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52 蓬萊島巨龜

Part 152 蓬萊島巨龜

贔屓,又名龜趺、霸下、填下,貌似龜而好負重,龜殼下龍頭魚身,口潤嗓粗而好吞,屬吞脊獸,力大可馱負三山五嶽,是上古凶獸中,最力大無窮的,體形也是最大的,可以大到無法想象。

它雙目明亮有神,龍頭額上通常長一角,最喜怒目圓睜,懂人言,知人性,但生性極懶。

這些饕餮熟知,雨默卻不甚清楚,也不想清楚。

「你說它是凶獸?」

「嗯!」饕餮點頭。

「這麼弱!?」弱得她徒手就能掐的它口吐白沫。

贔屓一聽,惱了,氣的大叫,「誰說老子弱了,老子一口氣就能把你吹飛。」

果然是喜歡怒目圓睜的凶獸,一瞪眼,眼珠子就特別的圓,還凸了出來,像兩顆乒乓球。

雨默壓根就不信,這凶獸不只長的怪,還那麼小一隻,一點都不可怕,居高臨下的瞅著它,感覺一腳就能踩死它。

「你竟敢瞧不起老子,老子和你拼了。」贔屓氣呼呼的又瞪出了眼珠。

「饕餮……」雨默沒空理它,捉住饕餮便不肯撒手了,「毛球在上頭,不知道有沒有事,你快帶我上去。」

贔屓怒道:「你敢無視我!」

雨默伸腳踢開它,它像個球一樣,滾去了一邊,滾得眼冒金星,暈頭轉向,由於龜殼很重,它翻倒了,殼下是魚身,沒爪子可撲騰,只能拍打魚鰭。

啪啪啪……

「等老子起來……」

啪啪啪……

烏龜翻不了身啊。

饕餮和雨默都沒同情它,一起翻了翻白眼。

「我帶你上去。」饕餮環住她的腰,用力一提,飛了上去。

雨默抱怨道:「你剛才去哪了,害我一頓好找。」

「困在贔屓的結界里了!」

「它能困得住你?」雨默顯得很驚訝。

「這是它的能力之一,只要在它的勢力範圍……」饕餮頓了頓,從皮毛里掏出煉妖壺,遞給雨默,「帶上。」

「嗯!」

一路高飛,沒什麼阻礙,但到了盡頭,多了一面冰晶壁,看得到,卻摸不到,中間似隔著結界。

饕餮皺眉,突然想起一件事,「本君差點忘了,沒有它,我們離不開此處。」

「哎?」

饕餮帶著雨默又飛了下來,「贔屓,解開你的結界。」

「這會兒想到老子了,晚了。」贔屓已近翻過身了,正氣喘吁吁中,見兩人又回來了,神氣活現地拍打起魚尾,「哼哼,想離開這,求老子啊!」

雨默想不通了,結界有什麼好怕的,看它的樣子也不會很強,饕餮肯定能破除。

「為什麼不強行突破?」

饕餮道:「沒用,這就和煉妖壺一樣,困住了就出不去了。」

她雖然不懂妖的那些結界,但饕餮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出不去了,她看向贔屓。

「喂,你把結界打開。」

「老子為什麼要聽你的?」贔屓的語氣很強硬,「不解!」

雨默又餓又累,實在不想和它多作糾纏,走過去,一腳踢翻它,踩上了它的龜背,「我和你往日無仇,今日無怨,你剛才嚇得我那麼慘,現在不過是要你解開結界,你有什麼好矯情的,你相不相信我撬了你的龜背。」

饕餮剛才也是這麼恐嚇的,她就依樣畫葫蘆的重複了一遍。

贔屓掙扎道,「你這是以大欺小。」

「誰讓你那麼弱的。」真的是弱,她都能輕而易舉的制服它。

贔屓目光一暗,似要放大招了。

雨默警惕地防備著它。

噗……

一股惡臭襲來。

臭得雨默眼都黑了。

贔屓趁機逃離,嗖的一聲就不見了。

雨默用手揮開臭氣,「就這樣,還能是凶獸?」

和饕餮燭龍一比,差太多了吧。

「臭東西,看我怎麼治你。」她邁開步子,準備追上去。

饕餮揪住了她的衣領,「別追!」

「不追的話,誰來解開結界?」

「本君有更好的方法!」它魔魅地一笑。

雨默眨了眨眼,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它笑,感覺很震撼人心,拍了拍小胸脯,「什麼……什麼方法?」

「弄疼它!」

「啊?」

「丫頭,站遠點!」

雨默聽話地往邊上挪了幾步。

「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看了就知道了。」

饕餮釋放了妖力,讓身軀變大,像座山似的壓在了冰晶路面上。

雨默慌道:「下面是岩漿,你變那麼大,會壓垮路面的,掉下去就糟了。」

「放心,那不是岩漿!」

「不是?」那是什麼?

饕餮握拳,狠狠地砸向地面,整個地面像地震一般搖晃,雨默站不穩地後退了幾步。

巨響后,冰晶路面毫無反應,但過了一會兒,無數的裂縫蜿蜒而至,然後破裂。

「啊!」

雨默掉了下去。

饕餮伸手將她撈了回來,扔都背上,「抓緊!」

雨默驚魂未定,嚎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越來越不明白了,只能捉緊它,以免自己摔下去。

饕餮盤旋了數圈后,眼光精準地看向一個地方。

「本君剛才忘了告訴你了,你看到的贔屓並不是本體,只是它的元神。」

雨默愣了愣,「元神?」

「嗯,這是它常玩的把戲,經常用這個方法戲弄人,至於它的本體……」它停了下來,懸浮在空中,「你看……」

雨默順著他指去的方向看去。

底下的岩漿無盡地翻滾拍打,卻神奇地不覺任何炙熱之感,要知道岩漿是極高溫的東西,離得那麼近,燙都能被燙熟,但地下的岩漿一點沒有熱氣,像血管里流過的血,澎湃不止,經過無數條線路匯聚向一個方向,在那個方向有個巨大的肉球,上頭布滿了類似青筋一樣的紋路,隨著岩漿的流入,肉球詭異地跳動著。

咚……咚……咚……

它跳動的極有規律,就像是……心臟。

心臟!?

雨默吃了一驚,「莫非……」

「嗯,你猜對了,這才是贔屓的本體,確切一點說……」饕餮朝肉球飛了過去,然後飛起一腳狠狠踢向它,「這是贔屓的心臟,而你說的岩漿是它的血……」

肉球被重踢之後,收縮了一記,還沒等雨默反應過來,底下的岩漿澎湃地更加洶湧了,宛若海嘯前夕。

「哇,疼死我了!」

一聲巨吼,響徹在整個空間里。

雨默的耳朵被震得起了耳鳴,慌忙捂住耳朵,抬頭四處張望,這聲音不是從一個方向來的,而是在空間的正中央。

「贔屓,你要再不出來,本君就要踢第二腳了。」饕餮已抬起了腳。

嗖的一聲,一團小黑影飛了過來,懸浮立定在它跟前。

贔屓捂著胸口,龍頭上滲出了一滴豆大的汗。

「要不要這麼狠!」

「誰叫你欺負本君主人的。」

贔屓瞄了一眼雨默,雨默也正看著它,再看看那肉球。

那麼大顆心臟,那麼本體得多大!?

贔屓妥協了,狠狠瞪了她一眼,吹出了一口氣,「好了,老子解開結界。」

哐啷一聲,冰晶的世界瓦解粉碎,如鑽石塵雨般飄落。

結界解除后,饕餮帶著雨默飛了上去,贔屓還在下面,撫著自己的心臟。

「老子的心,你可受苦了!」

雨默見后,覺得不可思議,「饕餮,它到底是……」

「龜!」

「龜我知道……具體呢?」

「島!」

「島?」雨默吸了一口氣,冥冥中似乎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饕餮摸了摸她的腦袋,「丫頭,蓬萊島就是贔屓,它就是這整座島。」

雨默咽了口口水,腦中空白了一分鐘,然後驚呼:「OH,MYDOG!」

「贔屓是一隻可以將三山五嶽都駝上身的巨龜,所以蓬萊島會漂移,不是島,是贔屓在海里游。」

「你哦什麼,哦什麼意思?」贔屓處理好自己的心臟,也跟了過來。

雨默見到它就像見到鬼一樣。

蓬萊島就是它的本體,那它吹一口氣,真能吹飛她,它沒信口開河。

「哼哼,你這表情……」贔屓嘚瑟了,「看來是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告訴你老子可是……」

但是雨默的驚懼很短暫,也就幾十秒,突然飛撲了過去,掐住了它的脖子。

「你就是蓬萊島,那你肯定知道白澤在哪,快告訴我,白澤在哪!」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此事,只要找到白澤,她什麼都幹得出來,「你快說,不說我掐死你!」

「你這瘋婆娘,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嗎?」

雨默毫不示弱,「破龜!快告訴白澤在哪!?」

一人一獸又掐上了架。

贔屓元神很弱,完全打不過癲狂的雨默,被她掐著脖子,倒掛了起來。

「快說!」

「你先放老子下來!」

「沒門!」

「尊老愛幼懂不懂?」它當然不可能是幼。

「你先愛幼,我再尊老。」比起它這隻不知道活了幾萬年的龜,她幼的堪比受精卵。

她死命搖晃它,當它是一條魚一樣。

「老子說了,老子說了,你別搖了!」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雨默端正了它的身體,「快說!」

贔屓被搖得都鬥雞眼了,晃了晃腦袋,努力調整焦距,「沒了!」

她唇齒一顫,「什麼叫沒了?」

很顯然,她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殺光了!」它平靜道,攤開魚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騙我!」

「老子幹嘛要騙你,這島上發生的事,老子都知道,就是殺光了!」

雨默不信,拚命地搖頭,「不會的,一定還有,肯定藏在哪裡了。」

「沒有了,這島上,現在連只鳥都沒有,還有什麼白澤,前一陣子來了一伙人,不由分說地大屠殺,白澤就是被這群人屠乾淨的。」

聽聞,雨默空白了大腦。

沒了!

滅絕了!

魅羅……沒救了!

贔屓還在那喋喋不休的說著那天的事。

雨默全沒聽進去,因為她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殺了白澤的人是白羽,她知道,她更知道贔屓是凶獸,就是這座島。

它是凶獸,上古凶獸……

「你為什麼……不救……」她低下頭,握緊了拳頭,氣息絮亂地吐出一句,音調很輕,更像是喃喃自語。

贔屓沒聽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你為什麼不救……」她抬起頭,紅著雙眼,音調比剛才大了一些。

贔屓愣了愣,「哈?」

雨默怒吼,「你為什麼不救,你不是凶獸嗎,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吹口氣就能將我吹飛嗎,那你為什麼不救它們……」她眼眶紅熱地流淌出眼淚,「為什麼不救,你要是救了,哪怕一隻也好,魅羅……魅羅……就能……」她死死握著拳頭,指甲都嵌到了掌心的肉里,然後捶打了上去,對著它咆哮,「你是孬種嗎?」

贔屓暗了雙眸,但又滿不在乎地變了臉色,一臉無所謂,「老子為什麼救它們,老子沒讓它們從身上下來,就不錯了。」

「孬種,孬種!」

在雨默狠戾地捶打下,贔屓的腦門立刻起了腫包。

「瘋婆娘,你再打,老子可真生氣了。」

「丫頭,停手,這也不能怪它。」饕餮捉住了她逞凶的手。

雨默紅著眼道:「你還幫它!」

「本君不是幫它,是想澄清一件事實。」它看向贔屓,「它雖然是凶獸,但與本君和燭龍不同!」

贔屓急了,跳起來要捂住它的嘴,「饕餮,你別說,千萬別說!」

饕餮抓住它的腦袋,摁了回去,「它沒有攻擊力!」

沒、有、攻、擊、力!

這五個字讓贔屓蔫了,耷拉了腦袋,受到了萬噸的重創。

身為凶獸,竟然不會打架,光是體型大,有個屁用!

雨默愕住了。

「所以,它就算想救白澤,也無能為力……」

上古凶獸,並不是都具有毀天滅地之能的,而贔屓就是其中之一,就像古書描述的那般,它就是個喜歡駝東西的龜。

贔屓羞紅了臉,嚷道:「至少……至少我力氣大!」

這點無用質疑,只要給它機會,地球都能被它駝到身上。

「這麼說……白澤真的沒了?」

好不容易有的希望就這麼粉碎了,逼得雨默痛哭了起來,她救不了魅羅了,魅羅要死了。

她嗷嗷大哭,成了個淚人。

贔屓只覺得魔音穿耳,看向饕餮,「這丫頭要麼瘋,要麼哭,你看上她哪一點了?」

「你別管,這是本君的事!」

饕餮準備安撫雨默時,突然一陣天搖地動了,它瞪向贔屓。

贔屓連忙搖頭,「不是老子弄的!」

兩獸一同抬了頭,上頭的黑暗裡冒出一絲光亮,愈放愈大。

贔屓一驚,感覺到一股異動,「糟了,要緊和你們玩,忘了一件事了。」

它快速遊動了上去,饕餮帶著雨默也跟了上去。

上去后回到了雨默掉下來的地方,此時已無冰層路面可站,他們只能懸浮在空中,頂上那抹光芒愈發的刺眼,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

「那是……」雨默被刺的雙目睜不開,隱約能看到球中有東西。

是……毛球!

「毛球!」她大叫。

毛球在光圈裡撲騰著蹄子,頭頂的腳已嵌入包裹那隻大鼎的冰層壁。

它嚎叫著,角就像個鑽,一寸寸的破冰而入。

贔屓飛了上去,「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碰老子的鼎!」

毛球置若罔聞,仍舊全副心思的破冰。

饕餮遙望著那隻鼎,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時,掛在雨默脖子間的煉妖壺抖動了起來,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那隻鼎是回應一般,也鳴叫了。

叮!

聲音極為刺耳,震得耳膜發癢。

煉妖壺閃出光芒與鼎的光芒呼應后,融為一體。

毛球突破了最後一層冰壁,冰層瓦解,粉碎看來。

「嗷!」

它飛撲了進去,鑽進了鼎中。

贔屓怒道,「臭東西,給我出來!」

嘶……!

鼎開始冒煙,煙塵滾滾,就像從滿溢出鼎的水流。

煉妖壺的抖動愈發劇烈了,雨默像抓緊它,它一震,飛脫了出去。

贔屓也鑽進了鼎里,看到鼎內情況時,驚愕住了,裡頭沒有了剛才鑽進去的小東西,而是一隻金蛋,正源源不斷的吸收著鼎內的葯氣。

它越變越大,越變越大,超出鼎的範圍后,漂浮了出來。

「毛球!」

饕餮抱著雨默飛了上來,見到那隻大金蛋,分外熟悉。

「這是……」

贔屓回頭,抖著唇問道:「這是你的?」

她點頭。

「那你還問老子白澤有沒有?」

「啊!?」

「瘋婆娘,你的這隻就是白澤啊,最後一隻,還是……母的!」

雨默傻住了。

------題外話------

贔屓,音同『畢戲』。

拼音:bìxì

我給默默整了一套房產……一座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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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妖降臨逗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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