為固疾,尤其是遺傳性的哮喘,更難醫治,不過只要按照她現在的方法持之以恆的治療,樂顯的發病幾率會減小很多。

她會這麼用心,也是由於當日答應了蜀都,錢都收了,自然要認真地去做。

偏偏樂顯看她不順眼,好幾次都不肯吃藥,每次都要魅羅出面,她才肯吃,她也納悶這丫頭怎麼就那麼聽魅羅的話,後來才知曉樂顯為什麼會仇視自己的原因。

呵呵……

知曉后,她就更加不給魅羅好臉色看了。

因為,招蜂引蝶的男人最可氣。

想罷,她狠瞪了魅羅一眼,一副晚娘之色。

魅羅被瞪得背脊發涼,額頭都冒汗了。

卜芥見了這副情景,心裡只覺得凄涼,這麼快就怕老婆了,真是沒用的東西。

不過也對,這丫頭髮起脾氣來是挺恐怖的,最近跟著她操勞樂顯治病的事,沒少被她罵。

那兇悍的脾氣……卜芥抖了抖,母老虎見了她都會怕。

要說卜芥,現在算是雨默黨的人,自從她開發了這霧化療法后,惠及了不少犬妖,尤其是那種品種是短鼻子的犬妖,像八哥,京巴……這種塌鼻子的狗,因為天生呼吸道短,很容易引發呼吸系統的疾病,支氣管炎就是其中一個,很多犬妖在霧化后,覺得舒坦多了,猶如獲得新生了一般。

知道是雨默發明出來的后,一個個排著隊的過來磕頭,稱她是神巫師。

卜芥這個大巫師都搞不定的病症,她搞定了,豈不是神嗎。

神巫師這個名號也就傳開了。

對此,燭龍表示,它是凶獸,是劍,不是霧化器,但是每次幹完活,雨默都會特地給它做點心吃,慰勞它的辛苦,它也就屁顛屁顛地不願睡覺,拚命幹活了。

每天都幹勁滿滿地干足八小時才回煉妖壺打盹。

雨默的人氣急升時,最想不通大概就是蒼梧了,從知道她不僅擁有了煉妖壺,還收服了饕餮和鐘山神后,這位大長老的三觀像是崩壞了,一蹶不振,關在家裡已經好幾天沒出門了,據僕人說他已經快把牛角尖鑽破了,不管誰去找他,他都不理,一副三觀盡毀,節操碎裂的頹廢之態。

雨默對此沒啥反應,他愛怎麼滴,怎麼滴,別來煩她最好,她樂得清靜。

替樂顯打完針后,雨默準備走了,但這位小公主甚是聒噪,就是不肯放過她。

「本公主的話,還沒問完呢,你走什麼走!」

雨默回頭,瞥了她一眼,「我很忙,不像你,可以躺著也有飯吃。」

「你是在指責本公主吃白飯嗎?」

「呵呵……」

「你呵呵什麼?」

「呵呵就是呵呵了,笑也不行啊。」

樂顯被氣到了,猛拍著床板,「阿滿,阿蘿!」

阿滿和阿蘿走了過來,「公主,有何吩咐!」

「把這個女人給本公主拖下去,狠狠地打!」

命令是下了,可誰敢動雨默。

蜀都和魅羅在,阿滿和阿蘿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你們竟敢不聽本公主的命令!」

「公主,您消消氣,病剛好……」阿蘿好聲勸道。

但,樂顯驕縱慣了,沒人聽她的,她就自個來,作勢就要下床。

魅羅板著臉道,「樂顯,你要是再敢對默默如此無禮,犬境不歡迎你!」

這是下逐客令了。

樂顯聽了,又開始耍無賴了,在床上又踢又蹬,「犬哥哥,你被妖女迷了心了嗎,這麼幫她,我可是你的表妹,你怎麼不幫我,竟幫起外人來了,姑姑在世的時候,千叮囑萬交代,要你好好照顧我的。」

「母后那是心疼你,憐惜你身上有病,要我多多照顧你。」

「你也說照顧了,那你照顧了沒有,我等了你那麼多年,也沒見你來娶我。」

魅羅忍著脾氣,「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娶你!」

「你不娶我還能娶誰,誰會有我漂亮,誰會有我身份尊貴!」

雨默聽了,心頭直腹誹,這丫頭還挺自戀的。

她瞅了瞅魅羅,顯然也已忍耐到極限了,暗中便拉了他一把,要他沒事別跟一個病人計較。

魅羅看向她,眉毛直抽抽,這不是想把話挑明了嗎,怎麼她還不樂意了。

女人心果然海底針。

樂顯見他們倆眉來眼去的,心頭的那把火燒得更旺了。

蜀都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醋缸子都打翻了,酸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卜芥深覺這男女感情的事是真心的複雜,好在他從來沒想過要往裡頭鑽,否則甜頭沒嘗到,反惹一身騷了。

他咳了一聲,打了個圓場,「默默,還有個小子沒看呢。」

雨默記起來了,是有這麼小子。

「他的屁股還要有一陣子才能消腫。」

說的正是束淵。

一聽束淵的名字,樂顯回過勁了,「阿淵還沒好嗎?」

卜芥道:「還躺著呢!」

「我去看看他!」

樂顯下了床,臉上有著濃濃的關心之色,嘰嘰歪歪著束淵的各種不是。

幾人一起去了束淵下榻的寢殿,他傷的是屁股,只能趴著睡,屁股上還貼著葯呢,不方便見客,但樂顯一點沒顧忌,風風火火地沖了過去。

束淵趕緊蓋被子,「你怎麼來了!」

「看你啊,你好些沒,還疼不疼,把傷口讓我瞧瞧。」

「瞧什麼瞧……」束淵臉都紅了,屁股腫得半天高,一扯動,就疼得呲牙咧嘴的。

「你害什麼臊啊,我又不嫌棄。」

束淵臉紅已經像猴子屁股了,「不許!」

「你又凶我!」

「我沒凶你,只是……」向來能說會道的他此刻也是極為尷尬的,憋紅了一張臉。

「好啦,不逼你了,你好好休息,葯一定要記得吃。」

「知道,你也一樣,別跑來跑去的,快點回去躺著。」

「嗯,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雖然驕縱跋扈,但她也是很細心的,對著服侍束淵的侍女交代了一堆話,回去路過雨默時,又犯了跋扈的毛病,「這點小傷都治不好,你還說自己是巫師呢,沒用!」

雨默翻了翻白眼,跟著丫頭真的沒什麼話可說,但也看出一些名堂來了。

比起魅羅,她對束淵可是更上心吶。

情竇初開,怕是沒搞懂什麼叫愛情吧。

樂顯回去后,雨默也準備回去了,最近太忙,她得好好休息一下。

「卜芥,你留下照顧束淵吧,這等皮外傷,你拿手!」

「好,你回去休息吧,有問題我再找你。」

走時,她後頭跟著魅羅,蜀都也想跟著來,但樂顯不許他走,要問清楚嫁妝的事,他是有苦難言啊。

走到白石橋時,魅羅追了上來。

「默默……」

她回頭,氣了那麼些天,也氣夠了,再不理她就是自己不識大體了。

「想說什麼?」

「樂顯她……」

「知道了,是她單相思。」她有眼睛,自己會看。

她能明白是最好了,魅羅鬆了口氣,不禁粘了上去。

「我們這幾天都沒好好說過話。」

「你忙,我也很忙,自然沒有時間。」

「我們去釣魚好不好?」

今日天氣不算太熱,正是釣魚散心的好時候。

「好端端的釣什麼魚?」

「上次你不是想去釣魚嗎,結果遇到了樂顯,這次沒人打攪了,我們兩個人去,也好說些體己的話。」

雨默想著最近幾日對他不是很好,該是找個台階讓自己下了。

「好吧!」

魅羅高興了,牽著她的手往上次的小池走去。

釣具拿來后,兩人依偎在一起,釣起了了魚。

雨默不是很會釣,但有樣學樣,看上去還是很像樣的,釣魚其實很枯燥,需要相對持久的耐心,但情侶一起,時間也就不難熬了,反而能做些增加感情的事。

突然,魚竿動了動。

正親得熱火朝天的魅羅,被她一把推開。

「快,上鉤了!」

「別急,我幫你拉,你別掉下去!」

魅羅握著魚竿,扯了扯,果真感到了重物,這重量感,恐怕還是條大魚。

猛然一扯,鉤子從水中抬了起來,上鉤的卻不是魚。

兩人看了,皆是一愣。

那是一隻大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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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妖降臨逗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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